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些家伙真是變態(tài)，不停搞這些毫無人性的科學試驗！到底是為什么呢？讓人的腦袋上長個蟲子很好看嗎？真是閑得慌，搞出一大幫怪物！用來吃嗎？”赫無堯真是讓霍根公司的這幫家伙給煩透了。
“斯矣！嗚嗚……”一旁的妙鱗聽了，難過地輕泣起來。
“怎么啦？妙鱗……”赫無堯先是一愣，然后恍然大悟，“妙鱗，乖，哥哥不是說你啦，你長得可愛極了，你看看你身上漂亮的細鱗，像是穿了一張漂亮的晚禮服，還有，你看看你的腰和尾巴，又細又靈活，哥哥最喜歡啦，如果我也像你一樣有這么漂亮的尾巴就好了！”
“真的，嗎？”
“真的啦，妙鱗，我說的怪物不是指的外表，而是指內(nèi)心，無論外表再怎么可怕，只要內(nèi)心善良，那他就不是怪物，而是美麗的生靈……”
“而且妙鱗不光心地善良，外表更好看??！”
“斯矣……”妙鱗破涕為笑，赫無堯連接用手給她抹掉眼淚，結果手上的臟東西給她畫了黑眼袋。
赫無堯看了頓時捂嘴傻笑起來，妙鱗連忙用手去擦，結果越變越臟，抹了個大花臉。
“哈哈，妙鱗沒事，你看哥哥，原來很干凈整潔的一個人，現(xiàn)在變成黑漆麻烏的，妙鱗難道就不喜歡哥哥了嗎？
“喜歡，哥哥！”
“對啦，來，我們拍個照，留個紀念吧！”
“拍照！斯矣……”
赫無堯掏出掌機，輕輕摟著小妙鱗，借著下面怪蟲廣場傳來的燈光，兩個的腦袋靠在一起。
一個黑黑的臉蛋上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一個白嫩的臉蛋上一雙綠色晶瑩的大眼睛。
他們渾身上下都臟兮兮，但是他們的笑容一個親切，一個靦腆，但是兩種不同的笑容都是那么真誠，從內(nèi)心噴涌而出，將掌機的畫面灑滿了溫馨。
……
“連接成功，開始提升營養(yǎng)液和生物激素輸送量……，諾頓，你檢查一下安全裝置?！苯芩惯_轉頭吩咐了一句，連忙又盯著控制臺上的各項數(shù)據(jù)。
“馬上……”諾頓走到控制臺另一側，這里有一條金屬臺階通向金屬廣場的下方，低頭走了下去，站在另一個控制臺前，望著金屬廣場下方，那里有十幾個巨大的液氮儲罐，他發(fā)了一會呆，重新走上臺階，回到杰斯達的身后。
“安全裝置沒問題吧？”
“安全控制模塊下線了，原因不知道?！?p> “不可能，我去看看……”杰斯達有點詫異，“你盯著一點，我得馬上去確認一下，布蘭妮博士馬上就要蘇醒了?！?p> “好的，快點……”諾頓輕聲說道。
杰斯達，抓起自己的工具箱，連忙奔向金屬臺階，快速地走到廣場下方的安全裝置控制臺前，翻動在線運行情況。
“一切良好？這小子騙我？”他想到了什么，立即轉身準備離開，他發(fā)現(xiàn)諾頓站在臺階，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伙計，你想干什么？你瘋了嗎？”他大聲喊道。
“蟲巢，蟲巢，我是蟲餌，研究員諾頓已被腦污染……”
“沒用的，你以為我們沒想到這一點嗎？你和我共同解鎖的控制臺權限是完整的，我已經(jīng)將通信模塊下線了……”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那只蟲子承諾給你什么？讓你這么不顧一切？”
“自由，布蘭妮博士的自由?！?p> “布蘭妮博士早就已經(jīng)死了，那個巨大的腦袋不是她?！?p> “不，她沒有徹底死去，也就沒有徹底的自由。”
“你，你想徹底殺死她？難道你……想引爆這個生存試驗裝置？”
“不止……我想引爆這個世界！”
“不可能，我不會讓你毀滅這里的，想想你的家人和孩子，這么干，公司決絕不會放過他們的?！?p> “哈哈……”
諾頓大笑起來，“你這個笨蛋，到現(xiàn)在還蒙在鼓里，根本沒有什么家庭，沒有孩子，所謂的3年任務結束，領一大筆退休金和家人團聚全是一場夢，公司那幫混蛋復制到你腦子里的夢?！?p> “不可能，我的妻子和孩子都是真的，我和她從大學開始相愛……”
“對，在圖書館，她還了一本你正好借的書，名字叫《孤獨的美食家》，你們第一次約會在在她的父母家，事后安全帽掉在她的身體里面，你們嚇得半死……”
“……求婚是在絲昂號度假郵輪，一個有晚霞的晚餐之后，她哭泣同意了，船長還為你們嗚笛祝賀……”
“你們的第一個孩子是個意外，那時還有助學金貸款沒還完……”
“你沒有告訴你妻子，女兒的名字里有你初戀女友的一個字……”
“閉嘴，你說的這些都可能調(diào)查得出來。”
“你可以不相信，無所謂，我也沒打算讓你加入我們，只是看在和你出了十幾次任務，每次你都真心把我當成兄弟，我只想在你死之前了解真相……”
“記住，你只是個生命周期只有1年的克隆人，一件昂貴工具人，進入蟲巢執(zhí)任務才會被激活醒來?！?p> “你和我一樣，是個沒有肚臍眼的家伙！”
“肚臍眼？”
“對你一個畢業(yè)于達斯根聯(lián)邦名牌大學威爾林的生物博士，不會連人類與母體通過臍帶孕育成長都不知道吧?！?p> 杰斯達聽到現(xiàn)在，早已冷汗直流，已經(jīng)開始漸漸相信諾頓的話。
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摸向腹部，雖然隔著厚厚地防護服，但是手部和腹部皮膚的反饋信息告訴他，那里光滑得就像后背一樣。
“你看看你手上帶的那塊10年前父親送給你的表，你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嗎？它他麻的，就是一塊剛從流水線下來半年的新表。”
“你工作中是不是有很多信息和經(jīng)驗與很多的設備對不起來，需要翻閱操作說明，你以為是自己遺忘了，其實那是因為那群混蛋有錢更新設備，卻不愿意更新一下你的的那套用了3年多的記憶！”
“不……”杰斯達痛苦地跪在地上，他抬起頭，絕望地看著諾頓“所以，這里并不是赫渦星上的未知文明遺跡？”
“是的，這里只是霍根隱藏在某座山脈溶洞里的地下生化基地，那個人頭蟲只是他們在復刻宇宙生物基因過程中，無意間點開的一個禁忌文明……”
諾頓打開自己的氣泡頭盔，在杰斯達驚詫的目光中，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氣。
“這只怪蟲的翅粉可能會有點嗆人，但是比起人造空氣，我更喜歡這地底的空氣，你看看頭頂……是不是安娜斯星球富含鐵元素的半金屬質(zhì)溶洞。”
杰斯達用顫抖的雙手，緩緩打開了自己的頭盔，輕輕地吸了一口空氣，一股潮濕并帶著金屬與泥土混合味道的空氣，第一次進入了他的肺部。
“這里真是我的母星，安娜斯星球！我記得它的味道！”他喃喃自語，眼角流下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