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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農(nóng)女不想死

103 大八歲(番外)

炮灰農(nóng)女不想死 西河西 6741 2021-07-01 08:19:43

  季月亮五十六的那年夏季,她正在新組建的國務院開會時,秘書腳步匆匆地跑來,低聲道:“陛下可能快不行了,夫人叫您快回去?!?p>  她猛然起身,立刻讓人叫車。

  父親即將逝去,她當然是傷心的,但是她更擔心。

  季月亮記事很早,小時候的她一直在父母的疼愛中成長,而父母之間的恩愛,也給她一種自家這個小巢很溫暖很幸福的感覺。

  但是五歲那年,她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父親,那個父親冰冷無情,他只在乎母親,別的人對他來說可能連個屁都不是。

  雖然父親只把那冰冷的一面展現(xiàn)在她面前一次,她卻深深地記住了那天所有事情的所有細節(jié)。

  長大后看到表哥整理出來的一批心理學書籍,月亮便有些猜測,她的父親可能有個潛在的副人格。

  之所以說是潛在,是父親有時候的行事本就是冰冷無情的,而且那之后,父親再也沒有用那種冰冷的眼神看過她。

  后面的這些年,父親也經(jīng)常帶她和母親一起出去玩,他們之間的親子活動很多,但是季月亮就是知道,這些都是父親做給母親看的。

  他或許對自己這個女兒有幾分寵愛,但這些都是從對母親的無限愛意中衍生出來的。

  再長大一些之后,季月亮就不太和父親親近了,等她結婚之后,發(fā)現(xiàn)以前相對來說比較完美的結婚對象,竟然會在某些時候偏護著旁人,即便那些時候?qū)λ挠绊懖⒉淮?,他們的婚姻生活也還算和諧,但她還是毫不猶豫地提出離婚。

  可能是父親對母親的愛,還是影響到了她的愛情觀,有時候她覺得父親偏執(zhí)到有些極端,但她心底里應該是羨慕這種毫無保留的感情的。

  因此當她發(fā)現(xiàn)丈夫有一點不為她想,便立刻干脆利落地離了婚,之后又交了三個婚姻對象,才找到一個愿意為她付出一切的。

  她今年五十六,當年卻是四十歲才生的孩子,不像母親只生她一個就滿足了,她兒子女兒都想要,生了三個才算兒女雙全。

  如今大兒子十六歲,二兒子十四歲,小女兒才十一歲,她太忙,三個孩子便都是在父親母親身邊長大的。

  季月亮匆匆來到父母晚年居住的小院,三個孩子和她的丈夫便都迎了過來。

  季月亮的丈夫是一個普通門庭家中的二子,叫陳元限,他們在京都美術學院認識的,為了配得上她的身份,他后來轉(zhuǎn)學建筑設計專業(yè)。

  陳元限在這方面很有天賦,這時候許多著名建筑都有他的參與,夫妻兩人是全國都很有名的十大完美夫妻之一。

  陳元限一看到妻子,立刻道:“你快去看看,我怎么聽著父親跟母親說的話很不對勁兒。”

  季月亮腳步未停,直接走到里間,便看見父親已經(jīng)蒼老干枯的手緊緊抓著母親的,聲音幾乎是從胸膛里發(fā)出來的:“袖兒,你一定要快點來找我。”

  季月亮頓時怒火沖頭,走過去想要拉開母親的手,奈何父親握得太緊,她拉也拉不開。

  “你想干什么?”或許當年的那個冰冷無情的父親還是嚇到了她,只有在他老得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的時候,她才敢對他怒目以示,“你說這些話,存心不想讓我娘多活幾天嗎?”

  “月亮”,羅袖一直很平靜,這時候卻忍不住眼眶微熱,“你父親就要去了,好好跟他道個別吧。”

  季月亮看著母親枯木一樣的神情,眼淚一下子流下來,她為母親傷心反而要比父親更多,因為死了的人是什么都不會知道了,活著的人卻還要承受思念的痛哭。

  她仰起頭,不讓眼淚流下來,對始終不愿松手的父親道:“你放心去吧,我會好好照顧母親的。”

  又看到那個冰冷的眼神,低下頭的月亮笑道:“父親,你放心。”

  季溟終于熬不過油盡燈枯那一刻,在這一刻之前,他緩緩松開了羅袖的手,一秒鐘的時間,卻好像回看到當年她向他伸出手的那一幕、幾年之后的月夜之下看到她第一眼就想拐她入羅帷的那一刻。

  季溟沒想到,自己死后還能留存意識,他便一直跟在羅袖身邊,看到她很平靜讓人給他布置靈堂,又給他換上衣服便回房休息去了。

  心下微微松一口氣,幸好她沒哭。

  這一輩子他都沒讓她因為傷心哭過,要是因為這事把她惹哭了,他恐怕會再鉆回身體里去。

  第一任總統(tǒng)去世,自然是舉國節(jié)哀,都過了三七,還能在街面上看到縞素,還會有人從遠方奔來,朝著總統(tǒng)府的方向磕頭痛哭。

  季月亮坐在平緩行駛的電車里,問生活秘書:“我娘這兩天還是老樣子嗎?”

