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意外之?dāng)?/h1>
青城之巔,葉龍?jiān)埔淮笤绫銖拇采吓榔饋恚粋€人背著那重劍來到大殿門口,獨(dú)自練習(xí)起來。自從上一次比武輸給陳正之后,葉龍?jiān)苹厍喑巧胶竺咳斩际堑谝粋€起床來到大殿門口練劍。太陽還沒有完全升起,僅有微弱的朝陽穿過樹葉照在大殿門前,清晨的室外的溫度還有一些凍人,但此時(shí)的葉龍?jiān)圃缫呀?jīng)是滿頭大汗,汗水浸透了外衣。
莊有朋伸著懶腰從臥房走出來,眼睛還沒有睜開,就聽見大殿那里傳來陣陣響聲,想必又是那小子起來練劍了,遂隨手拿起一柄寶劍,別上一個酒壺,搖搖晃晃的邁著懶散的步子走過去了。
“小子啊,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每日這起的比雞還早,一個人大早上的跑這里練劍,我看這青城山上的雞每日都是給你叫起來的?!鼻f有朋雙手交叉胸前,靠在一根紅柱上說道,“為師看你這副勤奮的樣子怪好奇的,我的好徒兒,來,和為師說說啊,是不是和誰比武又輸啦?!?p> 正當(dāng)葉龍?jiān)凭氈?,耳邊傳來了自己師父莊有朋的聲音。葉龍?jiān)齐S即停了下來,長舒一口氣,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說道,“師父,你也起的夠早啊,這常言不是說‘熟能生巧’嗎,我們習(xí)武之人不也是一樣嗎?!?p> “哈哈,沒想到你小子開竅了,還懂得熟能生巧,有長進(jìn),不愧是我的徒弟。”莊有朋放下手中的酒壺,“那好,就讓我看看你這些日子武功有沒有長進(jìn)?!闭f完,凌空一躍,抽出寶劍,大喝一聲,揮向葉龍?jiān)啤?p> 葉龍?jiān)埔豢?,師父這是要和自己比試比試啊,當(dāng)即來了興致,雙手掄起重劍,就聽‘嘣’的一聲,好似寺院撞鐘的聲響,莊有朋空中一個翻身,后退了幾步。
“小子下盤確實(shí)穩(wěn)了不少,內(nèi)功也有所長進(jìn),不錯,雖然比起為師當(dāng)年差上不少,但是看來是沒少下功夫啊,也好,就讓為師看看你劍法如何?!闭f完,再次舉起劍來,正欲刺向葉龍?jiān)啤?p> 突然,葉龍?jiān)粕焓终f道,“等等,師父,讓我解下一些東西?!闭f罷,就看葉龍?jiān)茝澫律韥恚庀铝私壴谀_踝處的幾個鐵塊,往一旁扔出去,原地跳了兩下,活動活動筋骨,拿起一旁的重劍,放開了嗓子喊道,“好了,來吧,師父,給您看看徒兒這段日子的成果?!?p> 莊有朋望了望扔在一旁的鐵塊,心里估摸著怎么也得有二三十斤,稱贊道,“不錯啊,小子,還知道自己偷偷加練了,那我就來看看你能接為師幾招。”說完一劍刺去,葉龍?jiān)埔姞疃紫律砣ィ瑩]起重劍,攔腰砍去。莊有朋迎合葉龍?jiān)频膭_過去,右腳輕輕一點(diǎn),借著重劍的力道躍上半空,雙手舉劍,一招‘仙人指路’,劈向葉龍?jiān)?。葉龍?jiān)埔话咽栈刂貏?,以一招‘高山流水’給予還擊。二人一下你來我往,難分高低。這莊有朋用著青城劍法,葉龍?jiān)苿t是用著莊有朋教他的重劍劍法,二者都是至剛至猛的劍法,就聽見大殿外劍刃碰擊在一起發(fā)出的陣陣響聲,引來了睡眼朦朧的青城其他弟子的圍觀。
眾弟子還沒有睡醒,揉著眼睛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朱正走了出來,見是葉龍?jiān)坪颓f有朋在比試切磋,自己也頗有興致的看起來。
