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子虛抱著安楠楠回來時(shí),安其峰二人所在的院子,燈光依舊亮起著。
“怎么解釋呢?”
念子虛站在院子大門口,猶豫了一陣,終是伸手敲門。
“子虛,你們回來了。”
開門的是譚小荷,看念子虛抱著沉睡的安楠楠,倒也沒怎么多問。
“那個(gè),楠楠困了,睡著了?!?p> 念子虛尷尬地笑著。
“這丫頭,好了,跟我來吧?!?p> 念子虛走進(jìn)院子,譚小荷關(guān)上門,帶念子虛二人來到一間屋子,里邊干干凈凈,打理的緊緊有條。
“這是楠兒的房間,你倆就在這兒休息吧,早點(diǎn)睡。”
譚小荷說完,轉(zhuǎn)身離開,順帶將房門關(guān)上。
念子虛是全程尷尬,他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尤其譚小荷臨走時(shí)那眼神,表露著‘我都明白’的意思。
“哎,單身二十多年,莫名其妙多了媳婦?!?p> 念子虛苦笑一聲,將安楠楠放在床上,靜靜看著。
說不心動(dòng)吧,一個(gè)大美人放在自己眼前,而且,已經(jīng)是自己的未婚妻,那肯定是假的。但要說真讓念子虛做出點(diǎn)什么,他還真沒那個(gè)膽子。
伸手拉過被子,替安楠楠蓋上,念子虛拉過一旁的凳子,坐在床邊,開始思索接下來的事情。
安長澤既然已經(jīng)醒來,安家這邊應(yīng)該會(huì)好辦得多,畢竟他們所有的借口,都是圍繞著救老爺子。哪怕自己砍了安承志的胳膊又能如何,安奉賢還不敢明目張膽拿自己怎么樣。至于安奉德,他現(xiàn)在要考慮的,怕不是怎么對付安楠楠,而是九轉(zhuǎn)散魂丹的事,現(xiàn)在唯一要考慮的,就是白家。
白家絕不會(huì)善罷甘休,而且要麻煩得多。別的不說,自己先后兩次對白家人出手,而且先前那一次,自己可是下了死手的,白家要是知道事情真相,不想辦法弄死他,那才有怪呢。
況且,自己和安楠楠的事已經(jīng)傳開了,若是白文不弄點(diǎn)什么出來,白家在四江城怕是會(huì)被人人笑話。
名譽(yù),對任何人都是至關(guān)重要的,更何況,像白家這樣的家族。但最麻煩的,是白家身后的那個(gè)組織,四門,念子虛暫時(shí)不打算招惹,而且,他也招惹不起。
他現(xiàn)在不是一個(gè)人了,他要為自己身邊的人著想,楠楠,倩兒,念哲。
“這世上的事,要是能簡單一點(diǎn)就好了。”
念子虛靠在椅子上,灰白的頭發(fā)垂在椅子后,一動(dòng)不動(dòng)。
安奉賢此刻,卻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安承志,出事了。
幾人從安長澤那里離開后,安奉賢便回了家。剛進(jìn)家門,便聽到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聲音正是從安承志房間傳來的。
安奉賢只覺大事不好,趕忙跑了過去。剛一進(jìn)門,就看到安承志被人按在床上,幾個(gè)老者,圍在哪里。
“你可回來了,你趕緊看看啊,我兒子要是出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安奉賢的大老婆,也是安承志的親生母親,哭喊道。
安奉賢走到床前,這才看到,安承志的胳膊,已經(jīng)腐爛的不成樣子,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白骨。
“怎么回事?”安奉賢急了。
“家主,我等也說不上來,但少爺?shù)母觳惨窃俨豢车?,他這條命,怕是要保不住了。我等不敢做主,只能等家主你來定奪?!?p> 安奉賢稍作猶豫,手起刀落,將安承志的胳膊以及肩膀,砍了下來。
“娘啊……”
安承志疼的大吼。
“家主,少爺?shù)那闆r很不妙,他的傷口處,有一種莫名地東西在不斷侵蝕著,我們幾人猜測……”
那人頓了一下。
“說!”
安奉賢吼了一聲。
“像是詛咒!”
安奉賢聽到詛咒二字,猶如被雷擊一般,呆在哪里。
“爹,救救我啊,我不想死啊,爹!”
