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她一身白色素衣站在城樓邊沿上,解脫般開口,“我再也不想看到你!”隨后,轉(zhuǎn)身跳了下去!
半空中,一抹紅光閃過,她終于從他眼前消失。
記憶片段斷斷續(xù)續(xù),再次清晰起來時,百花看到,當年的曉青正徒步走在茫茫雪原中,一身白衣幾乎與白雪融為一體。
她跳了城樓出了主城,但靈力依舊因為冰凌曾經(jīng)的壓制而受損,支撐不了她在這與她本源靈力相克的雪原中施展法術(shù),只能徒步快走。
這導(dǎo)致追兵很快追上了她,他們將她包圍,質(zhì)問她為何要刺殺他們的領(lǐng)主。
此時的曉青明顯因為受凍而腦子不清醒了,只覺得這些人發(fā)出了陣陣“嗡嗡”聲,惹得她心煩。
也不知那些人到底說了些什么,她突然看到,那個說喜歡她,想娶她的人,提著長劍向她走來。
“我沒有殺你父親……”她說,“是你哥哥干的!”
面前的人似乎猶豫了,但在他身后那群人的催促下,還是極度痛苦地抬起了劍,對準了她,“對不起……”他說。
但曉青有窺心之術(shù),聽到了他沒說出口的一句話,“……我護不住你了……”
多可笑的一句話??!既然護不住,為何當初不放她走?
那把劍刺入了她的身體,她看著自己的血染紅了白衣……然后為了不被人發(fā)現(xiàn)異常后再被利用,當場震碎了自己的元神……
看完這一切,百花幾乎氣到控制不住自己,他不由得動用靈力法術(shù),開始搜尋冰凌的蹤跡,然后滿身戾氣地就往外沖。
就在他快要離開浣花宮前,樂璃過來述職,問他要往何處去,他便隨口胡謅搪塞,說是有蒙面人闖進來過,取消了樂璃今日的述職。
至于冰凌那一竅精魂,他本是想拿來為曉青補魂的,可無奈極冰之力和魔火之力實在不可相融,便只好放棄,又不甘心,所以就在剛剛,百花直接動用了自己體內(nèi)那股戾氣毀了它。
魂魄被毀,冰凌即刻痛苦不堪。就像整個人被生生撕開了一般,魂魄粉碎的痛苦讓他當場暈了過去。
徹底失去意識之前,冰凌似乎能看到百花一臉陰鷙地看著他倒地不起,惡狠狠地說:“你帶給她的痛,不若你自己也試試!”
我一邊聽綺蘿說著百花突然暴走的來龍去脈,一邊啃著桃子。
“總之,猜測來看,他應(yīng)該是看到了些旁人沒看到的,而且還是不可為人知的,不然也不必謊稱有蒙面人的存在了?!?p> 越聽越覺得很是玄乎。他是看到了什么,才會變得和我一般,身負魔氣,暴戾非常的?為何是他看到了,而其他人沒看到?
莫煙湊過來看了看我的臉色,又默默轉(zhuǎn)頭和綺蘿“眉來眼去”。
莫煙:不若直接去問問小花神?
綺蘿:誰去?主兒和他不是剛吵完?
莫煙:呃,也許……姑娘不去,我們可以去試試?
綺蘿的眼神悄咪咪瞟到我身上,正好和我看向她倆的眼神撞上!綺蘿瞬間一個激靈,聲音立刻虛了下去:“就說說,說說而已……”
莫煙也反應(yīng)過來,雖然同樣嚇到,但她仍舊中肯地道:“此事蹊蹺,毫無預(yù)兆,若不查清,姑娘與小花神之間有了隔閡不說,恐怕也會帶來其他連鎖反應(yīng),所以……莫煙斗膽,請姑娘抉擇!”
