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貓王的強大和敏捷,超過了它的體型,更超過了伊恩的想象,這家伙的攻擊方式讓伊恩如此的熟悉。沒錯,就如同他做奴隸時,在帝國競技場同其他角斗士圍攻魔獸的情形,自信而冷酷。當(dāng)時他和其他角斗士深知自己的攻擊并不能一擊致命,所以輪番上前攻擊魔獸打消耗戰(zhàn),如今的情形再現(xiàn),不同的是,伊恩是被狩獵的一方。
毒貓王每次的攻擊很巧妙,巧妙到,它只傷害到了伊恩的皮肉,只讓他感覺到痛苦卻并不致命。毒貓王這樣的攻擊,讓伊恩膽寒絕望。因為他知道,毒貓王完全可以解決自己,它遲遲不給個痛快,是正在享受“屠戮”的樂趣。
就如同之前伊恩在帝國競技場的戰(zhàn)斗,每次將對方打倒,對方還沒有氣絕的時候,他都會看向觀眾席。
這是角斗士所遵守的規(guī)則,如果觀眾席認(rèn)為被打倒的人是一個真正的猛士,雖敗猶榮,會握拳,并伸出大拇指,拇指向上。這代表觀眾席上的貴族們看中了敗者的勇猛,希望勝者能放他一命。反之,如果觀眾席上的貴族們,將拇指倒過來向下,勝者就必須結(jié)果了倒在地上的人。然而,那些被伊恩打倒的人都是實打?qū)嵉拿褪?,他們的勇猛,值得深造——也許是失敗的下場使得他們恐懼而不得不勇敢起來。
但遺憾的是,觀眾席上的貴族們,沒有一次向上豎起大拇指。那些人,只是在戰(zhàn)斗奴隸充滿活力之時,看他們互相殘殺的樣子,在失敗者等待觀眾決定生死的過程中,是最難熬的時候,就和他現(xiàn)如今的處境一樣。
可是毒貓王不打算放過他。就在他遲疑的時候,毒貓王再次沖了過來,可和之前不同,它沒有攻擊伊恩,而是停了下來,坐在伊恩面前。毒貓王停止了行動,它仰頭,瞪著金色的眼睛,立在伊恩雙腳之間,歪頭看著遍體鱗傷的他。
那貓......居然在笑,戲謔的微笑。
“該死的ch,us,he,ng!”伊恩咒罵道,同時本能的伸出手去,想要掐住毒貓王的脖子。
可即使在這樣近的咫尺距離上,他仍然撲了個空。毒貓王靈巧的從他兩腿之間穿了過去,旋即不忘在他腳脖子上狠命一抓!這一下的力道不同之前,這一抓直接深入皮肉,如同燒紅的刀子割破皮膚一般,火辣辣的劇痛,伊恩半跪在地上,疼痛讓他的大腦空白了好一段時間,當(dāng)他回過神,看見再次跑遠(yuǎn)的毒貓王優(yōu)雅的舔著它的爪子。
如果說之前淺淺的皮外傷是這場殺戮盛宴的開胃小食,剛才那一下,就是“主食”。
伊恩突然之間崩潰了,這種絕望的感覺,他還是第一次體會到,他之前可是帝國競技場的常勝將軍,只有他打敗別人的份,如今自己換做失敗等待屠戮的那一方,他的心理防線逐漸崩塌了。他突然間很想哭,看著圍上來的貓妖們,他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么。
自己會被貓妖分食。他已經(jīng)沒了戰(zhàn)意。
可是在貓妖弓身圍攏過來之時,毒貓王再次沖過來給了他一爪子,這次毒貓王抓破了他的右肩,鮮紅的血液直接飛濺到他的臉上。
這一下,熱騰騰的血讓他清醒過來。他用左手擦了擦濺在臉上的血,忽然憤怒了,他漆黑瞳孔中閃爍著仇恨的冷光。單腿支撐起身子,一瘸一拐的走向跑到遠(yuǎn)處的毒貓王,而毒貓王也沒想到最后那一擊會起到反效果,它歪著頭,不知道伊恩反常的舉動是要做什么。伊恩抓起背后漂浮的一把光槍,低著頭,一瘸一拐的向毒貓王走去,一只圍觀的暗影貓妖突然沖向他,他低著頭,看也沒看,迅速的抬起另一只手抓住暗影貓妖的脖子,這暗影貓妖沒想到他突然來了戰(zhàn)意,拼命掙扎吼叫著,用兩只前爪使勁扣住伊恩的手,兩條后腿在他的手臂下方不停的踢蹬,劃出道道血痕??墒且炼鞯氖植]有松開,反而是收的更緊了。
漸漸的,暗影貓妖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小,連尾巴也耷拉下來。它的雙目暴突,嘴巴大張,舌頭伸的老長。最后被伊恩丟入貓妖群中,這一丟如同一顆巨石入水,貓妖們紛紛跳起來,如同水花般擴(kuò)散開來。
伊恩再抬頭時,發(fā)現(xiàn)毒貓王居然消失了!
