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華哥”輕聲的呼喚清醒了凡華，卻發(fā)現(xiàn)玲玲用她的雙臂把他的臉，緊緊地貼在了她軟軟的胸口，還一邊輕輕地一下一下?lián)崦念^。
此刻，她像一個母親，在安慰心靈受傷的孩子。凡華在溫暖的懷中，漸漸迷失了。分不清自己是個孩子，是小華哥，還是平凡老師。
玲玲的考場是在爸媽他們學校，今天的日程安排是她自己規(guī)劃的，從拿到準考證那一刻就在為獨立做著準備。
“小華哥，我們回去吧，想不想聽我彈鋼琴？”看過考場后她沒提出去哪里玩，不知道是不是已經(jīng)計劃好了的。
倆人同騎一輛車，從叫過‘小華哥’那天開始，玲玲只要他在就不自己騎了，說是要養(yǎng)精蓄銳沖刺高考狀元。
“小華哥，你喜歡自己騎車還是在后面坐著？”
近來她問的問題千奇百怪，有時候都回答不上來，她好像很喜歡看到凡華被難住的樣子。
“我不說，你是一只狡猾的小狐貍，誰知道你下一個問題又是什么?！?p> “這可是不自信的表現(xiàn)。聽說男孩子都喜歡找機會在女孩面前表現(xiàn)，你喜不喜歡？”
“要高考了你腦子里整天想那些沒用的做什么？”
“嘿嘿！這是在豐富思想陶冶情操。偉大的創(chuàng)造都是從無盡的探索欲望開始的第一步?！?p> “聽著好有道理的樣子，不過探索也應該有正確的方向吧？你那叫墮落?！?p> ···
凡華好頭疼，終于到玲玲家了。她通常在自行車后座上時才會想象力那么豐富。
那么多人喜歡聽音樂，是因為每一個音符都能挑動人的神經(jīng)，一首曲子就是一種心緒的表達。
玲玲從來不彈奏憂傷的曲子，因為她只在開心的時候才會彈鋼琴。這也使心境與音樂能夠很好的契合，也是凡華喜歡聽她彈奏的主要原因之一。
正閉著眼睛陶醉，忽然曲子轉(zhuǎn)換，一首《少女的祈禱》開始在耳邊流暢。
睜開眼，女孩似乎也陶醉在了自己的心境中，隨著節(jié)奏脖子輕輕扭動著，面含微笑眼神蒙眬。她真的長大了。
音落，“小華哥，你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子？”
“像你這樣的。”仍在心緒飄飛中，忽然有問話，凡華下意識回了口。說出去時才發(fā)覺不對，慌忙看向玲玲。
發(fā)現(xiàn)她微微低著頭，并沒在看著自己，松了口氣。
只見她一直玩著自己的手指頭，也不說話，有些擔心。
“小華哥，明天考試的時候你會在學校外面一直等著我嗎？”玲玲說話時有些心不在焉。
“當然，我要第一時間知道我的開山大弟子表現(xiàn)如何?！睘榱苏{(diào)節(jié)一下氣氛，凡華開起了玩笑。
“我可不做你弟子，不想被傳染成一根木頭?！鳖D了頓又道：“跟你說個事，假如我考上了北華，你必須要答應我一個要求?！?p> “那得看什么要求，如果讓我變回植物人可不行，最起碼要合乎情理。你腦袋里經(jīng)常裝的是驚天動地，我怕受刺激?！?p> “那不行，誰知道你所認為的合乎情理是什么標準。反正只要你能辦到就必須答應，現(xiàn)在就拉鉤。”說著把小跑幾步過來，把彎曲好的小指擺在了凡華臉前。
“又不是小孩子還來這套，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弊焐险f著，凡華還是寵溺地揉了揉亂她的頭發(fā)，然后兩只小指勾在了一起。
五個人齊喊的加油聲把玲玲送進了二中校門。在校門兩側(cè)和對面到處是家長們守在外面期盼，還有各種職業(yè)院校補習班培訓班之類的宣傳攤。志愿服務者們搭起的那些涼棚下，也堆滿了人。
來的時候爸媽就準備了一套輕便的塑料矮桌凳，他們對這種情況見的最多。
姜叔叔從車里拿出洗好的水果還有幾種飲料，就在樹蔭下開始了等待。兩對父母不停地聊著天，能看得出那只是在緩解緊張。
凡華對玲玲更有信心，考北華基本沒什么問題，沒有擔心。他等待的是第一時間分享她的喜悅。
隱約的考試結(jié)束鈴聲傳來，幾乎所有的家長都把目光對準了校門。
凡華把寫著‘玲玲最棒’的旗子高高舉起，人太多，想第一時間匯合自己家人不是那么容易。當年自己高考老媽就想出了這個辦法。
只見玲玲頭低著，慢慢騰騰地正往這邊走著，四個大人一下子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了，都不敢開口吶喊。
走到面前，玲玲抬起哭喪著的臉，突然雙腿一分蹦了一下“哈哈！嚇壞了沒有？”
陳阿姨抓著她胳膊就在屁股上拍了幾巴掌，“平時瘋就算了，這事也拿來嚇人，看你是皮癢的不行。”
玲玲一邊躲一邊笑得直彎腰。突然又停住了笑聲，朝凡華瞅了過來?！澳阍趺礇]反應？木頭一根?！闭f著還撅起了嘴巴。
“我還不了解你？什么時候那樣乖巧的走過路?！?p> “哼！”
“別淘氣了，先吃飯去?！标惏⒁讨棺×藗z人，收拾起東西準備就近找個飯店吃飯，下午還有一場。
吃飯的時候，姜叔叔才開口詢問：“玲玲，考的怎么樣?。款}難不難？”。
“唰”一下十道目光同時向她射了過去。
“啊呀！能有什么問題，也不看看是誰，用的著緊著嗎！趕緊吃飯，都快餓扁了?！闭f話時還用筷子在盤子邊敲著，又向凡華指了過來，“你看看人家小華哥——”接著一瞪眼“你也跟著看什么，還準備夸獎你氣定神閑呢”。
“少埋汰我?guī)拙渚蜔呦懔?，哪兒敢承您老人家夸獎，我們有自知之明?！?p> “你們看他，陰陽怪氣的，氣不氣人?！?p> “好了，好了！趕緊吃飯，等全部考完了你倆再使勁吵?！标惏⒁腾s緊制止，平時已經(jīng)見慣兩個拌開嘴沒完。
翹首在考場外面值守了三天，終于全部考完。老爸老媽又要上班，姜叔叔也走了，只剩下他們?nèi)齻€。
至于凡燁前些天已經(jīng)跟姜叔叔去了省城，一邊熟悉工作一邊等駕駛證辦下來。
“小華，玲玲，你們倆要不也去學駕駛吧？”
趙家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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