  秘書點頭。

  吃吃喝喝毫不耽誤,連以前總統(tǒng)在時每天去賞花看戲的活動都沒變,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傷心的樣子。

  季月亮卻覺得不對,她真的害怕母親會緊跟著父親而去,之前擔心母親傷心過度,現(xiàn)在是擔心母親把所有傷痛都憋在心里。

  “聯(lián)系一個心理醫(yī)生,讓他去和母親聊聊天?!?p>  到了小院兒的時候,心理醫(yī)生已經(jīng)在了。

  季月亮脫下外衣,來到母親身旁坐下,問她今天都吃的什么感覺怎么樣。

  羅袖讓心理醫(yī)生離開,拍了拍小月亮的手臂,“你放心吧,我不是那種想不開的人。聽說你現(xiàn)在很忙,不用天天過來的?!?p>  季月亮跟小時候一樣靠在母親懷里蹭了蹭腦袋,說道:“娘,您如果想爹,一定要跟我說。”

  羅袖點點頭,問道:“聽說今年又改進了挖礦技術,在南海發(fā)現(xiàn)一座儲量很大的銀山?”

  “嗯”,季月亮點頭,“還發(fā)現(xiàn)不少稀有金屬礦,娘,小鹿給我看的那些東西,在十年內(nèi)有望做出很多來呢。”

  羅袖道:“你要記住,無論怎樣發(fā)展,都要先保證三點,第一不讓天下人挨餓的糧食,第二人人平等的權利,第三無論哪個階層的人都要給他們一個上升的通道。只要能保證這三點,無論遇到什么樣的風浪,船都不會翻?!?p>  “您至少還能再幫我們看二十年,我要您看著?!奔驹铝寥鰦?。

  羅袖笑著摸了摸她的臉,“咱們能發(fā)展這么快,那是因為有很多現(xiàn)成的技術,各種現(xiàn)成的高產(chǎn)糧食,一定不要忘了培養(yǎng)人才,不要求你們這一代能把那些高產(chǎn)性能又穩(wěn)定的糧食密碼破解,只希望能給后代奠定一個比較高的基礎?!?p>  季月亮微微點頭,母親這些交代,讓她心里有種十分不詳?shù)母杏X。

  “娘,您一定要好好的”,她忍不住道,“女兒還沒有長大,不想相繼失去父母?!?p>  羅袖看著她,道:“說起這個,我還要問問你,你爹去世那天,你說話為什么那么沖?是不是還記著小時候他嚇到你的那件事。”

  季月亮猶豫幾息,問道:“娘,我爹好像還有一個人格。你知道嗎?”

  “知道啊”,羅袖點頭,“不過他后來不是被當年的流云門帶走了,關于之前的記憶都沒了,我后來問過流云門的掌門,他說你爹的失憶是吃了流云門的靜心蠱,這個蠱最大的作用便是能讓他忘記所有可以使他靜心安心的事。因為當初下蠱的人已死,找不到母蠱,而且他忘了一些事后,反而促進了兩個人格的融合。太醫(yī)院當時組織了一場會診,建議是不用取出靜心蠱。我便沒再追究?!?p>  “所以,父親的兩個人格重新融合了?”季月亮小心地看著母親的臉色,問道。

  羅袖想了想,“是的?!?p>  “可是那天”,季月亮欲言又止。

  “你覺得你父親那天好像是變了一個人?”羅袖笑道。

  “您怎么知道?”