就看二人是劍影交錯,這葉龍?jiān)齐m說用著這幾十斤重的玄鐵劍,但是經(jīng)過莊有朋的悉心指導(dǎo),如今揮舞起來也是游刃有余,完全不弱于當(dāng)年莊有朋。莊有朋看著自己徒弟的武功又有長進(jìn),心里也是暗暗竊喜,但是這當(dāng)著這么多青城弟子的面,自己怎么說也是他師父,哪有徒弟打贏師父的,于是一下發(fā)起力來。畢竟葉龍?jiān)颇昙o(jì)尚小,這內(nèi)功什么哪能比得上莊有朋,在莊有朋的一番猛攻之下,葉龍?jiān)骑@然有一點(diǎn)招架不住了,覺得自己有一點(diǎn)跟不上自己師父的劍了,連連后退,雙腿竟然有點(diǎn)發(fā)軟。倒是對面的莊有朋,‘青城十三式’打的是行云流水,看的一旁的眾弟子是目瞪口呆。
突然莊有朋伸出左手,以指為劍,身子一沉,葉龍?jiān)普蚝笸酥徊經(jīng)]有跟上,就看莊有朋的左手好似一柄利劍直沖葉龍?jiān)频男乜?,一招‘青山流水’點(diǎn)在葉龍?jiān)频淖笮?,葉龍?jiān)埔粋€沒站穩(wěn),整個人一下仰過去,一屁股坐在地上,惹得莊有朋哈哈大笑。
葉龍?jiān)戚斄诉€不服氣,雙腿一發(fā)力整個人一下從地上蹦起來,“師父,還沒有比玩呢,我們再來三百回合?!?p> 誰料這莊有朋已經(jīng)走到一旁,揮了揮手,隨手將劍丟給一旁的青城弟子,自己則是拿起放在地上的酒壺,“罷了,老胳膊老骨頭的打不動了,為師可沒有你有精神,一大早就出了一身汗,看來得回去換個衣服,龍?jiān)瓢?,你要是還想打,你可要找你朱師伯或者找你閉關(guān)的大師父?!闭f完,莊有朋看了朱正一眼,沖他使了個眼色。
朱正搖了搖頭,“好了,誰也不要打了,龍?jiān)瓢?,快一點(diǎn)跟著大伙兒去晨練去吧,師弟你也隨我去監(jiān)督他們?!?p> 莊有朋走過來,小聲問道朱正,“我說師兄啊,這小子你看怎么樣,不賴吧,雖說比起我當(dāng)年來是差了一點(diǎn),畢竟師父說我是天資卓越,十年難得一見啊,這練武也是要看天賦的啊?!?p> 朱正聽后笑了笑,“你個臭小子,還好意思提。剛剛想讓我丟人現(xiàn)眼是不,你在這還有心情笑我,我看葉龍?jiān)七@小子不出幾年,只怕是你都比不過他了。師弟啊,我現(xiàn)在是很欣慰看到青城有那么多優(yōu)秀的后輩,特別是你也回來了,要是師父他老人家,算了,不說了”朱正頓了一下,“對了,也不知道天佑現(xiàn)在怎么樣了,也是有一陣子沒見了?!?p> 莊有朋似乎在想什么,過了一會兒才答道,“那小子你就放心吧,風(fēng)師弟那么器重他不是沒有道理的,天佑那小子真的是百年一遇的練武奇才,假以時(shí)日,必成大器?!?p> 朱正想了想說道,“對了,師弟,有件事還想麻煩你去辦呢。掌門的劍要拿去修補(bǔ)一下了,還有其他幾位弟子的劍,看來要麻煩你去一趟‘鑄劍崖’了?!?p> 莊有朋一聽那個名字,不禁想起多年前的往事,“上一次去那里還是跟著師父一起去的,想想一轉(zhuǎn)眼時(shí)間過得好快,行,那讓我把龍?jiān)颇切∽右矌习桑瑤タ匆豢撮L長見識,也算是一路上也是有個伴吧?!?p> 二人隔了兩天就啟程了,這鑄劍崖處于蜀地深山之中,只能靠徒步前往。路上葉龍?jiān)茊柕溃澳f師父,我們要去什么鑄劍崖,那是什么地方,大師父的劍我看這城鎮(zhèn)之中也有一些不錯的鐵匠能給他老人家補(bǔ)一補(bǔ)。”
莊有朋回道,“你懂什么,這青城派的名劍豈是市井之中那些普普通通的鐵匠就能修補(bǔ)的,你可知道,這青城山上的所有的劍都是出自‘鑄劍崖’,平時(shí)要是劍有什么損耗,都會派人送去修補(bǔ),或者說是要把劍重新放回‘劍?!??!?p> 聽了這話,葉龍?jiān)葡肓艘幌雴柕溃澳囊馑际?,大師父要把他的‘游龍劍’給放回‘劍?!??!?p> 莊有朋停了一下,說道,“我想是吧,他看來是已經(jīng)看空一切了,深知這‘無招勝有招’,就像你太師父當(dāng)年那樣,棄劍于‘劍?!?,你看看這幾個月來,師兄他都沒有從‘靜心居’里出來,青城的事務(wù)他已經(jīng)開始不再過問了,全權(quán)交給了你朱師伯和趙師伯了。”
