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萊瑞也是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浪蕩公子,也曾有個心愛的姑娘。
他心愛的姑娘一點(diǎn)都不愛他,他有好幾次差點(diǎn)死在心上人的手里,甚至最后為了救那個女子情愿做一個必死無疑的棋子。
那是一個叫多羅的地方,三角灣流出去的貨有很多都去了多羅。
在以前,多羅的癮君子遍地都是,多羅的緝毒警也遍地都是,甚至你分不清他到底是毒癮更大還是肩上的杠更多。
多羅的緝毒警職位靠警服上的杠來定位,杠越多,職位越高。
萊瑞的心上人看錯了人,沒分清自己相信的人是癮君子還是肩上有杠的人。
萊瑞的心上人似乎也不是完全看錯人,因?yàn)槿R瑞也是肩上有杠的人。
但是反水的萊瑞必死無疑,而萊瑞的心上人也逃不掉。
他們手里的貨是云翼的,接到消息后云翼立刻趕往了多羅,他救下了萊瑞,卻沒救下萊瑞的心上人。
但他殺雞儆猴,屠盡了跟那批貨有關(guān)的,肩上有杠的人。
從那以后多羅的癮君子少了,肩上有杠的人也少了。
也是從那以后,三角灣的云翼勢如破竹,占據(jù)三角灣的王位至今。
相比梁熠,萊瑞才是那個真正反水的緝毒警。
非要說個對錯,那只能是這個世道如此,誰也過不好。
萊瑞對多羅不忠,失去了心上人,那之后的萊瑞給自己冠上云姓,成為云家人。
梁熠辜負(fù)所有云家人,但他忠于自己的國家。
這世上的對錯本難分,一句是非對錯,為難了眾生。
情字飄渺,竟也能分個對錯。
這些前塵往事鮮少有人知道,如今怕也只有云翼和萊瑞兩人是知情人了。
林沁依不知道這些,但并不妨礙她看明白萊瑞對云翩蝶那種類似父愛的關(guān)心。
“你要去見她嗎?”
萊瑞搖搖頭:“我是個上不得臺面的,就不去露面了,今天過來是想和林小姐商量二小姐嫁妝的事情?!?p> 云翩蝶的嫁妝云翼已經(jīng)悄悄放上船了,只瞞了云翩蝶一個人,這件事林沁依是知道的。
“她今晚訂婚后,那些嫁妝我就會送進(jìn)漠家?!?p> 萊瑞談起云翩蝶的時候,總是滿眼笑意,畢竟那是他看著長大的小孩子:“先生還準(zhǔn)備了其他的,本來是兩位小姐的份,我已經(jīng)都整理好了,先生對漠家只有一個要求。”
“什么要求?”
“婚后二小姐要和漠棠煦搬出漠家住,而且漠棠煦不能再從政,地點(diǎn)先生已經(jīng)選好了,就在葉家山腳下?!?p> 林沁依猛地看向萊瑞:“為什么要住在葉家?”
“是葉家山腳下?!?p> “那有什么區(qū)別?”林沁依不是很理解云翼的意思,“你說說這是幾個意思?”
“二小姐身份特殊,要嫁的人身份也特殊,先生實(shí)在是不放心,所以希望漠棠煦能入贅葉家,先生也知道這件事很難,所以搬出漠家,住在葉家附近已經(jīng)是先生退步了?!?p> “入贅?”
這云翼是真當(dāng)云翩蝶是葉家的一份子了是吧,還入贅葉家,可真是能想得出來。
萊瑞顯然不覺得這件事離譜,還羅列了其他的細(xì)則:“婚禮不需要盛大,但是必須在兩年后結(jié)婚,這兩年的考察結(jié)果由先生決定,婚后若是漠棠煦出軌,
希望到時候林小姐和戚先生不要阻止我做任何事情,還有漠棠煦作為公眾人物,不可以讓二小姐暴露在眾人的視線內(nèi),訂婚后必須公布非單身的消息......”
