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一別后,流水十年間。
時光匆匆一別已然十年而過,時間已經(jīng)來到至正六年(1346)。
漠北,北庭。
經(jīng)過十年的征戰(zhàn),帖木兒剛開始出征東察合臺汗國,打的他們節(jié)節(jié)敗退,最后都逃到了西察合臺汗國,這當然是帖木兒放過去的,這樣的話就有理由討伐于他了,西察合臺剛剛收容東邊來的殘軍,帖木兒大軍便到了,西察合臺汗國的可汗是答失蠻汗,也是一個傀儡汗,帖木兒大軍到了不花剌,西察合臺的首都就是不花剌,西察合臺國土狹小,根本無力抵抗。
合扎罕是西察合臺的實際控制者,看到朝廷大軍直接廢了答失蠻,開城投降了帖木兒,帖木兒都沒想到,此人這么沒骨頭,不過可以不廢一兵一卒攻下西察合臺,卻是特別好的事情,不僅他的大軍得到了喘息,還有大批的糧草,不僅如此,還收編了五萬察合臺軍因為帖木兒要打金帳汗國,用他們來打前鋒也不浪費,雖然這些人在自己的鐵騎他無力還手,但他們也是有重步兵的,可以一戰(zhàn)。
征服察合臺帖木兒足足用了三年,準備了一年也算了進去,先是十六萬大軍出兵別失八里,然后在東察合臺汗國的唯一前陣別巴里,擊潰了八萬大軍,然后直撲阿力麻里,圍攻數(shù)月,城破可汗敞失被俘虜,然后帖木兒把敞失放走,一眾殘軍跑到了西察合臺汗國,帖木兒休整幾個月,徹底消化西域,朝廷重新派遣達魯花赤,逐一控制葉密立、阿力麻里、可失哈耳。
帖木兒攻打西察合臺汗國,只用了三個月,然后其國就投降了,最后那個合扎罕終究是沒有活下來,帖木兒不喜歡這種人,沒有骨氣,所以砍了他,至于敞失已經(jīng)押送北庭,估計這輩子回不了西域了。
之后便是西征,花賴子模、諾蓋人、藍帳汗國、白帳汗國,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這支成吉思汗曾經(jīng)的怯薛軍,又重新成了整個西方顫抖的存在,帖木兒所到之處,凡是曾經(jīng)帝國治下,無不臣服叩首,轉戰(zhàn)數(shù)千里,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軍隊規(guī)模越來越大,從剛開始的十六萬,到和金帳汗國決戰(zhàn)時候已經(jīng)達到三十八萬,不過除了本部十萬怯薛軍是真的能打之外其余三十余萬都是輔兵,帖木兒只是用他們來管理地方,至于用他們來收割戰(zhàn)場,還勉強可以,讓他們打主力別開玩笑了,二流貨色的東西。
至正四年,帖木兒就和金帳汗國的月即伯汗的主力在錫爾河流域展開大戰(zhàn),帖木兒八萬大軍對陣月即伯十七萬大軍,主將是二十五歲的李思齊,李思齊在漠西打了八年仗,早已今非昔比,月即伯敢來打他盡管他幾乎倍數(shù)于己方,李思齊卻不懼他,再來二十萬說不定李思齊都敢拼一拼,若不是帖木兒讓他牽制對方,他早就擊潰對方了,帖木兒每戰(zhàn)所求全殲,雖然不盡人意,卻大部分敵人卻是都留在的帖木兒刀下,或斬殺或俘虜。
帖木兒此戰(zhàn)早就派其余三十萬繞后偷襲了金帳汗國的后勤,不里阿耳,十七萬大軍知道后勤被襲,軍心大震,只得慌忙后撤,正合李思齊的意,李思齊丟下火炮,挾尾追殺,等快到不里阿耳時,帖木兒三十萬大軍調轉陣頭,在月即伯夾擊他之前,率先包圍了他,此戰(zhàn)頗為慘烈,十余萬人急于回城,一時間難以破陣,等到帖木兒李思齊包圍了月即伯的十七萬大軍,不里阿耳的幾萬守軍也出城還擊,頓時帖木兒腹背受敵,一時間不分伯仲。
