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在百花的寵溺下,我偶爾忘了自己是誰,闖出一些禍來。
于是……那群神仙快把我櫻桃宮的門檻踩爛了。嗯,沒錯,都是來告狀……不是,來求個說法的。
“怎么辦?再這樣下去,你真的會把我寵成廢物的!那你不就可以直接吞了神界了?”
曉青抱著百花的腰,笑的花枝亂顫。
百花不屑地冷哼一聲。廢物?她要是能這么輕易變成廢物,那么當初他也不必花那么多功夫來得到她的信任,才覺得好動手殺她了!
結果呢?她確實是信任他,但人沒能殺掉,還讓他自愿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他批折子,她就坐在一旁,自己玩自己的,玩累了就鬧著要他抱,然后在他懷里睡著。
但百花知道,她可不是真的像表面這樣閑散。她雖然當真不理事了,但是仍舊在暗中行動,保護著身在黑刺谷的紫怡。一旦圣姑有什么動作,她就會暗中使絆子。
終于,圣姑坐不住了,大手一揮,贈了曉青十幾個面首。
是的,圣姑……贈了十幾個……面首!!
圣姑甚至承諾,只要曉青乖乖嫁去冰雪族,仍舊可以養(yǎng)面首,游山水。
孩子的事兒后,圣姑被萬人唾罵,位子都快坐不穩(wěn)了,還多次被曉青暗中使絆子,她自然要做點什么了。
圣姑覺得,既然曉青死不承認她與神巫族有關,那么圣姑就試探試探,送她十幾個與百花和李青墨相似的美男子,亂亂曉青的心神,好給自己制造翻身的機會。
看著眼前這一堆花枝招展的男子,我陷入了糾結。
這么多人,無論我收不收,好像都會給自己帶來很多麻煩??!我愁??!
“你是不是玩脫了?”百花被眼前的景象驚得不輕,低聲在我耳邊說。
“我沒有!這是那老妖婆的試探!”我低聲回他。
最終,我既沒說收,也沒說不收,將那堆面首扔在院子里,然后吩咐雨瀟去錦云閣查探這群人的底細,自己則坐在亭子里喝茶,等待雨瀟帶消息回來。
百花看著那群面首,知道這次,曉青是不得不留下幾個了,忍不住在心里悲嘆。
這些男子,一個比一個妖孽,既然是面首,自然也有他們的法子討公主歡心,而且……百花看了看曉青,后者正忽閃著眼睛盯著其中一個面首看。
呃……確實只是個顏控。百花覺得自己要“失寵”了,一想到日后這丫頭抱著睡覺的人會是別人,百花就覺得很不舒服。
等等!百花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天哪,他在想什么?!
雨瀟不在,沒人會攔著百花,于是,鬼使神差地,他將曉青攬入懷里,扣住了她的腰,不讓她動。
曉青沒什么大反應,疑惑地看了看他,就咧嘴笑了,滿眼是光。倒是那個面首,看向百花的眼神突然變得不善。
雨瀟帶消息回來了,我大概了解了一下這群面首,沒啥值得注意的,除了,有一人,是魔界來的。
于是,我只留下了那個魔界來的,其他的都遣返了。
其他人遣返是遣返了,但是……剛離開天宮,就被人殺光了。
我半張著嘴,瞳孔地震。
“都,都死了?”
雨瀟點點頭。
我憤而拍桌,直接就沖去了百花面前。
“干嘛?”百花抬頭看我一眼,又低頭看書。
“你,你把那些面首殺了?”我雙手拍在他眼前的桌案上,捂住了他在看的書。
“嗯。”他終于抬頭看我,還伸手捏了捏我的臉:“他們進過櫻桃宮,誰知道會傳出去什么,殺了不好嗎?”
“我……你……”我被氣到語無倫次。
你那是公報私仇!??!那可都是圣姑送來的人!你都殺了算誰的啊!