萊瑞吧啦吧啦說了一堆的要求,林沁依迷迷糊糊點(diǎn)頭全都應(yīng)下,萊瑞見說的差不多了起身告辭。
“兩位留步,今天前來已經(jīng)是風(fēng)險重重,嫁妝我會在訂婚后送到葉家,另外二小姐的嫁妝一定要婚后再給,在此期間二小姐還是葉家人,住在葉家?!?p> 送走萊瑞,林沁依已經(jīng)餓得前心貼后背了,去漠家餐廳的路上一直抱怨:“你說他們云家人是不是遺傳話癆,也不對萊瑞不是真的云家人,但是他們話太多了,還都是廢話!”
“嗯,累不累,中午吃了飯先回去睡一覺?”
“那你陪我?!?p> 對于林沁依的要求,戚子揚(yáng)現(xiàn)在是有求必應(yīng),更何況他本也打算這段時間一直陪著林沁依的。
午飯后林沁依找葉長云說了彩禮嫁妝的事情,盡管漠棠煦不太情愿婚前云翩蝶住在葉家,但是知道這是云翼的要求后便不說話了。
下午的宴會余晚親自操持著,周菁反正也沒什么事情幫著一起招待著,林沁依和戚子揚(yáng)回了戚家,準(zhǔn)備晚點(diǎn)再去酒店。
葉長云正好也要商量婚事,跟著一起回了戚家。
兩個年輕人去睡午覺,雙方家長們就在樓下商議婚事,最終定在下月結(jié)婚,因?yàn)榭戳巳兆游逶露灰思奕?,所以定在五月二十一?p> 倒也是個吉利日子,戚子揚(yáng)哄好林沁依后下樓表示自己并無異議。
婚禮的服裝戚子揚(yáng)還是想用西式的,敬酒服選了中式的。
下個月的時候林沁依兩個月的肚子,不出意外的話還不會顯懷,所以敬酒服還是挑得比較正常的,由蘭家來做。
至于西式的婚紗戚子揚(yáng)也另有打算,他早已經(jīng)邀請了給艾莎女王設(shè)計禮服的設(shè)計師來做,款式和基本上已經(jīng)做出來了,只是如今尺寸或許需要再敲定一下。
四月的最后一天,對戚家葉家甚至是漠家都是喜氣洋洋的一天。
斯洋和漠北的婚禮原本定在十月,結(jié)果知道兩人孩子都有了之后漠北不服氣,非要把婚期提前,選來選去只能在六月中旬舉辦。
日子定在六月十四。
就是這樣的一天,遠(yuǎn)在他鄉(xiāng)的云翩若成了那個翻臉不認(rèn)人的。
三角灣出事那天她確實(shí)傻得可憐,幻想著路延能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放過云翼。
最終她以死相逼也只確定了一件事,路延對她不是毫無感情,但在路延心里,身上穿的那身警服才更重要。
路延把她關(guān)在一個小島上。
林沁依想得沒錯,路延是個亦正亦邪的人,若是沒遇上云翩若這位直球選手,可能還不會這么早顯現(xiàn)他脫下警服的一面。
他曾經(jīng)警告云翩若遠(yuǎn)離他,實(shí)則是警告自己。
他們站在對立面,不會有任何好結(jié)果,偏偏他和她都控制不住。
因?yàn)閯偰孟氯菫?,路延有一個月的假期,這一個月他一直和云翩若待在一起。
起初云翩若哭鬧打罵,后來云翩若安靜了甚至接受了整件事情。
路延把她捧在手心里,什么都能給,唯獨(dú)不能給她自由。
但她什么都不要,只要自由。
她哄騙著,說想和他過兩個人的日子,遠(yuǎn)離這些是非對錯,遠(yuǎn)離這惡性循環(huán)的紛擾。
而他像是分裂了第二個人格,在小島上,面對云翩若的時候,像極了她看過的電視劇里深情男二。
她相信了他對她的珍愛,只是不再稀罕了。
一整個四月他們朝夕相處,做了所有情侶會做的事情。
逼真到他們都以為三角灣是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