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的路上,串門女人感覺到自己在人家面前自討沒趣,不由地自己羞紅了臉。一種莫名的力量促使她騎車飛快,到家就躺在床上,敞開思路猛想去了。
胖經(jīng)理恐怕是看上那小寡婦了,看他那魂不守身的,自己身上他一點也沒在意。那小寡婦確實挺迷人的,連我都很愛她別說那些臭男人了,自己如果和她競爭胖經(jīng)理那絕對不是對手。奇怪:正好就在這兒安排了個掃大街的,還又是個寡婦,這不成心作弄我嗎!真是的,我的心事怎么和她聯(lián)系上了。既然和我聯(lián)系上了,那就摻和進來吧。
串門女人想招了。
第二天,串門女人還是像慣常那樣起個大早,她來到朗芳包掃的那一段馬路旁邊,找了一個背靜的地方,站一了會兒,累了又找個能坐的地方坐了。不管身子怎樣動,她的眼睛就是盯著那段馬路和胖經(jīng)理的店鋪。朗芳從遠處掃來到胖經(jīng)理店鋪對面,并且像這邊望了望,正要扭頭,胖經(jīng)理也總算等到她來了,出來了,他笑嘻嘻地望著她,她扛著掃帚走過來了。兩人聊些什么她一點也聽不見,但時間很長。她心想:我得過去把他們攪開,要不這臭男人還不一定向人家表白什么呢。她趕緊閃出來,疾步向那邊走,眼睛仍然不跑偏?!班獭币宦曀铝耍p手抱住腳又痛的不敢揉,齜牙咧嘴想哭又不好意思哭。
“哎喲,這是咋啦?”急需的撫慰如約而至,她終于“委屈”地哭了,說:“還是老公好,我在哪受委屈都能出現(xiàn)在我身邊。”
她出于羞澀難掩,又奇怪地問她老公,道:“你怎么就出現(xiàn)在這里了”
那老公回答說:“我出外勤,路過來要回家里那點東西,看到你站在這里,我正要到你跟前呀,你跑了?!?p> 女人裝著沒什么事,什么也不說了,不喊痛了,內(nèi)心里想對付老公萬一有個啥疑問突然應急的話。
老公把她摻起,打了一輛出租車一塊回家去了。
又一天早晨,她看到朗芳從胖經(jīng)理的商店出來,胖經(jīng)理還追出來,拉著朗芳的胳膊寧往手里塞東西。她是羨慕、嫉妒、煩心一涌而上,一下子她的嗓子發(fā)癢,倒瀉一氣,懶洋洋地回家了。她在店里邊干活邊心煩意亂,一上午呆呆地,連客人都不管。中午丈夫回來吃飯,她不但沒搭理反倒膩歪起來。一會兒這不舒服,一會兒那不舒服,把個丈夫呼來喝去地等給她做好飯了,上班時間也快到了,急匆匆吃了兩口安慰過她走了。她自己邊享用,邊想事,很香的一塊瘦肉突然讓她產(chǎn)生了一個想法:胖經(jīng)理一個男人家,肯定每天不想做飯,大飯店他一個人不接待,小飯店他經(jīng)常吃肯定膩味了,我隔三差五做點好菜給他送去,不怕他不感動。
一天上午她賣完早點就到菜市場買肉買菜。忙乎了一上午,做好兩個菜,給老公留下點,然后就打包,臨走給丈夫留下一個字條:飯菜在鍋里,我吃了上街逛商場去了。
她快要進商店了不巧碰到一個熟人,手里的飯菜已無法隱藏了,她于是一本正經(jīng)地問:“你也到商店買東西呀!”那女人看了看她把目光移到她手里的東西上“嗯”了一聲,說:“你這是要到哪里去,拎著這么多東西?”她沒有遲疑很快地回答:“我上街買了點東西,忙乎地忘了買鹽了,到他家買點鹽。”兩人對視一笑分頭走了。
胖經(jīng)理正發(fā)愁中午吃什么飯,她來了,“哎喲,胖經(jīng)理沒吃飯了吧。“沒呢,你都不給我個做飯時間,這時候還來打擾我?!?p> “不好意思,”她趁機而入,把她想說的話說了出來:“正好我這有給我哥送去的飯,我哥家里沒人又拎回來了,就給你留下吧?!?p> 胖經(jīng)理有點難堪,苦笑著說:“你看你,我和你開個玩笑,你就受不了了,以后我還怎和你開玩笑呢?!?p> 她沒心事注意他的個人感受,一門心思要給他把飯留下,說:“我沒那個意思,有家室的人我就不給他留了,我就是想到你一個人每天對付著吃,才給你的,不要多想就留下吧?!彼呎f邊把飯菜給取出來,端到胖經(jīng)理跟前了。胖經(jīng)理不好意思地接住了,但他心里想著自己以后還人家點什么呢。她看到胖經(jīng)理接住了飯,便主動為胖經(jīng)理找吃飯的地方,很像個自家人,給找筷子,找碗,拿凳子,高興的她簡直反客為主了。
一直安頓到胖經(jīng)理吃開了,自己才坐在胖經(jīng)理背后。她嗅到胖經(jīng)理身上的男人味,但不敢有任何舉動,生怕人家不吃她的飯。胖經(jīng)理吃著人家的飯,想著自己的倒霉人生:人人都有老婆體貼的命,可我怎么就沒那個命,怎么就碰到那樣一個女人,就愛吃穿玩,洗鍋做飯一律不管,我一個男人家在外奔事業(yè),哪有空手握抹布干那些,離婚難道是我的錯嗎?門前到是有個小寡婦,不是想娶人家就能娶回來的,也不是咱想怎樣過就跟怎樣過的,這還不一定拉到那年那月呢。眼前還有個贈飯的,可這是人家的老婆,你只能靠走運吃人家一頓。他看著飯菜搖了搖頭。
她察覺到了,只等他放下筷子,自己過來收拾幫助洗刷。并且說:“想吃啥你就和我說吧,我會給你做好的,千萬不要客氣,咱們又不是一般關系。”她來接他遞過的碗,并故意觸了他的手希望他來抓她的手,他沒有反應,她也裝作沒事到衛(wèi)生間洗碗去了。她又把自己的東西拎過來帶著失望和胖經(jīng)理道別:“我走了?!彼浅8兄x她,說:“妹子,謝謝你了?!?p> “哪里話,以后還會給你送好吃的的?!闭f完走了,也不等著聽他說啥了。
胖經(jīng)理吃完飯很舒坦地半靠在他的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了,店里很安靜。
朗芳今天因下午給孩子去開家長會,所以中午吃完飯就來上工了,串門女人看到朗芳在胖經(jīng)理門前的大街上“翩翩起舞”心生嫉妒和討厭。拎著她的東西出門了,在門外她故意喊:“胖經(jīng)理,我走了?!币娎史汲@邊看,她故意把東西放下,雙手攏了攏頭發(fā),又整理了一下衣服,之后拎著東西走了。
朗芳看到這種事后的不知羞恥,好笑又好氣,這個大胖賊背地里還搞這一套,裝的太像了。她此時心里亂極了,不知自己如何是好,又想現(xiàn)在就進去沖著這個胖家伙發(fā)頓火,又想從此不再與他交往。
朗芳有氣無力地干了一會兒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