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們安家的福利真好
安寧站在荷塘邊,板著一張臉,適才她那股凜冽的氣勢蕩然無存,三千青絲白飛揚了。
隆媽安撫好寧一然睡下,步履輕盈走到安寧身旁。
“小姐,那小子真的逃走了?”
“嗯,雖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避開狙擊手和那些安防的,但他就是這么悄無聲息回到了西偏院!”
“查過監(jiān)控了嗎?”
“查過了,沒有看到他!”
“這小子有些邪門啊!大家都盯著他不是沒有道理的…”
“隆媽,你說我要不要去西偏院殺了他?”
隆媽臉色一變。
“小姐,萬萬不可!盯著那里的必定不止我們!今日沒能殺他,就當是那小子命不該絕吧!”
“唉!隆媽,我是咽不下這口惡氣?。∷谷话盐覌寶獬赡菢?!我現(xiàn)在恨不能活剮了他!”
“小姐,忍一忍吧!為今之計只能與他周旋,徐徐圖進…”
“可是我媽她…”
“唉!小姐,你我都知道夫人氣火攻心不能全怪那小子,夫人她心性稍弱修行古武技,本不宜出手…”
安寧輕輕點了點頭。
“這我知道,媽也經(jīng)常告誡我心性不足施展古武技,會遭到反噬…”
“可是,那混蛋家道敗落,淪落成了我們家的yin婚贅婿,憑什么對我媽不敬???”
隆媽輕輕拍了拍安寧。
“就憑他姓梁?。 ?p> 安寧頓時愣住了,“是啊,他姓梁,即便家道敗落,可是有些東西是改變不了的...”
“好了,小姐,就先不要想那么多了,回去歇著吧,明天還要帶著那小子見長輩?!?p> “好的,隆媽,我知道了?!?p> 安寧同隆媽回到了小樓,簡單洗漱,便躺下了。
可是,她輾轉(zhuǎn)反側(cè),怎么也睡不著,她的腦海中始終回響著梁莊說過的每一句話,那些話直接顛覆了她對名門望族的認知,甚至是對人的認知。
這一日相處下來,安寧面對梁莊就如同面對大海,她永遠也不知道下一次浪花是什么樣子…
西偏院。
“好險啊!”
“如果不是我機智使了個金蟬脫殼,今晚就掛了!”
“這安寧也不對勁!”
“安家有蹊蹺,不正常!”
梁莊躺在竹木床上,翹著二郎腿,驚魂未定。
地上隨意扔著一套類似于夜行衣的變色衣服。
“沒想到,這安寧竟然真的對我動了殺心!”
“經(jīng)過試探,今天這種程度的作死已經(jīng)突破極限了,以后一定要把握好尺度!”
“要真的作死了,可就滑天下之大稽了!”
“睡覺!明天還得見那些老頭老太太,真是麻煩!”
呼…
話音一落,梁莊就睡著了。
這就是心性,寧一然和安寧與之相比高下立判!
心性不止決定了對情緒的控制力,還決定了對意念的執(zhí)行力,是施展古武技的基礎。
一夜無事,一夜無夢。
翌日。
安寧一大早來到西偏院。
“梁莊!”
梁莊睡眼惺忪地爬起來…
“大清早的,是誰這么沒品在我家門前遛泰迪呢?”
“是我!”
“……”
“你罵誰是狗?趕緊滾出來!”
“你還不如泰迪呢!”
梁莊穿著一條花色大褲衩走出屋子。
安寧正板著臉盯著他。
“我說大姑姐,你這張臉都可以弄鐵板燒了。”
“閉嘴!把這套衣服換上!我爺爺奶奶已經(jīng)在等你了!”
“?。课疫€沒吃早飯?。 ?p> “今天早飯跟他們一起吃!”
“哦,好好好…我這就去換…”
安寧把衣服扔給梁莊。
“西裝?這大熱天的你讓我穿西裝?”
“這是我們安家的規(guī)矩,趕緊去換!”