葉龍?jiān)仆蝗换叵肫鹱约簭奈粗\面的太師父獨(dú)孤朔,心里不禁有一絲哀傷,“只聽說其他師兄師叔說過太師父如何如何厲害,但卻從沒有見過?!?p> 莊有朋聽了,不禁自豪的說道,“你太師父他老人家可是被世人稱為‘獨(dú)孤劍宗’的狠角色啊,這世上除了他老人家,還有誰能被稱為一劍平天下的啊?!闭f著,莊有朋有些感慨,從腰間取下酒壺,擰開了蓋子,看了一眼葉龍?jiān)?,問道,“小子,要不要試一試。?p> 葉龍?jiān)埔幌戮吐劦搅舜瘫堑木莆?,皺了皺眉,搖著頭回絕道,“不用了,師兄說這酒乃是穿腸毒藥,辛辣難以下咽。”
聽了這話,莊有朋不屑的冷笑了一聲,舉起手中的酒壺,仰頭喝了一大口酒,發(fā)出滿足的聲音,“你個臭小子不要聽他亂說,都是一派胡言,這行走江湖哪有不喝酒的道理,小子我告訴你,雖然這青城禁酒的命令是你太師父他老人家定下的的,但是他老人家當(dāng)年也是老酒鬼,這喝起酒來號稱是‘醉倒萬人’?!?p> “那太師父怎么后來會定下這樣的規(guī)矩呢?!比~龍?jiān)坡牶蟛唤獾膯柕馈?p> “那這樣,喝了這一口我就告訴你?!鼻f有朋將酒壺遞過去。
葉龍?jiān)七€是搖了搖頭,“小氣,哪有你這么做師父的,逼著徒弟喝酒。算了,都說借酒鄉(xiāng)愁,我看我是不需要這個東西。太師父的事情我找大師父問便是?!?p> 莊有朋聽了大笑起來,走在前面,“哈哈,你說你不需要這個東西,我看你以后也是離不開這東西的。”說著,抬頭看了看前面的路,“小子,我看我們還得加快一點(diǎn),這樣吧,我們比一比這輕功如何,看誰先上山?!?p> 葉龍?jiān)屏ⅠR激動的回道,“這不公平,我背著重劍,還背著師父和師兄的劍,您倒好,一身輕松,這怎么比?!边€沒有等葉龍?jiān)普f完,莊有朋一步上前,拔出葉龍?jiān)粕砗蟮男F重劍,大步流星的邁向山頂,“小子,你要是輸了要給我多買五壺好酒?!?p> 另一邊,風(fēng)天佑一行人準(zhǔn)備離開昆侖山向東前行去往襄陽。蕭淑媛和風(fēng)天佑二人先行離開,蕭博和馮燕飛則是留下來多照看幾日。路上,風(fēng)天佑問道,“我們不和你父親一同走會不會有什么不妥?!笔捠珂禄氐?,“傻蛋,我爹我還不清楚,放心吧風(fēng)哥哥,你說我們二人一起出去游玩多好啊,有他們跟著多無聊,再說你武功這么高,我爹也放心啊?!?p> 面對這個蕭家大小姐,風(fēng)天佑只好應(yīng)聲點(diǎn)頭說道,“好吧,那淑媛,你準(zhǔn)備怎么回襄陽?!?p> 蕭淑媛說著從懷中拿出早已準(zhǔn)備好的地圖,指著上面的路線說道,“你看,風(fēng)哥哥,我們當(dāng)然不能一路這么回去了,我想先向南走一走,再向東面,最后折回去襄陽,怎么樣,一路有山有水,有吃有喝的,好不逍遙。”說話間,蕭淑媛還不忘俏皮的用胳膊往風(fēng)天佑的身上蹭了蹭,沖他眨巴眨巴大眼睛。
風(fēng)天佑聽后皺著眉頭點(diǎn)了點(diǎn)頭,突然想起什么事來,“對了,我們得先回一趟藥王谷,我要去陳前輩那里接上雨婷。”
蕭淑媛一聽,拉起風(fēng)天佑的手臂,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望著風(fēng)天佑撒嬌道,“好啦,我的好哥哥,雨婷小妹妹在陳前輩家里呆著我覺得挺好的,那里環(huán)境又好,陳前輩還可以替她治療,你說你要是帶上她,這一路上奔波勞累的,是不是,萬一累著雨婷了呢?!?p> 風(fēng)天佑想了想,搖頭說道,“還是不行,我都答應(yīng)了沈前輩要好好照顧雨婷的,既然我答應(yīng)從昆侖山回來要去接她,怎么能食言呢,至少我們要從藥王谷走一趟?!?p> 看風(fēng)天佑斬釘截鐵的樣子,蕭淑媛轉(zhuǎn)過身去,氣嘟嘟的說道,“好,風(fēng)天佑,現(xiàn)在給你兩個選擇,要么去接她,我自己回去,要么和我走,你自己選?!?p> 風(fēng)天佑一看,連忙說道,“我說淑媛,這個事情,你怎么能不講道理。”
