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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詭案

第50章 眾里尋仙

江南詭案 昨露今霜 3955 2021-05-20 22:41:07

  卻說此時的李四狗,真是心里憋屈,有苦說不出。他被綁在柱子上被數(shù)個惡奴拳打腳踢,渾身上下傷痕累累。他現(xiàn)在是說瞎話不是,說真話更是無人相信。他明白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對方無論如何是無法從頭嘴里得到有價值的信息了。不過同樣,他也把自己逼到了絕境。他只得憋著一口氣,一聲不吭,任憑這些人毆打辱罵。

  過了一會兒,李松和吳仕廉走進屋中??粗謿獾睦钏墓罚钏蛇珠_嘴笑了,“你這家伙倒是皮糙肉厚,到了現(xiàn)在居然還沒有倒下。不著急,時間還有的是,咱們慢慢來?!?p>  李四狗盯著李松,冷笑了一下,“喂,我想問你一件事?!?p>  李松來了興致,“哦?好,你要問我什么?”

  李四狗說:“傷了你的那把石劍在哪里?那是我兄弟的心愛之物,我要將它帶回去給我兄弟?!?p>  李松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盯著李四狗,眼中的瞳孔縮成了一個小點,“那把石劍,我要親手還給你的兄弟。”

  李四狗哼了一聲,“只怕你以后沒機會了,你還是先告訴我它的下落為好。”

  李松陰沉著臉不再說話,他退回幾步坐在凳子上,隨后揮了揮手。周圍的惡奴會意,馬上又圍上前來毆打李四狗。

  這下李四狗可是吃盡了苦頭,渾身上下青一塊紫一塊,大臉蛋子更是腫得像豬頭一般,眼睛腫地都睜不開了。然而李四狗李四狗確實是一個漢子,遭受如此的毒打,居然一聲不吭,默默忍受著。

  過了小半個時辰,吳仕廉坐不住了。他看李四狗仍不開口,叫停了毆打李四狗的惡漢。他站起身走到李四狗跟前,“你這個家伙這是何苦呢?哎,罷了,說什么你也是我的客人,不能虧待了你。來人,拿吃食過來,喂這位好漢吃飯!”

  管家吳忠會意,叫人趕快拿來了一堆的餅子和饅頭。吳忠拿起一個餅子,走到李四狗跟前,“你不是愛吃嗎?今天就讓你吃個夠!”說著他抓住了李四狗的下巴,捏開大嘴,將大餅狠狠塞入李四狗的嘴中。

  李四狗難受極了,奮力地搖頭想要掙脫??墒橇ⅠR又有兩個惡奴過來,固定住了李四狗的頭,讓他動彈不得。吳忠一邊獰笑著,一邊往李四狗嘴中塞餅子,塞完一個又塞一個。李四狗雖然是一個吃貨,但也受不了這樣的折磨,噎地難受,痛苦地直翻白眼。

  看如此折磨的景象,李松也心中發(fā)毛,暗想著:“這吳仕廉真不是個好東西,看來比我還要心狠手辣數(shù)十倍。”

  過了一會兒,李四狗終于不堪折磨,昏了過去。吳仕廉卻還說道:“不要虧待了這位好漢,只要他醒了,就一直喂他吃!”

  李松站起身,準備離開,卻被吳仕廉叫住了,“李松,若是此人一直不開口,咱們該怎么辦呢?”

  李松想了想說:“不管你如何折磨此人,留他一條性命,等主人回來再說。”

  “明白明白。其實此人開不開口也無所謂了,對我們影響不大。官府那邊是不會找我們的麻煩了。但是這段時間,我繼續(xù)命手下追捕那幾個漏網(wǎng)之人。不過我擔心那些人可能不會甘心,可能要來我們這里搭救此人……”吳仕廉說道。

  “這不用你說。你做好你該做的事就行了。”說罷,李松陰惻惻地離開了房間。

  看著李松離開,吳仕廉和吳忠相互看了看。吳忠對著李松離開的方向輕輕啐了一口。

  話說姚五和陳無影在吳仕廉家附近晃悠了一會兒,只見吳仕廉府第附近一切如常。他們也不敢找人打探李四狗的情況。于是他們不再此處逗留,又匆匆去了那個小賭場,想要尋找那個老頭。