  她一直不知道該怎么跟母親說,沒想到母親是知道的。

  “蒼生告訴我的”,羅袖想起那天的事,眼中笑意更濃,“蒼生就是母親的那個神仙師父。月亮,人都有生氣的時候,那不是他的第二人格?!?p>  季月亮:原來母親對父親也有濾鏡。

  這天晚上季月亮沒有離開,陪著羅袖住了一晚,但是第二天下午正在外面視察的時候,卻聽到喪鐘傳來。

  如今去世能用得上喪鐘的,只有她的母親。

  季月亮一下子軟到在地。

  收殮時,她才發(fā)現(xiàn),母親去得十分安詳,這一刻她隱約明白,父親就是母親生命里的燈油,父親沒了,母親的燈油也就只殘留下來一點。

  *

  這些天,季溟一直跟著羅袖的,后來發(fā)現(xiàn)他靠得近,她便容易夢到他,醒來后會怔怔地發(fā)一會兒呆,他就克制著距離她遠遠的。

  季溟知道自家夫人身體好,已經(jīng)做好了再等她一二十年的打算,完全沒想到她這天下午竟然一睡再沒起來。

  靈魂狀態(tài)的季溟處在全盛時期,他發(fā)現(xiàn)羅袖沒了呼吸,便暴躁不已,竟然弄倒了屋里臺燈,秘書趕緊跑過來,一看情況就去喊太醫(yī)。

  季溟一直全神貫注,等看到很快也過來的平辰同樣搖頭面露悲色,他才發(fā)現(xiàn)袖兒真的救不回來了。

  他突然轉(zhuǎn)身,但是這里怎么沒有她。

  季溟找遍了整個屋子,院子,都沒有她的身影。

  “她去哪兒了?”

  靈魂狀態(tài)的季溟一下子眼眶爆紅,身形頓時高漲幾倍。

  戰(zhàn)兢兢一直關注著上面的閻王頭疼不已,得知這個煞星一世結束的時候,他根本沒敢派鬼差去接引,只想著等他夫人死了,再一起去接。

  哪里想得到,這位季夫人因為從未向這方位面宣告過她的真實名字,如今一死,竟然瞬間被她原來位面的天道給護送走了。

  季夫人那個位面的天道十分護短,覺得他們位面白白壓榨祂的子民,根本連跟他們交流的意思都沒有。

  “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判官看著上面的情景大急,“他可是千年來最厲害殺性最重的一位,要是成了厲鬼,只怕人間終成煉獄?!?p>  這時一個鬼差急匆匆趕過來道:“閻君大人,之前一直不愿意去投胎的羅秀,突然一下子功德加身,只差一步就可以直接成仙了?!?p>  閻王眼睛一亮,“忘了她了。那個靈魂走了,人間百姓信仰感謝的都是‘羅秀’,如今這好處自然都落在她身上。快,帶人請她一起,趕緊去見上面那位?!?p>  判官道:“我親自去一趟?!?p>  然而僅僅半刻鐘過去,就見那個猩紅血眸的高大鬼影闖入地府,隱隱約約的腥風瞬間侵襲了好幾層地域。

  他手里捏著一個瑟瑟發(fā)抖的金色靈魂,但是那本來耀眼的金色,在黑色鬼氣的映襯下,竟然被吞噬了全部的光芒。

  “救命”,羅秀瑟瑟發(fā)抖的吐出兩個字。

  閻王整色道:“季溟,你這是干什么?”

  “我夫人呢?”季溟問道。

  判官晚一步趕來,已經(jīng)是鬼影飄忽。

  閻王一看他微微朝自己搖了下頭,便知道這個羅秀沒有糊弄住他,只得道:“你先把她放了吧?!?p>  季溟捏了捏手里的靈魂,笑道:“先把我夫人交出來,我再考慮是不是放她?!?p>  閻王不想跟他交惡,雖然他沒有完成斬殺任務,但現(xiàn)在他身上是既有殺功又有功德的,日后至少是一方神靈。

  于是,閻王便把之前位面發(fā)生交融的事故說了。

  季溟聞言,也不顯得驚訝,只輕飄飄道:“我要去找她。她是哪個位面的?”

  閻王忙道:“除非有天道護持,個人根本不可能穿越位面?!?p>  憑空一把黑氣化成的長劍,抵在閻王的咽喉,冷聲道:“說?!?p>  “就在隔壁”,閻王看了看這煞氣劍,“華夏位面。但是怎么打開通道,小神實在不知?!?p>  這話一落下,那高大鬼影便原地消失,閃耀著金光的羅秀靈魂被扔在閻王殿中的黑石地板上。

  看著季溟消失的方向,她才不可思議說道:“他喜歡的不是我的臉我的身體嗎?他為什么還要去找那個占了我身體的女人?”

  閻王:、、、

  *

  羅袖睜開眼,看到的就是潔白的墻壁,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在鼻端浮動。

  “醒了?”爸爸驚喜的臉湊過來,“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搖搖頭,羅袖喊了聲爸爸,問道:“我們組遇到了泥石流,是嗎?”