一聽風(fēng)天佑說自己不講理,蕭淑媛立馬轉(zhuǎn)過身來,抬著頭,望著風(fēng)天佑,瞪大眼睛說道,“風(fēng)天佑,我就是不講道理怎么了,你說過都聽我的,本來都是計(jì)劃好的我們二人出去的,這多一個小丫頭你說多不方便啊,你怎么就不想一想我?!?p> “不是,淑媛,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們只是繞路去一下藥王谷,不會耽誤多少行程的?!闭f到這里,風(fēng)天佑似乎有些不耐煩了,說完連連無奈的搖頭。
“風(fēng)天佑,你兇我——”說著蕭淑媛竟然抹起了眼淚,風(fēng)天佑一見,心一下就軟了,抱住蕭淑媛,“好了,好了,淑媛,你說你怎么又哭起來了。”
蕭淑媛一邊抽泣著一邊訴苦道,“我要告訴我爹你欺負(fù)我,你說到底是我重要還是那個小丫頭重要。”
風(fēng)天佑實(shí)在是拿她沒有辦法,“好了好了,這樣好了,我寫一封信給陳前輩,告訴他們我們臨時(shí)有事去不了了,但是你答應(yīng)我,我就陪你再玩兩個月,之后你要陪我一起去藥王谷接上小婷,知道嗎?!?p> 聽了這話,蕭淑媛瞬間破涕為笑,點(diǎn)著頭,拉起風(fēng)天佑的手說道,“那當(dāng)然,本小姐說話可是一言九鼎,走吧,風(fēng)哥哥,我們繼續(xù)上路吧。”
待二人登上半山腰,葉龍?jiān)圃缫呀?jīng)是氣喘吁吁,滿頭大汗,他彎著腰,喘著粗氣,從身后的袋子里拿出水壺,大口喝起來。一旁的莊有朋也是累得夠嗆,“小子,你慢點(diǎn)喝,別把自己給嗆著,看來是老了,上這個小山坡原來都是不費(fèi)勁的,小子,我告訴你,你師父我原來背著這劍上這個山可是大氣都不喘一個的,身輕如燕,看來你還是差得遠(yuǎn)呢。”
葉龍?jiān)撇逯?,望著莊有朋,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著,“師父,你,你就少吹牛了,這個山,這么陡峭,您走那么快,要不是我輕功還不錯,我看一般人早就倒在半路了?!?p> “那是你修行的還不夠啊,小子?!鼻f有朋叉著腰說道,“還得加緊修煉啊,不然照你這個進(jìn)步速度,怕是一輩子都趕不上你師父我了。”
“切,又在自吹自擂?!比~龍?jiān)坡牶蟛恍嫉臎_莊有朋翻了一個白眼。
這時(shí),不遠(yuǎn)處走來一個少年,一身藏青色布衣,年紀(jì)不過二十出頭,“不知二位可是青城派的弟子?!?p> 莊有朋走上前回道,“在下正是青城派莊有朋,這是我徒弟葉龍?jiān)疲恢菽敬髱熓欠袷盏叫偶??!?p> 那位少年點(diǎn)著頭回答道,“原來是莊大俠,葉大俠,家?guī)熞呀?jīng)在里面等候二位了,請隨我來便是?!闭f完,轉(zhuǎn)過身,帶著二人去找枯木大師。
一路上,葉龍?jiān)茤|張西望,他沒想到這山頂之上還有鐵匠鋪。那少年突然停下來,說道,“兩位這邊請,前面便是了?!闭f完便退下了。葉龍?jiān)埔豢?,前面一塊巨石橫著靠在山體上,里面發(fā)出微弱的火光,他看了看師父,問道,“你確定那個什么大師就是在這里面鑄劍的?!?p> 莊有朋看了一眼葉龍?jiān)疲蛄艘幌滤X袋,“沒想到這么多年還是一樣。小子,少廢話,進(jìn)去你要少說話,不要打擾了枯木大師,聽到?jīng)]有?!?p> 葉龍?jiān)聘谇f有朋身后走進(jìn)山洞之中,未曾想到這里面竟然是別有洞天,四周堆滿了各樣兵器,就看一位身形消瘦的老人在爐火前面揮著鐵錘正打造著一柄劍,見有人進(jìn)來了,那個老人放下了手里的活,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用著低啞的嗓音問道,“是青城派的莊大俠嗎,好久未見了啊。”