  此時已經(jīng)入夜了,城中某些角落卻是熱鬧非常,比如那小賭場所在的巷子。可是當他們趕到那個小賭場門口,卻發(fā)現(xiàn)賭場的門緊閉著,上面掛了個歇業(yè)的牌子。姚五對陳無影說:“想必這賭場的人被那個老人揍了以后大傷元氣,看來今晚是不會開門了?!?p>  陳無影說:“不礙事,我對此處很熟。五哥先先找一處地方歇著,我去找人打聽打聽那個老人。”

  姚五點了點頭。他看到附近有一個小館子,說道:“那我就在這家館子中等你。你小心一些?!焙完悷o影分了手之后,姚五便走到那小館子中,點了兩個小菜和一壺酒,邊吃邊等陳無影。

  過了大概半個時辰,陳無影回來了。姚五看到陳無影的臉色,便知道陳無影打探地不大順利。果不其然,陳無影坐下后,將自己剛才打問那個老人的情況和姚五說了一下,總而言之,那老人不知去向。雖然這附近有不少人知道這老頭大鬧賭場的事,但都不知道這老人后來去了哪里。

  姚五說:“說不定那老人去哪里吃飯了,他可能還會來此處附近的。我們今晚就在這里四處找吧,說不定真能遇到呢?!?p>  陳無影點了點頭,“希望如此吧!”

  姚五叫來店中的伙計加了幾個菜,讓陳無影吃。

  菜上來后,陳無影邊吃邊問:“五哥,那老頭真得有你所說那么厲害嗎?”

  姚五想起下午那老人打翻賭場幾人的場面,不禁心有余悸地說:“不瞞兄弟你說,我平生從未見過那老人一般的高手。雖說賭場的那幾個人也不過是蝦兵蟹將,然而那老人卻能在瞬間將那幾人制服,就是高手也很難做到。不僅如此,那老人雖然行為古怪,但荒誕的舉止下,似有大智慧?!?p>  陳無影點點頭,“你要這么說,那這老人可不一般,說不定是神仙下凡??!”

  姚五聽到陳無影說到“神仙”二字,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他又想起了陶錄——也就是現(xiàn)在的陶然。幾年前陶然在西北邊境識破匈突人的陰謀,也被當?shù)氐能娒駟咀骰钌裣伞R翘杖坏篱L在此處就好了,他一定會想出辦法,救出李四狗,還會找出失蹤的吳瑜和夏云舒。

  陳無影察覺到了姚五的心思飄到了別處,不禁輕輕問道:“哥哥,你想到什么了?”

  “哦,我想到一個故人,也曾被人喚作神仙。”姚五緩緩說道。

  “哦?那人是個什么樣的人?難道他會撒豆成兵,還是有絕世的武功?”陳無影好奇地問。

  姚五笑了笑,“那人是個道士,但他不使法術(shù),也不會武功,看上去和常人無異。但此人智慮頗深,分析事理絲絲入縷。我們已有五六年未見了,也不知他在何處。要是他在這里就好了?!币ξ逭f道。

  “呃,那哥哥你說這人和那老頭比誰更厲害一些呢?”陳無影對此很好奇,不管什么事,他都想排出個一二三,分隔先后出來。

  “這個沒法比,那老人像是天上的人,有些飄渺;那道長像是地上的人,更親近一些。好了,你快些吃,等下咱們還要在此繼續(xù)找人呢。”姚五說道。

  不久之后,二人出了小館子,開始在附近轉(zhuǎn)悠起來。可是一直到了夜深,街上人跡稀少了,他們還是一無所獲。陳無影對姚五說:“夜如此深了,這老人怕是找地方休息了,今晚不會再出現(xiàn)了。咱們也休息休息吧,等明日咱們再找。我想那老人不會突然離開蘇浙府城的?!?p>  姚五點點頭,他突然感覺找到那老人的可能性越來越飄渺。無奈之下,他和陳無影到了附近一處空屋中休息。姚五久久不能入眠,那個老人究竟是什么人?以后還會找到他嗎?他又會不會出手相助呢?

  天色微亮,陶然就起來了。這幾天下來,他們尋找吳瑜和夏云舒的事情始終沒有進展。除此之外,陶然知道,董逸云一案還沒有結(jié)束。董逸云為何不惜以自己的性命為代價謀害他的朋友呢?吳仕廉又在隱瞞著什么秘密呢?他坐在桌前靜靜想著,一直到天色大亮。

  盧韻竹此時過來了,“師父,咱們今天還去萬青幫等夏震龍嗎?”

