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堅瞪著眼睛,恨不得把面前這個女兒戳出個洞來,不是說賣摩托嗎?
怎么?賣摩托賣到別人家里去了?!還賣到他死對頭家里去了?!
宋書哼了一聲別過頭:“你管不著!”
“我管不著?我怎么管不著了?!”
宋堅就要擼袖子:“我是你老子我怎么就管不著了?”
龐統(tǒng)見勢不妙,趕緊一把薅住身邊的老伙計:“老宋,冷靜!”
怎么說也不能對自家孩子動手啊,還是個嬌嬌女娃子。
“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喊人了!”
宋書一邊叫喚,一邊往剛剛走過來的韓楊身后躲。
韓楊下意識護(hù)住她,宋堅見此,氣得面目猙獰,那眼光仿佛要當(dāng)場殺了他一樣。
韓楊對著這樣的目光,有些頭皮發(fā)麻,他猶豫了一下,伸出手:“宋叔叔好,我是宋書的朋友韓楊。”
宋書在他背后朝自家老爹做了個鬼臉。
宋堅氣了個仰倒:“我要殺了你!”
眼看自己老伙計又要暴走,龐統(tǒng)直接抱住宋堅,生怕他做出什么讓自己后悔的事情,扯開嗓子喊:“老宋!”
宋堅掙扎了半天,鉗制住他的雙臂巋然不動。
他啪啪呼了龐統(tǒng)兩巴掌:“你先放開我!”
“放開行,你別亂來啊?!?p> 龐統(tǒng)還是害怕,他這老伙計平時可是個笑面虎,哪里像這樣一樣暴跳如雷過?
“我不亂來!”
宋堅吐血,把他當(dāng)什么人了!
龐統(tǒng)這才慢悠悠松手,中途還不忘注意著他的肢體動作。
宋堅終于掙脫束縛,他做了下深呼吸,平靜了下心情,又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韓楊比他高,他得抬著頭看著韓楊,死小子,是你把我女兒拐跑的!
韓楊默默扭過頭去。
看著看著,就看出了不對勁,這眼睛……怎么有點眼熟?
宋堅抬起雙手,比劃了兩下,只剩下面前這小子的眼睛露在外面。
韓楊扭著頭,不好觀察,讓宋堅強(qiáng)制性地給掰了回來。
誰呢?
宋堅覺得自己絕對見過面前這死小子。
加上個黑色帽子,再戴個黑色口罩,唔,還是在個漆黑的夜晚!
宋堅靈光一閃。
“是……是你?!”
他揪住韓楊的領(lǐng)子:“是你這個死小子???”
這不就是當(dāng)初那個跟著夫人的神槍手嘛!
媽的!
什么神槍手?!什么好苗子!
就是頭豬!
他瞎了眼了!
覺得那小子好!
“你干什么?快放開!”
宋書不愿意了,站出來對著自家老爹怒目圓睜。
“你……你……”
“你……你知道面前這人是誰嗎你就護(hù)著他?”
養(yǎng)了這么多年的白菜就要被豬給拱了啊!
“我知不知道不關(guān)你事,哼!”
宋叔油鹽不進(jìn),誓要當(dāng)場將自家老爹氣個吐血而亡!
宋堅:……
讓他去死吧!
吐血吐死的!
擠在父女倆中間的韓楊無措的很,他不會處理這樣的事情啊啊??!
眼看著要發(fā)生岳父當(dāng)場毆打女婿的人間慘劇。
龐統(tǒng)與奚瑤一起上前將兩人拉開。
奚瑤使了個眼色,韓楊秒懂,轉(zhuǎn)身拉著宋書走了。他也知道,家長氣頭上,小孩不能往前湊。
走之前,那孩子還不老實地朝自家老爹做了個鬼臉,可把那便宜爹給氣得不輕。
韓止嘴角含笑,頗有意趣看著……哦不,聽著面前這場鬧劇。
要不是韓楊走了,他得拍拍自家弟弟的肩膀大笑三聲,干得好??!
