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起一手拉著趙兮兒,那人雙掌同時拍來,他不可能放了趙兮兒不管雙手去接。
千鈞一發(fā)之間,孟起橫劍去接,那人雙掌同時拍在了他長劍兩端。
二人拆過一招,均是心驚,那人揮來的掌力渾厚霸道,即使孟起心里有所準備,也是吃驚不小,這般渾純的掌風,二人實力只怕比之前他交過手的西域楊璉真珈、桑格師兄弟低不了多少。
他手上若是普通的長劍,在他大意之下,只怕長劍便要斷裂。
“咦?”
那人輕哼了一聲,顯然也為孟起的實力心驚。
不由分說,那人掌風凜然,孟起只感覺周身氣流扭曲,知道對方下了狠招,長劍使出,不及除去麻布劍鞘,內功震動,將麻布劍鞘便震成齏粉,露出三尺玉劍,一道劍光出去,與那人又交一掌。
來人原本是兩人的,可是只有一人出手,另一人卻飄落一處重檐檐角,只是觀斗。
而兩人均是一般打扮,看不出來相貌。
孟起只道是這二人托大,不想同時出手,冷哼一聲,劍招使去,乃是一招“冬凜寒風”。
夜半三更時分,本來就是陰氣最重之時,他劍意出手,突然之間方圓十數丈內氣溫驟降,煞是詭異。
那人也感覺到了他強大的劍勢,不再是雙掌出招,只見他緩緩推出一掌,同時輕喝一聲:
“破”。
空中出現(xiàn)了一只大手,樸實無華的招式,全憑借深不可測的內功出力。
孟起劍意被破,空中掌印未散已然到了他面前。
掌印到時,趙兮兒不及心驚,孟起帶著她騰空而起,使出“縱劍九道”第三道劍勢,劍勢如虹將那掌印擊破。
東含玉也是立于一處檐口,時刻提防場中相斗,觀到此處,她不禁驚奇:“這孟起究竟是哪般實力,怎么有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原本她還以為自己應該于他在伯仲之間的,這會兒看來,早先時候于鄧長弓相斗,并不是他真正的實力。
“你是何人?為何不敢以面貌視人?”孟起問道。
確實,來人斗篷遮面,裝扮讓人不可不疑。
那人不說話欺身上前于孟起近身相斗,孟起怕近身相斗會傷到趙兮兒,手中勁力使出,將她輕飄飄拋了出去。
趙兮兒落在東含玉身旁,便像是她自己身上的輕功,輕便異常,連身形都沒有晃上一晃。
“有勞姑娘幫忙照看。”孟起打斗中聲音傳來。
孟起劍招之下,難逢敵手,那人手中并無兵刃,空手來戰(zhàn),倒也是十分了得。
斗了十余招,孟起便將那人身上斗篷挑開,不及看清相貌,那人斗篷突然化作長毯,如鋼板一般朝孟起撞出,孟起騰身躲避,于空中才看清飛出的那布毯乃是一方袈裟。
那袈裟在空中三百六十度回轉,又朝孟起飛來。
凌厲之間不待袈裟靠近,孟起手起劍出,劍氣凌空,如鋼板一般的袈裟在空中爆炸開來。
“啊”~。
那人驚駭之聲傳來,孟起看去,這才看清楚那人模樣,竟然是一個九戒和尚。原來先前于袈裟做袍,遮住了自己相貌,此時袈裟被破,和尚露出真面目。
孟起看他模樣,倒是一副慈悲樣子,但是是好是壞,卻是不知。
便在此時,聽遠處東含玉問道:“不知是莆田行字輩哪一位大師?”
“阿彌陀佛,老衲行左?!蹦呛蜕谢氐?。
“原來是行左大師,孟公子快些住手。”東含玉聽言說道。
孟起飄落趙兮兒一旁,問東含玉道:“莆田少林么?”
東含玉道:“正是?!?p> 遠處重檐上那人也回到行左大師身旁,撤下身上袈裟,也是一名和尚。
聽行左大師道:“不知三位何人?”
東含玉道:“小女子唐府東含玉,大師可認得?”
“原來是三姑娘,天下誰人不知。我?guī)熗蕉擞幸略谏?,欲先走一步,便告辭了?!毙凶蟠髱熣f道。
孟起聽言問道:“大師可是要去知州府?”
行左大師道:“少俠見諒,無可奉告。”
行左連孟起身份都不及詢問,一心想走,且防備心極重,孟起多少已經猜到一些,便說道:“若是去見于知州,與我們倒是同路?!?p> “少俠之言當真?三姑娘也一同去么?”行左問。
東含玉言道:“正是如此,此間說話不便,若是同路,便到了再說。”
“走”。
行左簡單明了,心中之事定然是急事。
五人前后而行,不多時便到了于知州府邸。
于知州在大堂已經等候多時,鄧長弓、九溪道人已經到來,此時也在堂中。
見孟起回來,于文杰連忙上前道:“孟少俠怎么去了那么許久?可是有什么變故?”
孟起道:“途中遇到這位行左大師,耽擱了片刻?!?p> 于文杰“歐”了一聲,朝行左大師看去,問道:“可是莆田少林行左大師?”
“正是貧僧,參見于知州?!毙凶蟠藭r因為袈裟被毀,只穿著一身灰色僧衣,眾人只見他雙手合十朝于文杰彎腰行禮。
于文杰連忙抱拳,聽行左大師急切說道:“明府,貧僧有一樁事,特來稟告。無論如何,望明府出手相救?!?p> 他說的急切,到讓于文杰一時不敢答應,孟起東含玉等人左右對視,均不知是何要緊事,竟然讓他修為高深的高僧也如此按捺不住。
聽于文杰道:“大師何事,先說來大伙知道,若是需要救援,老拙一定盡力而為?!?p> 行左大師聽言左右掃視眾人一遍,說道:“事關重大,此事只能讓明府得知?!?p> 言罷又對場中諸人說道:“茲事體大,非貧僧有意與眾位生隙,萬望諒解?!?p> 孟起、東含玉等人聽言點頭,聽九溪道人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回避便是。”
說著眾人便要出大堂,卻聽于文杰連忙道:“不必,眾位稍坐,老拙于行左大師去后院交談?!?p> 說罷便上前帶路,行左示意始終跟在他身后的弟子也停留此間,自己一人跟隨于文杰去了后院。
也不知道他是刻意留下弟子監(jiān)督孟起諸人,不讓他們去偷聽,還是他欲說之事確實干系重大,連他自己的弟子也不能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