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黎洛棠和顧霆晅在吃烤魚時,任逾歌舉在火把,在樹林里快要急瘋了。他憑著標(biāo)識,帶人從城里找到了墓地,又穿過墓地找到了樹皮屋。
屋里空無一人,可偏偏在樹林里找到了十幾根箭尾刻有海棠花標(biāo)識的袖箭,這表明黎洛棠跟人動手了。
黎洛棠的身手,任逾歌見識過,能逼得黎洛棠射出這么多袖箭,并慌張?zhí)痈Z的人,定然是高手。
“糖糖,糖糖?!比斡飧枵也坏饺耍吨ぷ哟蠛傲藘陕?,可惜無人回應(yīng),只有風(fēng)吹過樹葉的聲音
“任公子,時辰不早了,再不往回走,城門就要關(guān)了。”一個身穿勁裝的武者過來道。
另一個武者也道:“任公子,天黑了,不好找,不如明天再來?!?p> 任逾歌也明白,他們說得是實(shí)情,再者光線昏暗,這樣亂找,有可能會把一些痕跡給弄沒了,反而找不到線索,“先回城?!?p> 任逾歌一行人原路返回,山洞里,黎洛棠和顧霆晅已經(jīng)把三條魚吃完了,黎洛棠指著顧霆晅笑道:“你的嘴巴黑乎乎的?!?p> 顧霆晅用手擦拭了一下,“一起出去洗洗?!?p> “我的嘴巴也是黑的?”黎洛棠指著自己。
顧霆晅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拿起一根燃燒的粗木棍,“走?!?p> 兩人從山洞里出來,去小溪邊洗臉,黎洛棠仰面問道:“我洗干凈了嗎?”
顧霆晅低頭一看,與一雙清亮純澈的杏眸對上了,下意識地他移開了視線,神情帶著幾分不自在。
黎洛棠沒得到他的回答,迷茫地問道:“還沒洗干凈嗎?”說著又捧水再洗了一回,再次仰面問道:“這回應(yīng)該洗干凈了吧?”
顧霆晅定了下神,再次看了過去,木棍上的微弱的火光照映在那張沾著溪水,透著幾分純真的嬌憨的臉上,“洗干凈了。”
黎洛棠笑著站起身,“我來拿木棍,你去洗臉?!?p> 顧霆晅把木棍交給黎洛棠,他蹲下去,以手舀水洗臉。他洗完了臉,猶豫片刻,仰面問道:“我、我洗干凈了嗎?”俊龐微微泛紅。
黎洛棠看著他的臉,一怔,好個面白如冠玉、唇紅似櫻染的俊美公子啊!
“是不是沒有洗干凈?”顧霆晅又去捧水洗臉。
黎洛棠抬手輕輕拍了下自己的臉,發(fā)什么花癡呀?不好意思地道:“洗干凈了。”
顧霆晅站起身,拿汗巾擦去臉上的水漬,很自然地伸手拿過木棍,“我們回山洞?!?p> 在回山洞的路上,顧霆晅撿了不少枯枝。一進(jìn)山洞,木棍上的火就完全熄掉了,洞里一片漆黑,火堆也熄了。
“你站在洞口,我去把火堆燒起來?!鳖欥獣t適應(yīng)了黑暗,抬腿往里走。
黎洛棠就乖乖站在洞口,看著在黑暗里忙碌的人影。
火燒起來了,洞里有光亮,顧霆晅回頭笑道:“可以進(jìn)來了?!?p> 黎洛棠去火堆邊坐下,兩人不熟,這么對坐無語,氣氛顯得很是尷尬;顧霆晅主動打破了沉默,“你怎么會一個人追趕黃魔道人?”
得虧黎洛棠跟他不熟,要不然非得被一反常態(tài)的他給嚇著;顧霆晅從來都是制造尷尬的人,緩解尷尬氣氛的事,他從來沒做過。
“我不是追他,我是跟蹤一個人,那人與他碰面……”黎洛棠把事情原委說了出來,“衣大哥他們估計(jì)落入他們的陷阱了,也不知道上哪去救他們?!?p> 天陽劍。
天陽圖。
地陰門。
即便顧霆晅年紀(jì)不大,可也知道這三個詞意味著什么,地陰門已再現(xiàn)江湖,天武府卻還沒有獲知消息。顧霆晅眸色微沉,探子們失職了。
“你別急,明天我們出去后,我讓天武府的人幫你一起救你的朋友?!鳖欥獣t安慰她道。
“謝謝你。”黎洛棠笑,突然想到,好像自己一直沒告訴他自己的名字,“我叫黎洛棠,黎明的黎,洛水的洛,海棠花的棠?!?p> “顧霆晅,顧念的顧,雷霆的霆,晅赫的晅。”顧霆晅重新說了自己的名字。
“很高興認(rèn)識你?!崩杪逄纳斐鍪郑腿换剡^神來,改成拱手禮。
顧霆晅亦拱手道:“我也很高興認(rèn)識你?!?p>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就閉上眼各自打坐休息。
一夜過去,兩人確定火堆的火已熄滅,從山洞出去,開始尋找出路。這是一個倒V形山谷,沒有出路。
上寬下窄,不便使用輕功,顧霆晅抬頭看來了看,“我們只能爬上去了?!?p> 最終還是要攀巖,兩人找了一處,比較平坦的地方,開始往上爬。一開始還是挺順利的,爬到兩丈五時,黎洛棠左手抓住的那叢雜草,根系太淺,用力一拽,它從崖壁上脫落了下來,泥土散落,瞇了黎洛棠的眼。
有句話叫,破船偏遇頂頭風(fēng)。黎洛棠右腳踩著的那一個突出來的石頭,也松動了。她整個人往下墜,正要甩出鞭子,卻被旁邊一只強(qiáng)壯有力的手一把抓住。
接著黎洛棠就被拉了過去,靠進(jìn)了一個溫暖的懷中,頭頂傳來關(guān)懷的聲音:“你怎么樣?”