怎么回事?跑了嗎?難道被嚇跑了?可是沒等他猜測完,卻發(fā)現(xiàn)毒貓王站在一片黑紫色的毒沼澤之上,怒目圓睜。它的四肢浸在毒沼澤中,之后慢慢走出來,它森白的爪子仿佛淬了毒,泛著紫色的光芒。
毒貓王的速度非常快,伊恩必須有機會接近它,并讓它停頓,伊恩身后的光槍再次向毒貓王飛出,不是一同飛出,而是一支一支有序的攻擊,伊恩知道,那毒貓王先前見過他這種攻擊方式,肯定會一往無前。
當(dāng)毒貓王踏上第四只飛過的光槍之時,伊恩的手一握,光槍立刻炸開,毒貓王突然失去了平衡,他看準(zhǔn)時機,將手中光槍投擲過去,由于身體抱恙,光槍投偏了,不過依然擊中了毒貓王的耳朵,吃痛的毒貓王立刻掉到地上,然而它并沒有逃竄,而是站起身來憤怒的撲向伊恩。毒貓王的大小就像一只成年山羊,它將伊恩撲倒在地,兩只前爪想抓他的臉,伊恩則不甘示弱,雙手狠狠地掐著毒貓王的脖子。毒貓王憤怒的嘶吼一聲,剛剛散去的貓妖聚攏過來,紛紛去攻擊倒在地上的伊恩。就在圍攻即將發(fā)生之時,馬的鳴叫聲讓貓妖們動作停頓了。毒貓王也不再盯著他,而是抬頭起來,警覺的看著馬嘶的方向。突然,毒貓王舍棄了將伊恩置于死地的動作,從他身上跑下去,伊恩身體有些**,可還是艱難的翻了個身,他抬起頭,看到在自己之前的生命中從未見過的美景。
一只身批銀色戰(zhàn)甲的金發(fā)精靈,身邊跟著一只純白色的獨角獸,在這個陰暗的森林中,那只獨角獸微微散發(fā)著銀色的光輝,恍若星河的馬鬃和馬尾無風(fēng)自動。金發(fā)精靈的每踏出一步,她的腳邊都會緩緩長出一片新芽,在她行走的路徑中,新芽逐漸生長,開花,枯萎,一端鏈接著死亡,另一端卻迎來新生。精靈身邊是他熟悉的龍族少女,她每到一處,就仿佛有著無形的威壓,貓妖們不斷聳毛,后退,她堅毅的目光就像燒紅的火炭,殘缺的龍翼揮動著,周圍的貓妖立刻做鳥獸散,乖乖的讓出一條路來。
精靈蹲下身子,目光與毒貓王持平,毒貓王此時就像一只普通的家貓一樣,溫馴的趴下,將兩只前爪踹在胸前柔軟的絨毛中。
精靈輕撫著毒貓王的頭,柔聲說“對不起,讓你承受了這么多,一直以來,你辛苦了?!?p> 毒貓王的毒素在伊恩的身體里無情的擴(kuò)散著,肆意的吞噬著他的意識。漸漸的,伊恩連連喪失僅有的視覺和聽覺,意識漸漸沉睡下去。第二章·第八節(jié)牛頭人
當(dāng)伊恩從困頓中逐漸清醒的時候,周身的傷痛似乎減輕了不少。
肩膀和上半身已經(jīng)被厚厚的繃帶包扎起來,只覺得受傷的腳踝上一陣陣的傳來異樣柔和的觸覺。當(dāng)他微微抬頭,才看見自己仰躺在一張獸皮拼接起來的墊子上,一只獨角獸不停的舔著他的傷口,而法伊娜和精靈坐在離他不遠(yuǎn)的地方一邊吃東西一邊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自己上身的傷口已經(jīng)被處理好了,可是,誰給他換的衣服呢?不……不能是這兩個女人吧……可是那個精靈有些發(fā)紅的臉是怎么回事??!難不成自己被看光了?
“嘿嘿安妮爾,我說了吧,這家伙別看瘦的跟個瘟雞一樣,可是耐活,就是蟑螂命?!?p> “呃……法伊娜?”伊恩開了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音沙啞的幾乎說不出話來,看樣子是體內(nèi)的毒素還沒有散去,他很想知道法伊娜是怎么找到精靈的,也想重新和法伊娜一起冒險。可是這種話,他說不出口,畢竟曾經(jīng)是他被蘇鐵的話動搖,最先不信任同伴的人,是他。
也許,法伊娜也從沒把他當(dāng)成過同伴,她是龍族,有幾乎上千年的壽命,自己只是個人類,在她的眼中,僅僅是一瞬間吧……
“真是個自以為是的家伙?!狈ㄒ聊群雀赡就胫械木啤澳銈?nèi)祟惏。幌癜稻`研究人類的書中寫的一樣,總是自以為是,不斷的重復(fù)自身的錯誤。我之前已經(jīng)提醒過你了,那家伙的隊友死在落雷凱諾的閃電下不太對勁,他不停尋找隊友的想法也不單純,我活了這么多年,看人還是看的很準(zhǔn)的,準(zhǔn)確的說,我吃過的鹽比你見過的沙子都要多?!?p> “好啦……”精靈挎著法伊娜的肩膀“他是傷員你就少說兩句嘛?!本`向伊恩友善的笑了笑“法伊娜作為龍族,說話直很正常,希望你不要太在意?!?p> “本來就是,這個不靠譜的家伙,還要我們收拾爛攤子?!狈ㄒ聊茸焐虾敛涣羟椋戳丝词稚系娜蝿?wù)委托,拉著精靈走出帳篷??礃幼樱ㄒ聊冗€是因自己對他的不信任而發(fā)脾氣嗎?還是……伊恩看著獨角獸,它舔過的地方,傷口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fù)著,傷口周圍暴突的黑色血管漸漸隱去,深深的抓痕中,肌肉正一絲一絲的連接著??礃幼?,傳聞中獨角獸可以解毒是真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獨角獸為他解完毒也離開了帳篷,帳篷頂部網(wǎng)兜中的發(fā)光結(jié)晶漸漸發(fā)出昏黃的光芒,這是因為周圍變暗了,讓本來不怎么亮的結(jié)晶顯得越來越亮。這些發(fā)光的結(jié)晶,是下級光屬性精靈雷沃斯的內(nèi)核,由于光芒不是很好,產(chǎn)量很大,所以價格非常便宜,那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是人類的村莊嗎?