  陶然想了想說:“咱們今天去吳仕廉那里去探探口風?!?p>  師徒二人收拾準備了一番,便去往吳仕廉家。

  吳仕廉正在書房內(nèi)和管家吳忠談事,突然家仆稟報說陶然師徒二人求見?!芭?,他來了?”吳仕廉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心中有了計較?!皡侵遥闳⑻杖唤右齺泶颂??!眳侵抑Z諾退了出去,不一會兒,將陶然和盧韻竹師徒二人帶到了書房中。

  吳仕廉堆起滿臉的笑容,“道長,好幾日沒見了,近來可好?二位快請坐!”

  陶然也笑著說,“有勞吳員外掛念。這兩日我正在為我那失蹤的徒弟發(fā)愁呢。到現(xiàn)在為止,吳瑜和他的妻子還沒有一點音訊,怎么能不令人著急?”

  “道長,你對徒弟真是沒得說,就和父親一樣。相信令徒也會平安無事的!”吳仕廉寬慰陶然說道。

  “但愿如此。不瞞吳員外,我今日前來就是想打聽打聽令徒的消息。不知吳員外最近有沒有聽到一些關(guān)于我徒弟的風聲呢?”陶然客氣地問吳仕廉。

  吳仕廉擺出一副關(guān)切的樣子,對陶然說:“暫時沒有。不過道長,你且放寬些心。這樣,我也安排我的手下四處打探打探令徒的消息。道長您這些日子就留在城中,一有消息的話我會馬上通知您的?!?p>  “太好了,如此一來,真是有勞吳員外了。”陶然連忙向吳仕廉道謝。

  “道長你太客氣了!之前是你勘破了一系列的命案,讓蘇浙府城安定下來,幫了我們的大忙,我還要好好感謝你才是?!眳鞘肆故鞘挚蜌?。

  “好,有勞吳員外費心。如此我們就不再打擾吳員外了?!闭f罷陶然站起身便和吳仕廉告辭,帶著盧韻竹往外走。吳仕廉吩咐管家吳忠將二人送出吳府。吳忠將二人送走后,返回書房問吳仕廉:“老爺,這個道士今天到咱們這里想干什么?”

  吳仕廉想了想說:“沒什么,可能這道士只是向我們傳遞一個信息,他們在萬青幫那里碰了壁,無奈之下才來找我們的?!?p>  吳忠摸著下巴說:“老爺,他們會不會是來我們府中打探信息的?他們肯定知道我們前晚的行動,所以到我們這里一探究竟?!?p>  吳仕廉說:“也有可能。不過那道士剛才并未問我此事,倒是讓我有些意外。不管如何,這個道士已經(jīng)掀不起什么風浪了,我們不必在意。但是此人對我們來說很重要,一定要穩(wěn)住。對了,萬青幫夏震龍還沒有什么話傳來嗎?”

  吳忠說:“還沒有,萬青幫這幾日都沒什么動靜。”

  “嗯,不著急,我們還有時間。以后夏震龍有什么消息傳來,一定要秘密行事,不可再被李松那個小子知道。哎,之前也是我們大意了,想不到李松這小子一直盯著我們呢?!?p>  “老爺放心,關(guān)于和夏震龍聯(lián)系之事我只安排了何盛一人進行,其他人絕不會知道的?!眳侵艺f道。

  “說起來夏震龍那家伙也應(yīng)該考慮得差不多了吧?”吳仕廉摸著胡子說道。

  陶然和盧韻竹出了吳府,慢慢往客棧走去。盧韻竹在一旁有些不滿地說:“師父,你剛才為何盡與吳仕廉說一些不咸不淡的話?你怎么不問問他前天夜里干了些什么事?”

  陶然笑了,“徒兒啊,你覺得我問他他會說實話嗎?既然他不會說實話,我們問他有什么用?還不如保持一些神秘,讓吳仕廉認為我們知道一些此事的內(nèi)情?!?p>  “那師父,我們來這里做什么,不是白跑一趟嗎?”盧韻竹不解地問。

  陶然小聲對她說:“徒兒啊,你不覺得吳仕廉有些奇怪嗎?”

  “哦?哪里奇怪了?”盧韻竹瞪大的眼睛中盡是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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