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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盛集團總部大樓。
大老板秦東北看著手下匯總的報告。
報告中高亮標(biāo)明,第一財團最近入庫一批價值不菲的稀有道具,數(shù)量不少于五十件,足以武裝至少十支中高層爬塔者小隊,使該集團的腰肩部力量獲得一次小幅度提升。
秦東北皺著眉頭往下翻看。
針對這條報告的詳細(xì)說明很少。
包括對應(yīng)道具的獲取方式都填著“未知”,意味著情報內(nèi)容連潛伏多年的探子都查不出來,只備注了一條:推測為該集團情報部非公開的私有情報,由外部獨立爬塔者提供。
“你怎么看?”秦東北看似隨意地抬頭問坐在對面的疤痕青年道:“好像第一財團真就得天獨厚,世人都只找他們合作看不上我們天盛呢,這么好的情報都只賣給他們,天盛就連報價的資格都沒有?”
疤痕青年有些不屑地嗤鼻:“一些低塔層的稀有道具罷了,我們集團還缺這些嗎?”
“怎么不缺?”秦東北顯然不太滿意對方的回答:“財富與實力都是一點一滴積累起來的,不能小看對手的任何一次微小增長,何況還是我們的頭號競爭對手!”
見秦東北的語氣加重,疤痕青年收起了漫不經(jīng)心的表情,仔細(xì)想了想,說:“那就殺雞儆猴,把那些選錯合作對象的人統(tǒng)統(tǒng)干掉,就不會再有膽子去找第一財團啦。”
“太魯莽了?!鼻貣|北這次只點評一句就陷入了沉默。
半晌。
看到對面的青年坐立不安。
他搖了搖頭,提起耐心指點道:“至少不能這么明顯的針對,被第一財團拿捏住把柄我們不好解釋?!?p> 青年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這時,青年身后明顯屬于心腹的旁聽者忽然出聲:“老板,小公子,這個賣情報的人其實在鏡子內(nèi)部有記錄。”
秦東北“哦?”了一聲,好奇地看向疤痕青年。
青年則是半側(cè)過身,疑惑地看著身后。
那位旁聽者上前一小步,彎著腰說:“小公子,就是那個王玟,至于交易的情報八九不離十是警衛(wèi)部里問出來的【撼地符】。”
“又是他?”青年狐疑地問:“這家伙一份情報吃兩家?”
旁聽者忍不住笑道:“估計為了保命顧不上那么多?!?p> “咣咣”。
對面的秦東北敲了敲桌面:“你們兩個,說點我能聽懂的?!?p> 青年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也跟著笑了,對秦東北說:“爸,我有個好主意!能殺雞儆猴的同時又讓第一財團抓不住話柄!”
“順便。。”
他的眼中劃過一絲陰鷙:“還能解解我的氣?!?p> 。。。
王玟掐著點趕回學(xué)院想去食堂吃晚餐。
吃飯是他一天中為數(shù)不多能靜下心來放松的時刻。
所以他很珍惜,也很重視。
可惜,臨到學(xué)院大門被人攔了下來。
王玟看了眼時間,不想糾纏,假裝沒看到人側(cè)身朝門邊上蹭,想就那么溜過去。
攔路者好笑地?fù)踉谒媲暗溃骸巴跸壬?,大家都很忙就別淘氣了吧?”
王玟無奈地停下腳步:“說吧,什么事?!?p> 攔路者客氣地自我介紹:“鄙人天盛集團鏡子大管家沈儒霜,來此是想請問王先生,可否離程雀依小姐遠(yuǎn)一些?”
“什么年代了還來這種套路不惡心嗎?”王玟好奇地問他:“那些小混混也是你們派來的吧?霜兒?”
沈儒霜臉色如常地點頭道:“既然知道是我們還不退離,王先生有心想和天盛玩一玩?”
“別誤會,我對天盛集團沒有任何想法。”王玟的前半句讓對方露出了笑容。
可惜后半句一出,儒霜就如霜了。
“正常追求程雀依我肯定不管,要是郎情妾意我也希望她能有個好歸宿,可為什么非得用這么下三濫的手段呢?”
“懂了?!鄙蛉逅獩]有再多說話,側(cè)身離開了學(xué)院大門。
就在他讓出身位的那一秒。
原本空無一人的四周突然出現(xiàn)幾道人影凌空撲向王玟。
“轟!”
可憐的地面慘遭龜裂。
早一步躲進學(xué)院大門的王玟指著被砸碎的地面沖外喊:“損壞公物要賠償!”
喊完,他掉頭就往食堂的方向跑。
幾名人影疑惑地看了眼地面,起身向?qū)W院內(nèi)撒開腿跑得賊快的王玟追去。
然后。
被門衛(wèi)們像拎小雞一樣一人一個拎出來丟到門外。
沈儒霜臉寒如霜,走過來問道:“學(xué)院要攔天盛集團?”