他有了些力氣,緩緩爬起來走出帳篷,然而外面的景象還是讓他吃了一驚。
這是個哥布林村落,自己身處的不是帳篷,而是哥布林的小木屋中,由于哥布林不善于搭建房屋,所以小木屋內(nèi)部是各種布料縫制的粗糙內(nèi)襯,讓自己誤以為身在帳篷中。眼前的哥布林和自己印象中的哥布林不一樣,他們并沒有發(fā)狂的征兆,反而很友好平和,一個路過的小哥布林還在向他友善的笑。這些哥布林紛紛走向一個方向,伊恩也好奇的跟了過去。
終于,他跟著哥布林在一片空曠平坦的地方停了下來,巨大的篝火堆熊熊燃燒,發(fā)出噼啪的聲響,一個高大的陰影擋住月光。
那是一頭成年的牛頭巨獸,盡管它看上去有些駝背,但身高依然有足足三米。牛頭巨獸的毛皮呈棕色,頭頂?shù)胶蟊潮婚L長的粗糙的鬃毛覆蓋。同樣的鬃毛也覆蓋住它的股溝和胯骨。在那碩大的頭顱上,生著一對彎曲粗壯的尖角。飽滿結(jié)實的肌肉像氣球一樣顫動著,它有和人類差不多的手,每只手有四根手指,它們的手握起拳頭,足足有西瓜那么大,其中一只手提著一把巨斧,樹根般盤曲的筋脈在手背上隱現(xiàn)。
法伊娜和精靈就在老哥布林身后,牛頭巨獸高大的身軀正對著哥布林,伊恩向前走動,想聽聽他們在說什么?!澳阏f那個少女嗎?的確在我們那里?!迸n^巨獸聲音甕聲甕氣,雖然低沉,但傳的很遠(yuǎn)“我們的王自從大火之后,精神就不太正常了,畢竟他的父親死在大火之中,他總是想找到精靈,拯救森林中的魔法陣。雖然我也明白那個少女只是個人類,可是我們的王卻很執(zhí)著,如果你們……等一下!”
巨獸抬起頭,分辨著空氣中的氣味“怎么會……這里混進(jìn)來一個人類!”巨獸轉(zhuǎn)過身,邁出一步,地面顫動起來,它后蹄不停的蹬著地面,鎖定了目標(biāo),低下頭沖了過去,哥布林們哪里能阻擋這種氣勢,嚇得紛紛逃跑,伊恩傷勢還沒有痊愈,沒辦法第一時間離開這,他只看到牛頭巨獸如同火車頭般向自己頂過來。
安妮爾被這牛頭巨獸突如其來的脾氣嚇了一跳“麥諾先生!不要!”
法伊娜俯下身,張開翅膀并將翅膀收在身側(cè),將身體的阻力降到最低,一個箭步?jīng)_上去,伸手抓住牛頭巨獸的牛角,巨獸的身體一頓,通紅的眼睛也漸漸恢復(fù)清明。
“你……不是和精靈小姐一伙的嗎?你這是在做什么?”
“不行!麥諾先生,請不要這么沖動,這個人類是我們的朋友?!本`趕上了法伊娜的步伐“麥諾先生,先別著急,這個人類是我們的人?!?p> “安妮爾小姐,您忘了人類做了什么嗎?”牛頭巨獸氣鼓鼓的看著伊恩,又看看精靈“安妮爾小姐,您太善良了,您不該庇護(hù)這個人類,還有法伊娜小姐,您可是龍族,應(yīng)該知道人類對您的種族做過什么,你們?yōu)槭裁匆柚刮???p> “阿拉德還需要人類,而且,先前人類的罪孽,不需要后人來還。”法伊娜說道“而且……我和安妮爾討論過了,關(guān)于復(fù)蘇森林魔法陣的可能性,我也明白你們牛頭王的心情,可是……魔法陣的復(fù)蘇,是不可能的了,與其讓仇恨繼續(xù)下去,還不如想想怎么拯救現(xiàn)在的局面。”
“您說的有道理,法伊娜小姐?!迸n^巨獸麥諾點點頭“不過和我說可沒什么用,我們的王已經(jīng)不正常了,這也是人類的錯,我可以相信這個人嗎?”“……”法伊娜一時語塞,她無法承諾這件事。
“可以的?!卑材轄栕呱锨啊岸矩埻鹾臀艺f過,這個人的本性并不壞?!?p> “很好,很好。”巨獸點點頭“我們牛頭人,只佩服堅強不屈有骨氣的家伙,想要去我們牛頭部落,要先通過那個瘋女人的森林……”巨獸拎起伊恩的衣領(lǐng)“那個瘋掉的魔法師,也是你們?nèi)祟惖腻e,如果你不能解決那的麻煩,我就會結(jié)果了你,不可能讓你活著走出這個森林。”
在牛頭人麥諾離開后,安妮爾松了一口氣,她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太可怕了,牛頭人的脾氣總是那樣,要是不小心撞傷了哥布林該怎么辦?”
法伊娜微微一笑“牛脾氣嘛,那是天性,沒辦法。”
伊恩看著她們兩人,心情復(fù)雜,久久沒有說話。法伊娜仍然用饒有興趣的表情看著他“伊恩,怎么啦?”
“對不起。”“???什么?”
“對不起,當(dāng)初沒有信任你?!?p> “你們?nèi)祟愓媸亲砸詾槭牵瑢ξ覀凖堊鍋碚f,一旦接納了,就代表我們會完全信任對方,在我們龍族眼里,同伴和家人是很重要的?!?p> “那……我,是否可以再一次做你的同伴?”