“她才不會抉擇呢!正氣著呢,才懶得理那個人!”綺蘿一語中的。
我被戳中了心事,氣呼呼地踹了綺蘿一腳,然后拉開被子蒙頭就睡。
“嘖,這倒霉孩子!”綺蘿嗔怪著撣掉衣服上的腳印灰塵。
莫煙和綺蘿交換了一下眼神,抬袖遮唇暗笑,另一只手輕輕拍了拍曉青的被子:“姑娘累了,且睡吧,我們會處理好的。”
然而,突然有個突發(fā)情況傳來。
冰凌昏死過去了!
我被綺蘿從被子里拉起來,欲哭無淚,煩躁地揉亂了自己的發(fā)髻,無奈地前往客房。
“呦呦呦,頭發(fā),頭發(fā)……”綺蘿立刻跟上,一邊走一邊給我整理發(fā)髻,還不忘叨叨我:“好好一個公主,誰給你養(yǎng)成了這性子?!規(guī)矩都忘了個干凈!”
我們到客房時,冰凌剛剛醒轉(zhuǎn)過來,齊林正坐在床邊為他把脈。
我腦袋瞬間氣到充血!幾步走過去把齊林推開:“干嘛呢這是?!師公,這是俘虜,又不是你兒子!”
被我推了個屁墩的齊林一臉懵逼:“不是,這不是你的夫婿啊?”
“你這都從誰那兒聽說的?!”看我不去拔了那人的舌頭!
齊林繼續(xù)懵逼,看向冰凌:“不是,小子,你不是那小花神???”
這是什么意思?!我瞪向床榻上的那人,語氣涼嗖嗖道:“喲,還知道博同情裝可憐呢?你算哪門子的小花神啊,弱不禁風(fēng)的,你也配?!”
不就沒了一竅精魂嘛,裝給誰看呢?!我還沒了一竅精魂呢,怎么沒見我暈過去啊!虧他還是冰雪宮的人,茶里茶氣,還敢冒名頂替給自己求利益!丟人現(xiàn)眼!
“我從未說過我是小花神之類的話,是這位上神自己誤會了?!北璐鬼?,平靜道。
百花沖來抽走他一竅精魂后,曉青也曾來過,那時他第一次在她臉上看到了擔憂之色,是對他的。那時他以為,她至少是不愿看到自己受傷的。
可現(xiàn)在,她又是那么厭惡他的樣子……
冰凌知道,自己曾騙過她,可她又何曾不是在騙他呢?忽冷忽熱,忽遠忽近……
齊林一聽這鍋甩到自己頭上了,立馬不滿意了,“哎,你這人怎么不要臉呢?!我當時可是問了你是否是我家丫頭的夫婿的,你自己說是的?。 ?p> 冰凌不說話了。怎么能不是呢?他們也曾兩次差點兒就成親了啊……
“我再說一遍,冰凌,”我沉了臉色,咬牙切齒地說道:“無論你我曾發(fā)生過什么,那都是你的一廂情愿,從來做不得數(shù)!”
“你于我而言,不過是個工具,該用你的時候你就該乖乖聽話,不用你的時候你就該安安分分!”
齊林皺著眉,聽我說完,才拉了拉我的袖子,“丫頭啊,這人那一竅精魂,好像徹底毀了耶!”
我不耐煩道:“所以呢?”百花既然抽了他的魂魄,自然是會毀掉的,不然還能用來收藏不成?!
不對!百花為何抽冰凌的魂魄銷毀?冰凌沒了這一竅精魂……我當年也是因為冰凌沒了一竅精魂……
我徹底反應(yīng)過來,百花這是在替我報仇!那他會是看到了什么呢?擺明了就是那段我自己都模糊不清的關(guān)于冰凌的記憶??!
我自己封了那段記憶,隨著我那一竅精魂一起丟失,所以我自己是看不到的,可百花能!他很久以前就告訴過我他能看到我的部分記憶!鏡妖說是因為我和百花之間有了血契,才會導(dǎo)致我那些記憶片段能呈現(xiàn)在百花眼前。
我怎么把這茬兒忘了!
“嘶,師公,您還去花界嗎?”
我話題跳躍太快,齊林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花界?干嘛去?”
