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仙歸洞正式開始。
楊文青拿起手里的碗,開始把棉花球扣在半碗下面,然后,順理成章的將該從碗底下取的棉花球,悄悄的用手快速撥出來,利用換筷子的時機(jī)放到另一只手里,然后用手里的筷子指了一下另外一只碗。
一切都做得行云流水,沒有露出絲毫的破綻,這才問潘豹,“潘少爺,你說左邊的這個碗里面有幾個棉花球?”
潘豹自以為將一切都盯在眼里,毫不猶豫的開口回答,“自然是一個棉花球?!?p> 楊文青笑著用拿著棉花球的那個手翻起了左邊的碗,在一瞬間將棉花球放入碗底,于是碗里邊出現(xiàn)了兩個棉花球。
這一下看的潘豹目瞪口呆,“我剛才明明看見,你在這個碗里面放了一個棉花球,在右邊的碗里面放了兩個棉花球,怎么現(xiàn)在左邊成了兩個,右邊成了一個?”
楊文青笑著說道,“沒看到我用筷子先指了一下右邊的碗,然后又指了一下左邊的碗,把右邊碗里邊的棉花球,趕到了左邊的碗里了嗎?”
“可是我沒看見它過來呀?”
“要是讓你看到了,那就不是法術(shù)了。要不然你把另外一個碗翻起來,看看下面有幾個?”
潘豹不服氣的把右邊的碗翻了起來,下面的確只有一個棉花球。
楊文青又將兩只碗重新翻了過來,他先將左邊的碗扣上,順便又拿出了一個棉花球藏在手里,然后又笑著對潘豹說,“如果不放心,干脆你來扣?!?p> 潘豹一聽,連忙拿起碗,將那棉花球重重的扣上,而且為了防止楊文青作弊,他還把楊文青趕到一邊。
甚至在扣好之后,還不放心的將那只碗激掀起了一條縫,再看了看里邊的確只有一個棉花球,這才放心的扣好了。
然后,楊文青用筷子指了一下左邊的碗,又指了一下右邊的碗,這才再一次問潘豹,“現(xiàn)在,你覺得右邊這個碗里邊有幾個棉花球?”
潘豹篤定的點了點頭,豎起一根食指,“一個,我剛才看過的?!?p> 楊文青看笑著說,“可是我剛才把左邊的又趕到右邊了?!?p> “我不信,我剛才親眼看過的?!?p> 楊文青再一次翻起右邊的碗,結(jié)果碗下赫然是兩個棉花球,這一下潘豹目瞪口呆。
然后楊文清再一次讓潘豹將右面的碗扣好,兩個棉花球都扣在里邊,潘豹又像剛才那樣如法炮制,再一次仔細(xì)的看了一眼,確認(rèn)是兩個棉花球無誤。
楊文青再一次開始了他的表演,用筷子指了一下之后,又把左邊的碗翻了起來,結(jié)果碗下空空如也。然后又翻起右邊的碗,碗下居然是三個棉花球都在。
這一幕把潘豹看得目瞪口呆,不管他怎么少年老成,心思細(xì)膩,他終歸還是一個少年。
楊文青道,“潘少爺,現(xiàn)在你還覺得,你能贏走我的天賜功法嗎?”
潘豹搖了搖頭。與此同時,他也是暗自驚起了一身冷汗,多虧自己沒有和這家伙賭。假如剛才真的賭的話,自己已經(jīng)輸了。
如果真的要賭的話,對方拿出了天賜功法,那自己就得拿出家傳的功法,如果真的堵,自己這會恐怕已經(jīng)把家傳的功法輸給了對方。
當(dāng)時玩的時候只覺得有趣,倒是沒有在意,這時候玩完了,再想起來,才覺得剛才那一幕是多么的驚險。
潘豹擦了擦自己的額頭,“幸虧沒有和楊公子你賭,要不然,我已經(jīng)把我家傳的功法輸給你了。如果真的那樣,等我爹回來,他絕對會打死我的?!?p> 楊文青笑了笑,“我祖父和潘將軍一同領(lǐng)兵,而且潘將軍還是我祖父的上級,我怎么能做那種事情呢?即便是贏了,也不可能要你的功法。當(dāng)然,我的天賜功法也不會給你,你以為我傻,不知道天賜功法的重要性啊?”