法伊娜笑了笑,很美。
“你一直都是?!备绮剂执彘L聯(lián)系到四處游蕩冒險的托比,讓它帶路去發(fā)瘋的魔法師所在的森林,獎勵是兩塊土豆。托比高興的應(yīng)承下來,但它說只能帶到寒冷森林的邊緣,那種異常的邪寒,連牛頭巨獸也無法忍受,這也是為何牛頭人一族要繞很遠(yuǎn)的路避開這里。不過,牛頭族偏偏有不肯屈服的戰(zhàn)士,那些白色皮毛,手臂上紋著圖騰的牛頭護(hù)衛(wèi)經(jīng)常去極寒和極炎之地,鍛煉自身的意志和體魄。
幾人帶好干糧,法伊娜在臨行之前從松樹上刮下一些松脂,用碎布片包裹起來備用——畢竟精靈和人類不怎么耐受寒冷。
“伊恩,準(zhǔn)備好了嗎?”法伊娜問收拾行李的伊恩,突然發(fā)現(xiàn)他面色如同拉下的幕布一樣,刷的一下蒼白。他的嘴唇上隱約看得見咬痕,貌似在忍受著什么巨大的痛苦。
“你怎么了?”
“不,沒事,已經(jīng)沒事了?!币炼髅銖娦χ艾F(xiàn)在已經(jīng)沒問題了。”他緊緊的握著手中的魔槍,之前呆在法伊娜旁邊,魔槍非常的安分,讓他誤以為是法伊娜的龍壓太強烈,讓魔槍不敢造次??墒撬麆倓偘l(fā)現(xiàn),法伊娜接近之后,魔槍再次蠢蠢欲動起來。他在法伊娜離開,同蘇鐵去討伐毒貓王的時候,魔槍并無異樣,但伊恩的狀態(tài)很不對勁,毒貓王僅僅是速度快了一些,還沒到伊恩打不過的程度,可是當(dāng)蘇鐵偷襲失敗,留下他做仇恨目標(biāo)的時候,他不僅僅是失望,也有些使不上力氣。如果他不經(jīng)常獵殺怪物,喂飽這把受到希洛克詛咒的槍,魔槍就會吞噬他。
這就是他為何一反常態(tài)的原因,當(dāng)時的他正在被魔槍吞噬的邊緣。
被法伊娜她們營救之后,自己的狀態(tài)又回來了。
自己昏迷期間,法伊娜肯定在他身邊,因為,魔槍這次又安分下來了。
也就是說,并非是魔槍忌憚法伊娜的力量,而是在吸收她的力量,如果一直跟著法伊娜,總有一天,法伊娜會被這該死的魔槍抽干,而她卻什么都不知道。手中的魔槍,有使徒希洛克殘存的力量,這力量一直跟隨著自己,作為魔槍的持有者,只能不停的戰(zhàn)斗,不停的獵殺,就像是永遠(yuǎn)無法醒來的噩夢,一個甩不掉的詛咒。
作為狩獵者,太過弱小,就不可以擁有同伴,他不可以呆在法伊娜身邊,總之,現(xiàn)在的自己不可以。只要在她身邊一分,她的力量就會少一分。等找到那個女孩,就找個理由,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吧……法伊娜是個自信又有些大大咧咧的家伙,她沒有太在意伊恩的變化,安妮爾說可以騎一騎她的獨角獸,法伊娜開心的走了過去。
獨角獸帕加索斯輕快的載著法伊娜小跑一程,在遇到托比之后,便載著托比前往被寒冰覆蓋的森林。
伊恩在最后跟隨著,法伊娜將浸滿松脂的布條纏在木棒上,用龍息引燃,遠(yuǎn)遠(yuǎn)的前方,隱約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樹冠。托比從帕加索斯的背上跳下來“對不起啦,那里太冷了,除了異變的冰霜哥布林和熒光貓妖,其他的同族是不能抵御那里的寒冷的?!?p> “謝謝你,托比,你已經(jīng)很棒了?!卑材轄柮夂鹾醯念^“快回去吧?!?p> 伊恩手中的魔槍開始顫動著,他仔細(xì)的感知著,一絲絲幾乎是察覺不到的力量正滲入魔槍中,伊恩嘆著氣,看來要早點離開了。
凜冽的寒風(fēng)夾雜著片片銀色的冰屑,咆哮,盤旋,怒吼。法伊娜憑借自身的力量抵御這種徹骨的寒冷,其他兩人就不太好了,帕加索斯前蹄不停的交換著著地,發(fā)出不滿的馬嘶。這里的寒冷并非自然界中的寒冷,沒有皚皚白雪,有的只是非自然形成的冰凌,周邊的灌木和樹干紛紛被罩上一層厚厚的冰殼,晶瑩剔透,美麗又詭異。
“樹葉是綠的,但是這些冰下面的植物已經(jīng)沒有了生命,看來應(yīng)該是一瞬間被凍結(jié),而且被凍了很多年了?!币粓F(tuán)團(tuán)白色的熱氣從安妮爾的口中飄出,干冷的寒風(fēng)中,隱約聽見細(xì)小的,冰裂開的聲音。伊恩突然一個閃身沖進(jìn)左側(cè)四點的灌木叢前,光槍上挑,幾只哥布林紛紛從灌木從中跑出,這些哥布林并非綠色,它們的皮膚是藍(lán)色的,雖然氣候寒冷,但它們?nèi)匀还庵碜樱谏碇镏挥幸粡垇喡椴紘谘?,它們在手中凝聚冰凌,向伊恩扔去,伊恩身后的光槍紛紛反擊,精?zhǔn)無誤的刺穿了寒冰哥布林的喉嚨。
他將魔槍刺進(jìn)倒地的哥布林身上,一絲生命力被魔槍吸入,這種徹骨的邪寒融入魔槍中,讓伊恩感知到冰霜森林深處那異常強大的寒冷源頭。第二章·第十節(jié)希洛克
隨著幾人漸漸深入冰霜地帶,伊恩和安妮爾的頭發(fā)已經(jīng)結(jié)滿了細(xì)碎的冰碴,帕加索斯煩躁的打著響鼻,獨角獸長長的睫毛上凝結(jié)出一層白白的霜,安妮爾只好解除了召喚,讓獨角獸回到召喚獸的空間中去。
他們的鞋踩在冰凍的草皮上,發(fā)出“咔嚓咔嚓”的響聲,安妮爾禁不住抱緊了法伊娜,立刻覺得溫暖傳遍周身。
“哇~法伊娜你就像個大號的暖手寶耶~伊恩你過來抱一會嗎?”
