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安從那郊區(qū)回來,一路虛化身形,直接到家,等坐穩(wěn)當了,平復了心頭的怒氣,才依稀覺得自己是不是忘了點什么。
但應該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吧,否則自己也不會忘記。
不過這次干掉那群黑吃黑的盜墓賊,什么卸嶺力士,零零總總給自己帶來了三位數(shù)的陰德點,可謂是大獲豐收。
奈何這系統(tǒng)陰德點的使用是一錘子買賣,要么不用,要么一口氣用完,不能按自己的意志改變,有些麻煩,不過終究是自家鍋里的肉,也跑不掉。
但經(jīng)過這一連串的斬殺敵人,范安也有些摸索出陰德點數(shù)獲得的規(guī)律。
斬殺魍魎魑魅、妖魔鬼怪有,但好似上次那個馭鬼者的鬼靈,給自己的感覺并不能帶來收益,可這次櫻花國的厲鬼式神,又帶來了不少的收益。
上次的野狗,鬼獒,甚至于飼養(yǎng)鬼靈的南洋僧人,邪法修士,這些盜墓賊,也都能給自己帶來陰德點。
和實力似乎有關(guān),和作惡程度也似乎有關(guān)。
那發(fā)掘墳墓這種損陰德的事,干系大不大?
那群卸嶺門人,還兼營著打劫的行當,應該找個參照物對比一下,那邵谷哲似乎就是不錯的對象....
等等,邵谷哲....
老子的那五百萬!
范安猛地站起來,有些無語的捂著額頭,嘆了口氣。
哎,自己今天真的是氣昏了頭,出去一趟,忙了一天,除了一堆陰德點,毛都沒撈到一根。
干掉那群盜墓賊也忘了打掃戰(zhàn)場,自己的五百萬也忘了拿回來,血虧。
明天就去把自己的錢給帶回來!
范安這樣惡狠狠的想著,突然間卻聽到自己的門口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不禁有些詫異,誰會來找自己?
化身陰差形態(tài),范安的鬼眼往外掃視而去,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即有些玩味的‘嚯’了一聲,說曹操曹操就到了啊。
站在門外的竟然就是自己剛剛想起的聚奇齋老板邵谷哲。
這小子還敢上門報仇?
等等,不對,他見到的是陰差,和我范安有什么關(guān)系?
也就是說他是來找‘范安’范先生的,他是怎么找上門來的,這就有點意思了,莫非也是準備黑吃黑,還摸上了門?
范安摸了摸下巴,眼中閃過一絲玩味,恢復了人身,這才慢悠悠的去開門。
剛說拿他做個對比,摸一下陰德點的規(guī)律,就送貨上門。
如果這人抱有惡意,自己就勉為其難送他去投胎吧。
門外站著的,正是搬山道人邵谷哲。
此時的邵谷哲,看著手機里傳過來的信息,有些猶豫,但還是選擇直接上門,找范安問個清楚。
所謂一分錢一分貨,一百萬砸下去,在現(xiàn)代這個充滿電子眼的大城市社會里,想找個搭乘公共交通工具的人,甚至比找個貓咪還要簡單。
那邊拿錢辦事,用了些手段,調(diào)取了些攝像資料,沿路找起來,才一個多小時就把范安的一些基本信息給挖了出來,發(fā)到了邵谷哲的手機上。
等邵谷哲把錢打過去,這筆生意就做完了。
范安,很普通的一個青年,才畢業(yè)。
但再往上找,似乎家庭成員關(guān)系就有點東西,就此斬斷。
不過一個很普通的畢業(yè)青年,他那些冥器從哪來的,總不可能是撿到的吧?
這信息越是普通、簡單,就越證明范安這個人絕對不簡單,甚至可以說是高深莫測。
原本還想用點強的邵谷哲,徹底打消了自己這個危險的念頭,客客氣氣的登門造訪,只不過來的匆忙,卻來不及帶點禮物。
突然間,邵谷哲打了一個莫名的寒顫,似乎有冷風吹過,‘嘎吱’一聲,防盜門也已經(jīng)打開。
還沒等邵谷哲打招呼,范安已經(jīng)開口說到:“邵老板,稀客啊,什么風把你吹上了門?”
他知道我要來?他竟然知道是我來了!
邵谷哲內(nèi)心微微一顫,這范安見到自己上門,竟然沒有絲毫的詫異震驚,反而比自己這個有備而來的人還要更快打招呼....