莊有朋聽后連忙恭敬的彎腰拜見道,“枯木大師,晚輩青城莊有朋及弟子葉龍?jiān)瓢菀娗拜??!?p> 那個枯木大師一步步走進(jìn),葉龍?jiān)贫ňσ豢?,那位老人滿面皮膚好似那秋天的枯木樹皮一般,頭頂上的頭發(fā)也沒剩幾根,著實(shí)恐怖。莊有朋見葉龍?jiān)埔恢倍⒅菽敬髱熆?,低聲說道,“臭小子,還不拜見前輩?!比~龍?jiān)七@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說道,“晚輩青城葉龍?jiān)瓢菀娍菽敬髱??!?p> 枯木大師見葉龍?jiān)七@副反應(yīng)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了好了,我看是你徒弟給我這面容給嚇到了吧,莊大俠啊,你也不必怪他了,老朽的長相著實(shí)有些嚇人?!?p> 聽了這話,莊有朋連忙說道,“大師你多想了,龍?jiān)浦皇牵皇?。?p> 枯木大師笑道,“人之常情嘛,有什么不好說的。小兄弟,我這臉啊就是因?yàn)槌D暝谶@爐火旁鍛造兵器所致的,我這一生也沒有什么本事,跟著家里人一直學(xué)著鑄劍,也算是有一些名氣吧,江湖之中,看得起我的人叫我一聲大師,看不起我的叫我什么糟老頭,什么怪物的都有?!蓖蝗?,他望見了葉龍?jiān)粕砗蟮闹貏Γ吡诉^去,低聲問道,“小兄弟,我能看一看你身后的劍嗎。”
葉龍?jiān)坡牶笥行┆q豫,他望了一眼身旁的莊有朋,方才取下背后的劍,遞給枯木,說道,“枯木前輩,這把劍可重了,您可要當(dāng)心。”
枯木拿過劍,把劍一頭放在地上,摸著劍刃,看了一眼一旁的莊有朋,說道,“莊大俠,我記得當(dāng)年你和獨(dú)孤前輩來的時(shí)候,你拿的就是這一柄吧?!?p> 面對大師的提問,莊有朋點(diǎn)點(diǎn)頭,“前輩您好記性,說的不錯,當(dāng)年我使的正是這柄重劍,不過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p> 聽莊有朋說完,那位枯木大師點(diǎn)著頭緩緩閉上了眼睛,右手輕輕撫摸著斑駁的劍刃。
一旁的葉龍?jiān)瓶床怀鰝€所以然,剛想開口,給莊有朋攔住了。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shí)間,枯木大師嘆了一口氣,“原來這么多年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情,莊大俠,你能重新回青城山,我想獨(dú)孤前輩在天有靈,也會安息的。”
聽了這話,葉龍?jiān)埔活^霧水,問道,“大師,您怎么會知道的,莫非您和那個諸葛孔明一樣,雖然久居深山,卻知曉天下事?!?p> 枯木大師笑著解釋道,“是這柄劍告訴我的,每把劍都有自己的生命,和人一樣,如果我記得沒有錯的話,這柄劍應(yīng)該是我祖父打造的,用的是一塊海里的玄鐵巨石,我聽我父親提起過,光是打造這一柄劍,這消耗了他老人家十年的時(shí)間,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如果老夫說得沒錯的話,小兄弟,你是這柄劍的第三個主人。”
聽了這話,葉龍?jiān)剖前胄虐胍?,心里想到這個枯木大師怎么說的和算命先生似得,這要是再配上一個道袍,立個小旗,鬧市街口這么一坐,就真活脫一個算命先生了,他哪能想得通這鐵器竟然能有生命。
聽完大師的講述,莊有朋說道,“是啊,當(dāng)年我離開青城丟下這重劍,也沒有想到后來這小子會選中它,我還能有幸當(dāng)他的師父?!?p> 枯木繼續(xù)說道,“你與他緣分未盡,自然會有一天相遇,只是這劍?!闭f到這里,枯木突然停了下來,臉上露出了惋惜的表情。