“???”伊恩和法伊娜同時一愣,難道精靈不懂男女授受不親嗎?“不不不,不太合適我有火把就夠了?!币炼髂樇t的將頭扭到一旁“話說這里越來越冷了,這個魔法師到底有多厲害?”
“總之,在我眼里不是很厲害?!狈ㄒ聊然卮鹆艘炼鞯膯栴}“應(yīng)該說是半吊子吧,如果是天候操縱魔法,那應(yīng)該達(dá)到了大魔導(dǎo)師的程度,不過這里干冷干冷的,沒有雪,沒有風(fēng),只有凝結(jié)的冰凌,應(yīng)該只是純系的冰魔法,雖說專注純系修煉起來很不容易,后期也非??植?,但這種溫度,也僅僅是長年累月積累下來而已,頂多算是中級的魔法師?!?p> “這溫度你還能承受?”伊恩問到。
“嗯,我曾經(jīng)遭遇過純系冰魔法,那是能將火焰凍結(jié)的恐怖溫度,這種冰魔法,顯然還不夠格。”一路上,霜花漸漸稀少,取而代之的是晶瑩剔透的厚厚的冰殼,這個區(qū)域的大魔法陣遺跡,也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整片區(qū)域直徑有一丈來長的平地上,巨大的紫水晶立在中央是魔法陣的媒介,平地周圍圍著一圈紫水晶晶簇,晶簇內(nèi)部綻放著幽幽的微光,不過這些晶簇已經(jīng)少了一大半,魔法引殘缺不全,暗淡的符文鐫刻在碎裂的石磚上,沒有一點靈氣。伊恩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這里的溫度更低了。魔法陣周圍的花花草草還是新鮮的,充滿生命力的顏色,甚至有些花的花蕊中,還有蜜蜂采蜜的定格,蜜蜂身上的絨毛保存的一清二楚,翅膀也是剛剛落上去還沒有落下的動作,可以看得出當(dāng)時應(yīng)該是冰魔法的爆發(fā),讓周圍一瞬間凍結(jié)。這個魔法陣雖然是冰霜幽暗密林的中心,但并非源頭,伊恩手中的魔槍顫抖的更加激烈了,突然間,寂靜的森林中,刮起凜冽的寒風(fēng),一聲聲既像是哭,又像是笑的聲音如同經(jīng)過石窟的風(fēng)聲一樣若隱若現(xiàn),寒風(fēng)越來越強烈,刮起周圍的冰屑,打在臉上如同刀割,在朦朧的遠(yuǎn)方,一抹倩影緩緩的飄出。
“別動?!狈ㄒ聊茸呱锨?,攔住想要戰(zhàn)斗的伊恩。
飄過來的是一個女魔法師,一開始法伊娜以為這是個**控的凍僵的魔法師,因為她全身雪白,白的不正常,就像是失去了生命力一樣,然后等魔法師接近,法伊娜才明白這個魔法師是個人類,對魔法的掌控并不如精靈族精純,她擁有對人類來說足夠強大的冰魔法的同時,冰魔法也在反噬她,伊恩感覺得到,女魔法師的身體異常冰冷,如果這種冰冷加在普通人身上,肯定會被凍死,可是這個女魔法師穿的很少,除了藍(lán)色的遮住關(guān)鍵部位的衣物以外,沒有其他的衣物了。
伊恩突然想起曾經(jīng)在月光酒館聽前輩冒險家的冒險故事,他們在萬年雪山見過一個凍死的人,他將衣服全部脫下來扔到旁邊,身上全部是自己造成的抓痕,他身在雪地里,不是凍死的,是熱死的。沒錯,在極寒之中,人體會被灼傷。聽起來很矛盾。刺骨的冰寒能輕易地穿透人身上的衣物,透過肌膚,凝結(jié)了神經(jīng)和血液,一直浸入骨髓中。那是一種無法承受的痛苦,痛苦的時間久了,就是麻木,四肢的血液由于極寒,全部都涌向了中心血液最為活躍的心臟,寒冷從周圍一點一點的向中央吞噬,一直到心臟。失去血液的肢體進(jìn)一步被極寒侵蝕,在人還活著的時候,肢體壞死,這種壞死直接傳到神經(jīng),而神經(jīng)的痛楚中,灼燒和極寒的感覺是一樣的。
據(jù)說,那個一意孤行的人討厭班圖族對外的排斥,拒絕善良大嬸的幫助,如果他能帶上馬奶酒,披著雪虎毛皮,就不會被凍死了。那些冒險家還請他喝他們從班圖族帶來的馬奶酒和羊奶酸乳,并告誡他“身在外人的地盤,一定要尊重當(dāng)?shù)厝说牧?xí)慣?!?p> 眼前的魔法師穿的少,明顯是和那個凍死的冒險家一樣的處境,不過不同的地方是,這個魔法師有足夠的體質(zhì)耐受寒冷。
“人類,你們是人類,你們……你們是來放火的嗎?啊——哈哈哈哈哈該死的縱火者,看我把你們——”魔法師說著揮起魔杖,她并沒有念動咒語,半空中凝結(jié)出一米長的尖利冰凌,精準(zhǔn)的向他們刺過去。眾人紛紛閃避身體,不需要咒語的魔法,這個魔法師對冰元素的掌握已經(jīng)是非常精純了。
不過可惜,她的天賦不行,否則絕對是大賢者的存在。
“等等,你先別激動,我們不是縱火者!”安妮爾一邊躲避冰凌一邊出言安撫魔法師的情緒“我是精靈,不是縱火者!”
