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澤的計劃是這樣的:
制造一場浪漫的邂逅,找一個非常合理的借口,請班長大人吃飯。
然后,過段時間讓班長大人回請,畢竟欠自己一頓,以班長大人豪氣的性情,肯定沒問題。
在這次吃飯的時候,井澤故意選擇一個好點的飯店,或者多點個菜,總之就是,班長大人這次花的錢要比自己上次花的錢多。
只有這樣,才有借口再次請客。
這樣下去,兩個人經(jīng)常吃飯,自然而然話就多了,說不定就會產(chǎn)生些微妙的化學(xué)以及生理反應(yīng)。
即使沒有,同學(xué)們也應(yīng)該知道了此事,在這個消息傳播比導(dǎo)彈還快的時代,緋聞必然產(chǎn)生。
完美!
第一步已宣布成功。
麻辣燙門口音響里反復(fù)響著一句話。
“張亮麻辣燙,我們不一樣,張亮麻辣燙,我們不一樣!”
在這種卡帶的聲音中,倆人走進店里。
各自選好菜,坐在座位上等待。
井澤剛剛偷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班長大人絕對是肉食動物!
以后真要跟她談戀愛,必須想辦法賺錢了,否則養(yǎng)不起她。
井澤熱情的說道:“喝點什么?”
寧青說道:“喝點酒吧!”
井澤:“……”
他是萬萬沒想到,她居然會說出這種話,喝酒不意外,意外的是在這種地方喝酒。
周圍全是學(xué)生,下午還有課。
寧青挑眉,“咋地?請不起?那我請你!”
看不起誰呢?
井澤把手機拍在桌子上,“服務(wù)員,來兩瓶啤酒……先!”
這句話說的很有技術(shù)含量,要兩瓶怕她嫌少,所以最后補了個先字。
意思就是,不夠咱還要。
夠豪爽吧?
寧青抬手阻止,“等等,忘了,今天下午咱們還有課……”
井澤嘲諷一笑,慫了吧?
但聽到下句話,嘲笑頓時變成愕然。
“咱還是喝點白的吧,喝啤酒太容易上廁所?!?p> 井澤“……”
寧青大笑,“你不會不喝白酒吧?”
井澤扯了扯嘴角,“千杯不醉說的誰?不才,正是在下!服務(wù)員,來瓶牛欄山!”
麻辣燙好了,白酒也上了。
眾目睽睽之下,兩人開整。
井澤就著麻辣燙喝了口酒,真他娘的不是滋味,還不如花生米下酒好。
抬眼看去,班長大人滋兒巴滋兒巴喝的很享受。
寧青放下酒杯,“周末的時候搞搞衛(wèi)生吧,再排最后,王哥哥真要發(fā)火了!”
井澤一聲冷笑,“最后就最后,他能把我們怎樣?”
寧青挑起大拇指,“有骨氣!好樣的!有本事你們就別搞!”
井澤頓時心虛了。
作為班長,你不應(yīng)該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好好勸勸我們嗎?
或者,你告訴我可怕的后果讓我權(quán)衡一下利弊也成。
那樣我或許還有臺階下。
“哼,喝酒,不說這些掃興話!”
寧青喝了一大口,夾了個魚丸吞下,然后美美的笑著。
兩眼笑成月牙彎。
井澤看的呆了。
好美呀!
這是他第一次覺得寧青長得很好看,剛才在圖書館,她只是不難看而已。
砰,砰,砰。
不是腳步聲,井澤很確定是自己的心跳聲。
難道……
寧青一臉嫌棄,“沒出息,喝點酒臉成猴屁股了?!?p> 我這是喝酒喝的嗎?
我這是羞澀好不好?
井澤說道:“我喝點酒就上臉,不過酒量上佳,號稱海量!”
寧青不耐煩道:“得得得,別跟我扯犢子,就你這個酒量,擱我們那都上不了酒桌?!?p> 井澤緩緩放下手臂,從兜里掏出一支紅塔山,瀟灑的點燃,深吸一口。
夾著煙的手指向?qū)幥?,“我喝酒有句格言:寧傷身體,不傷感情,痛,并快樂著!”
說話間,井澤將自己的杯子倒?jié)M酒,看向?qū)幥喑读顺蹲旖?,默默端起酒杯…?p> 一口悶!
哎!
有點暈。
井澤極力穩(wěn)住,炫耀的眼神看向班長大人。
寧青一聲冷哼,握起酒瓶一仰脖。
對瓶吹!
吹干凈!
剩下的酒比一杯還要多。
寧青說道:“還跟我裝不?”
井澤搖搖頭,站起身道:“我能去趟洗手間不?”
寧青道:“去吧,吐了不丟人?!?p> 井澤道:“我只是去撒尿!”
寧青揮揮手,“祝你吐的愉快!”
井澤狠狠瞪了她一眼,晃晃悠悠走進衛(wèi)生間。
“噦……”
吃了多少,喝了多少,就吐了多少。
吐出去就舒服了。
井澤洗了把臉,看向鏡子中的自己。
“小樣,看不出來,你這么帥??!”
走出衛(wèi)生間,重新坐下,就如同沒吐過一樣。
“吐爽了?”
井澤冷笑,“跟你說了,我只是去撒個尿,你怎么就不信呢?你看,我有一點醉態(tài)嗎?”
寧青撇撇嘴,“你出來的時候,應(yīng)該把鞋子擦干凈的!”
井澤低頭,鞋子上還有嘔吐的痕跡。
大意了大意了。
我怎么就沒想到?
再抬起頭,井澤氣勢全無,只剩一張生不如死的臉。
太丟人了。
喝酒居然輸給了一名小女子。
這時候,井澤腦子里響起二大爺?shù)囊痪湓挕?p> “酒場上,女人敢喝酒,必須留一手,女人敢端杯,假裝很自卑!”
嗯。
二大爺?shù)脑掃€是很有道理的。
井澤低著頭說道:“我問你個問題。”
寧青笑道:“我酒量為什么這么好?”
井澤沒好氣,“下午怎么去上課?”
寧青從兜里掏出兩個口罩,“戴口罩,坐最后一排!”
原來她早有準備。
井澤猛然想起,班長大人有時候確實喜歡坐最后一排,而且還戴著口罩,還以為她愿意與民同樂,原來是他娘的喝酒了!
嘆口氣,井澤起身結(jié)賬,兩人走出張亮麻辣燙。
秋高氣爽。
秋風(fēng)微拂。
小風(fēng)一吹,井澤的酒勁可就上來了。
拍了拍寧青的肩膀,井澤大著舌頭說道:“你說,我是海浪不?”
寧青不解的看向他。
“你說,我是海浪不?”
寧青仔細想了想,“嗯,海浪,巨浪,特別浪!”
那一點清醒的思維告訴井澤,她的話有點不對勁呢?
寧青雙手插兜,笑著輕唱,“我聽見,海浪的聲音,站在城市的最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