見前輩突然停了下來,莊有朋連忙問道,“前輩,有什么問題嗎?!?p> 枯木說道,“沒事,沒事,我只是突然想到,這劍并沒有真正的鑄完,我聽我父親說過,我祖父一生都在找尋另一種金屬可以鑄完這劍,都是過去的事了,話說當(dāng)年的那柄‘無塵劍’呢,現(xiàn)在還在‘劍冢’嗎?!?p> “大師,那柄‘無塵劍’現(xiàn)在在我?guī)熜诛L(fēng)天佑的手中呢?!甭牭酱髱焼柶稹疅o塵劍’的下落,葉龍?jiān)七B忙回道。
“風(fēng)天佑?”聽了這個名字,枯木先是一驚,轉(zhuǎn)而問道,“不知道你師兄風(fēng)天佑現(xiàn)在身在何處,沒有想到那柄劍這么快就會找到有緣人,老朽很想和他見一見啊?!?p> 莊有朋說道,“枯木大師,天佑現(xiàn)在并不在青城山,一時(shí)半會兒也不知道怎么聯(lián)系到他,請問大師是有什么要事要詢問他嗎,在下可以幫您帶信給天佑。”
枯木揮揮手,“不是什么要事,我就是想見見是什么人能夠從劍冢中取出這柄‘無塵劍’,你們可知,這柄劍乃是非比尋常,若是心有雜念,只怕是。”
沒等枯木大師說完,葉龍?jiān)婆闹馗f道,“大師您放心,我?guī)熜诌@人絕對是不用您擔(dān)心?!闭f著,葉龍?jiān)平o枯木介紹起了風(fēng)天佑的種種。
聽完這些,枯木大師點(diǎn)了點(diǎn)頭,“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好了,說了這么多,都沒有做正事,二位在門外的桌椅那里要等候一段時(shí)間,老朽這就去修護(hù)鐵器?!闭f完,枯木大師拿起劍來,用那瘦骨嶙峋的身體背起來,一步步走到火爐旁。一旁的葉龍?jiān)七€有一點(diǎn)擔(dān)心,看這個枯木大師的樣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干這些體力活了。
莊有朋見他還愣在那里,拍了拍他,說道,“小子,還愣在這里干什么呢,我們出去等。”
就在二人轉(zhuǎn)身要走的時(shí)候,突然枯木大師叫住了他們,“風(fēng)無常他還好嗎?!?p> 聽這么一問,莊有朋回道,“我?guī)煹芩芎?,有勞大師關(guān)心了。”
“這柄‘游龍劍’也是跟隨了他幾十年了,如今他終于大徹大悟,準(zhǔn)備放下一切了,也好,也好?!闭f完,大師繼續(xù)向火爐走去。
二人來到洞口外的木桌前坐了下來,剛剛的那位青衣少年端過來了兩杯茶水,說道,“二位青城派的大俠請先喝一點(diǎn)茶水休息休息,師父他老人家工作的時(shí)候不喜歡他人打擾,稍安勿躁?!?p> 莊有朋接過茶水,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的,小兄弟,我們就在這邊坐著便是?!?p> 葉龍?jiān)颇眠^茶水,一飲而盡,接著又倒了一杯,“師父,您說這個什么枯木大師真的有那么厲害嗎,我看他的樣子,感覺走路都費(fèi)力了,您也知道,這個打鐵是個體力活,都是那些身強(qiáng)體壯的?!?p> 聽了葉龍?jiān)频脑?,莊有朋笑道,“你這個臭小子懂什么,人家枯木大師家里幾代人都是鑄劍大師,這武林中的名劍,八成出自他們家族人之手?!?p> 葉龍?jiān)平又鴨柕?,“那照理說,這個枯木大師家里應(yīng)該是人丁興旺,怎么會是就兩個人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山上,路還這么不好走。據(jù)我所知,這鑄劍不僅是材料重要,水源也是很重要的,所以自古名劍都是出自名泉,可這大師倒好,選在個山上?!?p> 莊有朋喝了口茶,把杯子遞過去,示意葉龍?jiān)茲M上,“小子,你這知道這個山上的水有多好嗎,溪水都是山頂冰雪所化,而且這個山也非尋常的山脈,當(dāng)年枯木大師放棄家里的一切選中這里,就是為了完成他祖父的遺愿?!?p> 葉龍?jiān)七B忙問道,“你是說那柄劍?”
