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欺負我小老妹兒啊?”
當吳茉莉拿著棒球棍趕到劇組時,就看見陳久正伸手指頭戳著杜小希腦袋。
而杜小希此時還一副哭唧唧的樣子,這不就誤會了。
緊跟在后面的老吳見自家閨女二話不說就直接沖了上去,想攔來著,但沒攔住。
陳久當場懵了,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看見一個高馬尾少女拿著棍子往自己臉上杵。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欺負我家小小希?”
“誒,不說話是不是,是不是想挨揍,你一個大男人也好意思欺負一個女孩兒,要不要點兒臉……”
吳茉莉拿著棒球棍硬生生懟在陳久的臉上。
陳久:“.……”
此時杜小希的大腦仿佛停止運轉(zhuǎn),面對眼前發(fā)生的畫面有些迷糊,可等她反應(yīng)過來時,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陳久的臉幾乎被那冰冷的棒球棍擠的變形,于是急忙向后撤了一步,可吳茉莉再次跟上,那根棍子仍緊緊貼在他的臉上。
“茉莉姐,你……你快松手啊,不是他,哎呀,他是我導(dǎo)演,你快松手啊?!倍判∠<泵ι锨袄∷母觳?。
就這暴力場面,何小荷都嚇怕了,縮著身子跑遠了些,好像生怕戰(zhàn)斗會波及到自己似的。
“嗯?”
吳茉莉皺了一下眉頭,轉(zhuǎn)頭看向杜小希,問道:“你剛才說啥?”
杜小希怕她再把導(dǎo)演給打嘍,急忙將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向她解釋一遍。
這時老吳家的倆父子也跟了上來。
老吳喊道:“誒,你干嘛呢,趕快把那東西給我放下來。”
吳茉莉看了老吳一眼,然后又歪著頭看了看陳久,這才默默將棍子放下。
我滴媽呀,懟錯人了,這不尷尬了嗎!
“呵呵,那個啥,剛才有點兒沖動了,對不起哈?!?p> 吳茉莉?qū)擂蔚膶⑹掷锏陌羟蚬魅釉诘厣稀?p> “誒,對了,你應(yīng)該不疼吧,我剛才真沒用勁兒?!?p> 陳久揉了揉嘴巴子,一言不發(fā),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這妞兒,這不彪嘛!
事情還沒搞明白呢,二話不說,拎著棍子就往我臉上懟……
最可氣的是他還不能說啥,都是人杜小?!澳锛胰恕?,不好得罪、不敢得罪啊。
反正咱陳大導(dǎo)演是挺委屈的。
“這你閨女?”
陳久揉著通紅的臉,然后朝老吳問道。
老吳咳嗽一聲,然后尷尬的搖了搖頭,“呵呵,不是??!”
吳茉莉一雙桃花眼頓時瞪成了“O”型。
好你個老吳,現(xiàn)在連你親閨女都不敢認了啊。
站在最后的卑微小吳桐不敢插話,就這么默默地站著。
都是大佬之間的博弈,自己還是離遠點兒吧,以免波及到自己。
咳咳,于是他默默向后退了一步,站到何小荷身邊,還是和這小姑娘站一起比較安全些。
“哎呀,原來你就是我爸他們劇組的那個導(dǎo)演啊,我經(jīng)常聽我爸說起你,說你年少有為,年紀輕輕就是大導(dǎo)演,給我整的都有點兒崇拜你了……”
吳茉莉故意轉(zhuǎn)移話題,瞇著眼笑了起來,臉上露出兩個淺淺的小酒窩。
不過,這番話似乎并沒有起到什么作用,陳久并沒有因為她的一番話開心起來。
只見他深吸一口氣,心想你是怎么厚著臉皮說出這樣一番話的?
你轉(zhuǎn)過頭去,看看你爹那張老臉紅不紅?
陳久敢肯定,這丫頭絕對是老吳親生的。
之前本來還想通過老吳的關(guān)系認識一下他閨女,現(xiàn)在一想,還是算了。
這種人你招她進公司干嘛?