我感覺我這一條路就這么被他打亂了,還是收不回來了的那種!
“小氣鬼!哼!”我狠狠一拍桌案,然后轉身就要往外走。
“去哪兒?”身后傳來百花的聲音,我步子不停,頭也不回:“要你管!”
“哎?!干什么?!”我一只腳剛踏出門,就被百花從身后橫抱了起來,我掙扎著要跳下去,這家伙一揮手就把門關了!
他將我扔在榻上,我滾了一圈,自己拉過被子把自己裹起來,不理他。
“面首才剛到,公主殿下就迫不及待了?”百花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不自然。
“關你屁事!”我毫無求生欲地吐出這四個字,繼續(xù)裹著自己,在榻上滾來滾去。
突然感覺身邊氣息一沉,我把被子從頭上拉下來,看了看已經(jīng)背對著我坐在地上的百花。
“百花?”我用手戳了戳他,他不理我。
生氣了?不是,他生什么氣???!是他斷了我的路??!又不是我對不起他!
我噘起嘴,翻了個白眼,剛要伸腳將榻前這人踹開,突然意識到什么,心中陡然一驚!
身后沒了動靜,百花還以為曉青又睡過去了,剛要回頭,曉青突然趴在了他背上。百花身子一僵。
“我問你,你為什么要殺那些個面首?又為什么不肯讓我去找留下的那個?”我趴在他背上,扯他的頭發(fā):“不許糊弄我!說實話!”
“他們不懷好意。”百花坐直了身子,把手伸到背后,護在了我身側,防止我掉下去。
果然,是為了我。
“百花,我能自保的,你為什么總覺得我能力不夠呢?”我扶著他的手,下地,和他并肩坐在地上:“好歹我也是個年輕有為的女上神??!”
他看了我一眼,答非所問:“地上涼,上去?!?p> “你回答了我,我就上去?!?p> “因為你傻!”傻到總是拿命去拼,傻到總是遍體鱗傷。
曉青一下子皺起眉來,表示對這個回答的不滿,百花便又將她抱起,放在了榻上。
夜里躺在一起聊天時,百花便知道她留下的人就是那個看到他們親近便敵視他的人。
但是此人身份不簡單,曉青留下他似乎另有用處,將他安頓在櫻桃宮中最偏僻荒蕪的一處屋子里,并在他身上設了禁制,來約束他的行動。
這人名叫祁桉,來自魔界宗族,但是他自己卻在有意隱瞞他的身份細節(jié)。
不過,面首不愧是面首,大清早的,竟然來請安!
曉青宿在百花住的偏殿里,被門外小月的大聲通報聲驚醒,迷迷糊糊地推了推身邊的百花:“你去,讓小月別喊了,我還沒睡醒呢!”
“你留下的人,自己解決!”百花笑著起身,將曉青也強行拽了起來:“快醒醒!”
我哀怨地看著百花,然后沖門外問話:“小月,你剛剛說怎么了?”
“公主,祁桉公子去您寢殿請安了,他說這是規(guī)矩,您還是快些過去吧!”
我第一反應:這人有病吧!隨后壓抑著滿腔怒火,沖門外的小月說:“你讓他回去吧!我櫻桃宮沒有這種規(guī)矩!”
說完,我繼續(xù)倒頭大睡。
再醒來,百花都批完今日的折子了,見我醒來,他便放下手里的東西,過來給我梳頭。
小月捧著新衣服候在一旁,等百花梳順了我的頭發(fā),才接替了百花的位置,要給我換衣服。
百花自覺地就要避出去,被我一把拉回來:“頭發(fā)都梳了,順便幫我換個衣服唄!”
“你……”百花尷尬地想要掰開我拉著他的手:“好歹是個公主,矜持點!”
“哦!”我放開他,打了個呵欠,然后就看到百花的耳朵紅了,然后是整張臉都紅了!
