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此時林燁霖的目光也望向了他,秦贏又接著往下說道
“草原此戰(zhàn)我們雖有取巧之意,但也足以讓他們十年無法形成有效的戰(zhàn)斗力了,所以,兒臣懇請父皇,對草原,開通互市。”
“你難道不知道互市是本朝明令禁止的政策嗎?”
座上的秦君武問道。
“兒臣知道,但大周開通互市已有多年,他們以數(shù)倍的價格將東西賣給草原,所賺的銀兩數(shù)不勝數(shù),我們這般的禁止沒有絲毫意義,
兒臣認為,只要大秦手里的刀劍永遠的鋒利,那草原永遠就是一個能歌善舞的民族?!?p> 秦君武盯著秦贏,看了許久,道了句
“要不給你個太子干干?”
突如其來的一問,把還準備夸夸其談的秦贏問蒙了,趕忙起身道
“父皇,不可,兒臣久居北疆,不懂朝事,不諳禮法,怎可位得太子之位,到時候德不配位,辱了自己的名聲是小,要壞了父皇的名聲,罪不可恕啊?!?p> 笑話,自己還要找回家的路呢,要不是你逼著問,自己又怎么會回答這么多?再說了,當太子有什么好的,遠不如自己回去當將軍來的舒服。
秦君武冷哼一聲
“你先回去吧,回去好好思量一番。”
“是,兒臣告退?!鼻刳A一聽,腳底抹油的一溜煙走了。
待秦贏出去,秦皇這才將目光轉到林燁霖這里
“林帥,我的提議怎么樣?”
看著林燁霖的樣子,秦君武又道
“林帥,不要裝糊涂了,立秦贏為太子,你覺的怎么樣,或者你是想說,立儲之事外臣不便參與,那今日我可要罰你。”
“臣,臣...”林燁霖苦著張臉,這種事秦皇干嘛找他啊,這可是立儲啊,今日他在這大殿里說了話,萬一被有心人傳出去,那幾個皇子還不得心里記恨死他。
“林帥,非要朕點醒你嗎?你覺得你身上還能去掉大皇子一系的這個標簽嗎?”
林燁霖一驚,這才反應過來,他在北疆與大皇子那么暢聊,估計京城里都知道他是大皇子的人了,他總不能到處去解釋,是秦皇下的旨,讓他接近大皇子,??即蠡首影?,敢這樣說,可能秦君武第一個不饒他。
“臣以為大皇子雖然年幼,但早已有帝王之相,自十余歲便在北疆,八年時間,寬厚待人,體恤下屬,可與民同樂,每每按陛下旨意??迹卮鹨簿手翗O,是以,太子之位非大皇子莫屬。”
秦君武笑了,這個林燁霖,還真是個滑頭啊,他早有立秦贏為太子的意思,八年時間,林燁霖傳回來的奏報數(shù)不勝數(shù),其中每次與秦贏的對話一字一句的被記錄下來呈在他的案頭,在他心里,秦贏除開為人略微放蕩,其余可圈可點,留在他身邊打磨一番就可成事,再加上秦贏母系力量羸弱,所以,這個太子,還非他不可。
走在外面的秦贏被冬日的陽光照的正舒服,忽的感覺背后一陣陰風刮過。
“誰在念叨我?”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快步朝宮門外走去。
秦贏還未到門口,就遠遠的看到一個小身影在門口站著,走進一看,這不是胡慶兒嗎?