安承志聽到詛咒二字,頓時(shí)慌了,掙扎著,喊叫著。
詛咒,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你說它存在,但根本無跡可尋,你要說它不存在,但死在詛咒下的人,不在少數(shù)。
但凡修者,自小便被灌輸?shù)乃枷?,就是盡可能不要碰未知的東西,尤其是那些古跡中的,有特殊印記的東西。
這玩意一旦沾染上,一般來說,找個(gè)陰涼地方躺下,可以臭的慢一點(diǎn)。
“我,我去找老爺子。”
安奉賢說完,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
念子虛對于這些,自然是不清楚的,他現(xiàn)在一門心思,都在白家和四門身上。
安楠楠醒了,靜靜看著一旁坐在椅子上發(fā)呆的念子虛,倒也沒有打擾。
想想自己這段時(shí)間的經(jīng)歷,安楠楠只覺如同做夢一般,偷偷的跑出去,又回來,現(xiàn)在,又莫名其妙的多了個(gè)未婚夫。
“也不知道倩兒和師姐,怎么樣了,倩兒,哎,不知道怎么才能……”
念子虛楠楠一句,想到邪神告訴自己倩兒的事,更是愧疚。
但安楠楠不知道啊,她一聽,頓覺心里不爽,一把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醒了?”
念子虛回過神來,看著臉色不善的安楠楠。
“你去找你的倩兒吧,你別管我了,反正我怎么可能有人家重要,我就是自作多情,我……”
安楠楠只覺得的委屈,這一委屈,小嘴一嘟,哇一聲就哭了。
“我滴祖宗哎!”
念子虛趕忙起身,一把捂住安楠楠的口,大半夜的,要是讓老兩口聽到,指不定他們怎么想呢。
安楠楠哭不出來,那委屈怎么辦,一把抓住念子虛的手,一口下去。
但安楠楠也舍不得真的咬,狠狠留了個(gè)牙印,甩開念子虛的手,又哭了出來。
“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不聽我不聽?!?p> “我對倩兒……”
“你給你的倩兒說去,我就是個(gè)沒人疼的女人,嗚……”
“沒完了是吧!”
“哇,你還兇我,我找娘去。”
安楠楠一邊哭,一邊就要下床。
念子虛急了,一把將安楠楠摁在床上。但尷尬的是,安楠楠本來身子就很虛,這一把下去,安楠楠頭,碰在了枕頭邊的床欄上。
“你居然要?dú)⒘宋???p> 安楠楠愣住了。
念子虛也愣住了。
“娘……”
安楠楠?jiǎng)偝隹?,口就被念子虛堵上了?p> 咳咳,當(dāng)然,不是用手堵的。
一切歸于平靜,念子虛坐在床邊,抱著安楠楠,摸了摸安楠楠?jiǎng)倓偱龅酱矙诘牡胤?,發(fā)現(xiàn)沒什么大礙。
“你就知道欺負(fù)我。”
安楠楠頭埋在念子虛懷里,抱著念子虛。
“跟你解釋,你又不聽,我還能怎么辦。”
念子虛苦笑。
“壞人?!?p> “剛剛你可比我……”
“你還說!”
念子虛手輕輕拍著安楠楠后背。
“楠楠,知道倩兒為什么會(huì)把前一天的事全部忘掉嘛?”
安楠楠搖搖頭。
“哎,說了,楠楠又不信。”
“你說,我信?!?p> “我身體里,有一個(gè)叫邪神的家伙,今天他走了,那天復(fù)活我和倩兒的,就是他,他告訴我,倩兒,其實(shí)并沒有真正的復(fù)活?!?p> 念子虛將邪神的一些事,部分告訴了安楠楠。當(dāng)然,關(guān)于生死輪回之苦,念子虛并沒有說,至于混沌本源和神位傳承,邪神給抹去了,念子虛自己也不清楚。
“那倩兒,真的能復(fù)活嘛?”
安楠楠抬著頭,看著念子虛。
“會(huì)的,會(huì)有那么一天。怎么,不生氣了?”
“哪有生氣嘛,就想讓你哄哄。”
安楠楠在念子虛懷里撒了撒嬌。
“別蹭,大晚上的?!?p> “哼,我偏不?!?p> “你一個(gè)女孩子,你要矜持?!?p> “你是我未婚夫哎。”
“也對哦,既然如此,哼哼!”
房間內(nèi),安楠楠笑出了鵝聲。
“哈哈,念子虛,哈哈,你混蛋,哈哈哈,你放開我……”
“你還鬧不鬧。”
“哈哈,你,你別撓了,哈哈,我,我不鬧了?!?p> 念子虛將安楠楠放開,安楠楠一頭秀發(fā),亂成一團(tuán)。
“你個(gè)混蛋,我讓你撓癢癢?!?p> 安楠楠趁念子虛不注意,舍身撲上。
“哈哈,你,哈哈哈,我錯(cuò)了,放開我?!?p> 顯然,她失敗了。
院子另一邊,安其峰和譚小荷兩人只覺得莫名其妙。
“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