“百花,你臉紅啦!”我笑的歡,樂的直拍手。
“隱曉青!”百花瞪我一眼,然后拂袖而去。
百花出門,迎面就撞上了祁桉。
“小花神殿下,對不起對不起,沒撞疼您吧?”祁桉連連道歉。
天宮中,人人見百花都是稱他為圣使大人的,這個面首倒好,上來就叫他小花神。
此人不簡單。百花這么想著,就順勢站在門口沒動。
“請問,公主殿下是在您這兒嗎?”祁桉顯得很是有禮有節(jié)。
“她在換衣服?!卑倩ɡ渎暤?。
祁桉臉色一僵,隨后便正色道:“殿下,這是不合禮數(shù)的!韶儀公主乃神界最最尊貴的公主,她的清譽自然是重中之重!還請小花神殿下,以后莫要與公主殿下太過親近!”
呵,倒是說的好聽!百花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人,并不打算搭理他。
“面首就該做好面首,別動不動就禮節(jié)啊規(guī)矩啊的,引人發(fā)笑?!睍郧鄵Q好衣服走了出來,剛剛二人的對話應該是聽見了的。
祁桉噎住,但仍舊規(guī)規(guī)矩矩地向我行了個禮。
“你以為本宮為什么留下你?”我與百花并肩站在一起,居高臨下地看著祁桉:“被迫養(yǎng)個花瓶而已,別太拿自己當回事!本宮的規(guī)矩,還輪不到你來教!”
祁桉的手攥緊,躬身低頭行禮:“公主說的是?!?p> 教訓完祁桉,我立刻笑著轉頭,拉著百花的胳膊撒嬌:“聽說今日姻緣祠有盛會,你陪我去好不好?”
“你都睡到這會兒了,盛會或許早就結束了!”百花推開我。
“我不管!你陪我去!”我再次拉住他,不等他再甩開我,就拉著他往姻緣祠走。
自從隱林去找過百花后,曉青也很少再找浮夏麻煩了,浮夏的日子又回到了從前,閑散安逸。
姻緣祠有盛會,浮夏帶著浮水浮樹去湊熱鬧,竟然與隱林碰到了一起。
于是,幾人便一起逛。
“聽說,韶儀收了個面首。”隱林轉頭看浮夏:“你可有見過?”
浮夏震驚了一瞬,茫然地搖搖頭:“沒有。我很久沒去她那兒了?!?p> 二人在前面說話,浮樹浮水在后面擠眉弄眼,用眼神傳遞信息。
浮水:“面首???!完了,百花莫不是失寵了?”
浮樹:“是啊!”
這時,浮夏才消化完剛剛的信息,嗤笑一聲:“也沒什么可驚訝的,以卓瑪那樣的身份,別說養(yǎng)一個面首,就是養(yǎng)十幾個,也是說的通的。”
“也是。不過,韶儀畢竟不通情愛,萬一那個面首……”隱林有些擔憂。再怎么說,曉青也是個待字閨中的公主,怎么也……
“罷了,聽說那個面首是圣姑塞給她的,或許是不得已才留在身邊吧!”想到這個,隱林又松了口氣。
浮夏跟著點點頭。她知道的,曉青身邊絕對不會留心懷不軌之人,即使被迫留這么一個人,也會有她自己的防范措施的。
幾人繼續(xù)逛。人流沖得浮夏腳步不穩(wěn),急急往前踉蹌了幾步,就和一個迎面而來的的人撞到了一起!
浮夏悶哼一聲,與對方都被撞倒,跌坐在地上。
“啊呀!”倒地時,浮夏聽到對方驚叫了一聲。
浮夏抬頭,就看到曉青一身桃粉色華服,正巧跌進了一個泥洼里,衣服上已經(jīng)被泥水濺臟,而她身后,跟著一臉震驚的百花!
