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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天下從抱大腿開始

第六十章 顧思離

爭天下從抱大腿開始 一只小玄崽 2862 2022-02-27 06:22:33

  扔進冰水里,再撈起來,再扔回去……周染濯一晚上渾渾噩噩,想睡,睡不安穩(wěn),想醒,睜不開眼,由昏暗的宮殿移向敞明的弈河,卻還是一樣的,被扔進冰冷的弈河,再撈起來,再扔下去……

  不對啊……不對?。∫呀?jīng)奪回南江了??!為什么還會再回到弈河!不會的,一定不在弈河,那可是禁地,但是,現(xiàn)在這是在哪兒???覓陽?不是已經(jīng)走了嗎?哦,是在周皇宮,可是為什么會那么冷!潯洲不是一年四季溫和嗎?潯洲為什么會這么冷?雪?下雪了?不會,潯洲怎么可能下雪?外面怎么好像在打雷,下雨?下雨也不會這么冷啊?

  “染濯……染濯……”微沫的兩聲呼叫。

  周染濯在一望無際的弈河草原中停下腳步,回頭看向漸落的太陽,誰在叫他?就在他想的一瞬間,他的世界山崩地裂,弈河水襲卷著奔來,就像一只大手猛的將他拖回河底,要把他淹死,他在跌入弈河底的最后一眼看向岸上。

  阿征?阿征還在案上!他沒有下河,沒有被卷走,他不會被淹死了,太好了,可是……阿征怎么這么奇怪呢?他的眼睛呢?他的手臂呢?不……不……

  岸上的人越來越多,父皇、母后,哥哥,姐姐、妹妹,叔伯、還有阿征……

  可周染濯沉入河底,河水淹沒的感覺好難受!

  “救我……救我!”

  “崩”的一聲,周染濯被甩出弈河之外,醒來卻不在弈河草原,這是……周皇宮,眼前是被他突然的驚醒嚇到的夏景言,她正拉著自己的手,她的手里還有一個手爐,而這被手爐捂著的周染濯的手卻依舊冰冷,周圍還有陸朝芽、慎兒,一個拿熱水盆,一個捂新被子,還有三三兩兩的宮人,她們貼著墻邊兒站,好像很害怕。

  “染濯你終于醒了……”夏景言哽咽著,將手爐丟在一邊,轉(zhuǎn)而拿了手帕給周染濯擦汗。

  周染濯卻分不清幻夢與現(xiàn)實,“言兒,我……我看到了弈河……我是不是去弈河了?我看到了血……血……”

  周染濯發(fā)起抖來,眼睛紅彤彤的,看著嚇人。

  “染濯,你在說什么?。渴裁囱?,沒有血,沒有血,做噩夢了吧,別想了啊……”夏景言輕輕的抱住周染濯,她那話是沒有一點疑惑的意思的,她當(dāng)然知道,顧征死了,而且,很慘,卻不知該如何安慰周染濯。

  夏景言都不敢說,這已經(jīng)是周染濯在下令處死整個獨孤氏,昏迷后的第五天了。

  “言兒,我害怕……”周染濯哽咽起來,痛哭流涕。

  他漸漸想起來了。

  他下令處死獨孤氏,獨孤靈兒先行自盡了,說她將命賠給妹妹,毫無畏懼,獨孤夜則是跪地求饒,然后……他當(dāng)著滿朝文武的面,生生拿刀一刀一刀的割下了獨孤夜的皮,還叫人將皮掛在城門口叫天下萬民看……那天他臉上全是血。

  怪不得。怪不得那些宮人們的眼神都那么的恐懼,他這樣的人,怎能不讓人害怕呢?他就是個魔頭,不該活在人間禍害人的魔頭。

  周染濯的念頭便一陣陣的燃起來:為什么當(dāng)初在弈河活下來的偏就是他?為什么不是別人?是誰都好啊,周凌安,周雁冰,顧原,周久離,哪個不會比他好?父皇都說過他們穩(wěn)重,哪一個不比自己適合當(dāng)皇帝,就算是小皇妹活著,做皇帝也會比他好,周染濯還記得當(dāng)初父皇母后對自己的評價,做閑王爺,做權(quán)臣,他都屬第一,唯獨不適合做皇帝,可偏就是他做了皇帝,而且別無選擇。

  而這個疑惑,周染濯想著想著就解開了:怎會不是他呢?因為他是個罪人?。∩咸爝@是在懲罰他,帶走他身邊所有親近的人!讓他做一世的孤家寡人!誰叫他當(dāng)初不死在弈河!他該死!