“慶兒,你怎么在這,莫非府上出事了?”秦贏剛回京,他怕有人得了消息針對他,他倒是無所謂,但府上一大家子人,十多條性命。
“贏哥,沒什么事,娘讓我以后跟著你,說你身邊也沒個下人伺候,讓你以后有事盡管吩咐我去做就是了。”
秦贏略微思考了一下就答應了,胡慶兒小,可塑性強,腦子還是比較靈活的,以后有事還是可以差使的。
二人一路聊著,就回了家,一進王府,就有一個下人跑了出來,悄聲告訴他。
“王爺,趙王來了?!?p> “趙王?哪個趙王?”秦贏一時沒反應過來。
“二皇子殿下?!?p> 秦贏這才隱約想起來,他當時離開的時候京城里沒幾個皇子公主的,不過好像卻有這么一號人。
“知道了,去給他沏壺茶,我一會就到?!?p> “回王爺?shù)脑?,都準備妥當了,趙王就等著您了?!?p> 秦贏點點頭,隨后差胡慶兒去看看葉正,他本想著回來喊葉正去逛逛這偌大的秦都,摸摸路,不然以后連門都找不到豈不是尷尬。
剛一走進正堂,就看見一個穿著雍容,腰間掛著一塊玉墜的少年站在背著手站在房間內(nèi),一副老氣秋橫的樣子,秦贏看了看自己穿的,撇了撇嘴走了進去。
“哎呦,不知道今日二弟要來,為兄是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p> 那背身少年一聽,端著的樣子差點拉了跨,大白天的睜眼說瞎話呢,都知道你去皇宮了,怎么迎我?硬生生的將這句話憋回去,轉身道
“大哥說的哪里話,是小弟冒然上門,擾了大哥清凈?!?p> 可不咋地,你不就擾了我清凈嘛,真夠虛偽的,秦贏暗罵道
“無妨無妨,你我兄弟,不說這些,不知今日二弟上門有何事?”秦贏裝作一臉萌新的問道
“聽聞大哥今日剛回來,小弟特備了些薄禮來看看大哥,北疆苦寒,大哥幸苦?!闭f完,鄭重的彎了腰,對著秦贏鞠了一躬,雖然他秦贏是被發(fā)配到北疆的,但大秦上至君主,下至百姓,都是對為國的軍士充滿敬意的,所以這個腰,他秦弈彎得,秦贏也受得。
“不辛苦不辛苦,有這種好弟弟,為兄再去待個十年八年的也樂意。”秦贏說的是心里話,他確實想去再帶個十年八年的,但秦弈卻覺得秦贏在敷衍自己,他從來不相信自己的大哥會沒有奪位的想法,也不多言,和秦贏寒暄了兩句就離開了。
剛送秦弈出去,秦贏拔腿就往里跑去,尋到胡三便問
“這趙王今日來,帶的什么禮物來的?!彼麑に荚趺凑f這些皇弟的兒子,在京城這么些年,送禮上門的應該出手不小吧。
“回王爺?shù)脑?,趙王今日帶了幾塊好玉,幾百兩銀子來的?!?p> 聽著這話,秦贏一陣失望,還以為這趙王出手能大方些呢,誰知真是薄禮啊。
似是看出了秦贏眼里的失望,胡三又說
“王爺,你有所不知啊,自從龐德昭案后,京城里就沒有人敢在明面上送銀子,字畫都少見的很,生怕第二日彈劾自己的奏報就在陛下的案頭上了?!?p> “這樣啊,行了,這些與我無關,你給我把趙王的玉拿兩塊過來,我去當點銀子花,其余的你們就收著吧,給府里做備用?!?p> “這,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叫你去你就去,他送給我了那就是我的,想怎么使那不是我的事了?!?p> “是,奴才這就給王爺取來?!闭f完,轉身就要走。
“等等,我說胡三,別整日里奴才奴才的,要自稱我,明白嗎?你啊,就是不如你家小子聰明?!?p> 聽著王爺夸自己兒子,胡三開心的笑了起來,也不管秦贏說自己,道了聲謝就走了。
看著胡三的背影遠去,秦贏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今天是有點累啊,一會得喊上葉正出去放松放松。
這面剛回到自己府邸的秦弈,就吩咐下人
“去,把老四找來”這下人也是輕車熟路,他自然知道自己主子口中的老四是誰了,應了一聲便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