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讓我們紅塵作伴
“你是故意的?”幾乎是瞬間君鳴鳳就明白了,“我救小書離開時,你就一直跟在我們身后對不對?”
銀魚蹙著眉頭,似乎是對這個透漏著親昵的稱呼有些反感,“小書?你和她什么關(guān)系?”
君鳴鳳不知她為何這樣問,便反問道,“我們什么關(guān)系,他沒告訴你嗎?”
銀魚愣了愣,他的確沒告訴自己,當(dāng)初剛回到此世時,她的心魂不太穩(wěn)定又給他施了固魂大法后便閉關(guān)了一段時間。
“小書是他做主由皇上賜婚的攝政王妃。”君鳴鳳瞧著她臉色十分難看立刻就猜到這個女子對那個他有不一樣的感情,便想著出言試探一下。
果然,她的臉色更難看了,君鳴鳳有些感嘆這樣瘋狂的人也有一個愛慕他的人,自己的將來又會是什么樣的呢?他和小書的未來除了這樁名存實亡的婚姻還會有交集嗎?這般想著心底登時有些煩躁,便對一旁猶自苦悶的銀魚道,“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早點出發(fā)你便能早點見到他,有什么想不通的就去問他吧?!?p> 銀魚看著他,心思百轉(zhuǎn)千回,明明是一樣的臉,可是眼前這個實在是天真單純的很,在那個人眼里,即便你這個人再如何有價值也絕不會讓你舒舒服服地待著,總要讓人受盡磋磨。
這上趕著去接受磋磨蹂躪的,她還是第一次見。任務(wù)已將完成,按理來說,她要即刻回去,可不知怎的,今日忽然不想這么快就回去,她轉(zhuǎn)身看著君鳴鳳道,“這樣吧,你陪我一天我就回答你一個問題,不論什么問題,我必定知無不言。師兄他們此去少說也得半個月,在那之前咱們趕回去即可,此事于你來說應(yīng)該是百利而無一害。如何?”
君鳴鳳被氣笑了,敢情是想讓自己這個替身出賣色相,他君鳴鳳即便是再落魄也不至于如此沒有風(fēng)骨,于是冷冷地甩了一記眼神刀過去道,“你是個什么東西?大言不慚?!?p> 銀魚不怒反笑,笑的有些悲涼,“這樣一來倒有些相像了,到底是皇室出身的人,骨子里的驕傲永遠(yuǎn)都不會丟。不像我,呵!”
君鳴鳳默了默,這女子既然與容塵道長是師兄妹,那自然也是這柞水觀之人,只是這柞水觀向來與皇室相連甚密,主事之人亦都是不世出的君子,絕不可能會出現(xiàn)這么一個異類。
思及此,他忽然改變了主意,“姑娘,我瞧著你也不著急回去,不如我講些他小時候的事給你聊做安慰?就當(dāng)作是這一路上的消遣吧?!?p> 銀魚眼神亮了亮,“可以嗎?”隨后又想起什么似的,“那你呢,不想問些什么問題嗎?”
君鳴鳳笑了笑,“不想,因為沒有必要,知道了又如何,只要我努力去做了,至于結(jié)果如何那與我無關(guān),說到底,他從本質(zhì)上來說也是我,無論最后是誰勝出活在這個世界于我來說不過是一種不同的選擇而已?!?p> 銀魚默默地看向遠(yuǎn)處層巒疊嶂的重重山影,背對著君鳴鳳負(fù)手而立,“其實我很少在這世界走動,前半生都在一個不見天日的地方,好不容易出來了,卻又忙著練功,遇見他以后整顆心又都撲在了他身上,其實我知道他是個極其無情的人,可,就是放不下?!?p> 說著回過頭來,重重嘆了口氣道,“或許以后都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就讓我去看看這世間的山水吧!”
君鳴鳳不置可否,一路游山玩水的回去總比被捆著回去要舒服的多。不過,
“你這樣做,會不會被責(zé)罵?”他問。
銀魚微微挑眉,這算是關(guān)心嗎?頗有些和顏悅色道,“會,但是我不在乎,左右不會死就是了,畢竟我對他來說還有用處?!?p> 君鳴鳳對于她這受虐狂屬性頗有些無語,“既如此,那就走吧!”
胳膊猛地被人拽住朝對方懷里拉去,君鳴鳳黑著臉猛地又將胳膊抽了出來,“我雖拿你沒辦法,但還不至于下不了這山,您先請吧!”
銀魚有些自閉,這個人怎么同他不一樣呢,見外的很,“那你先走,我在后面也可以照顧照顧你,以防萬一?!?p> 話未完,就見君鳴鳳從山澗跳了下去,她不無贊賞道,“這人輕功倒還不錯。”結(jié)果,等她慢悠悠地跟下去卻發(fā)現(xiàn)這人兩眼緊閉正抱著一根胳膊粗的繩子以不正常的速度極速迫降,得虧是這柞水觀地勢高,便是掉下去也要花上不少時間,否則就他這樣的,摔下去都直接可以包包子了,餡兒都不用剁。
等她一路追下去將人接住時,人已經(jīng)昏了過去,她無語望天,或許這柞水觀的確是建的高了點。
顧音書醒來的時候,迷迷糊糊間看見一位十分俊俏的道長臂彎搭著一把拂塵雙眼緊閉盤坐在她床尾處的凳子上。
這位道長是在打坐嗎?他可真好看,可惜了是個出家人。
她掙扎著起身,卻發(fā)現(xiàn)自己只著一身中衣,這才后知后覺地看向那個道人,為什么,這個道人在她的房間里?而她還衣衫不整?難道?她猛地捂住了嘴巴?眼淚迅速蓄滿了眼眶,怎么辦?
不行,若是讓父親知道,她肯定要剃發(fā)出家以全名聲,不如趁此人還未清醒,她先離開,然后悄悄回家,哥哥一定會幫忙的。
她十分順利地離開了客棧,身上胡亂套了件方才醒來那間屋子里桌上的白袍,心中很是惴惴不安,偷穿陌生道士的外衫雖然有些羞恥總好過只穿著中衣。
只不過,出了客棧她有些發(fā)懵了,這個地方她根本就不認(rèn)識,而且,這里的人瞧著與京城的都不大一樣,莫非她實際是被那道人拐來這個偏僻的地方?
四周人來人往,俱是陌生的模樣,陌生的裝扮,慌亂之下,她叫住一個瞧著十分面善的老婦人問:此間是何處?去往京城該如何走?
老婦人四下望了一圈后,盯著她的臉嘖嘖稱奇,“哎吆,小娘子真是生的好模樣,瞧著可不像咱們本地人吶!怎的一個人在此問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