莊有朋點(diǎn)點(diǎn)頭,“枯木大師的祖父,父親兩代人耗盡心血也沒有能完成那柄曠世奇劍,為了完成這柄劍,他花了十年時(shí)間終于選中了這個地方,小子啊,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的?!?p> 聽完莊有朋的解釋,葉龍?jiān)颇闷鸱旁谝慌缘男F重劍,自言到,“要是世間真有那柄劍的話,真希望有生之年能夠看一看,和我的重劍相比,哪個更厲害。”
在江陵府的一個客棧內(nèi),蕭淑媛正在給風(fēng)天佑包扎傷口,就看那風(fēng)天佑身上手臂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劃傷,左臂上的傷口都把衣服給染紅了,蕭淑媛一邊包扎這一邊罵道,“好他個劉子仲,我以為他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風(fēng)哥哥你對他手下留情,他卻是恩將仇報(bào)?!?p> 原來是在去江陵府的路上,風(fēng)天佑蕭淑媛二人遇上了劉子仲。風(fēng)天佑正欲上前和劉子仲打招呼,卻沒想到劉子仲竟然提出要和風(fēng)天佑比武。風(fēng)天佑本意想拒絕,畢竟面對這唐突的請求,風(fēng)天佑是一頭霧水,一旁的蕭淑媛也是不明白這劉子仲究竟是怎么了??墒菍γ鎰⒆又僖辉賵?jiān)持,風(fēng)天佑無奈只好接受比試。
雖然開始劉子仲仗著自己的‘金龍鞭法’和風(fēng)天佑二人是難分高下,但是風(fēng)天佑武功畢竟是技高一籌,過了十招,劉子仲很快就敗下陣來,只是未想到已經(jīng)決出勝負(fù)之后,劉子仲竟然不服氣的偷襲了風(fēng)天佑,這皮鞭打在風(fēng)天佑身上就是一個口子。
見蕭淑媛依舊在抱怨著劉子仲,風(fēng)天佑說道,“好了,淑媛,你也別怪劉公子了。這劉家二公子向來做事光明磊落,一副俠義心腸,我看這一次定是有什么誤會才會這樣?!?p> 蕭淑媛回道,“我的傻蛋啊,你都給人打成這樣了還幫著他說話呢,這件事沒完,改日我一定要去劉府當(dāng)面和他問個清楚,李伯伯怎么會有這樣卑鄙的徒弟?!笨粗L(fēng)天佑的傷口,蕭淑媛是痛在心里,“風(fēng)哥哥,要是我弄疼你了要和我說。”
風(fēng)天佑說道,“淑媛,這件事我看先不要和李前輩說,他老人家最近正忙著丐幫大會的事呢,這要是給他知道了,不是給李前輩添亂嗎,我看啊,我們先弄清楚再說,我過幾日寫一封信送去劉公子那里問一問緣由?!?p> 葉龍?jiān)魄f有朋二人坐在洞口一直在等著枯木大師,莊有朋是拿起自己的酒壺,側(cè)著身子靠在木桌上,一手拿著一本書看了起來。一旁的葉龍?jiān)剖谴谀抢餆o聊至極,只好趴在桌子上睡起覺來。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那個青衣少年走過來,對二人說道,“兩位大俠,師父說劍已經(jīng)修復(fù)好了,你們可以進(jìn)去取了?!?p> 聽到少年的話,葉龍?jiān)泼悦院呐懒似饋恚嗔巳嘌劬?,“劍好了我們就去拿吧,師父?!闭f著站起來拿起一旁的重劍就徑直走去。
莊有朋跟著也站起身來,一把拉住葉龍?jiān)埔路念I(lǐng)子,“小子,往哪里走呢,洞口在后面呢。”
聽自己師父這么一說,葉龍?jiān)七@才看清楚,自己走的是相反的方向,一拍腦袋,“哎,你看我都睡糊涂了,對了,師父,我睡了多久了,看這天色,也不早了。”
見葉龍?jiān)埔桓睙o精打采的樣子,莊有朋說道,“行了,別廢話了,走,還不進(jìn)去取劍謝謝枯木大師?!?p> 說完,葉龍?jiān)聘谇f有朋身后進(jìn)入洞口,只見枯木大師站在那里,用干布仔細(xì)的擦拭著每一柄劍,見二人進(jìn)來了,大師說道,“等一下,我把劍刃擦拭干凈了你們就可以取走了?!?p> 莊有朋連忙說道,“這活交給我們自己弄就可以了,怎么敢勞煩前輩您?!?p> 枯木大師繼續(xù)擦拭著最后一柄劍,“這每一步都要做的一絲不茍,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規(guī)矩?!闭f完,把劍插進(jìn)了劍鞘中,用布包裹好,“好了,兩位,可以取走了?!甭犃诉@話,二人先是謝過了枯木大師,接著葉龍?jiān)粕锨澳闷鹦迯?fù)好了寶劍。