“上神就去一趟吧,再不去,這丫頭就該把六界掀了!”綺蘿可能也想明白了些,笑著幫我一起勸:“您那徒兒不是回去了么,您也正好過去看看!”
我湊到綺蘿耳邊,低聲說道:“我走后,把這人看好了,還有來求娶的那些人,也記得幫我應(yīng)付一下?!?p> 綺蘿挑挑眉,“行,你就放心好了!”
我和齊林往花界去的路上,碰到了百鳥。
小丫頭一見我就撲了過來,抱著我就哭:“嗚嗚嗚,嫂嫂!你快去看看哥哥吧!”
百鳥說,百花想用冰凌的魂魄給我補魂來著,失敗后就一直不甘心,就在剛剛,她的暗衛(wèi)送來消息,稱百花險些抽了他自己的魂魄為我補魂,好在被花神攔下。
“百鳥,不哭,我們這就要去花界呢!”我拍拍小丫頭的頭,拉著她的手繼續(xù)走:“走,我們一起去!”
百花欲舍棄自身一竅精魂之事,激怒了花神,在花神看來,他此舉不亞于棄了整個花界。
于是,花神動用了家法。
百花平靜地跪在地上,任憑花神手里的鞭子一下下抽在自己身上,一聲不吭。
花神妃想攔著,花神下令讓舒湫姑姑死死拉住了她,她只能不停地勸:“花兒,你聽話,你跟父君認個錯??!”
百花咬著牙,就是不肯開口認錯。因為他覺得自己沒錯,花界欠了她的,本就該付出代價。
花神一看他這態(tài)度,氣到不行,心內(nèi)那一絲心疼都沒了,再次揮鞭就要打過去。
鞭稍卻突然被人抓住了,那人使勁一拉,鞭子就到了那人手里。
花神還未反應(yīng)過來,曉青拿著奪來的鞭子在手里倒了倒,反手一鞭子就抽在了花神左臂上!
這突發(fā)情況將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
“放肆!”齊林急忙上前攔在花神和曉青之間:“丫頭!怎么能對長輩不敬呢?!快道歉!”
花神妃慌亂地過去查看花神的傷,好在只是抽了一鞭子,沒用靈力法術(shù)。
“隱曉青!!你放肆!”花神登時就氣炸了,指著我破口大罵。
我丟掉手里的鞭子,拍了拍手,“敢直呼本宮名諱,我看是你放肆!別說是抽你一鞭子,就是打死你又如何?!”
花神氣得不輕,就要沖上來揍我,被花神妃拉住了。
“丫頭啊,咱有話好好說不行嗎?這是干什么嘛!”齊林試圖安撫我的怒意,“別忘了咱是來干嘛的!”
“師公~”我勾唇冷笑,“是你要來的呀!你不會忘了吧?”
齊林:“嗯?是我嗎?!”
我挑挑眉,無聲地威脅道:“不是么?”
齊林:“呃……是是是,是我,是我!”
“這位就是齊林上神吧?”花神妃回過神來,緩步上前作請:“貴客來訪,就別在這兒耽擱了,快殿內(nèi)請!”
呵呵,打圓場說好話你最在行!
我和花神眼神對戰(zhàn),卻雙雙被人打斷?;ㄉ皴吡嘶ㄉ?,齊林拉走了我,四人一起往議殿走去,留下百花兄妹在原地蒙圈。
“哥?哥!”百鳥使勁拽了拽百花的袖子。
百花回神,隨著妹妹的攙扶站了起來:“你嫂嫂怎么來了?你請來的?”
“昂,我求來的!我厲害吧!”百鳥驕傲地拍了拍胸脯。
“厲害你個大頭鬼!”百花白了妹妹一眼,撐著傷體就要往議殿跟去。
百鳥皺了皺眉,低著頭嘟囔道:“我干什么你都要罵我,有本事自己把人哄回來呀!”