“該死的縱火犯,下地獄去吧!”女魔法師幾近瘋狂。
“這里曾經(jīng)是我的修煉圣地,我的朋友們,幫助我的哥布林,教導(dǎo)我的精靈們……啊啊啊啊啊他們都沒有了!死于大火!你們——你們這些該死的縱火犯,去死!都去死!”魔法師的雙目驟然綻放出幽藍(lán)的光芒,三人周圍降下了閃耀的冰晶,突然間,在魔法師的利喝中,冰晶改變了形狀,變成一顆顆尖利的冰針,直指著他們。
“去死吧!”
冰針猛然攻了過去,法伊娜立刻張開龍翼,將火焰覆蓋在鱗片上護(hù)住他們,細(xì)小的冰針碰到法伊娜的身上立刻蒸發(fā)了。
“為什么死的不是你們!”魔法師見他們沒有倒下,愈加的瘋狂。法伊娜飛到半空,舉起龍頭盾牌將一顆火焰彈發(fā)到凍結(jié)的地面上,冰面漸漸融化,露出綠色的草皮,看到帶有生機的顏色,魔法師的神智清醒了一些。
“你們來這里有何目的,回答我!”第二章·第八節(jié)消失的時空
法伊娜一再確定伊恩這個人是真實存在的,可是無論她怎么暗示和引導(dǎo),安妮爾就是不知道這個人,包括牛頭巨獸麥諾。
安妮爾還說孤獨的人可能會有幻想中的朋友,讓她不要沉溺于幻想。孤獨嗎?法伊娜的確很孤獨,之前除了阿斯特拉,沒有一個交心的朋友,其他的龍騎士就如同程序設(shè)定好的存在一樣,和她這個有意識的制造物完全不一樣??墒?,她也不可能憑空幻想出一個存在,這種如此真實的感覺絕不是幻想。希洛克說幫助她,因為她和卡洛索理論來說屬于同源。也就是說,這是使徒的特殊能力之一,也許其他的使徒還有別的能力,畢竟,她與赫爾德戰(zhàn)斗過,赫爾德的特殊能力,就是轉(zhuǎn)移,轉(zhuǎn)移其他的使徒。
法伊娜猜想著,希洛克的特殊能力就是改變時空,將伊恩存在的這個時空,從他們經(jīng)歷的時間段抹去,或者移除,他們的時空中沒有伊恩的存在,根據(jù)時間齒輪的轉(zhuǎn)動,后繼的發(fā)展之中也不會有伊恩這個人的存在。
為什么自己能記住呢?難道說是她和伊恩認(rèn)識的比較早嗎?現(xiàn)在只能這么猜想,否則和自己同樣使命的安妮爾,也應(yīng)該有關(guān)于伊恩的記憶才對。法伊娜只能將疑問藏在心底,總之,現(xiàn)在的結(jié)局改變了,安妮爾打敗了魔法師冰霜克拉赫,兩人穿過冰霜幽暗密林去見牛頭王,牛頭人麥諾說過,少女賽麗亞是被牛頭王抓走的。麥諾說過,發(fā)瘋的牛頭王總是把賽麗亞當(dāng)成精靈,讓她凈化大魔法陣??墒琴慃悂喚褪莻€普通的少女,她沒有這個能力,更何況,大魔法陣已經(jīng)損壞,無法復(fù)蘇了。兩人在麥諾的帶領(lǐng)下,到達(dá)了牛頭人的部落中心——格拉卡。
格拉卡,在精靈語中是“夕陽大地”的意思,因為在格拉卡,夕陽西下的時間特別漫長,據(jù)說是由于這里的魔力墻在夕陽時分會減緩這個區(qū)域的時間,使得這里的夕陽特別漫長,幾乎是大半天都是夕陽的狀態(tài),可是自從這里的魔法陣被大火波及之后,適合牛頭怪修行的夕陽時間也恢復(fù)了正常,所以現(xiàn)在的牛頭怪已經(jīng)無法達(dá)到之前的巔峰狀態(tài)了。
“薩烏塔大人,您不要再為難那個女孩了。”麥諾帶著兩人走來“她真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姑娘,這回我?guī)砹苏嬲嬲木`?!?p> 牛頭王薩烏塔是一頭健碩的黑牛,肩膀?qū)掗?,將近四米的身高,站著像一座石碑,它聽到“精靈”二字,立刻跑過來,猶如一陣狂風(fēng)。薩烏塔接近她們,就像是一堵墻壓了過來,薩烏塔接近后,法伊娜才能近距離觀看它身上隆起的肌肉,硬硬實實,像一塊塊堅固的石頭。它涂滿紅色圖騰的黑色的皮毛,在陽光下油光發(fā)亮,使人感到一股充沛的生命力量。紅色的鬃毛末端立起來,如同刺猬,看起來就很扎手,薩烏塔輕松的拎起安妮爾,紅色的牛眼睛大睜,哈哈大笑,響亮的笑聲穿透力極強,幾乎把周邊好幾里地的森林都打透“哈哈哈哈哈!精靈,真的是精靈,太好了,兩個精靈一起努力,一定能復(fù)蘇這里的大魔法陣的!啊,美麗又強大的精靈小姐,我就知道你們沒有消失,你們還沒有放棄這片森林?。 ?p> “薩烏塔大人,森林……已經(jīng)回不去了。”安妮爾縮了縮脖子。薩烏塔將安妮爾放下,拉著賽麗亞過來“這可是你的前輩,太…太好了…趕快拯救這個森林,只要大魔法陣復(fù)蘇,我們就能沖出這里奪回我們的土地!”
