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翠花”猛側頭,脖子擰得咔咔響,米碗碎了,右手的雞蛋瞬間也捏碎。這時候腳下的公雞撲騰著亂飛,雞叫聲讓她很痛苦;“劉翠花”一把將公雞摁到桌子上,一口咬掉雞頭。
沒了頭的雞仍在亂撲,雞血滿堂濺。
那就是沒得談了?
被雞血灼傷的兩只惡鬼,在劉翠花體內哀嚎,就像是被鎖在鐵籠里身上被淋了硫酸,他們難受就不會讓鐘仁華夫妻倆好受。
拖著“劉翠花”這具老邁的身體,羅二和他的鬼妻今天非得帶上鐘仁華夫婦一起上路。
“劉翠花”從神壇底下拖出一桶香油,往自身上倒,“老東家,俺們待會兒見...呵呵呵...”店鋪很狹窄,堆滿了紙錢,只要一點火,瞬間就是熊熊火海。
“你來了這邊兒,俺們還是要整死你!哈...哈...哈...”
羅二想燒死鐘仁華夫婦為自己陪葬。
窮兇極惡。
林文才一只手端著羅盤,另一只手上是地圖,地圖上畫滿了標示路段距離和方向的符號。
尺規(guī)作圖,比笛卡爾坐標系還專業(yè)。
看路線,正好是鐘仁華的運動軌跡,誤差不超過10m,堪比gps導航系統(tǒng)。
林文才白天去了廠區(qū),從半夜出發(fā),趕到蓮花山時剛好是凌晨一點左右。
一排排祭品專賣店,只有一家門口,停了一輛紅色轎車。
當然,還有里面翻箱倒柜的巨響。
林文才望了一眼天色,明月當空。他先將羅盤對月,對準方位,月光傾注進中央太極,也就是中間的指南針;然后向四周流散開,就像充能一樣,暗銅色的羅盤瞬間就像被嵌上了銀絲。
然后,林文才把一把金錢劍斜掛在門上,地上使紅繩布下絆鎖,掛上銅鈴,只要觸動機關銅鈴聲響,金錢劍就會飛下來。
推了下門,是內鎖扣。
“千鈞掌!”林文才的手像破城錘一樣,寸勁推開門,看見正在潑油點火的“劉翠花”,林文才反手從身后掏出月光羅盤,一束銀白色的光照到“劉翠花”身上,兩個惡鬼形象若隱若現(xiàn),就像連體人寄生在劉翠花肉體里。
“你們先出去,注意地上的紅繩絆鎖?!绷治牟艙u頭,現(xiàn)在這些神婆神棍,真是要錢不要命,雙煞惡鬼都敢往身請。
“好...”鐘仁華和黃麗爬出門外,躲上了車。
“兩個畜生,昨晚害死無辜,今夜又在此處逞兇!”林文才幾十年沒見過這么狂的惡鬼了。
“臭道士...”羅二發(fā)出蛇信子一樣嘶嘶的樣子,“呸!”
羅二猖狂笑著,現(xiàn)在他完全占據(jù)神婆劉翠花的肉體,對著林文才噴一口鮮血,又咬斷自己的舌頭吐出來,扔給林文才。
林文才從袖中掏出符紙,才想起店鋪里全是易燃物,要想辦法保住劉翠花性命,林文才就不能用雷火之術,于是他近身相搏找準時機,從劉翠花后脖頸釘進一根桃木釘,將兩只惡鬼逼出肉體。
“兩個孽畜,造下殺孽,不怕天誅地滅嗎?”
“俺們夫妻倆慘死的時候,怎么不見你們這些道士來伸張正義呢?”
“冤有頭債有主,閻王殿上去訴苦,留在人間殘害無辜,算什么好漢?”林文才道,“今天我就要滅了你們!”
“臭道士,你有能耐。你敢去連山體育館嗎?”兩個惡鬼已經(jīng)連成一體,正面是羅二,反面是他妻子。
又是連山體育館。
林文才問:“連山體育館到底有什么秘密?”
“自己去找吧!”羅二想跑,轉身飛出門時掛到絆鎖,紅繩發(fā)出熒光,伴隨銅鈴聲響金錢劍飛出。
羅二當場透心涼。
處死了兩個厲鬼林文才并不覺得歡喜,反而對羅二口中連山市體的秘密感到憂心忡忡,外孫女兒的遭遇、下飛機時路過粗看了市體的布局,一切矛頭似乎都指向了這座神秘的體育館。
林文才回頭處理劉翠花的肉身,命是保住了,只是沒了舌頭,腦子可能也會受一些影響。
誰叫她見錢眼看,學了半本祝由術就敢請惡鬼上身。
林文才收拾起家伙什,回到車上,夫妻兩人依偎在后排座位上瑟瑟發(fā)抖。
“朋友,沒事了?!?p> 鐘仁華看見羅二和他的連體妻子被一把金錢劍穿心,恐懼的心情稍微平復了些,打開門,痛哭流涕地感謝林文才救命之恩。
林文才點點頭,用麻布裹著自己的金錢劍和羅盤。然后和劉翠花一樣,質疑了羅二夫婦的死因,鐘仁華照樣解釋了。
“惡鬼纏身必有因果?!本退愣硭酪蚩雌饋砼c鐘仁華無關,林文才還是提醒道,“看你也是家境豁達的老板吧?一定要多行善事,積累功德。”
鐘仁華和妻子黃麗點點頭,就從剛才鐘仁華義正嚴辭地拒絕羅二“招冥嬰”的請求時,就可以看出來這對夫婦本性善良。
其實鐘仁華只要說出,羅二夫妻吊死當時,腳上吊著秤砣,林文才就能順藤摸瓜查下去,可他們就是忘了說。
算了,機會留給后人。
今天白天林文才特意去紡織廠轉了一圈兒,一眼就找出了煞氣最重的廢棄水箱。
林文才提醒道:“厲鬼雖然解決了,但是紡織廠區(qū)的那個舊水箱一定要拆掉,那里泡了幾年尸體,已經(jīng)成了煞地。
一定要謹記。
鐘仁華點點頭,表示謹記林文才的指點。
臨走之前鐘仁華表示要重金酬謝林文才,并且請他到公司擔任顧問,畢竟剛才林文才的手段他們夫妻倆是看在眼里,但被婉拒了。
魯迅先生曾經(jīng)說過,錢不是萬能的,比如說你的錢沒別人多的時候。
魯訊:別Tm折騰我了行么?
林文才最終只是問了問,“鐘老弟,那兩只厲鬼向我提到了連山市體育館,你知道有關于那里的一些什么情況嗎?”
鐘仁華心又是一寒,顫顫巍巍,他確實知道,但不知道全部內容,他雖然是當年參加那個儀式的人之一,但是有人瞞著他們所有人在儀式中動了手腳。
那是關于家族命運的一件事,鐘仁華選擇了暫時隱瞞。
畢竟人總存著幾分僥幸。
鐘仁華:“不...不知道...我當年只是分包了部分工程,竣工后結完款從來沒去過了。”
“那你知道那里常有些靈異事件發(fā)生嗎?”林文才追問了一句。
黃麗替他老公回答,“聽到是聽說過,大老板耿良就是死哪兒的,我和老鐘從來不去那個地方?!?p> “知道了?!?p> 天太黑林文才也看不大清鐘仁華的臉,所以也不知道他撒謊的表情。
就是這天晚上,鐘仁華沒有對林文才交底,坦白當年藏在連山市體育館的秘密,錯過了他親眼看到全部真相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