不過帖木兒的兩千重騎一直沒有動用,等到戰(zhàn)況焦灼,帖木兒一騎當先,此時的帖木兒也已經(jīng)十九歲了身高馬大,足有一米八多,卻是俊秀非常,身為主帥少有正面參戰(zhàn)的時候,所以皮膚保養(yǎng)頗為不差,這兩千黑騎所到之處人馬俱碎,竟然直取月即伯的大纛,月即伯卻是帶著數(shù)千親軍直撲帖木兒而來,帖木兒當然不懼,他的龍象般若功已經(jīng)達到六重境界,這也是靠著戰(zhàn)場的不停廝殺和師兄弟三人夜以繼日的傳授藏家心法,斯巴魯三人也是緊隨其后,他們也是學會了騎馬,被帖木兒編入了護衛(wèi)親軍之中,斯巴魯這幾年依然是六重境界,次旦依然是三重境界,土旦卻是也到達了六重境界。
帖木兒只管直沖,側翼有三師兄弟護衛(wèi),后面兩千黑騎緊隨其后,后方的李思齊也見到我方主帥一騎當先沖擊敵方大纛,李思齊也率著親軍一騎當先準備前后夾擊,此法卻是頗有成效,敵營大亂,打順風仗特別行的那三十萬人開心了,一個個像打了雞血一般,嗷嗷叫的砍向敵人。
最后帖木兒斬下了月即伯的人頭,也宣告了金帳汗國的戰(zhàn)敗,此戰(zhàn)異常慘烈,三十八萬死了近八萬,受傷無數(shù),怯薛軍死傷了兩萬多人,帖木兒在不里阿耳呆了幾個月還沒有緩過來,就傳來兩條不好的消息,第一條就是羅剎國乘機侵占金帳汗國大片領土,十余萬西方羅剎軍已然到了伏爾加河對岸,第二就是大元支撐不住了,元順帝要他回師,看來,中原要有大事了,不然元順帝不會要他回去,帖木兒每月送回去的金銀財寶數(shù)不勝數(shù)。
不過帖木兒還是和這群羅剎鬼子打了一戰(zhàn),卻是帖木兒的怯薛軍還沒有緩過來,所以此戰(zhàn)打的是勢均力敵,十萬怯薛軍對陣十余萬羅剎軍隊也就是俄羅斯公國,那鐵皮人,鎖鏈甲,怯薛軍的弓箭早就沒有了當年的準頭,不過還有鐵錘,帖木兒不是不懂要邊撤邊打,這樣說不定可以全殲,但是沒有時間了,只能硬碰硬打一仗,讓這群羅剎蠻子暫時不敢東進便好。
此戰(zhàn)傷亡不是很大,只是讓俄羅斯知道,大元還沒有到可以讓他欺負的地步。
然后在不里阿耳留下五萬屯軍和俄羅斯對峙,不花剌留下五萬屯軍震懾西察合臺汗國,阿力麻里留下五萬屯軍震懾東察合臺汗國,還有五萬則是分散各地關隘關口,擴廓帖木兒則是帶著十萬怯薛軍返回北庭和林,然后從和林回大都,然而從漠北借的十萬軍隊則是再也回不來了,大部分都編入的怯薛軍,還有的已經(jīng)葬生大漠草原,不過都向朝廷邀請封賞了,帖木兒這個土財主給死去的將士一大份金銀,雖然大部分要給那些王爺,不過有了爵位還有金銀那些人就不再計較了。
返回大都的途中,擴廓帖木兒一身赤紅白條將軍鎧,金頂大笠帽,還帶上了大株,身下駿馬也換成了大宛馬,腰間元順帝新賞賜的黃金彎刀閃閃發(fā)光,身材魁梧,好不神氣,身邊是藍色將軍鎧的李思齊和三位喇嘛,身后是十萬大軍,各個神采飛揚,仿佛世界就是他們的了似的。
還有一個小喇嘛,這是次旦在西域收的一個徒弟,叫多吉,年不過十歲,卻是個小天才,對于佛法非常精通,仿佛天生就是一個佛陀,多吉也不多話,只有別人問他時他才會答。
帖木兒對著李思齊說道:“知道陛下召我們回來什么事情么?”