隱林也沒料到會發(fā)生這種情況,一時和百花一樣,怔在了原地,忘了上前扶人。
還是浮水浮樹反應快,立刻上前,一人一個將跌倒的二人扶起來。
“卓瑪,你沒事吧?”浮夏起身后就擔憂地看向對方。
曉青不說話,低著頭,看起來悶悶不樂,拉著她自己的衣服袖子搓搓搓。
很明顯是生氣了?。「∠挠逕o淚,好不容易過了幾天安生日子,怎么就點兒這么背呢!
人家打扮的漂漂亮亮和喜歡的人出來玩,浮夏這一撞,濺了人家滿身泥污,還正巧讓百花看到了!
第一反應,浮夏覺得自己完了。
百花從怔愣中回過神來,忙上前拉住曉青的手,抽出帕子來給她擦手上的泥污,隱林也不動聲色地擋在了浮夏身前。
“要回去換衣服嗎?”百花幫我擦干凈手,揉了揉我的頭發(fā)。
“嗯?!蔽椅攸c點頭,心里已經(jīng)想好怎么折騰浮夏了!
我等了這么久的姻緣祠盛會!!專門挑了最粉嫩最可愛的衣服??!好不容易把百花拉過來的??!
“聽說這盛會持續(xù)七天,明日再來?!卑倩闯隽宋业男乃?,附在我耳邊安慰我:“明日我還陪你來!”
“拉鉤?!蔽疑斐鍪种?,期待地看著他,百花笑了。
“幼稚!”說著,他也伸出手指勾了勾我的。
由于哥哥非得追問我祁桉的事,所以,連帶著浮夏三人和哥哥,也跟著我們回了櫻桃宮。
回到櫻桃宮,我將哥哥等人晾在了外邊,自己進殿換衣服。
曉青一進殿,隱林的目光就落在了百花身上。
百花被隱林看的心里發(fā)毛,忙擺了擺手:“哎,跟我沒關系啊!你你你別看我!”
其實隱林不是因為面首一事要為難百花,只是……他記得,他找百花,要他讓曉青放過浮夏,當時百花是一口拒絕的,可浮夏說這幾日她未曾再被刁難。
所以,百花還是松口了的。隱林心底一松,抬手沖百花行了一禮:“多謝。”
百花一臉懵逼。這什么情況?!謝什么?!哦,想起來了!
“這是曉青自己想通了,我其實沒做什么。”搞清楚對方的目的,百花便放心了。但嘴上這么說著,心里不這么想就是了。
曉青睚眥必報,對百花更是看得比對她自己更重要,百花提起隱林跟他求情的事兒時,她一萬個不愿意。
“你是為了我才上的戰(zhàn)場,我自然要幫你討回公道??!”當時曉青這么說的。
總之,百花和曉青極限拉扯,后來曉青突然就松口了,百花還以為她想通了,結果曉青立刻就拉著他的手哭了起來,把百花嚇得不輕。
后來曉青夢囈時,百花才知道,當時自己幾乎要和她吵起來了,她怕他討厭她。
高高在上的韶儀長公主,卻次次都會對他服軟。曉青總是小作小鬧,和百花互懟,卻唯獨怕和他吵起來。
她只會對百花如此,或許是因為百花從未拿她當“韶儀長公主”,又或許……是因為李青墨。
幾人在院子里坐著,各懷心思。
這時,祁桉來了。祁桉上前只沖百花行禮,對其他人視而不見。
浮樹腦抽呵斥了一句:“放肆!你是看不到其他兩位殿下嗎?!”
“祁桉是櫻桃宮中人,自然只認得櫻桃宮中的兩位殿下?!逼铊裉湔诿?,姿態(tài)嫵媚妖嬈。
看到一個男子如此動作,浮夏登時犯了惡心,面上還得裝著:“你是哪位?什么時候就是櫻桃宮中人了?”
沒等到祁桉回答,倒是百花突然起身,對眾人介紹起來:“他叫祁桉,就是昨日公主留下的那個面首。”
百花將“面首”二字說的極重,祁桉暗暗握緊了十指,憤恨地瞪著百花。
百花平靜地與祁桉對視,“怎么?我說的不對?”
