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虎丘城外的一處小路上。
雨還在下,只是沒有剛才那般猛烈,風兒也平息了怒火,變得溫柔起來。夜色寂寥,只有那“滴答!”“滴答!”的下雨聲不絕于耳。
而就在這條泥濘的小路上,猛然竄出一隊馬車,這馬車跑的很快,似乎后面有誰在追趕一般。
“景公子,怎么樣?是全套的獸火秘術嗎?我沒有騙你吧!”
胡蕊兒梳攏著發(fā)絲,面色嫵媚的看向心情激動的景凌瑤,語氣甚是熱切的問道。
而景凌瑤則眉飛色舞的翻開著獸火秘術,時不時的點點頭,聽著胡蕊兒的話語,她眼神頗為激動的望了一眼胡蕊兒,語氣甚是真誠的說道:
“沒錯,就是獸火秘術!果然精妙無比,我景國得此秘術相助,何愁不興啊!”
胡蕊兒一聽,頓時心中一定,又想起景凌瑤曾今許諾過她的誓言,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是就好!那景公子答應過小女子的,你看是…”
說完,胡蕊兒便羞紅了臉,她以袖遮面,一雙嫵媚動人的大眼睛直直的注視著景凌瑤,那滿眼的情意,一望而知。
而原本興高采烈的景凌瑤聽完胡蕊兒的話后,則神情猛地一愣,嬉笑言言的臉龐上又露出一絲遲疑。
看著面色猶豫的景凌瑤,胡蕊兒的心中猛地一緊,她面紅耳赤的臉頰上浮現(xiàn)出一抹慌亂,要知道為了景凌瑤她可是背叛了殷氏,將天丹閣中的獸火秘術偷盜而來,如果景凌瑤不娶她的話,她就可太虧了。
甚至還會性命難保,想起殷氏的狠辣手段,繞是胡蕊兒這種小狐貍,也難免膽寒起來,只見她目光慌張的望著景凌瑤,語氣急切的問道:
“怎…怎么了?景…景公子,你這是怎么了?咱們當初可…可是說好的了?要不然,我也不會為了你而冒著生命危的險去偷盜這獸火秘術,你…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聽著胡蕊兒急切的語氣,景凌瑤眉頭一皺,不是她不想答應,只是她答應不了啊。這胡蕊兒也沒有要求什么,只是讓她娶她為妻,可她是一個女子,又怎么可能會娶胡蕊兒為妻,這…這不符合禮數(shù)???
“唉,報應來了!”景凌瑤心中暗道,當初為了讓胡蕊兒為她偷盜獸火秘術,她便許諾會娶她,只是如今這獸火秘術已經到手,這…罷了罷了!回京在說,大不了將王室混吃的公子哥讓她挑一個。
心中微定,景凌瑤剛想勸說胡蕊兒,準備將她先哄騙回景國王都再說,耳中便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啪嗒?!薄芭距??!?p> 景凌瑤臉色驟變,根本來不及顧慮胡蕊兒,便連忙拂簾觀望情況。
“怎么了?發(fā)生什么情況了?”
“回稟公子,是一位小賊,已被我等捉拿!”
此話還未落下,便聽見于清風扯著嗓子喊道:
“什么小賊?我是虎丘城的煉丹師于清風,你們才是賊!竟然敢偷盜我天丹閣秘術,還將我這師妹拐騙帶走!要是識相的,就趕緊與我回城向城主大人請罪,興許還能饒了你們的性命?!?p> 景凌瑤眉頭緊皺,扭身望著一臉慌張的胡蕊兒,語氣淡泊的問道:
“這是你師兄弟?他…”
話還未說完,便見胡蕊兒連忙擺擺手,語氣急切的說道:
“不!不!我跟他沒有什么的?就是單純的師兄妹關系,我既然準備嫁給你,那他我自然不會在搭理,你們將他殺了吧,不然等他回城之后一定會告狀的,到時候咱們就跑不了。”
胡蕊兒為了自己的幸福,竟然如此狠毒,不顧師兄妹之情。而景凌瑤也雙目震驚的看著胡蕊兒,似乎沒有想到她會是這種人?
胡蕊兒看著滿臉不敢置信的景凌瑤,心中不由得對于清風升起一股怨恨,為什么要來?你為什么要來?我就像過的好一些?這有錯嗎?該死!你們都該死!
“我…我不是…,我…我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p> 聽著胡蕊兒干巴巴的解釋,景凌瑤并未多說什么,只是扭過頭去不在看胡蕊兒一眼。
“唉!殺了吧~”
景凌瑤面色平靜的擺擺手,下令說道。
為了景國的利息,什么都可以犧牲,如果殺一個人能讓景國變得更加強大的話,那么她一定會殺成千上萬的人,讓景國變得更加強大。
而此時的于清風則紅著眼睛,死死的瞪著胡蕊兒所乘坐的那輛馬車,語氣極為憤怒的咆哮道:
“真的是你偷的?為什么?你為什么要背叛我們?你出來,你給我出來啊?告訴我,你告訴我啊~”
聽著于清風暴怒的聲音,胡蕊兒面色平靜的坐在馬車上不為所動,甚至心中希望于清風死的更快一些。
就在侍衛(wèi)一刀將要斬向于清風頭顱之時,只聽見這蕭蕭雨夜之中響起一聲箭矢破空聲。
“嗖?!?p> 一聲箭鳴,化破雨夜。
只見一支黑色的箭矢凌厲射向揮刀侍衛(wèi)的頭上,然后便見黑色的夜幕下一朵鮮紅的血花燦爛盛開。
“敵人!有敵人!”