李思齊抱拳一禮,恭敬的說道:“王爺已然猜到,何必問我?!?p> 帖木兒哈哈一笑:“你說說看啊,你們四個也說說看,說說是不是我們功高蓋主,要奪兵權,哈哈哈?!?p> 斯巴魯雙手合十說道:“扎西德勒,那我們還要回大都么?關外豈不快活。”
斯巴魯在關外傳教,可比中原容易多了。
次旦也說道:“王爺,大元朝廷從來沒有功高蓋主的先例,這次召我們回去只怕是中原要亂了啊?!?p> 李思齊聽到次旦喇嘛的話也說道:“王爺,次旦大師說的有理,我們是?;室慌?,陛下沒有怯薛軍怕是無法壓制朝堂吧。”
帖木兒斜眼瞅著他們,說道:“你們在西域就沒有聽到什么風聲?!?p> 李思齊突然睜大眼睛,說道:“難道是,是明教。”
其他三人則是暗暗點頭,想來就是明教了。
帖木兒說道:“明教教眾遍布天下,凡是起義都與他們有關,怕是要搞大事了。”
在一旁的多吉則是極力的操控他那一匹小馬駒,顧不上說話。
“不僅明教啊!”
......
大都,汝陽王府。
十六歲的趙敏,出落的卻是水靈動人,一顰一笑十分俏皮,今天一大早就起來了,因為今天擴廓帖木兒就要回來了,征戰(zhàn)十年,所向披靡,無一敗績,可謂大元第一將軍,趙敏也特別佩服他,沒想到這小子成了氣候,也就..比我強那么一點點嘛,他們經(jīng)常來書信,沒有談情說愛,只是互相問好。
趙敏穿著一身粉白色的窄口長裙,顯得特別清純活潑,對著汝陽王說道:“爹,你說王保保是不是今天回來呀。”
汝陽王比十年前多了幾根白發(fā)而已,其他沒變,笑著對趙敏說道:“敏敏,你昨天就問過了,帖木兒今天回來?!?,“爹~我再問一遍么。”
汝陽王說道:“敏敏,穿這么好看,是去接他么?將軍遠征,回來得先見陛下然后才能見你,你哥哥已經(jīng)去了,我也得去了?!?p> 趙敏一急,說道:“爹帶上我么?!?p> 汝陽王苦口婆心道:“敏敏,爹是去上朝,怎么能帶你,你又沒有一官半職,不過我告訴你你個地方,這里...是他的必經(jīng)之處,你可以在哪里等他?!?p> 帖木兒從健德門而入,大軍緊隨其后,這是要當面交還兵符和軍權,這是慣例,怯薛軍除了皇帝沒有人可以私藏。
健德門街道兩旁卻是人山人海,都是一些百姓,還有一些江湖人士,那些江湖人士一個個都惡狠狠的看著他,仿佛他打勝仗是打錯了一般,大都的百姓還好,沒有太大感觸,大多都是開心的,出了大都,那些百姓都一個個都要把帖木兒吃掉一般,原因很簡單,帖木兒率大軍出征十年,打的是大元百姓的糧食和財力,十年間沒有什么大的舉事,仿佛都在等帖木兒兵敗,他們好順勢推翻元廷,沒想到一路大勝,帖木兒俘獲的人十年間不停送到大都,也讓這些居心叵測的人知道這帖木兒不是個好惹的。
打到這個程度,樞密院和中書省都知道不能再打了,威懾頭頂?shù)慕鉀Q了就好,所謂水滿則溢就是這樣,打仗打的剛剛好就行了,打的太好就會出現(xiàn)各種各樣的絆腳石,而且積蓄十年的各地教派和反賊已經(jīng)達到了瓶頸,如果再打,可能勝極而衰。
打一打修養(yǎng)修養(yǎng)才是正途。
帖木兒一行人路過鐘樓,帖木兒突然看到一個粉色少女沖他招手,這讓帖木兒不禁想到‘簾外梧桐葉落,夢里容顏依舊’這是趙敏么?清雅秀麗,純凈調皮,一時間帖木兒都看的癡了,馬都過去了,帖木兒頭還在回望,鐘樓上的趙敏,掩面而笑說道:“這個傻蛋?!?p> 帖木兒一路進了皇城,見到了元順帝,元順帝也壯實了許多,帖木兒下馬行禮,元順帝從御座上下來,扶起帖木兒,說道:“哈哈,真是‘忽聞天上將,關塞重橫行。始返樓蘭國,還向朔方城。黃金裝戰(zhàn)馬,白羽集神兵。星月開天陣,山川列地營。晚風吹畫角,春色耀飛旌?!笤谝幻蛯⑽〝U廓帖木兒!”