“并無不對?!逼铊窆创揭恍?“公主看我與故人相像,才將我留下,就像……小花神殿下一樣。”
聞言,隱林不悅地皺了皺眉。心想,這面首果然不是個安分的。
浮夏三人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得清楚,百花袖中的手攥了攥,但是他沒有失態(tài),表面依舊平靜。
然后,祁桉持續(xù)作死,抬頭看向其他人,笑道:“這二位殿下,無論身份地位,哪里能比得上公主殿下呢!祁桉是公主殿下的人,自然只認櫻桃宮中的殿下的?!?p> 一句話,得罪了在場所有人!
隱林壓下怒意,沒有說話,浮夏卻被內涵刺激到,當時就拍桌而起,要上前打人,被浮水浮樹拉住,才回歸理智,又坐了回去。
百花登時反應過來祁桉的意圖,笑著就道:“倒是個忠心的,不過也就嘴皮子功夫厲害罷了?!闭f罷,拿起桌上的酒壺給隱林倒酒,邊倒邊開口:“太子殿下嘗嘗,曉青親手釀的酒,配這一出戲剛剛好,咱們邊喝邊聽?!?p> 隱林抬眼看百花,也明白了百花的意思,便應了聲:“好。”
獨獨浮夏還在氣著,被浮水眼神提醒后,才跟著端起酒杯,無視了祁桉。
祁桉一看,這不行啊,這幫人怎么都不搭理自己了?!于是,他決定繼續(xù)在他們的底線邊緣蹦跶蹦跶!但是,他剛張了口,就被百花打斷了。
“祁桉啊,”百花叫他,卻不看他:“你可知,公主那位故人是個怎樣的人?”
祁桉剛要搭話,浮夏就搶著開口了:“卓瑪雖不在天宮長大,但規(guī)矩禮儀本事,樣樣不差,她的故人,自然也不會是個善妒的,怎么也不會是個陰陽怪氣的面首吧?”
百花輕輕搖搖頭,笑了。這浮夏倒是難得與他統(tǒng)一戰(zhàn)線。
祁桉咬緊了唇,說不出話來。
“說的好!”一個人從長廊另一頭走過來,大概是站在那兒聽了許久了,腿站麻了的緣故,過來的時候腳步不穩(wěn),險些摔了。
我唏噓著挪過去,扶住桌子站穩(wěn),然后就看到百花白了我一眼。
我從那眼神中看出了他想說的是:“就知道看戲!你自己差點兒栽在一個面首手里知不知道?!”
我無辜地眨眨眼。這不是有你嗎?!兇什么兇??!我這不是現(xiàn)身了嗎?!哼!
站麻了的腿緩過來了,我直起身子,看向已經(jīng)傻眼的祁桉:“我的故人,確實不會是你這種,他從不會模仿他人,成為替身,更不會是個花瓶?!?p> 祁桉的臉白了白,依舊不說話。
“還記得本宮跟你說的話嗎?麻煩你擺正自己的位置,該瞎的時候瞎,該聾的時候聾,該啞的時候啞。”我笑的很毒,看著自己的指尖,繼續(xù)說:“不然,本宮就讓你瞎,讓你聾,讓你啞?!?p> 此話一出,我身旁的浮夏身子一震,浮水和浮樹更是連抬頭看我都不敢,哥哥也向我投來復雜的目光,只有百花依舊是笑著的,看著我,滿眼溫柔。
我又笑的很是單純無害,吐吐舌頭道:“嚇唬他的!”
祁桉被禁足在了他自己的居所,隱林也沒有必要再留在櫻桃宮,起身離開的時候,什么都沒說,卻又好像什么都說了。浮夏三人陪曉青聊了一會兒,也離開了。
這偌大的櫻桃宮中,又只剩下了各司其職的宮人,以及百花和曉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