潘豹這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你也沒打算把你的天賜功法給我啊。
楊文青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笑著說道,“因為我是不可能輸給你的?!?p> 潘豹這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并不是對方想要賴賬,而是對方有的不會輸?shù)淖孕拧?p> 楊文青接著又說道,“令尊潘將軍乃是我大宋最勇敢的將軍,號稱大宋之矛,與號稱大宋之盾的曹將軍齊名。就單憑我楊家與潘家同為大宋最勇敢的將門,你我都應(yīng)當(dāng)如兄弟一般,怎能互相算計呢?剛才我只不過是與潘少爺娛樂一番而已?!?p> 這話說得潘豹有點抽抽了,什么兄弟?你開玩笑呢,我大哥都已經(jīng)三十多歲了,如果我和你稱兄道弟,那我爹豈不是比你爺爺短了一輩?這家伙雖然年紀(jì)小,但卻處處憋著壞,這是想要占我的便宜呀。
“那個,楊公子,其實,令尊與我大哥他們都是平輩論交的……”
“潘少爺啥意思???你是想讓我叫你叔叔啊,你也不看看你比我才大幾歲?”
潘豹覺得,自己平時裝傻充愣,也算是夠不要臉的了,可是和這來比較起來,卻還是小巫見大巫了。他覺得,自己低估了楊文青的臉皮薄厚程度。
如果他一時礙于情面,和這家伙真的稱兄道弟起來,恐怕將來他爹能打斷他的腿。
可是從他爹那里論起輩分來,這事兒恐怕不好辦吧,很顯然這個家伙不會把自己喊一聲叔叔的,盡管自己經(jīng)常喊他爹為楊二哥。
這個問題上不能糾纏,得趕緊扯開這個話題。
“咱們不聊這個事情好不好?你看你叫我潘少爺,我叫你楊公子不是挺好的嗎?”
“可是那不一樣啊,以前咱們兩個關(guān)系一般,這樣叫的生分一點,保持距離感,也挺好的??墒乾F(xiàn)在,我連功法都有和你共享的打算了,今天咱們兩個又玩的這么開心,在潘少爺楊公子的叫來叫去,多生分啊?”
“沒事,這樣挺好的,挺好的?!?p> 楊文青道,“那不一樣的,你看咱們潘楊兩家在前方共抗遼軍,那是配合的十分默契,要是咱們倆叫的這么生分了,人家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咱們潘楊兩家生分了呢,再往深里想,會以為西路軍將帥不和,那會造成多大的影響??!所以,你別看咱們兩個的這稱呼,往大里說,那都是關(guān)系到國家大事!”
潘豹有點無語了,這也太能扯了吧?兩個人之間的稱呼,怎么就成了將帥不和了,就成了國家大事了?他明明知道對方這個說法不對,可是從邏輯上一看,這家伙一步一步推導(dǎo)下來,這個推論過程,似乎沒有什么問題。
可是自己偏偏的想不起來,什么地方出了問題。
在外面聽著的佘太君也是哭笑不得,自己這個孫子以前只是頑皮,可是從來沒想過他怎么會這么能說?而且這問題動輒上崗上線,你還不能說什么,因為,現(xiàn)在的皇帝陛下對有些事情特別忌諱。
別說潘豹這樣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即便是她,面對這樣的問題,一時也感覺不好對付,因為,一不小心你就會掉入陷阱,從而留下把柄。
屋子里邊的潘豹快要哭了,自己今天這是哪根筋不對勁了,還是腦子抽風(fēng)了,才來找這個家伙?先是差點讓這家伙把自家的功法給騙了去,現(xiàn)在又在這里挖了一個大坑,賴皮著要把潘家的輩分降低一半輩。
可是,如果真的坐實了潘楊兩家不和的名聲,那要么說明兩家對皇帝不夠忠心,對國家的事情不夠認(rèn)真,要么說明皇帝陛下沒有眼光,選西路軍將帥的時候,居然選了兩個不合的家伙。
無論哪一個名聲,對他潘家都救駕是極為不利的。如果是第一點,他潘家是太祖皇帝留下來的將領(lǐng),而楊家卻是在高粱河一戰(zhàn)當(dāng)中救了車神皇帝的功臣,顯而易見,倒霉的絕對是他們潘家。
如果是第二點,就更了不得了。
外邊的佘太君一看,自己這孫子有點太過于胡鬧了,于是便只能在門外出聲喝到,“青兒休得胡鬧,潘少爺來我天波楊府做客,你這難道是我楊家的待客之道嗎?”
楊文青一聽,知道這事還真的不能開玩笑,不能欺負(fù)潘豹了。不過你別說,這欺負(fù)天才的感覺還是挺好的。
“祖母且放心,我與潘少爺開玩笑呢?!?p> 聽到佘太君出面為自己解了圍,潘豹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氣。
這天波楊府太危險了,步步都是坑??!他正想要告辭離去,楊文青突然又問他,“潘少爺,你說咱們倆憑我剛才這一手,去御街那邊與人對賭,能不能發(fā)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