“你們安家自虐嗎?”
梁莊嘟囔著進屋換衣服,剛脫下來花褲衩,露出超人外衣…
“這是什么?”
安寧撿起地上那件變色衣服。
“唉?我衣服還沒換好,你進來干嘛?”
安寧盯著梁莊上下打量著,隨即撇了撇嘴。
“跟我裝什么純潔?什么樣的我沒見過?”
梁莊豎了豎大拇指。
“你牛逼!”
“……”
“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剁了你?”
“牛逼牛逼牛逼…來來來…你來剁…”
“你…不要臉!”
“是誰不要臉?看我換衣服!”
“怎么著?信不信我讓人把你扒光了弄街上游行?我倒想看看有幾個人會同情你!”
“哦…你要這么做的話,還是你自己看吧!”
呲溜!
“……”
啪!
“臭流氓!”
“不要臉!”
安寧俏臉緋紅,跑了出去。
梁莊撇了撇嘴角。
“切~還什么樣的你沒見過!這你就沒見過!裝什么大尾巴狼!”
梁莊換好西裝,自我感覺良好了一番,大步走出屋子。
“好了,大姑姐,走吧!”
安寧把手里的衣服扔給梁莊。
“你昨晚就是利用這件變色衣逃走的吧?”
“對啊!聰明吧?”
梁莊一臉得意。
安寧這次倒沒有損他。
“好一個金蟬脫殼,可是我沒見過你在我媽那里換過衣服,也沒有時間換,難道你早就換好了?”
“這你就不必知道了,吉人自有天相,走吧,餓死了,餓死我不要緊,別餓著咱爺爺奶奶!”
“誰跟你咱!”
“不要臉!”
“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霉接了你這個差事!”
“走!”
梁莊暗自愜意,“你倒的霉就是我轉(zhuǎn)的運。”
梁莊跟著安寧離開了西偏院。
晚上感覺不明顯,白天才真正感覺到西偏院有多大。
西偏院如同一個三四百戶人家的村落,有很多獨棟小房子,規(guī)格樣式都差不多,每棟房子都有一個編號,前綴是西,梁莊所住的那一棟是西—277,位于最西側(cè),靠著高大的院墻。
另外,大部分房子都有一圈鐵藝柵欄,不高,主要功能就是與公共區(qū)域間隔開來。
青瓦綠樹,倒有幾分復古。
“大姑姐,這里這么多房子是做什么用的?”
“給贅婿住的!”
“給贅…你什么意思?過年燒報紙糊弄鬼呢!這里怎么會有這么多贅婿?”
“在你之前,已經(jīng)有過276個贅婿了,你是第277個。”
“有過?他們呢?刑滿釋放了?”
“死了。”
“……”
正在此時,忽然一陣冷風從西偏院吹過。
梁莊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大姑姐,你有沒有感到一陣陰風吹過?”
“神經(jīng)病!大白天的哪里來的陰風?”
“哦,那就好…”
“那玩意晚上才會有!”
“……”
“大姑姐,你別鬧,我最怕鬼怪什么的了!”
安寧眼神一閃。
“哦?是嗎?你這挨千殺的德行還怕鬼怪?”
“怕??!當然怕了!”
“你是虧心事做多了吧!”
“可是安家園我只來過這一次??!那些贅婿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 ?p> “不過他們好像都說過白天感覺到了陰風,然后第二天就死了?!?p> 安寧輕描淡寫地說道。
“你們安家不詳??!這是安喬嫌贅婿太多了,在索命??!”
“誰告訴你那些贅婿都是給安喬的?”
“?。俊?p> 梁莊一愣。
“你們安家這是死了多少未婚女眷?。渴遣皇嵌急荒憧怂懒??”
“放屁!我們安家就只有安喬發(fā)生了意外!那些贅婿都是給安家園死去的女員工找的!”
“……”
“你們安家的福利真好!死了還能幫忙配yin婚!”
“那五險一金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