“我沒事。”黎洛棠悶聲道。
“攀爬不能心急,慢慢的穩(wěn)步上向。”顧霆晅等黎洛棠確定站穩(wěn)了,才收回他摟著黎洛棠腰間的手臂。
手臂收回了,可心里有一絲失落,顧霆晅呆怔住了,失落?為什么會失落?
黎洛棠爬上去一點(diǎn),回頭見他沒動,喊道:“顧霆晅,顧霆晅?!?p> 顧霆晅回過神來,“怎么了?”
“你是不是受傷了?”黎洛棠問道。
對上她關(guān)心的眼神,顧霆晅莫名的有點(diǎn)慌亂,“沒有?!彼^續(xù)往上爬,不管怎樣,先離開這里再說。
兩人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快要爬上來了,兩人突然停了下來。顧霆晅小聲道:“有聲音?!?p> 上面的情況不明,發(fā)出聲音的是友還是敵?
這時,聽到有人道:“任公子,這里是懸崖?!?p> 黎洛棠揚(yáng)聲問道:“小任哥,是不是你?”
任逾歌聽到這聲音,簡直宛若天籟“糖糖,糖糖,你在哪?”
“我在懸崖上,我這就上去。”黎洛棠答道。
任逾歌讓其他人退讓開,很快就看到臟兮兮的黎洛棠和一個男子爬了上來。任逾歌過去扶起黎洛棠,“糖糖,這是怎么回事?他是誰?”
“他是我朋友?!?p> “天武府顧霆晅?!?p> 黎洛棠和顧霆晅同時回答了任逾歌的第二個問題。
顧霆晅聽到黎洛棠的回答,唇角微揚(yáng),深邃的眼中有淡淡的笑意。
“顧大人?!比斡飧韫笆值馈?p> 顧霆晅拱手還了禮,“黎洛棠,事情我會去辦,先走一步了?!毖粤T,他就往樹林走去,沒有人攔他。
“糖糖,你拜托了他什么事?”任逾歌問道。
“小任哥,先回城吧,我快餓死了?!崩杪逄目嘀樀?,這事不是一兩句說得清楚的。
回到鴻??蜅?,一進(jìn)小院,賽西施就從房里沖了出來,“黎姐姐。”
“施施,對不起,讓你擔(dān)心了?!崩杪逄目促愇魇┭劬κ悄[的,知道她昨晚肯定沒睡好。
“黎姐姐,你回來就好了?!辟愇魇├杪逄牡氖郑Φ乐?,讓黎洛棠感覺有點(diǎn)痛。
黎洛棠笑著說道:“施施啊,能煮點(diǎn)吃的嗎?我好餓。”
聽到黎洛棠喊餓,賽西施立馬道:“黎姐姐,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我沐浴完出來,就想吃。”黎洛棠雖然餓,也沒忘記衛(wèi)生。
“好,知道了?!辟愇魇┧砷_手,進(jìn)了廚房。
黎洛棠進(jìn)房拿干凈的衣裳,任逾歌讓魯大牛把熱水送進(jìn)浴室。
賽西施為黎洛棠準(zhǔn)備的粉皮,這粉皮是用番薯做成的,顏色顯現(xiàn)絳紅色。
餓了糠如蜜,飽了蜜不甜。更何況這粉皮的味道著實(shí)不錯,賽西施又很舍得放配料,嫩綠的菜心、鮮嫩的肉絲和軟滑的粉皮一起炒出來。
黎洛棠吃得頭都沒抬起來過。
看著雖然狼吞虎咽,但依然優(yōu)雅的黎洛棠,賽西施心疼地道:“黎姐姐,你慢點(diǎn)吃,別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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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纖雪
顧霆晅一出來,全是大章節(jié),字?jǐn)?shù)超過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