莊有朋這時(shí)面露難色的開口說道,“大師,晚輩還有一個請求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p> 枯木看著莊有朋回道,“沒有什么應(yīng)當(dāng)不應(yīng)當(dāng)?shù)?,有什么就說吧?!?p> 莊有朋說道,“大師您也知道,晚輩當(dāng)年是持這柄玄鐵重劍的,后來被師父逐出師門,如今再次返回青城,晚輩自知無臉再去青城的‘劍?!?,只希望向前輩可以求一柄劍。”
聽了這話,枯木想了想,轉(zhuǎn)過身去,從一排鑄好的劍中拿了一把,走過來,遞給了莊有朋。只見這劍全身銹跡斑斑,好似那破銅爛鐵一般。
看著這柄生銹的劍,葉龍?jiān)普f道,“前輩,這劍都已經(jīng)繡了,還怎么用,要不您順便也把它修一修。”
枯木聽后大笑道,“哈哈,浪子回頭金不換,你說難道這銹了的劍就不能用了嗎。”
莊有朋雙手接過劍,明白了枯木大師的用意,“晚輩莊有朋謝過前輩賜劍?!?p> 望著眼前的莊有朋,枯木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好了,時(shí)候也不早了,你們也早些時(shí)候下山吧。”
在藥王谷里,陳坦之收到了風(fēng)天佑寄過來的信,上面寫道希望陳坦之可以多照顧一會兒沈雨婷,自己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一時(shí)半會兒脫不開身??赐炅诵偶?,陳坦之收了起來,找到了在院子中正在和陳正學(xué)武的沈雨婷,一旁的唐艷見陳坦之神情不對,上前小聲問道,“陳大哥,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嗎。”
陳坦之回答道,“風(fēng)兄弟寫信過來了,說是一時(shí)有時(shí)脫不開身,讓雨婷在我們這里多呆些時(shí)日?!?p> 唐艷聽了之后就明白了陳坦之的意思,“你是擔(dān)心雨婷?!?p> 陳坦之點(diǎn)了點(diǎn)頭,“小丫頭這幾天情緒才好一點(diǎn),要是受到什么刺激,我怕是。”
這時(shí),沈雨婷見陳坦之來了,走過來喊道,“陳大哥,你不是應(yīng)該在藥房嗎?!?p> 給這么一問,陳坦之連忙解釋道,“這個,我出來走一走,雨婷啊,看來你武功這幾日長進(jìn)挺快的,要是再跟著你陳伯伯練上一段時(shí)日,那可就厲害了?!?p> 雨婷聽完問道,“陳大哥,為什么風(fēng)哥哥他還沒有來接我,你有他的消息嗎?!?p> 陳坦之說道,“這個,雨婷,你聽我說,你風(fēng)大哥最近有一些要緊的事情,一時(shí)半會兒脫不開身,希望你能在這里多呆上一段時(shí)間,等他把事情做完了,他就立刻回來接你。”
聽完,沈雨婷臉上有一絲失落,點(diǎn)了點(diǎn)頭,突然又問道,“風(fēng)哥哥現(xiàn)在在哪里,我可以去找他?!?p> 唐艷說道,“雨婷,你一個人出去太危險(xiǎn)了,再說風(fēng)大哥就是擔(dān)心你的安危才留你在藥王谷的,你要明白他的心意?!?p> 沈雨婷點(diǎn)點(diǎn)頭,“嗯嗯,我明白?!闭f完回去拿起地上的劍繼續(xù)練習(xí)起來。
唐艷問道,“陳大哥,你說小婷會不會出什么事情?!?p> 陳坦之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心里也是不放心,這幾日我們好好看著點(diǎn)她,我想父親會開導(dǎo)她的,這樣我先回去了,藥房的藥我還是讓汪前輩看著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