確實是有古怪的事情,幾人上了街王岳這才說道。
“是有奇怪的地方,雖然蘇兄不介意,但是你們就別跟著去了?!蓖踉勒f道,“在下也多謝各位的相助。”
“我們也沒幫上什么忙。”孫瑤搖了搖頭。
“不不不不,其實你能幫上忙的。”蘇南秋忽然說道。
“此話怎講?”孫瑤一愣。
蘇南秋一本正經(jīng)道,“據(jù)我所知,一般類似這樣附身人奪取陽壽之邪物,其本身能力并不是很強(qiáng),我需要一個上了年紀(jì),臉上有三個麻子,下顎處有一顆痔的女子,身形不用太高,最好還有一些跛腳,此人能夠起決定性的作用?!?p> 人之常情,蘇南秋百分之百知道解決這件事情肯定是得靠耳鼠,而現(xiàn)在顯然耳鼠已經(jīng)對孫瑤家的這個老媽子垂涎已久,雖然蘇南秋實在是理解不了對方的審美,可是秉持著蘿卜青菜各有所愛的借口,他也要成人之美,這樣耳鼠定然不會拒絕自己。
畢竟在心愛的女人面前展示自己的陽剛之力,即便是在動物身上也會如此。
此言一出,耳鼠果真滿心歡喜,而身后的那老媽子一臉羞紅,用手輕柔了幾下自己下顎的痔。
孫瑤轉(zhuǎn)頭一看,當(dāng)然知道對方說的是自己家的這個老媽子,心中想要幫忙,低聲問道,“翠姐,你敢去嗎?”
“大小姐啊,我可不敢?!币宦犚ツ峭跫业母希浣隳樁季G了。
“你怕什么!”耳鼠大聲道,“有老夫在,那些小鬼兒能奈我何!”
看著耳鼠一膀子大肌肉,翠姐羞紅了臉,笑嘻嘻道,“那你能保護(hù)我嗎?”
“沒問題,你且看好吧,要真是出了什么問題……”耳鼠呢喃了一下。
“怎么招呢?”翠姐低著頭,兩個手指頭在小腹前面打架。
“我給你報仇?!倍髷蒯斀罔F說道。
“……”
好說好商量,最后翠姐還是應(yīng)了蘇南秋的話來幫忙,她也不知道該幫什么忙,心中忐忑非常,這幾人才辭別了幾個朋友,隨著王岳的腳步走到了王府。
四方城里面四個坊,按說道理這人應(yīng)該都住在民坊里面,可是總有一些大官兒要顯示自己的與眾不同,所以王府并不在民坊之中,而是在地坊里面。
院落之大,妥妥的大家之族的樣貌。
推開了大門走進(jìn)了里面,迎面是一尊三足青銅鼎,鼎上有余香繚繞,里面香灰飄然,有三根手指粗細(xì)的香,此乃是香火鼎盛之意,大周都興這東西,蘇南秋在自己家里也見過,只不過家里的那口鼎是九足而非三足。
左右兩排各是行房,面前是正廳大廊,過了這個大廊便是正廳。
蘇南秋對裝修這東西確實也不是很懂,但肯定能看出來這不是歐式的裝修,只是讓他確切地去斷定王家到底有多少實力,他是從家具上看不出來的。
王岳在頭前帶路,幾人入了正廳。
正廳巍峨,入面四根紅木柱子左右排開,靠里面的兩根上面掛著一幅對子。
“紙筆平亂四方城城成閑事,祈俸千秋大周朝朝朝繁昌?!?p> “這是父親的文墨?!蓖踉澜榻B道,“這一副還贈予了四方城城主方牧野方大人一副,大人贊賞有加?!?p> 蘇南秋點了點頭,幾人進(jìn)了賓主座位。
幾個下人也是機(jī)靈得很,想來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二世祖少爺能夠?qū)σ粋€除去平時要好的玩伴之外的人這么客氣,也知道蘇南秋不是什么一般人,端茶遞水走得也是非??臁?p> “蘇兄可有想法?”王岳問道。
蘇南秋先是環(huán)顧了一圈,這才看向了一旁的耳鼠。
而耳鼠正在和翠姐聊天。
“想當(dāng)年我單人大戰(zhàn)兩條蛇精,那蛇精一白一青,法力高深,你看你看,這臂膀上的傷痕就是證據(jù),最后我把那兩條蛇精……”
“兩條蛇精怎么三道傷痕?。俊?p> “哦,這一條是后來來了個大和尚,那個禿驢不分青紅皂白,非得我說也是妖精,我就生氣了,我乃大羅金仙轉(zhuǎn)世他有眼無珠……”
