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小時的飛行后,直升機降落在了馮家的別墅中。
馮墓抱著她來到了后山的墓地前
十一已經(jīng)帶著傭人在馮靈的墓旁邊挖好了洞,里面放入了一口棺材。
馮墓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將她輕輕放下
她的樣子就如同一個安然入睡的孩子一般
屬于她的記憶也開始不斷涌現(xiàn)
一場聚會上,一個身穿藍(lán)色長裙的女孩如同仙女一般入場,她的出現(xiàn)幾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而在邊緣的位置上坐著一個長相普通,沒什么特點的男孩,他仿佛很累的樣子。
一個是高貴到如同公主的人,一個是落魄家族的孩子,兩個不應(yīng)該有所交集的人。
一次意外的對視
男孩注意到了美若天仙的女孩,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厭倦,她并不喜歡這種場合。
女孩看到了普通到能被隨意忽視的男孩,注意到了他藏在深處的疲倦跟迷茫。
就如同命中注定一般
男孩喜歡上了女孩
一次次“碰巧”的相遇,女孩也漸漸喜歡上了這個十分普通的男孩。
躲在鄉(xiāng)下的時候是女孩最開心的時候
沒有什么約束,每天都是種種菜,喂喂雞鴨,逗逗狗子
滿懷期望的等男孩回家,替他做飯,等他給自己梳頭
很普通,但是很溫馨的日子
直到那天傳來了他的死訊,女孩的世界崩塌了
疾病就如同蛆蟲一般附了上來
暗無天地的地下室中,沒有陽光,有的只剩下冰冷的儀器。
女孩并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她將自己困在了這個牢籠中。
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對著鏡子說話,每次都只會說三個字。
馮墓聽不見聲音,但是能通過鏡子中的口型看出那三個字是“對不起”
她在道歉,一遍又一遍的道歉,并不是對馮靈,而是對馮墓的,對馮欣妍的。
她對不起兩個孩子,她沒有做到一個當(dāng)媽應(yīng)該有的責(zé)任,甚至連面對他們的勇氣都沒有。
原本就看到星星跟月亮的陰天,劃過了一道閃電照亮了四周。
雷聲緊隨而至
馮墓拿出狩魂匕斬斷了自己的一縷頭發(fā),讓它隨風(fēng)飄落在棺木中。
最后凝視她一眼后,馮墓翻身走上了地面
十一朝身手的傭人使了個眼色
明白意思的四人便合力抬起了棺蓋
她的樣子在馮墓面前不斷地遮擋,直至消失
隨著棺木的合上,幾個傭人拿起地上的鐵鍬開始往里面鏟土。
雨滴也開始不合時宜地落下
“墓碑呢?”
十一聽到馮墓說的話趕忙開口解釋道:“時間太急,已經(jīng)做好了,但是沒有刻字”
“拿過來”
十一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五分鐘后就有兩人抬著一塊墓碑走了過來
在十一的示意下,兩人將墓碑放到了馮墓面前
看著這塊極端普通的石碑,馮墓拿出狩魂匕在正面刻下了
先
母
瞿
妍
四個字
沒有時間,也沒有生平
對她來說死了能葬在馮靈身邊或許就是件幸事吧。
原本的小雨也開始不斷下大
豆大的雨點毫不留情地砸在人身上
馮墓如同沒有感覺一般靜靜地站在原地
很快,傭人便掩蓋好了棺材
“做的跟父親一樣”
留下最后一句話,馮墓便轉(zhuǎn)身朝別墅走去
……
房間內(nèi),馮銘一直站在窗邊,他目光始終盯著后山的墓地上。
雖然從他這邊并不能看清墓地的情況,但是并不影響他發(fā)呆。
洗完澡的朱娜走出來就看到了他,之前進去的時候他也站在這。
出于好奇,朱娜便問道:“你在那看什么呢?有什么好看的嗎?”
馮銘并沒有轉(zhuǎn)頭隨口回道:“我在想陸明瑞的孩子都出生了,我們什么時候也生一個?”
兩兄弟在轉(zhuǎn)移話題這方面確實像親生的
朱娜聽到他的話便立馬拒絕道:“不要,我才多大,我還沒玩夠,我才不想生孩子”
“這可由不得你了”
說著,馮銘就轉(zhuǎn)身朝她走去,臉上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
馮禮的房間中
他同樣也看向了墓地的方向
手中還拿著一個相框
里面是一張合照
瞿妍跟他們父子兩人的合照,也是唯一的一張三人合照。
“你終于還是回來了,只可惜是在這種情況下,終究是我這個做父親的無能,幫不到你們”
這份虧欠,馮禮已經(jīng)藏在心里很多年,只可惜他已經(jīng)沒有了彌補的機會。
一切都成定局,唯獨留有遺憾
……
浴室中,馮墓洗完澡便走了出來
十一就如同之前一樣靜靜地站在外邊
“他的尸首在哪?”
馮墓所說的他只會是一個人
“老爺跟少爺已經(jīng)派人找過了,就目前來看應(yīng)該是被丟在了亂葬崗,被野狗啃食,死無全尸”
“是嗎?是他做的?”
“是,當(dāng)年參與的人里面,除了他,其他人都已經(jīng)被少爺處理掉了,生不如死,只剩下他”
“那看樣子,這仇是必須要報了,就希望她能稍微想清楚一些吧,孰重孰輕我是真擔(dān)心她分不清”
十一明白馮墓擔(dān)心的是什么,但是換做別人她是可以做保票的,但是那人她是真的拿不準(zhǔn)。
“你明天就回蕭河區(qū)吧,這里的事情我來處理,你替我照顧一下兩個小孩”
“這里的事還是瞞著她們嗎?”
“瞞”
十一走后,馮墓就拿出手機給周怡打去了電話,告訴她自己有點事可能暫時回不去了。
剛說完電話就被無情掛斷
雖然也在預(yù)料之中,但是又無可奈何
也是為了發(fā)泄情緒,馮墓打算去地下的基地打會拳。
剛走到一樓便看到了正在喝牛奶的馮銘
“老弟這是打算去哪?”
“去找人打一打,發(fā)泄一下”
“那老哥陪你吧,正好我也有空”
馮銘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馮墓看著他脖子上紅色的印記不懷好意的說道:“老哥剛跟嫂子親熱完,還有這么多力氣陪我打拳?”
“有沒有那得打過才知道,我還沒到這么虛的年紀(jì),這幾年還是能行的,不過老弟這么調(diào)侃哥哥,到時候我可不會留手了”
盡管嘴上依舊風(fēng)輕云淡,但是馮銘握住脖子的動作還是出賣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