法伊娜看著一臉懵懂的少女,她看起來的確有一些精靈的氣質(zhì),身穿翠綠色的露肩上衣,潔白的裙襯上披著鮮紅色的綢緞,一頭銀白的秀發(fā)挽在腦后,這一身強烈對比的顏色估計只有她才能撐的起來,精靈的確喜歡穿和森林一樣顏色的衣服,顏色取決于綠色的樹葉,青草,五彩的鮮花……這個女孩的打扮,的確和遠(yuǎn)古精靈很像,也難怪神志不清的薩烏塔會將她誤認(rèn)為精靈。第二章·第十二節(jié)沖突
艾爾文防線終于平靜下來,幾人回到這里,明顯感覺到這里的氣氛輕松了不少。先前到達(dá)艾爾文防線的時候,人們都急急忙忙的布置欄桿,轉(zhuǎn)移物資,一副要打仗的狀態(tài),這回倒是沒有這種氛圍。
原來小哥布林托比在他們之前來到艾爾文防線,鐵匠林納斯攔住它,也避免了它被這里的村民們撲殺的結(jié)局,它滔滔不絕的對林納斯講述法伊娜等人的故事,毒貓王不再對哥布林造成威脅,哥布林也不會再進(jìn)攻這里了。然而,托比的講述中,也沒有伊恩的存在,它說是法伊娜打敗了毒貓王,使徒希洛克不但在這個時空中清空了伊恩的存在,連結(jié)局都改變了……還是,改變?nèi)藗兊挠洃洠糠ㄒ聊认氩幻靼?,到底是希洛克改變別人的記憶,還是由于伊恩的消失,導(dǎo)致時間線發(fā)生變化呢?
“法伊娜,你身體不舒服嗎?”賽麗亞注意到法伊娜緊鎖的眉頭。
法伊娜擺擺手,不打算和其他人較真這種事情“啊……不,只是有些累罷了,沒什么大不了的?!辟慃悂喲埶桶材轄柕剿臉湮葜凶隹停瑳]等法伊娜拒絕,安妮爾先一步欣然同意了。她看著安妮爾的眼色,突然覺得賽麗亞并不簡單。
樹屋并非大型的樹干掏空,也不是在樹上建房子,賽麗亞的樹屋,感覺像是受到某種力量的影響,由幾顆百年甚至是千年老樹的樹干相互盤旋纏繞而成,十幾顆長成一圈的老樹相互纏繞覆蓋,內(nèi)部的空間卻是出奇的寬敞,樹屋中所有家具都是木質(zhì)的,而這些木質(zhì)家具甚至還有生命,仿佛就是樹木上長出來再經(jīng)過處理一樣,有些桌子和柜子上面甚至還會冒出新芽。安妮爾若有所思的觀察著貌似存在生命的家具和樹屋內(nèi)部,不久,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jié)論——這種樹屋的形成,是受到精靈力量的影響!
賽麗亞將樹屋二層的房間騰出來讓她們居住,可能是好久沒有人光顧過這個樹屋,賽麗亞顯得很高興,安頓好兩人,就要下去烤餅干。攔架的鬼劍士很干凈,無論是臉上還是穿著都很干凈,看起來文質(zhì)彬彬,總之不是那種很有力量的體態(tài)。但是可以看得出,這個鬼劍士身材精壯,暗暗隱藏著力量,他的鬼手戴著矯正器,是白色的。他身后背著兩把劍,其中一把是古樸的長劍,劍身差不多有一米五,通體發(fā)藍(lán)。另一把太刀同樣通體發(fā)藍(lán),隱約泛著森森寒氣,應(yīng)該是含有冰屬性的武器,或者是附魔武器。不僅如此,他的腰部別著一個釘頭錘,和一個光劍別在同一側(cè),那只是一個劍柄,法伊娜見過映雪用過那種武器,沒有注入能量的光劍就是一個劍柄。另一側(cè)是一把只有小手臂長的血紅色的短劍。
“大哥,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你別管!”伽拉澤一副吊郎當(dāng)?shù)臉幼印澳氵@個該***人,真是沒完沒了的,你別拽我褲腰帶,我告訴你你再不松手,我……我脫了褲子誹謗你耍流氓!”
勸架的鬼劍士一副“我已習(xí)慣”的表情,對伽拉澤說道“百里姑娘對我有救命之恩,不得無禮。你們雙方都冷靜一下,是什么起因讓姑娘記恨到現(xiàn)在?”
女混混松開手,對勸架的鬼劍士說“玄麟,你問他!”
伽拉澤攤著手“我不知道啊,我不記得啊!”
“好!我提醒你一下,你記不記得之前的異界,那個叫‘狂犬洛克’的裝備!當(dāng)時統(tǒng)治者沒的規(guī)則不完善,一切依靠自覺,你是怎么坑我的,啊?”