說歸說,見哥哥傷著還要跟過去,百鳥還是幾步跟上哥哥的腳步,小心扶住了他。
落座之時,我就猜到花神會說什么了,于是,在師公和花神假惺惺地客客氣氣聊了一陣,花神提起那情蠱一事時,我做賊心虛地往后縮了縮。
齊林還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依舊客客氣氣地開口:“呦,我家這姑娘還用了這心思呢?抱歉抱歉,我家姑娘身份敏感,小心些總是好的!”
花神妃一臉慈愛地看著坐在齊林身旁的曉青,小丫頭難得低著頭一言不發(fā),顯得異常乖巧。
這些日子,曉青不在花界,百花和花神花神妃聊了許多。他說,曉青自小被百獸仙以規(guī)矩禮數(shù)教養(yǎng)束縛,流落世間之時又遭了不少罪,因而留下了不少心理陰影,所以有些方面,與常人有很多不同的。
花神妃覺著有理,自己是母親,自然是心疼孩子。花神覺著這都是曉青身份職責(zé)所在,沒什么好心疼的。
為此,花神妃好幾日沒搭理花神。
“既然,這事情都結(jié)束了,”花神瞟了一眼曉青,“是否該履行諾言了?”
諾言?什么諾言來著?我不記得了行不行?我如芒在背,低著頭不敢說話。
偏生齊林什么也不清楚,轉(zhuǎn)頭看我,并朝我伸出了手:“丫頭,別鬧了,解藥拿出來吧!”
好么!這一舉動下來,花神可不就知道,我當時誆他說解藥只有齊林制得出來一事是假的了么!
“隱曉青!”花神的怒氣值瞬間暴漲。
我本能地一哆嗦,轉(zhuǎn)念一想,我怕啥呀!不給解藥就不給!他又能拿我怎么樣?!再說了,這解藥……解藥早就……
“父君?!卑倩ǖ穆曇魝鱽?。
我抬眼看了看對面的他,他身上還帶著傷,可眼神卻是凌厲非常,直直盯著花神,充滿了威懾,仿佛花神再吼我一句,他就能立刻上去大義滅親,掐死對方。
如此想法讓我自己都非常想笑,好在表情管理還在線,硬生生繃住了。
“丫頭?”齊林狐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百花,然后就扣了扣桌子提醒我:“藥?!?p> 我一巴掌拍開齊林的手,對著百鳥笑了笑:“好妹妹,幫姐姐個忙唄?”
“好呀!嫂嫂要我做什么?”百鳥喜笑顏開。
我用眼神示意了百鳥,百鳥立刻心領(lǐng)神會。
百花看到曉青抬眼偷偷看他,還沒開心多久,就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果然,曉青和百鳥眼神那么一交流,百鳥轉(zhuǎn)頭就沖著他道:“哥!我?guī)闳ク焸麊h!”
百花再次白了妹妹一眼。這妹妹是垃圾簍里撿來的吧?!
但百花也看得出來,是曉青要支開他的。也罷,她既不想讓他知道,那他就不知道好了。
百花被百鳥拉走了,花神和花神妃又看向我。
“現(xiàn)在可以說了?”花神的語氣依舊很不服氣的樣子。
所以我怎么能不再給他個驚喜呢!于是我笑著道:“沒有解藥了?!?p> “你說什么?!”這是花神。
“丫頭?!”這是齊林。
花神妃沒說話,只是依舊笑著看著我。
“我要說的就這些了,沒有就是沒有了。”我無辜地攤攤手,聳聳肩。
花神氣急敗壞,急急就要喚人來拿我,齊林急忙攔在我身前。
“坐下,坐下……”花神妃拉了拉花神的袖子,又揮手將花神喚來的人揮退。
“憐兒?!你……”花神看著自家夫人,十分不解。
就在這時,齊林回頭詢問我:“丫頭,怎么回事?”
