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衛(wèi)國的話,他何嘗不知道??墒侨诵目偸菚е恍┫M?,不到最后的時刻,始終不愿意相信真相。
吳千仞對著地牢外喊道:“蕭衛(wèi)國,你放我們兄弟一條生路。我們兄弟幾個以后,必然為蕭家馬首是瞻。我乃朝廷命官,今日若我死在這里,你也不好交代。”
蕭衛(wèi)國聽到吳千仞的話,哈哈大笑:“有什么不好交代的,拜神教教徒夜闖提督府地牢,意欲殺人滅口。被全殲于地牢之內(nèi),這不就是交代嗎,朝廷命官?沒看到??!”
吳千仞聽著這話,頓覺頭皮炸裂,大聲喊話:“蕭衛(wèi)國,大家共事十幾年,難道真的一點活路都不給嗎?”
蕭衛(wèi)國淡淡道:“多說無益,既然你們不愿繳械投降,蕭某就送你們一個大禮吧?!?p> 蕭衛(wèi)國抬手一揮。一個個軍士拿著氣罐走到通風口前,隨著一聲令下,地牢入口被堵死。接著,一個個氣罐從通風口被投入堵死的地牢內(nèi)。
漸漸的一股股灰白色氣體在整個地牢內(nèi)彌漫。
吳千仞等人一看這些白煙,立刻驚聲道:“不好,是毒氣。掩住口鼻,不要吸入?!?p> 十幾個黑衣人趕忙用黑布將口鼻捂得死死的。
可是從通風口處,依舊不斷有白色氣罐被投入地牢之中。
眾人雖然都是修習武道之人,閉氣功夫比正常人強上百倍。但是也不可能一直閉氣。
吳仟炬對吳千仞眼神示意:“大哥,與其被毒死,不如殺出去?!?p> 吳千仞銀牙一咬,就想沖出牢門。剛用力一拉,卻發(fā)現(xiàn)鐵制牢門被從外面鎖死。
吳仟炬也不含糊,揮刀就砍。只見鋼刀在鐵門上劃出一道道刀痕,火花迸濺。但是門外似有其他東西堵住了向上的出入口。根本出不去。
“怎么辦?”老二吳仟尺眼神示意。
身后十幾個黑人也是圍在此處焦頭爛額。
吳千仞再次喊道:“蕭衛(wèi)國,不管什么事我吳千仞一人擔著,放我?guī)讉€兄弟一條生路。”
然而這次,他喊了半天也沒有人回應。但是通風口處投入的氣罐卻斷斷續(xù)續(xù)的沒有停過。
”蕭衛(wèi)國,我可以隨你入京,將知道的都說出來,我的死活無所謂,放我兄弟一條生路?!?p> 吳千仞又喊了幾聲,外面依舊沒有人答話。
漸漸地,地牢內(nèi)的眾人呼吸開始越來越粗重,心中好似有一團躁動的欲火在熊熊燃燒。
一個個黑衣人,開始扯動衣領,想讓呼吸順暢一些??墒窃匠?,他們覺得身體越躁動。大腦也變得越來越亢奮,似要失去理智。
吳仟尺也覺得身體開始燥熱,然后馬上意識到了什么,喊道:“大哥,不好,這是陽鹿春?!?p> 吳千仞頭皮一麻,這陽鹿春可是一等一的春藥,專門用來激起男人某方面的欲望,增加某方面的戰(zhàn)力。
“蕭衛(wèi)國!你不當人子,居然用這種陰損招數(shù)。我們投降,快放我們出去。”
蕭衛(wèi)國呵呵一笑,回話道:“不急,長夜漫漫。吳城主慢慢享受,對了,桌案上的藥罐是開塞露?!?p> 吳千仞和他的幾個兄弟,在地牢中不停地咒罵,只是聲音越來越小。
一整夜,地牢中都奇怪的聲音傳出。直到太白星起,東方微亮才停息。
當吳千仞等人再次醒來,他已經(jīng)被廢了修為衣不蔽體的和其他幾人,關押在一輛囚車內(nèi)。前前后后數(shù)量囚車關押著三十幾人,正在官道慢慢前行。
“爹,爹,你醒了,爹!”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從旁邊的囚車傳來。
吳千仞定睛一看,大駭?shù)溃骸皩拑海瑢拑?,你怎么也被抓了??p> 吳寬痛哭道:“陰謀,一切都是蕭家的陰謀。我們得到的消息都是假的,全是假的。蕭鼎身邊帶了好多人,我們剛露面就被擒了?!?p> “爹,他們這是要把我們押到哪兒去。爹,我不想死啊?!?p> “蕭衛(wèi)國!你畜牲!”吳千仞兩眼充血嘶聲吼道。他現(xiàn)在只覺得腹中劇痛,四肢無力,再也不復一城之主的風采。
然而,車轱轆依舊滾滾向前,沒有人回應他。
而此時,遠處的一個小山坡上,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正坐在一匹高大駿馬上,帶著一眾下屬遠遠的注視著蕭衛(wèi)國的車隊。
一千多人押著數(shù)量囚車,猶如一條長龍緩緩前進。以這個速度,抵達齊京至少要一個月。
男子看著蕭衛(wèi)國的車隊漸漸遠去,直到消失在官道的盡頭。這才策馬,朝武夷城而去。
……
回到昨夜日落之后。
幾許繁星伴著清冷的月盤,灑下一片片白色的月光。
月光下的麥田層層疊疊,似在起舞。路邊的樹影投下斑駁的星點,搖曳著初秋的吟唱。還有一些倔強的青蛙在唱鳴,好似不愿進入冬眠。
雖然奎宿已經(jīng)加快了腳程,但是距離順福村依舊有不短的距離。本是打算借著月光強行趕路。
可是當走到一個三叉路口的時候,小母牛死活不肯繼續(xù)往前了。
蕭鼎從小母牛背上下來,不停地幫它順毛,輕聲安撫著。
祝俊用力扯著引繩往前拽,小母牛的鼻環(huán)都快被拽掉了,“哞,哞”著依然不肯繼續(xù)往前。
蕭鼎無奈道:“看來是今日趕路累著了不愿再走了?!?p> 奎宿道:“那就將它留在這兒,我們找一個附近的村子落腳。”
蕭鼎:“也罷,明日再過來尋它?!?p> 只是當他們往另一條通往村莊的岔路離開時,小母牛又自己跟了上來。
這一下倒讓蕭鼎忍不住笑:“你這家伙,不是累了嗎?怎么又跟了上來?!?p> 奎宿道:“那我再繼續(xù)趕路,明天不管事成與否,將軍都要出發(fā)前往齊京了?!?p> 蕭鼎點頭,然后三人又走向通往順福村的那條岔路。
只是他們剛走了幾步,卻發(fā)現(xiàn)小母牛又停下腳步,眼波流轉(zhuǎn)有些晶瑩的水澤,死活也不愿朝這邊過來。
奎宿疑惑道:“難道它不是累了不愿走,只是不想走這邊的道?”
“這是為何?”蕭鼎也是疑惑不解。
就在這時,??⊥蝗淮蠛耙宦暎骸拔抑?,我知道?!?p> 蕭鼎嚇得一個爆栗就敲在他頭上:“咋咋呼呼的做甚,有話不能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