輕輕掃視了下門口,沒有任何攝像頭的痕跡。
邵谷哲趕緊低頭彎腰,客客氣氣的行禮:“范...先生,谷哲冒昧上門,還請見諒。不過今日我遭逢大難,恐怕還需要先生您解惑一二。”
他邵谷哲,搬山派搬山道人,即使在綠林里也是一號人物,財力手段不說通天,也絕非等閑。
可今天,他竟然對一個普通青年如此恭敬,這就有些不正常了。
范安也是有些無語,你這么客氣,讓我還怎么干掉你拿你作對比,這半晚上門,還真是準備做客?
拿出你盜墓賊黑吃黑的手段來對付我好吧!
不過上門是客,范安瞇了瞇眼,還是把這人給放了進來:“屋里簡陋,邵老板隨便坐?!?p> 但說也奇怪,也不知是不是范安殺心褪去,才一進屋,邵谷哲就感覺到一股清爽涼風吹過,不同于那種森森陰風,竟然讓自己的身心莫名放下來一些。
這么簡陋的屋子里,難道擺了高深的風水局?
不簡單,不簡單??!
邵谷哲坐在客廳里,才一抬頭,就看到范安略帶著不滿的眼神虛望著自己,頓時一個咯噔,莫非自己禮節(jié)有不到位的地方?
不過他可想不到,是他禮節(jié)太到位,才讓范安不好對他開展黑吃黑,進而態(tài)度不好。
“范先生,谷哲冒昧上門,是想請問下,您出手的那尊佛像從何而來?!?p> 一般知道冥器來歷,就能大概知道下手的方向。
“怎么,干你們這一行,還要刨根問底?”范安摸了摸下巴,臉上神情玩味的很:“邵老板,你這話里有話啊?!?p> 范爺我錢都沒拿到,你還敢來問我東西哪來的,可以啊小子!
無論那邪佛是不敢在范安手上放肆,還是劉彪觸發(fā)了什么禁忌,被臟東西上身,現(xiàn)在邵谷哲也只能在范安手上得到有用信息。
邵谷哲想了一想,還是決定坦白:“范先生應該也是行中高手,在下店子里的劉彪和楊師傅,已經(jīng)死在那尊佛像手中,甚至化成了詭物....谷哲也是迫不得已,才直接找上門來...”
“什么,那玩意能害死人?”范安一臉的不信,自己可是檢查過,那銅像雖然有點奇怪,但也沒什么問題吧....
不對,等等,那劉彪不是死在自己手上的么,自己丟在那的冥器也忘了回收,莫非真的發(fā)生了異變?
可落到邵谷哲的耳里,卻成了‘這種程度的玩意兒能害死人,你們得有多菜啊’的那種感覺,頓時又羞又氣又怒,但又不敢發(fā)作。
范安想了一想,總不能說自己這是從哪個死鬼手上搶過來的吧,只能含糊的說道:“這尊佛像,跟撿到的差不多,具體來歷我也不知道,愛莫能助?!?p> 撿到的?
邵谷哲很想大聲問問,價值幾千萬的冥器在哪能撿到,能不能帶我一起去撿。
可看到范安淡淡的表情,卻是連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不敢有半分囂張。
在他心里,面前年輕的范安,應該是一位高人,深藏不露的那種。
可他萬萬想不到,面前的‘范安’,確實是個普通人,但隱藏的陰差形態(tài),就是中午殺得他們屁滾尿流的厲鬼。
如果讓邵谷哲知道真相,恐怕此時腿都嚇軟了,他對范安此時是有點尊敬,但對陰差范安,是怕到了骨子里。
空氣一下子就有點尷尬。
范安有些想送客,然后去看看那邪佛是個什么情況,是不是又有大筆陰德點可以入賬。
可邵谷哲此時已經(jīng)陷入了腦補之中,想著自己該怎么樣才能讓范安出手幫幫自己。
“范先生,只要你愿意出手相助....”邵谷哲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一個漆黑檀木盒子,遞了過去:“這里面的寶物不僅對身體頗好,還價值不菲,便當做是在下的謝禮?!?p> 范安一看,頓時更加無語了,臉色都有些不喜。
好家伙,拿我的戰(zhàn)利品,請我出手幫忙,感情你不是黑吃黑,是來空手套白狼的?。?
清歌落范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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