眾百官也是一同贊美,要給帖木兒留下一個好印象,聰明的人直接向七王爺吹噓恭維了。
隨后元順帝說道:“擴廓帖木兒出征有功,原封北庭王不動,加封怯薛長,十萬兵馬隨你調動?!?p> 朝野嘩然,卻是無人反對,因為想要調動還是得請示皇帝才可以調動,這十萬軍隊本來就是帖木兒的,有賞給了帖木兒而已。
怯薛軍回到郊區(qū)的兵營,而且都是擴充過的,畢竟是十萬大軍啊。
帖木兒出來皇城準備回家,七王爺還有事情要和皇帝商量,應該就是兵權那點事情。
帖木兒剛出皇城就看到了一身粉白色襦裙的趙敏,二人一見面都是十分開心,帖木兒走到近前看著趙敏,趙敏卻是含羞低頭,暈紅雙頰,趙敏說道:“王保保,你...回來了?!鄙砗蟮乃膫€喇嘛則是保持一定距離,當作沒看見,多吉也是。
帖木兒則是一把把趙敏抱起,趙敏特別輕,趙敏一陣驚呼:“哎呀,你這個小兔崽子,啊,呀呀呀。”帖木兒將趙敏放到自己的肩膀上,像極了哥哥背妹妹,趙敏也鎮(zhèn)定了下來,臉頰還是紅紅的,看著這高處的風景:“好高哦?!?p> 趙敏來勁了,輕輕一拍帖木兒的腦門:“駕,我們走,嘿嘿?!?p> 帖木兒則是不說話:“哈哈哈?!睆街弊呷?,路上行人都是看著這一對大鬧的情人,蒙古人看著還好,有的人看了,大部分人還是會說一句‘不成體統(tǒng)?!?p> 帖木兒像個采花大盜,肩上扛著趙敏,運起輕功,飛檐走壁,朝著郊外而去,趙敏則是興奮的怪叫,她的輕功一般,想要飛檐走壁還是特別難的,帖木兒的速度是特別快的,所使便是大倫身法和身空行,非常穩(wěn),三個喇嘛則是緊緊跟在后面,至于趙敏的護衛(wèi)則是早已不見蹤影。
帖木兒內力仿佛無窮無盡一般,因為他的瑜伽密乘心經(jīng)已經(jīng)練到了無上瑜伽密乘,瑜伽密乘不是內功秘籍,是調理心境的心法,和龍象般若功相輔相成,斯巴魯?shù)蔫べっ艹酥钡竭_了無比瑜伽密乘
所以他的內勁強則強矣,卻不綿長,次旦則也是到達了無上瑜伽密乘,內力雖然小卻細密綿長,不缺剛猛之力,說白了就是量沒變,質變。
帖木兒直接一路輕功出了大都到了郊外,二人坐到一顆大槐樹上面,看著夕陽,談論著這些年的所見所聞,時常發(fā)出哈哈的大笑。
......
“我...回來了,你說,我是不是大元第一將軍啊?!?p> “哼,就比我強一點點吧?!?p>
回首風流
大元其實就是中國,作者一寫大元就會想到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