不算小的插曲一打斷,頓時把大家來這兒的目的給忘干凈了。
勸人的勸人,看戲的看戲,現(xiàn)場亂為一團(tuán)。
宋堅一把鼻涕一把淚,伏在龐統(tǒng)懷里號:“白菜被豬拱了?。∥也桓市陌。 ?p> 韓止喝著茶,嘴角上揚。
龐統(tǒng)那股子火氣,早就給磨沒了,你說自家孩子跟死對頭不要臉的人家跑了,自己還完全不知情,這叫個什么事兒哦~
哎!
龐統(tǒng)無奈望天,他好累。
眼看著興師問罪變成了出師未捷身先死,龐統(tǒng)只好提溜著三魂沒了七魄的宋堅跑路。
臨走時候也不忘鐵青著臉警告韓止:“你小子給我等著!”
韓止笑得燦爛:“恭候大駕?!?p> 龐統(tǒng):……
他不跟瞎子一般見識!
奚瑤送出兩位大叔,龐統(tǒng)好似現(xiàn)在才注意她,想了想,不忘囑咐了幾聲:“小姑娘啊,咱離這兄弟倆遠(yuǎn)點,別給人賣了還替人數(shù)錢?!?p> 奚瑤忍住笑:“好的,謝謝叔叔?!?p> 龐統(tǒng)見這女娃子聽見去自己的話了,一臉滿足地走了。
只是為什么覺得聲音有點耳熟?
想到這,他又回頭看了一眼。
小姑娘明眸皓齒,皮膚細(xì)膩,站在那里,仿佛就是一副美人圖,那張比娛樂圈明星還要明艷的臉,若是見過,應(yīng)當(dāng)不會不記得才對。
那可能……是聽錯了吧。
浩浩蕩蕩地隊伍走了,小別墅立馬清凈了下來。
奚瑤把寫好的那張紙交給他:“好好看,有什么不明白的,隨時打電話問我?!?p> 見韓止挑了挑眉,奚瑤又開口道:“知道你看不見,讓韓楊給你讀,這個對他也適用?!?p> 韓止這才接過來。
“多謝?!?p> “客氣?!?p> “診費……”
聽見這個,奚瑤難得嘆氣:“不要了?!?p> 原來還想著賺筆診費,結(jié)果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是給自家人看上了。
韓止不愿意了,他向來信奉錢貨兩訖,雙方公平交易。
“不可,錢我一定會給的?!?p> 哎?!你這小子,還跟我上勁?
奚瑤柳眉倒豎:“給什么給!我說不給就不給!小屁孩兒擰什么?!”
韓止:……
“咱倆誰跟誰?是吧?!?p> 奚瑤哥倆好地拍了拍韓止的肩膀。
韓止:……
那……咱倆到底誰跟誰?
這個女人,真是奇怪啊……韓止笑著搖了搖頭。
等韓楊回來后,奚瑤已經(jīng)走了,只剩他哥哥坐在沙發(fā)上,連燈都沒開。
“回來了?!?p> “嗯”
“宋書送走了?”
“嗯,安全到家了?!?p> 韓楊默了一會兒:“姐走了?”
“嗯”
兩人一時無言。
韓止摩挲著手里的那張紙:“紙上寫了什么?”
韓楊沒多想,脫口而出:“目視千里之異能……”
念到此處戛然而止。
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可那紙上的字卻清晰無比,好像能烙進(jìn)人的心里。
韓止握住拳頭,有些艱澀地張了張嘴:“哥……你知道了?”
“嗯?!?p> 韓止仍舊是一派風(fēng)清,臉上無悲無喜。
“為什么不告訴我?”
“不知道……怎么告訴你?!?p> 韓止抬頭,無神的眼睛穿透黑暗:“我也一樣?!?p> 韓楊猛地抬頭看向他的哥哥,有些不可置信,是他想地那樣嗎?!
只見他的哥哥微微一笑:“所以,以后不要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