“你說那件事啊!都過時的裝備了你怎么就這么不依不饒的呢?”
女人聽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是因為這個嗎?僅僅是因為你搶了我的裝備嗎?”
玄麟聽出了其他的內(nèi)情,轉(zhuǎn)頭問道“伽拉澤,你之后做了什么嗎?”
伽拉澤回憶好一會,回答道“當(dāng)時,總有人罵我是dog,慢慢的我自己也習(xí)慣了,也默認(rèn)了,有一次去異次元裂縫,有一個叫‘狂犬洛克’的戰(zhàn)利品裝備,我以為是我的,高級裝備認(rèn)主,我先拿了就是我的了,然后發(fā)現(xiàn),是街霸職業(yè)的裝備。然后我覺得,特別不好意思?!毙朦c點頭“然后呢?”
“我覺得不好意思,就退出隊伍回城了呀?!?p> 玄麟聽了伽拉澤的說法趕緊用手摸著胸口,給自己順順氣,免得自己被他氣死“再然后呢?”
“再然后,她就用十個喇叭在公眾電臺廣播我的事,還罵我,這我還能忍了?我都退隊了還不依不饒的,我就用我做商人倒賣賺的錢,買了2000個喇叭,雇人罵她,罵了三天三夜?!?p> 玄麟用手擦著汗“你……你不被打死也真是奇跡?!?p> “差點被打死了!”伽拉澤憤憤的說道“當(dāng)時中了這女人的毒躺了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身上就像千萬個螞蟻在咬,我差點里交待了我?!?p> “唉……總之……”玄麟頭疼的看著伽拉澤貼近他耳邊小聲說道“的確是你先不對,不要和女人講道理,也不要太和女人計較,她們想的太復(fù)雜,你罵了人家三天三夜讓她顏面盡失,就有點過分了,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認(rèn)個慫嘛?!?p> “行行行,大哥說的對。”伽拉澤有些敷衍的答應(yīng)著,接著,鄭重其事的向女人鞠了一躬“對不起,之前是我太輕狂不懂事,我錯了,我向你道歉?!?p> 女人沒想到他這么痛快,一時語塞,如果再這么不依不饒,反倒顯得自己小氣了,畢竟過了幾年了。
“好…好吧,我不計較了?!迸藝@了一口氣“而且現(xiàn)在,在很多人眼里,我也沒有什么資格計較了……”她的神情有些落寞,讓人看著心酸?!耙稽c都不好?!狈铺卣f“我們閑暇期間也會討論這個問題,另外從給我們修理槍械的機械師那得來的消息,這種技術(shù),吉賽爾在沒有背叛之前曾經(jīng)也提出過,可是并未付諸實踐,現(xiàn)在卻被你實現(xiàn)了,而且,你的技術(shù)并不成熟,機器心臟功率很不穩(wěn)定,她會由于心率不同出現(xiàn)各種身體問題,嚴(yán)重的時候,依然會危及生命。而且,肉體與金屬無法完美的融合。你是在她原本的心臟上加以改造,這不同于普通的心臟搭橋,據(jù)說她原本的心臟已經(jīng)壞掉了,全身的血液循環(huán)都停止了,血管已經(jīng)收縮,可是突然心臟換成一個比以前更大功率,加快血液循環(huán)的機械之心,你讓她的身體機能強行運轉(zhuǎn),你可以想像一下,干癟的橡膠管被急流撐大,那可是全身的血管,包括器官,她剛剛醒來是身體虛弱,還有麻藥和止痛針的作用,暫時沒什么反應(yīng),可是幾個小時以后就不行了,換了誰都撐不住。”
“可是……她活過來了……”
“你還不懂嗎?她現(xiàn)在這樣還不如入土為安!”
兩人意見相左,他們目光堅定的對視著,都希望對方能敗下陣來,仿佛周圍的嘈雜都安靜了不少。
不久,霍維克低下頭,蹲下身去“你……是除了她,第二個和我說這么久話的人。”
“呃……只是因為你的祖先,沒人理你嗎……”
“除了阿蓮娜肯陪我,和我說話做研究,沒有別人了……如果她不在了,我就……又孤單一人了,你不知道,那種孤獨感,有些時候,真的死了也比這個感覺強,明明周圍都是人,卻沒有人肯和你說話,甚至?xí)憛捘?,可是你并沒有做錯什么,也不是人緣不好,沒有任何自身的原因,人們就是會討厭你,你的所有成功都不會引起注意,只有嘲諷,你能體會這個感覺嗎?!如果我救不活她,我也不打算留在這世上了,哪怕她會痛苦,我也一定要讓她活著!我會讓她在這個世界上比任何人都要幸福!”
“你……能做到嗎?”菲特蹲下身,看著他熱忱的、堅定的目光。“給你,帶著她走,現(xiàn)在的天界已經(jīng)沒有希望了,吉賽爾覬覦你的實驗成果,包括她?!狈铺剡f給他三支腎上腺劑,定位裝置,和奇怪的遙控器。
“這是……”
“定位阿蓮娜所在位置的GPS,和梅爾文改裝的偽裝遙控器,改良之后的偽裝遙控器只要你不攻擊,就算跑動也不會被發(fā)現(xiàn)。我,是互送她到隱蔽地下室的人,那里只有她一人,現(xiàn)在,你來保護(hù)她。如果下面的世界的傳說是真的,你就一定要帶著她,到下面的世界避一避,然后……帶著援兵回來?!?p> “那你呢?等下……”霍維克翻出自己的偽裝遙控器“這個沒有多少電,還是舊版本的,但是,差不多還能用半個小時,拿著這個?!彼麑⑦b控器交到菲特手上“你一定要活下去,我也會活著,帶援兵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