門衛(wèi)中一位穿著主管制服的人拱手笑道:“沈大人想進學(xué)院參觀自然沒問題,但這些兩三百層的小鏡子就沒必要了吧?學(xué)院是讀書的地方?!?p> 兩三百層的小鏡子們很憤怒,嗷嗷叫著要把學(xué)院給拆了。
沈儒霜伸手?jǐn)r住他們,整了整衣領(lǐng)走進學(xué)院大門:“那沈某今天就來參觀參觀,看看到底是什么讓學(xué)院有底氣與天盛集團叫板?!?p> 主管連聲說著“不敢不敢”,主動在前方帶路,攤開手引向院長室方向。
學(xué)院食堂。
王玟匆匆跑進大門,匆匆打了點飯菜,匆匆找了張無人的空桌子就開始大口吃起來。
如同一個無情的造糞機器。
吃到一半。
手邊有餐盤放下。
一絲絲洗發(fā)水的味道從食堂雜亂的飯菜油煙味中飄入王玟的鼻子。
他抬頭一看,是瘋女人,皺了皺眉端起餐盤往另一張桌子走。
剛把餐盤放下,就見余芷端著餐盤不依不饒地跟了過來。
他重新端起,卻聽對面?zhèn)鱽砣崛醯倪煅事暎骸澳阍僮?,我會哭的?!?p> “你到底想干嘛?”王玟有些不耐地說:“我正在被人追殺,別靠近我!”
余芷揉了揉眼睛,搖頭道:“你放心,我已經(jīng)讓他們停手了,不會再有人為難你?!?p> 王玟抽了抽眼角,心里反復(fù)念著這句話,有點震驚。
他試探地問:“他們,會聽你這么個小姑娘指揮?”
余芷凄涼地笑笑:“我是指揮不動,可誰讓喜歡我的那人可以呢,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他了,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再找你麻煩。”
“你???”王玟大驚,上下打量著余芷。
說起來,雖然余芷只是系花,可能從極致角度還比不上程雀依,但不能否認(rèn)她是個百里挑一的大美女。
從天盛那位下三濫的手段看,還真有可能饑不擇食,先謊稱答應(yīng)余芷,騙到手吃干抹凈后再丟掉繼續(xù)找程雀依的麻煩。
這樣一看,這瘋女人完全是在做無用功。
不但沒有掐斷根源,還白白犧牲自己。
更讓王玟他被動地承受這樣一個違心的人情。
“你糊涂??!”王玟終于放下手里的餐盤,對余芷說:“那就是個畜生!他只是貪圖你的身體!”
余芷用手順了順落到額前的發(fā)梢,苦笑道:“男人,不都這樣嗎?”
她抬起頭,眼眶里滿含淚光,一眨不眨地凝望著王玟說:“我等了你好久好久,可你已經(jīng)好久,好久沒來教室上過課,我只想對你說一聲對不起,你愿意原諒我嗎?”
“不是?!蓖蹒淠X子混亂了。
怎么又一個女的變成這副鬼樣子?
繼程雀依之后,余芷也變成這樣,女人究竟是什么生物?不講邏輯不講原則不講道理的嗎?
活了兩輩子的中年男人,遇到了一個多數(shù)男人都會困擾一生的問題。
女人的腦殼里,到底裝的是什么東西?
王玟小心翼翼地伸手碰碰余芷的肩膀,對她低聲說道:“你這樣,我們心平氣和地商量一下,你看你能不能恢復(fù)原來那種桀驁不馴的樣子?不要為了誰做你不愿意的事情,就當(dāng)我從來沒出現(xiàn)過,或者當(dāng)我是個屁不行嗎?你就當(dāng)從來沒見過我,正常地過你原本的生活,可不可以?”
他說的話語無倫次。
卻把對面的姑娘說哭了。
只見余芷也不出聲,眼淚就大顆大顆往下掉,劃過臉龐邊緣的弧線落入衣領(lǐng)。
王玟看到這一幕,臉頓時皺成了一朵菊花。
伸出手,咬牙切齒地狠狠捏那張哭花的臉。
然后“啪”一聲用盡全力扇一巴掌。
揉著混合眼淚的手掌。
爽爆炸!
余芷驚呆了。
呆呆地望著眼前的男生一句話都不說就站在那里傻愣。
時而咬牙切齒。
時而咧嘴傻笑。
時不時還揉一下手掌。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自己哭得這么傷心,也不知道來哄哄的嗎?
男人的腦殼里,到底裝的是什么東西?
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拉了拉王玟的衣角。
王玟一個激靈驚醒過來,警惕地盯著她處于自己胯部的手。
隨即反應(yīng)過來這是在學(xué)院,不可能發(fā)生那些事情。
就那些世界塔里的敵人為了取勝無腦攻擊的事情。
他在椅子上坐下來。
像比較要好的同學(xué)關(guān)系那樣和余芷面對面坐好,一點點分析道:“你看啊,最開始是你把情書還給我,說好畢業(yè)之前不想分心,我很贊同你的話覺得說的很對,也清楚地認(rèn)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所以跟你保證不會再有下次并且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絕不惹你生氣,對不對?那你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我哪里需要原諒你了?你又沒做錯什么?”
王玟不說這些還好。
一說。
余芷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也剎不住車,痛哭出聲:“果然!果然就是因為這件事情!我都說了對不起你還是不愿意原諒我!那你到底要我怎么辦嘛??!”
王玟張著嘴巴。
徹底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