“咳咳?!碧K南秋咳嗽了兩聲,耳鼠這才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頭看向蘇南秋。
“有你同類嗎?”蘇南秋壓低了嗓子問道。
“沒有?!倍髶u了搖頭。
“鬼呢?”蘇南秋問道。
“那我哪兒知道啊。”耳鼠一臉不爽。
蘇南秋直接站了起來,“翠姐啊,這里沒什么事兒了,不如你就先……”
“我覺著應(yīng)該再轉(zhuǎn)一轉(zhuǎn)!”耳鼠立刻攔住了蘇南秋。
王岳這才明白,當(dāng)即帶著幾人去王府里面轉(zhuǎn)悠。
“像話嘛!像話嘛!像話嘛!”耳鼠在心里把蘇南秋罵了個遍。
王府的景色相當(dāng)?shù)牟诲e,有池塘有花山有樹林子有鳥園,一看就知道這家老爺子也是個講究人,無論走到哪兒,都有幾幅字畫來彰顯身份學(xué)識,幾人逛游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一間看上去就很有規(guī)矩的廂房之外。
這是一個院子之中的院子,單有一個小院子,里面種著些蔬菜之類的東西,院子里還養(yǎng)著一只小黃貓,此時的小黃毛爬在院子的柵欄上,酣酣入睡。
“這便是母親臨終之前的院子了。”王岳道,“母親原本是鄉(xiāng)下人,那時父親還沒有參加科舉,二人便在一起了,后來父親高中,回到鄉(xiāng)下接了母親,母親入了四方城,還是想念二人曾經(jīng)的茅舍,這不父親就直接回了村子里將曾經(jīng)二人的房子直接找人原封不動的搬過來了?!?p> “想不到王老爺子也是個性情中人?!碧K南秋贊嘆道。
“是啊,父母曾說了許多,當(dāng)年他們是貧苦出身,如何雖然身份躍然不同,但是不能忘了曾經(jīng)的窮苦,更不能壓榨百姓,所以如今父親也是為官清廉,沒有增加過任何賦稅,每隔個幾日還開倉放糧,接濟(jì)百姓。”王岳道,“可是我怎么也想不通,一輩子沒干過點什么錯事兒,我們家怎么就如此了呢?”
蘇南秋搖了搖頭,“王兄,這世間因果巧妙得很,若是三言兩語就能道破天機(jī),因果就會被人操控,你說呢?”
王岳不解,只是茫然。
蘇南秋走到了院子里面,他只身進(jìn)入?yún)s也沒有什么怕的,走到了院子里,風(fēng)吹草動一片安詳,沒有什么感覺和奇妙之處,也不像是有鬼的樣子,索性他直接推開了那茅舍的門。
這門一推,一口棺槨出現(xiàn)在了面前。
“這就是令慈?”蘇南秋問道。
“正是。”王岳道。
蘇南秋瞥眼看了王岳一眼。
他可沒有什么降妖除魔衛(wèi)道天地的經(jīng)驗,但是看了那么多的刑偵小說也知道該如何入手查案,他到?jīng)]有先一步驚擾死者,而是在房間里面轉(zhuǎn)了轉(zhuǎn)。
耳鼠悄然走到了蘇南秋的身旁,低聲道,“小子,如今正是下午,陽盛陰衰,即便是真有鬼怪,此時也看不到,鬼這種東西講究個陰陽日月之屬,現(xiàn)在即是黑白無常也不能出來勾人,你要想看點東西,還得晚上來?!?p> 可是此時蘇南秋已經(jīng)笑了笑,對著面前梳妝臺上的東西問道,“老頭子,你知道這是什么?”
耳鼠不解,看了一眼梳妝臺上的那盒胭脂問道,“這是什么?”
幸得在酒樓里面喝了一些酒,蘇南秋用手點了點那胭脂,緩緩閉上了眼睛。
腦海之中書本之上,赫然出現(xiàn)了字。
“水晶蘭,產(chǎn)地酆都下行,亦仙亦鬼,有吸取陰氣之用,可煉制幽冥身,多用于陣法開啟之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