“快!快!保護公主!保護公主!”
一眾侍衛(wèi)連忙拔出武器,將景凌瑤所乘坐的馬車迅速包圍起來,他們神情有些緊張,一雙眸子警戒的查看著四周,深怕再來上這么一只暗箭。
就在眾人心中惴惴不安之際,只見空曠的雨夜之中緩緩傳來一陣輕微的馬蹄聲,“吧嗒!”“吧嗒!”伴隨著馬蹄聲而來的還有一個男人的聲音。
“景公主,來我虎丘城,為何如此著急要走???是我殷某待客不周嗎?”
只見一個黑鬢白蹄的高頭大馬,喘著粗重的鼻息,緩緩走來。其背上坐著一位豐神俊貌,氣質卓然的翩翩美男子。
他俊美絕倫,臉如刀劈斧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一雙黝黑的劍眉下更是有著一雙燦如星辰般的眸子,此時這雙眸子正帶著絲絲笑意看向已面色霜白的景凌瑤。
他身著白衫,一頭黑發(fā)披落在背肩上,兩縷白發(fā)垂落至臉頰,隨風而動,在這雨夜之中,更顯出三分孤傲。
“是…是殷拓…他…來了??!”
胡蕊兒可是見過殷拓的,所以只是打眼一看,便認出來殷拓的身份,但是由于她心中有鬼,所以話說的是結結巴巴。
“放肆!”
和韓仁一起站立于殷拓身后的魏忠義,一雙狹長的眼眸猛然睜開,露出絲絲寒芒。
一股凍徹骨髓的陰寒煞氣瞬間蔓延開來,眨眼間,便見一層層冒著寒氣的薄冰已經結在地上了,還不斷的彌漫開來。
感受著絲絲寒意,胡蕊兒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而這時車隊中的一位筑基巔峰修士出手了,只見這位修士冷哼一聲,隨后一股磅礴的氣息瞬間綻放而去,與魏忠義的陰寒煞氣相對抗。
景凌瑤強行壓下心中的慌張,說道:“殷城主此番截我,是為何???難道是想與我景國也戰(zhàn)上一場?”
聽著景凌瑤語中的威脅之意,殷拓面不改色的笑著說道:
“哈哈,公主說笑了!我殷氏小小基業(yè)又如何敢與景國相斗???只是公主不告而別,讓殷某心中惶恐,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公主,竟然使得公主連夜而逃?。俊?p> “你?。?!”
“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為何要告訴與你!滾開!趕緊讓我離開,否則我景國大軍必至!”
景凌瑤聽著殷拓揶揄的話語,心中是又羞又怒,加之心中有一種偷盜東西卻被主人發(fā)現(xiàn)的窘迫,所以言語有些疾言厲色。
“你想走自然可以走?但是,我殷氏的秘術,你的留下!不告而拿,即為偷!更何況你還是真的偷?”
此時的殷拓也沒有那股調侃的心情了,聽著景凌瑤頗為囂張的語氣,殷某人也生氣了,心中想著:“你偷東西竟然還這么理直氣壯?”所以語氣便頗為冷漠。
景凌瑤臉色驟變,她看著殷拓身后五十余位身穿白色幞頭袍衫的侍從,手持拂塵,緩步而來,不由得嘴硬說道:
“偷盜你殷氏秘術?你小小殷氏又有何秘術能讓我心動?簡直不知所謂,趕緊讓開,不然休怪我不給你臉面?!?p> 殷拓一聽,頓時便被氣笑了。
“哈哈哈,入我虎丘城,盜我秘術!傷我子民,還敢這么囂張?景凌瑤,這不是你景國的王都,而是孤的虎丘城!”
既然臉皮已經撕破,那景凌瑤自然不會在多做掩飾,她是不會把獸火秘術還給殷拓的,今日這密術她是如何都要帶走的。
“哦!那又如何?我想走,你攔的住嗎?”
話音剛落,景凌瑤的旁邊便驟然亮起五股龐大的氣勢,兩位筑基巔峰,三位筑基中階。
這在以前的蒼元郡中無疑是一個巔峰勢力,可是如今他們面對的卻是有著萬界祭壇的殷拓。
看著面色平靜的殷拓,景凌瑤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歡暢,她得意的看向殷拓,語氣極為高傲的說道:
“趕緊滾開!讓我們走,自然會給你留下一些面子,不然…”
“不然?怎么樣?”
殷拓話音未落,便見這淅淅瀝瀝的雨夜之中猛然響起一聲鷹鳴,隨后一只模樣神駿,渾身金燦燦的金碧玄隼振翅飛翔而來,緩緩落于殷拓的手臂上。
殷拓淡淡一笑,從龍頭戒指內拿出一塊二階上品妖獸肉,一邊喂食起來,一邊笑著低聲道:
“小碧眼,來的可真及時啊…”
看著金碧玄隼飛來,景凌瑤的心中不知道為什么升起了一股慌亂,她怒目而睜,向著殷拓咆哮道:
“給我讓開!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再不讓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殷拓還是不語,只是緊緊的逗弄著手臂上的金碧玄隼。
看著殷拓無視她,景凌瑤終于忍無可忍,就在她即將要下令攻擊殷拓之時,只見一陣轟隆如雷鳴般的馬蹄聲在這雨夜之中響起。
隨后,一股黑色的重甲騎兵沐浴著風雨,緩緩浮現(xiàn)于掀簾而望的胡蕊兒眼中。
“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