  羅長國按下呼叫鈴,倒了一杯溫水,插上吸管放到女兒嘴邊,才笑著道:“看來腦子沒問題。”

  羅袖默默吸了兩口水,四下打量著病房內(nèi)的各種布置,床頭放著她最喜歡的藕百合,花尖兒還掛著幾滴晶瑩的水珠,旁邊還有個保溫壺,是她經(jīng)常用的那個。

  還有熟悉的爸爸。

  一切本該是很熟悉的東西,她心底卻有種久違的感覺。

  醫(yī)生過來了,給羅袖檢查一番,確定沒什么事。

  羅長國看女兒有些發(fā)呆,還是不太放心,對醫(yī)生道:“再給安排個全身掃描?!?p>  醫(yī)生點點頭,收起聽診器,“也好。畢竟昏迷了大半個月?!?p>  聽到門響,總覺得哪兒不對勁兒,或者準確的說是總覺得缺點什么的羅袖問道:“爸爸,我的同事們都沒事吧?”

  “他們都沒事”,羅長國把保溫壺里的粥倒出來一碗,“好幾個都已經(jīng)出院了,還來看過你。對了,袖兒,你媽也過來了。待會兒我給她打個電話?”

  羅袖的媽媽是個女強人,在她很小的時候,她就因為受不了爸爸的沒有進取心離婚走了,之后便常年定居海市。

  對于羅袖從事的職業(yè),她也非常看不上,幾次勸她轉(zhuǎn)行,因此,羅袖跟她的媽媽很不對付,她常常想如果她以后有了孩子,不管ta喜歡什么她都會支持。

  “你媽媽其實很愛你”,羅長國舀了一勺粥送到羅袖嘴邊,“這些天一直都來看你。你先前只靠營養(yǎng)維持,先喝點粥?!?p>  粥里只有一些好吸收的蔬菜,羅袖張嘴吃了一勺,問道:“爸爸,你每天都給我?guī)е鄦???p>  羅長國笑道:“是啊,我又不會算命,不知道寶貝乖乖什么時候醒?!?p>  羅袖又問:“那媽媽給我?guī)Я耸裁???p>  羅長國一噎,“你媽管著幾萬人的生計,忙著呢?!?p>  羅袖哼道:“那您還要保護居民們的各種安全呢,比她還忙?!?p>  但是喂著羅袖吃了大半碗的蔬菜粥,羅長國還是來到病房外面給張芳美女士打了個電話。

  “袖兒醒了?”那邊似乎在開會,確定了就道:“那我下午去看她。先掛了。”

  羅長國看看自己還沒來得及應聲就黑掉的屏幕,嘆口氣:“怪不得丫頭說你不疼她?!?p>  和羅長國離婚后,張芳美也沒有再婚,整天不是開會就是出差考察,也不知道打拼這么多事業(yè),以后準備交給誰。

  羅袖住的是青市人民醫(yī)院,不像私人醫(yī)院有什么高級VIP,因此一出病房門,外面就烏壓壓吵嚷嚷的堪比春節(jié)時的火車站。

  羅袖帶著口罩,坐在輪椅上,羅長國拿著檢查的單子,握著輪椅把手在一群人后面等電梯,時不時還會低下頭看看女兒的臉色。

  “待會兒做完檢查,爸爸帶你去醫(yī)院的花園看看?”

  羅袖點頭。

  正在這時,這個兩邊都有很多人在等電梯的地方突然響起一聲怒喝,“檢查什么檢查?老子沒錢。誰讓你多事的,就是骨折而已,在外面隨便找個診所不能治啊?”

  一個面色黝黑、方形臉、又高又壯的男人提著個瘦小的女人擠出人群,女人手里還緊緊拽著輪椅的把手,哭道:“強子,你別拉,兒子還在輪椅上呢?!?p>  邊上的人都看不下去,說那男人:“你兒子骨折了你還這么拉,萬一留下殘疾毀的是孩子一輩子?!?p>  羅袖側(cè)頭看去,正好和那個輪椅上黑瘦的少年對上視線。

  不知怎么,羅袖心里一動。

  那少年也有一瞬的愣怔,雙臂撐著輪椅就要站起來。

  羅長國請旁邊的人幫忙照看一下女兒,已經(jīng)兩步走過去掐住那男人的手腕,厲聲道:“放手?!?p>  男人反手想打,又一下子被羅長國給摁住了。

  羅長國道:“你再阻止你兒子去拍片檢查,我會給你們當?shù)氐呐沙鏊螂娫?,請他們好好勸說一下你的?!?p>  “我家的事,派出所也沒權利管?!?p>  “但是你侵害他人的健康權,派出所就有權利管?!?p>  男人還要叫囂,不知誰帶頭鼓起掌來,還有人主動將已經(jīng)到的電梯位置讓出來,“大姐,你先帶你兒子上去?!?p>  “媽”,少年突然開口,聲音沙啞而帶著幾分不自然,“我們和那位姐姐去坐一部電梯吧?!?p>  他看著羅袖,眼底閃過滾燙的欣喜。