跟杜小希似的整天給你闖禍嗎?
那陳久就干脆啥也別干了,每天給她們擦屁股得了。
陳久輕輕嘆了口氣,只能自認倒霉。
而且人家一個女孩子,只是一時沖動,認錯了人,你能有什么辦法?
找警察把她抓起來嗎?
況且吳茉莉剛才下手也不重,陳久也沒受啥傷,就是心里有些不爽。
這很正常,只要是個正常人,被人莫名其妙的拿棍子給懟了,心里多多少少都會有些不爽。
不過好在人家小姑娘也并不是完全沖動,就跟杜小希似的,上去就是干,人家下手很有分寸的好不好。
既不傷人,還能讓對方覺得自己很牛掰的樣子,這就讓人心里很不爽快。
你說這女孩兒不是混過道兒上的,他都不信。
人家分寸拿捏的就很到位,而陳久為了顯自己很大度的樣子,也不好朝人家發(fā)火。
再說了,人家老吳的關(guān)系擱這兒擺著呢,都是哥們兒,人家的閨女不就是你的侄女兒?
按輩分來說,這小丫頭還得叫咱一聲“叔叔”呢。
小了,格局小了!
“子不教,父之過!”
咱侄女兒犯了錯,不得由她爹來承擔(dān)。
無論從哪方面來講,陳久都還輪不到朝一個小姑娘發(fā)火的地步,要不然就顯得咱格局很小的樣子。
這么一大幫子人看著,可不能讓人覺得咱小心眼兒不是。
于是,陳久默默走到老吳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我沒事兒,這點兒傷不算什么,咱們接著拍戲吧!”
老吳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心想,這年輕人的笑容明明那么燦爛,可怎么總給人一種心寒的感覺。
杜小希小心翼翼的舉起手,問道:“那個,陳哥…你剛剛答應(yīng)我的角色……”
陳久笑道:“沒了!”
唉,不是咱陳哥不給你機會,可能是你沒那個命吧!
先說好,陳久這絕對不是報復(fù),而且人“娘家人”都擱這兒呢,之前也有謝曉峰這個榜樣,他哪兒還敢報復(fù)人家啊。
再說了,咱陳大導(dǎo)演光明偉岸,怎么會小心眼兒報復(fù)人家呢?
呵呵,這都是上天給她的考驗,跟陳久有啥關(guān)系。
杜小希再次撇了撇小嘴兒,一副失落的樣子,好不容易到手的角色又飛了,心里還是稍微有那么一點點難過的。
不像何小荷那么佛系,她可是勵志要成為影后的女人啊,只是沒想到這個目標距離自己又遠了一步。
“咳咳,那個導(dǎo)演,你真沒事兒吧,怎么感覺你怪怪的,實在不行咱上醫(yī)院看看,你放心,醫(yī)藥費我包。”吳茉莉心里有那么一絲絲小小的愧疚,于是問道。
陳久始終保持著他那標志性“迷人”的微笑,點了點頭。
“嗯嗯,我也覺得我怪怪的,怪好看的。”
吳茉莉:“額……”
慘了!慘了!這導(dǎo)演該不會被自己一棍子給杵傻了吧?
陳久瞇著眼,笑問道:“還有事兒嗎?”
吳茉莉微微一愣,然后木訥的點頭又搖頭。
陳久感覺自己已經(jīng)快要繃不住了,于是轉(zhuǎn)身離去,大聲喊道:“都給我準備好,拍戲了!”
就在轉(zhuǎn)身的那一瞬間,吳茉莉仿佛看見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感覺后背突然吹來一陣涼風(fēng)。
有種……說不出來的驚悚,就跟看恐怖片似的。
不,剛才他那樣子可比恐怖片可怕多了。
看著吳茉莉額頭那絲絲冷汗,吳桐疑惑問道:“姐,你怎么出汗了?這天兒也不怎么熱?。俊?p> “弟弟,咱趕快走吧,這劇組真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