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完了,來人收拾吧?!崩顦肤~根本沒掛掉電話,拎起電話說了一聲之后,說完也不聽他們的回復,直接掛掉了電話,轉身就回到自己的房間里面了。
走廊里面有人在奔跑,但是忽然出現的情況讓大家一時間有些懵了,連帶著準備跑路的人也有些意外的回頭看了一眼。
然后就看到了之前那個舉著槍瘋狂追逐和傷害他們的人已經昏倒在了墻邊。
這事如果發(fā)生在國內,恐怕有人會直接敲開李樂魚的門要求他主持大局,或者直接離開,等警察來維持秩序,再或者是推舉出來一個臨時帶頭的一起統(tǒng)一規(guī)劃行動。
但是在這里就不太一樣了,一群人見那個兇手被打暈了,一瞬間來了精神,先是小心翼翼的走過來把獵槍搶走,然后一下子壯了膽子,幾個人沖上去現實找了幾根褲腰帶、繩子什么的把那個人捆住了,然后懟在墻角就是一頓揍。
這一下子倒是把那個人給揍醒了,這貨醒了之后兇性大發(fā),不要命一樣的橫沖直撞,但是被人一槍給打在了左腿上……
李樂魚在屋內一陣無語,你說讓他好好的在那暈著不就好了嘛,他計算的精準,這貨挨了一腳沒有一倆小時醒不了。
就算是一倆小時之內因為太偏僻警察過不來,負責遠遠地跟著他的那些人肯定也來得及過來了。
只不過這些人習慣了自己來處理,所以擔心這個人半途醒來再生出事端來,倒也是可以理解。
就是……敢開槍確實是挺厲害的。
也不出李樂魚所料,大概十分鐘左右,就有人穿著警察的衣服沖了進來,然后帶走了那個渾身是血的兇手,也帶走了幾個重傷員,還有一個人專門過來感謝了一下李樂魚出手相助。
再有五分鐘左右警察和救護車就都來了,基本上該帶走的都帶走了,整個酒店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李樂魚還以為后面會有什么事情,但是在周圍逛了幾天也沒人來找他,估計是根據當時酒店里面的部分監(jiān)控和目擊者已經足夠還原事情真相了。
這幾天李樂魚除了游山玩水之外,倒是也關注了樓碧清的位置,根據之前的情報,她現在是隱居在隔壁洲的一個農場里面,其實距離他現在所在的位置并不遠,畢竟都是在洲的邊緣。
他特意選擇在這個洲落地也是有原因的。
只不過他不確定之前那個駭人聽聞的殺人事件發(fā)生之后會不會引起她的注意。
畢竟,這件事情在這邊已經鬧得是沸沸揚揚的了,網上有很多血腥的照片被瘋狂的傳播,李樂魚也算是體會到了這邊網絡的瘋狂。
真是什么都有。
李樂魚有的時候也是感嘆,或許,也算是各有利弊吧。
畢竟這邊說什么的都有。
最令大家矚目的就是警方公布的傷亡數據和具體案件過程,其中李樂魚的存在被隱去了,而是修改成了被眾多旅客反抗擒拿。
其實也差不多,畢竟在其他的旅客來看,李樂魚也算是一個旅客了。
不過接下來的公開審判就沒有那么順利了,甚至在看直播的時候李樂魚都感覺刷新了自己的世界觀。
兇手自然也是有辯護律師的,即便是在這證據確鑿的情況下,也是允許被告人辯護的,這是法律上追尋的程序正義,在目前這個時代是非常必要的。
辯護律師的觀點也是很奇葩,因為經過基因鑒定,兇手的染色體組成是XYY,是超雄性,具有暴力和犯罪傾向,這種人一般身材比較高大,四肢比常人長……
然后辯護律師就向陪審團求情,說他沒有辦法,因為他有一條額外的性染色體,他是真的沒有辦法,這是他染色體決定的,他一定要犯罪的,他只是一個病人。
然后以此來逃避懲罰。
最讓李樂魚跌破眼鏡的是,陪審團竟然動搖了,法官竟然也動搖了……
于是暫時宣布休庭。
夜晚,李樂魚躺在一個農場的干草垛上,望著天空上的星星發(fā)呆,甚至等到樓碧清走到他身邊的時候,他也只是恰好嘆了口氣。
“你說,為什么一個殺人犯不能得到法律的審判呢?”李樂魚輕輕的嘆了一口去說道。
樓碧清輕輕的抿著嘴,心中微微有些顫抖,手里隨著捏著一把手槍,但是她此刻心里卻一點底都沒有。
“因為……因為有你們這樣的人存在?!睒潜糖咫p目微微發(fā)紅,深吸了一口氣,掩飾自己言語之中微微的顫抖:“如果不是你們這些變異了的人存在,斯佩因應該會被直接判處死刑,辯護律師所說的什么XYY完全不會被法院接納?!?p> 斯佩因就是那個兇手的名字,而樓碧清說的其實也差不多,如果沒有這么多覺醒了天賦的人們的話,法院根本不會理會這么荒謬的辯護理由,要么死刑,要么100年刑期,這兩種選擇一個才是斯佩因的下場。
但是隨著覺醒了天賦的人逐漸增多,很多普通人也都擁有了超人一等的能力,雖然看起來并沒有多么厲害,頂多是跳的高一點,跑的快一點,聰明一點,力氣大一點之類的,但是這么多年來,已經有科學家在不斷的發(fā)表論文了。
相比較于國內還比較和諧,在這里基本上已經是半公開了,很多都市傳說相繼出現,所以人們忽然就開始重視起來基因這個東西了。
“是啊……因為有我們的存在,所以這個世界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崩顦肤~感嘆了一下:“那么你刺殺我又是為什么呢?別說你是為了殺掉天下覺醒天賦的人?!?p> “是……是游家。”樓碧清咬著牙說道:“藥是他們給的,任務是他們下達的,目的是什么我不知道,是你們家和游家的恩怨。”
“不藏了?”李樂魚依舊微笑著望著天空。
“不說我現在就有危險。”樓碧清捏著槍的手關節(jié)有些蒼白。
“其實,到現在你都沒有真誠的跟我道過謙,不要說在看守所那次,你心里比我清楚,當時你是在演戲。”李樂魚嘆了口氣說道。
樓碧清抿了抿嘴,這次倒是沒有反駁什么。
“不管怎么說,不管是誰指使的,李樂水并沒有任何對不起你的地方,反而對你寵愛有加,有求必應,還帶你游山玩水,給了你金錢,給了你愛情。”
“在跟你談戀愛期間,甚至沒有跟除了他老媽老妹以外的女人有過什么多余的接觸,雖然你可能不愛李樂水,但是總歸,你刺了為你付出那么多的一個男人一刀,還給他下了毒藥,你就不該跟他好好的道個歉么……”
樓碧清輕輕的咬了一下嘴唇,無助的站在月光下、草垛旁倒是顯得有些凄美,微風吹拂,淡淡的薰衣草香氣在周圍環(huán)繞:
“我真的……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