  “不怕不怕,你根本沒去過弈河,也沒有什么血,我在呢啊……不怕,染濯,我在呢……”夏景言將周染濯抱進懷里,她那么小一個,抱著周染濯,像一個孩子在哄大人。

  “我怕……我怕,言兒……我求你別離開我……”周染濯哽咽著。

  “我不會離開你的,染濯別怕,我不走,我永遠(yuǎn)都不會走,我們永遠(yuǎn)都在一起……”夏景言抹去周染濯的眼淚,卻不曾想周染濯哭著哭著,手就伸上了自己的脖子。

  “言兒……”周染濯伸手板過夏景言的臉親吻,而夏景言只是驚訝,余光看見陸朝芽和慎兒更是驚恐。

  “你們先出去,不許叫旁人進來。”夏景言連忙招呼,暫時的抓住周染濯的手不讓他亂動,直到她們都走了,夏景言沒發(fā)拒絕。

  ……

  趙且臣早早的就來等了,前朝吵得不可開交,他實在是沒法管,他官職再高,他也只是皇后的將軍,而不是周國的將軍,可來找夏景言出主意,卻偏巧撞見這種事,看見陸朝芽和慎兒在門口踱來踱去。

  過了小半個時辰,夏景言這才整了整衣衫開了門出來。

  “言兒……”趙且臣一看到夏景言,懸著的心才算松了松,可還是可還是滿臉的擔(dān)憂。

  這種事情誰能放心?就算現(xiàn)在周染濯病了,可是也不該為所欲為,他就是再難受,再幻想,可是也應(yīng)該清楚,夏景言也是他的妻子,而如今,他的妻子懷著身孕。

  夏景言走上前來“且臣哥哥,你怎么來了?”

  “我只是來看你,卻不想碰到的這樣的事情,抱歉?!壁w且臣低下了頭。

  “這有什么好抱歉的?!?p>  “言兒,你現(xiàn)在的身體經(jīng)不起折騰……你總還是要注意些的,我理解染濯,他經(jīng)歷了事情,但是你要清醒呀,照顧好你自己……”

  夏景言卻笑了笑,“原來是這件事,且臣哥哥不用擔(dān)心,我自然是有分寸的,染濯他并沒有碰我,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能爬起來都是一件難事,沒一會兒就睡著了,再說了,染濯也不會那么不注意的?!?p>  聽到這兒,趙且臣才微微抬了抬頭,“是嗎?看來是我誤會了。”趙且臣尷尬的笑了笑。

  “所以,且臣哥哥,你找我究竟有何事?”

  直到夏景言提起正事來,趙且臣的臉才又黑了下去。

  “言兒,朝堂上的亂成一團了?!?p>  “什么?”夏景言愣了愣,但立即便想清楚了。

  顧惗侯死了,皇帝又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剩下兩個還能算是掌權(quán)的人,一個顧允,和皇帝是差不多樣子的,不管事,只會在屋中哭哭啼啼,而另一個,愈王舒元愈,他與顧惗侯也是多年的交情,這種時候自然也是傷心難耐,誰還有空管朝堂的事?朝堂不亂,哪里亂?

  “且臣哥哥,我定然是不能讓朝堂亂下去的,染濯如今這個樣子,我實在不想讓他有后顧之憂,可是畢竟后宮不得干政,而且我們在潯州一點勢力都沒有,我又是明夏的公主,就算當(dāng)了皇后,也是一點權(quán)勢都沒有,就算這事告訴了我,我又能怎么樣呢?就算我要去攝政,也不知道哪些人能用,哪些人不能用?。俊毕木把蕴搅丝跉猓珔s不是真的不管了,她的眼神明顯在望著趙且臣。

  “沒人能管了,現(xiàn)在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就是我們不想攝政,如今也只能攝政,便是成了亂臣賊子,也比讓南江的天下姓了溫好?!壁w且臣順著夏景言的話,堅定了立場,他的眼底滿是憤恨。

  “那個溫兆又挑事了?”夏景言早便預(yù)料到這件事的發(fā)生,卻驚訝居然這么快,“溫兆果然惦記周家的江山已久,原本就跋扈,如今更是高調(diào)了,既然他那么不想活,且臣哥哥,我們就拿他立威?!毕木把岳湫π?。

  “好。”趙且臣點了點頭。

  “對了,且臣哥哥,你從前查過官場的局勢吧?畫一份圖紙給我,尤其是溫兆的牽扯,我都要知道的清清楚楚,還有,今天的事估計不會小,你去找一隊精干的人來,等我進了大殿,你便守在門口等我,不許殿內(nèi)任何人出去,見機行事?!?p>  “好?!?p>  夏景言規(guī)劃好一切,趙且臣即刻聽命走了,夏景言剛要回去安頓,卻聽見一陣嬰兒哭聲,隨后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回過頭去。

  慎兒抱著小孩子,包著孩子的被子是白色的,手腕上的細(xì)繩也是白色的。

  可憐孩子。

  “娘娘,陛下為孩子取了名字?!鄙鲀旱难壑虚W著淚光。

  夏景言撫了撫小孩子稚嫩的臉龐。

  “叫什么?”

  “顧思離?!?p>  思離,思念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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