  掃描的科室和拍片子的科室距離很近,羅長國欣然邀請這對母子一起,電梯里,少年的目光不時就從羅袖身上掃過。

  羅袖被看得有些反感,抬眼白了他一眼,用口型無聲道:“小屁孩兒?!?p>  少年一下子笑出聲來,握住自己的手腕,雙肘擱在輪椅柄上,說道:“我已經(jīng)十八歲了,不是小屁孩兒。我叫季溟。不知道姐姐怎么稱呼?”

  羅袖低頭整理袖口。

  “姐姐今年多大了?!?p>  羅袖不想理會,這個叫季溟的,眼里那種侵略性太強,她一方面不喜歡,一方面竟然有種荒唐的這個黑小子還挺帥的感覺。

  因此羅袖便不愿搭理他。

  季溟的母親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道:“我們家孩子平時都不太愛說話的。大哥家的姑娘長得好,跟一塊兒玉一樣,讓人想親近。”

  羅長國哈哈一笑,擺手道:“我家這個姑娘性子可不太好”,跟著對季溟道:“她叫羅袖,長袖的袖。她可比你大好幾歲呢?!?p>  季溟眼中的笑意一下子如夏夜星光般燦爛,問道:“那姐姐多大了?”

  “問女人的年紀很不禮貌你不知道嗎?”羅袖突然說道。

  季溟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確定她真的對自己的名字沒有半點反應,便猜想她可能是回來后不記得自己了。

  這是懲罰自己后來想起她也沒有說嗎?

  季溟心里苦笑,看她現(xiàn)在對自己一點兒好感都沒有,要娶回來,恐怕沒有在先前那個位面容易。

  他雖然沒有原主的記憶,但是這里的一切他并不算十分陌生,以前,袖兒就是照著這樣在建設他們的國家的。

  這里的法律制度、文明程度,都已經(jīng)很高了。

  自己想強娶豪奪,只怕還沒動手就被她給送到法制機關去了。

  想到這里,季溟適時露出幾分失落神色。

  羅長國舍不得訓斥自家女兒,便笑著對季溟道:“別介意。她下個月就要過二十六歲生日了?!?p>  季溟聽到,眼中的笑意又抑制不住地流露出來,“我剛過完十八歲的生日一個月,姐姐這是比我大了八歲?!?p>  沉默不語的羅袖:好像胸口中了一箭。

  這是他們的第一見面,不太愉快。兩個月后,羅袖下班后跟同事去吃飯,再次見到了手長腳長但是看起來白了些的男孩。

  他正在她常吃飯的那家砂鍋店做店員,看到羅袖,眼睛里立刻亮的像是綴滿了星星。

  “袖兒”,季溟走過來,下意識便想伸手拉她的手,看到她微微皺眉,立刻改成一個握手的姿勢,“我們又見面了?!?p>  羅袖點點頭,在同事八卦的眼神中來到靠墻的一排沙發(fā)中坐下。

  季溟端著個茶壺,一手還拿著菜牌,把茶壺放在羅袖面前,道:“店里新推出的一款烏梅茶,你應該、嘗嘗?!?p>  羅袖點了菜,才問他:“你不用上學嗎?怎么跑來這里?”

  “我去年高考沒考好”,季溟笑道,“這是來到京市打算一邊打工一邊復習的。”

  羅袖想到他那個爸,也沒再多問。

  等到她們吃完飯離開的時候,那個在她眼中十分樂觀的少年又湊過來,笑著拿出一個那種很便宜的智能機,說道:“袖兒,加一下我的微信吧?!?p>  同事捂著嘴笑,給了羅袖一個眼神,先走開了。

  羅袖看看他的手機,竟然是個土黃色的,再看看他臉上開朗的笑容,總覺得怎么那么違和呢。

  但她到底拿出手機來,掃一下他的二維碼,嘴里說道:“如果有什么困難的地方,可以跟我聯(lián)系。”

  季溟看了看她的微信頭像,笑著點頭:“我會的?!?

西河西

完結。其實上一章就交代了男女主的幸福大結局,后面這一章是番外哦。男女主會在現(xiàn)代重新戀個愛*^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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