“那天我們說故事的時候,師公您沒好好聽吧?”我垂著眸,無力地開口:“我和師父都說過,我的血已經(jīng)廢了,所以,解藥自然沒了唄……”
“嘿!這,這……呃,是師公的不是,師公漏聽了這點。沒事啊,沒事,要不你先離開,師公來應(yīng)付?”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還指望我能留下來陪你唇槍舌戰(zhàn)不成?我立刻道了聲謝,提著裙子就走了。
邊走我邊豎起了耳朵,聽到了身后花神的怒吼和花神妃連聲的勸誡,還有我那個“傻白甜”師公避重就輕的“客氣”。
出了議殿,我呼出一口氣,氣兒還沒完全吐出去,就看到了眼前一幕:
百花滿身戾氣地站在一個侍從面前,似乎在逼問他些什么,那侍從背對著我跪著,看不清表情,只見他不停地作揖叩首,像是在求饒。
我還從未見過百花這般模樣,剛想在心里嘀咕說這人求多久都沒用了,就看到百花拔劍了。
離照劍劍芒一閃,那跪著的侍從就倒地抽搐,一灘血從他頭下滲出,一塊兒血肉也掉在一邊……被割了舌頭。
我定定地看著這一幕,一抬眼,眼神就和百花對視上了。
他臉上濺了血,滿身戾氣和陰鷙在看到我的那一刻,瞬間轉(zhuǎn)變?yōu)闊o措。
好死不死!齊林在這會兒也出來了!
“走走走,丫頭,回家!”齊林急急忙忙出來,拉著我就走。
我有口難言,頻頻回頭去看百花,都被齊林手動扳了回來。
我們回到了百獸谷。
今日來求娶的人,都被綺蘿殺了。
我問她為何,她說都是些不重要的人,死就死了??晌也榭疵麊螘r,發(fā)現(xiàn)有身份不凡之人,都準備好發(fā)火了,突然發(fā)現(xiàn)名單上身份不凡之人,一個姓俞,一個姓沈,還有一個姓殷。
我沉默著合上了冊子,沒有再說什么。
之后幾日,谷中的日子明顯過得太過安逸,我有疑心認為是有外力相助,隔絕了外面的不利因素。
花界形勢突變,我借百獸女王的身份招婿之事愈演愈烈,齊林上神回歸,這么多事兒撞到一處,即使剛開始圣姑還可能因為我那個妹妹搞砸了大祀而沒反應(yīng)過來,可也不至于到現(xiàn)在神界還沒動靜?。〈箪氡桓阍伊?,圣姑就沒想著重新啟動什么的嗎?!妖界裝死,天帝就沒想著要回浮水嗎?!怎么都沒動靜了?這不合理??!
但是我沒空搭理他們合理不合理了,因為現(xiàn)在眼前就有個不合理的人在向我提不合理的要求!
“師公,我做戲給旁人看的,你怎么也當真了?!”我頭疼地看著坐在我面前的齊林。
這幾日求娶百獸女王的人越來越少了,我本以為終于可以漸漸結(jié)束這場戲了,誰知道我這“傻白甜”師公竟然當真了?。∵€親自來替我相看那些個求娶之人?。?p> “哎,這是什么話?且不說其他的,就那個國君,你嫁過去也是皇后?。〔槐仍谏窠绲臅r候混的差!”
“您腦子莫不是被驢踢了?!我都定親了!”他腦子有沒有被踢我不知道,只是我現(xiàn)在腦殼很疼。
齊林像是才想起來有這么一回事,“定親了?噢,花界那樁事兒吧?咦,不行不行,我看那事兒會黃!”
“放心,你黃了那事兒都黃不了!”綺蘿端著一盤果子走過來,擠開了齊林:“讓一讓,讓一讓!”
“嘿,哪來的小婢子?!這般不知禮數(shù)!”齊林被擠到一邊,氣呼呼地瞪著綺蘿。
綺蘿不搭理他,拿了果子往我手里塞:“別管他,吃,吃!”
我拿著那個橙黃橙黃的果子,狐疑地看著:“你沒下毒吧?”
綺蘿可不會突然興起去摘果子拿來給我吃,除非她想弒主篡位了!
“你這人……”綺蘿瞪我一眼,湊過來咬了一口我手里的果子,以證清白。
我嫌棄地丟開被她咬過一口的果子,從盤子里重新拿了一個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