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雪靈與俊佑剛送完一個單元,凌煊走了過來加入他們的隊伍,俊佑怎么看他都不順眼,總想找他點別扭。
雪靈想把俊佑支開跟凌煊聊聊“影子”就對他說:“我跟凌煊一個小組,你去跟你那個校友一個組吧?!?p> “不行!凌煊那邊隨時可能有工作要走開,那你怎么辦?”
“到時候我再找別人?!?p> “不行,我就跟著你,你去哪我去哪,是主任把咱們分一組的,別想把我踢開!”
俊佑歪了歪嘴跟個小孩似的不講道理,雪靈瞪著眼睛鼓了鼓腮想發(fā)脾氣,最終還是忍住了。
凌煊看到他們的表情忍俊不禁無聲地扭頭笑了。
三個人別別扭扭地走在一起,俊佑總是想辦法把凌煊和雪靈分開,走在他們中間,遮擋住雪靈的視線,讓她看不到凌煊,雪靈對他的小動作隱忍著視而不見。凌煊有些哭笑不得。
小區(qū)都是一梯四戶的電梯房,每2戶共用一個走廊和防火門,俊佑和凌煊把分好的保障物品分放在四戶家門前,雪靈負責按門鈴給居民用額溫槍測體溫并做好記錄。
俊佑他們搬完物品就在電梯間等著雪靈。
雪靈一家一家的按門鈴測溫,按到14樓04戶的時候沒有人回應,她沒來由的心里有些慌。
凌煊在電梯間也注意到第4戶按了半天沒有回應,他馬上返回雪靈身邊。
這時04房的房門打開了,一個身材不太高、體格健壯的男的出現(xiàn)在門口,雪靈幫他測了體溫,正常。但是雪靈注意到他神情緊張,賊眉鼠眼瞄了凌煊一眼,那身制服顯然對他產(chǎn)生了一些震懾力,他心跳加快,頭壓得很低,整個肢體語言都是一種防御的姿勢,她不由向房間里面看了一點。窗簾都拉得嚴嚴實實,地上凌亂不堪。
她在心里默默記下了1404的門牌號,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凌煊也注意到了這個人有問題,再加上雪靈的表現(xiàn),他沒有冒然盤問,也默默記下了這家的門牌號。
下午進展得很順利,物資全部順利及時分發(fā)到每一戶。
傍晚工作人員匯合,一起吃晚餐,每人一份盒飯,邊吃邊聊天。
凌煊特地搶先坐在了雪靈的對面,俊佑沒搶到那個位子顯得氣呼呼的,他只好坐了與雪靈隔著過道的位子,但看著那兩個人面對面不時對望一眼,就覺得他們互動的眼神有問題,就好像有著共同的秘密一樣。
雪靈憋了一天的問題想問,礙于俊佑在旁邊,只好加了凌煊的VX交流。
雪靈問凌煊有沒有見過高旋,李楠生前最后那幾天與什么人見過,通過什么與那家伙聯(lián)系上的。
凌煊說李楠應該沒有見過“影子”,高旋承認是電腦中有人主動聯(lián)系的他,黑色聊天框憑空跳出來,他們通過那個交流,之后電腦自動重啟,聊天記錄就沒有了,技術人員也無法還原,只能找到電腦被入侵的痕跡。估計其他人也是這種方式上鉤的。
高旋沒能提供什么有效的信息,但他說那個人對雪靈非常的了解,甚至提醒過他一定要快速解決掉她,不能給她說話的機會。
凌煊看著對面的雪靈發(fā)送了信息:“他已經(jīng)對你起了殺心,你平時一定要注意安全?!?p> 雪靈回復“會的”,不由抬頭與他對望一眼。
凌煊喜歡這樣的對視。
他給她發(fā)過去一張男人照片,照片上的人斜靠著一面墻雙手抱肩,肩膀寬闊健壯,低頭挑眼看著鏡頭,一臉的叛逆不羈,眉鋒傾斜、高挑雙眼,犀利陰狠,頭發(fā)似乎根根堅著露出干凈寬闊的額頭。整個人都透著股陰郁壓抑的氣質(zhì)又痞又帥。
雪靈確定沒有見過這個人,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卻覺得自己與他有著某種關聯(lián)。
從他的臉上她看到的是一種不公平,憤世嫉俗的感覺,這個男人生活中應該經(jīng)歷過很多的挫折,他在壓抑著內(nèi)心深處的惡,眼神中有那么一抹邪氣與錦書類似。
凌煊問她:“見過這個人嗎?”
雪靈猜到他在懷疑這家伙是“影子”便回復:“沒有!”
“如果你跟他交手,你能分辨出他是否是'影子'嗎?”
“不確定!”雪靈謹慎地說,自從發(fā)生張楚楚誤判的事件后,她不那么自信了。
凌煊看著她:“你真的一次也沒見過他?他叫焦宇辰,是你師父的外甥,曾在武館做助教,他的徒弟有不少都跟你交過手?!?p> 雪靈沉默了,面無表情。
凌煊抬起頭看著她,試圖從她臉上的表情和肢體語言推測她的心理。認識這個姑娘越久越覺得人心難測,當一個人把自然狀態(tài)都武裝起來的時候,你便體會到什么是近在咫尺的天涯。
千雪靈死死盯著照片上的男人,大腦電光火石般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周圍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只剩下一副魂飛天外的軀殼。
凌煊靜靜地觀察,目光一刻也不離開她,同樣進入無人之境。
俊佑看到他們倆個眉來眼去的,那樣子似乎比語言上的交流還無障礙,猜到了他們在用手機交流,就是不想他參與,他難以忍受這種被無視的感覺,起身幽怨地走了出去。
須臾,當雪靈的目光從遙遠的地方聚焦回現(xiàn)實,看到周圍只剩她和凌煊了,抬頭看向正凝視著他的凌煊說:“這個人是你上次讓我看到的在武館門外拍攝到的那個男人對吧!”
凌煊看著她點了點頭,即使戴著口罩帽子與墨鏡,雪靈當時只看了一眼便告訴他,從武館出去的男人10個至少有5個是那樣的裝束,她如何能認出來焦宇辰就是他?
她忽然露出一個淺笑:“你真是草木皆兵,師父的外甥能有什么問題?我沒見過他,不過,我會找機會見見他的。”
凌煊沉浸在那個醉人的淺笑中,大腦慢了半拍,愣了一下馬上說:“……我可以跟你一起去見他,馮師父說他的行蹤不定,見一次很不容易,所以不管誰有機會一定通知對方一起去見,行嗎?”
“OK!”雪靈輕松地說。
之后突然的沉默,倆人都有些尷尬。
雪靈站起來走到他身邊說:“忽然想到一件事,假如某天我們無法正常交流的情況下,我有個手勢暗語要跟你交待一下。”
凌煊看著她等待下文。
雪靈又想了想說:“我不知道你會不會一直相信我,如果你相信我的話,這個手勢……”她做出了OK的手勢,“代表的意思是假的,別信!”
凌煊一愣:“就這樣?只想傳達這個?”
“對!”
凌煊低頭略思考了一下抬起頭對她說:“我如果對你做出同樣的手勢,意思是我相信你!”
說完雪靈收拾好餐盒轉身出去了,留下凌煊思考著她的用意。
是哪種無法交流的情況,她要當著他的面撒謊,并暗示他別信?她想騙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