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7點,蔣馳的私人實驗室內。
程寒嘔的一聲抱著垃圾桶又吐了起來,蔣馳笑瞇瞇的看了他一眼,隨手將泡在福爾馬林里的壞死心臟蓋了起來,“自己的東西都這么嫌棄?”
“嘔~”程寒此刻無比后悔午飯吃的太多,胃里翻江倒海的簡直絕了,“再是我的東西,那也離開我6年了,現(xiàn)在這東西就是一塊泡在防腐劑里的爛肉!您怎么想出來從亞洲給它帶到澳洲的?什么癖好嘛都!”
本來那玩意兒不是他的心臟,程寒是沒什么感覺。
可偏偏他剛吃飽喝足,路過這片標本區(qū)的時候,又嘴賤的問了句,“這都誰的???”
誰料蔣馳涼涼的看了他一眼,極度淡漠的回了句,“你現(xiàn)在碰的那個,就是你的心臟,怎么樣?保存的很好吧!”
程寒當時臉就白了,他看著那坨死肉,一把都沒崩??!
“吐一會兒就得了,我這是實驗室,不是廁所?!笔Y馳遞給他一包濕紙巾,“趕緊擦擦,一會兒澳洲監(jiān)察寮上層視察,點名要見你。”
吐了半截的程寒一愣,“見我干嘛?”
“作為第一個將飛機開進赤道海域又成功存活的機長,用你做宣傳來展示亞洲和澳洲的合作成果是最合適不過的,這也是我作為雙方樞紐,存在多年的意義?!笔Y馳的語氣似乎有些無奈。
他的出身,程寒是知道的。
從十八歲起,蔣馳就進入張江集團工作,奉獻了畢生的心血,至今在亞洲監(jiān)察寮的功勛墻上,還掛有蔣馳的個人肖像,且每年都在更新事跡。
6年前,蔣馳離開亞洲,作為交流人員來到澳洲,創(chuàng)建了如今的再生醫(yī)學研究中心。
不得不說,就是因為蔣馳的出現(xiàn),澳洲才遏制住了消亡的勢頭。
但正是因為他的“造物主”身份,讓他在澳洲變得尷尬。
和澳洲監(jiān)察寮比肩,卻是亞洲監(jiān)察寮下屬的張江集團工程師,這種從屬關系和對等關系比較,從根本上來看就是對澳洲監(jiān)察寮無能的一種體現(xiàn)。
以至于這些年來,澳洲監(jiān)察寮既接受蔣馳的研究成果,又不愿過多的宣揚出去,而這一次之所以會主動進行宣傳,就是因為蔣馳的新研究成果是與澳洲監(jiān)察寮的工程師合作研發(fā)的,采訪程寒只是一個由頭,宣揚澳洲監(jiān)察寮的功績才是主要目的!
程寒:“那我一會兒需要怎么說?”
蔣馳:“實話實說,他們的目的也不是你,放心?!?p> 打了個茬,程寒已經默默地放下了垃圾桶,“我去漱個口,免得一會兒給外國人熏著!”
蔣馳嫌惡的撇了撇嘴,一擺手,“最好連腸子都給我涮了,晚上一起吃肥腸?!?p> “嘔~”蔣馳又沒忍住,抱起了垃圾桶。
吃肥腸?
這輩子都別想!
程寒默默地鉆進了衛(wèi)生間,蔣馳的眼尾立馬升起一層又一層的褶子,這么多年來,沒有一個小輩能讓他毫無顧忌的說一些廢話,程寒的到來,對他來說就像等來了離家已久的孩子,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怪讓人輕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