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郭的聲音焦急悲傷的從門外傳入:
“阿瓜,阿瓜呀!瞳瞳失蹤了,瞳瞳失蹤了?!?p> 我聽后頭皮一緊,這?還能找回來嗎?或許我話說的有點絕情,憑我在CNS領(lǐng)域工作多年,能找回來還真是個奇跡,要么失蹤,要么就…阿瓜已經(jīng)開始收拾自己,邊來回忙碌著,邊播著電話聯(lián)系人。我看著阿瓜,有種她周身自帶光芒的感覺,是呀,阿瓜在就會有奇跡。
小區(qū)超市老板提供了關(guān)鍵消息,黃昏時候好像有見花大嬸在龍爪樹下給一個很像瞳瞳的女孩聊天,談了很久,女孩子還抱頭蹲在地上哭。由于給人結(jié)算貨款,后來的事情沒看到。
“是的,是的?!贝罄瞎怕暣罂?,“我是做晚飯的時候,從廚房出來就看見門開著,瞳瞳不見了。”
阿瓜堅定的說:“走!找花大嬸去!”
阿瓜,居委會主任和相關(guān)骨干,物業(yè)值班人員,大老郭,我一行人敲開了花大嬸的門?;ù髬鹨姷轿覀兊牡絹聿⒉怀泽@,她身后還探出她孫子的小腦袋。
“奶奶,你真厲害,真的會有很多人來咱家求你?!?p> 花大嬸一臉的得意,眼神飄飛,喜悅的看過每一個人的臉,最后停駐在阿瓜身上。
“黝!這是那個樓里的樓長,手神的長,管的寬啊,都管道我們8號樓了。來這么多人干什么?來強行拆遷嗎?我說了,不答應(yīng)我的要求民意調(diào)研上,我是一個字都不會寫的。你們改造的事情,就別想了。別人跑水漏電,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p> “花大嬸如你所愿,小區(qū)已終止了棚戶區(qū)改造項目?!本游瘯魅握f到。
花大嬸愕然。
“三天后的業(yè)主大會,誠邀你參加了解下情況。”
此時被隱沒在人群的大老郭已等不急,按我們商量好的對策進行,撥開人群就要打花大嬸,花大嬸人向后退,要關(guān)掉自己防盜門。大老郭將自己的腳攔在將要關(guān)閉的防盜門,隨著大老郭的一聲慘叫,花大嬸的門被再次拉開。此時,也毫無策略可講。
我氣憤,這世間竟有如此厚顏無恥的人?;ù髬鸩皇钦f我是流氓嗎?其實她還是不了解我,我其實是‘匪’。
我伸頭裝著往里面看的樣子,對著花大嬸門內(nèi)喊話:
“有人要看光頭強嗎?姐姐明天帶著巧克力一起去看吧?”
“騙人的把戲,我孫子不會上當(dāng)?shù)?。?p> “嘔,是嗎?”我撇著嘴角調(diào)笑的望著花大嬸,“那你可要看緊你孫子了,騙是溫柔的手段,還有不文明的想知道是什么嗎?”
“你威脅,恐嚇我?!?p> “你竟然只是認(rèn)為,我是說說而已嗎?我能說的,也只能如此了,其他的,你自己想吧?!?p> 花大嬸有點摸不清狀況,就拉著居委會主任說:“不能讓這個男人婆租住小區(qū)的房子,我要投訴!”
一眾人只是看著花大嬸,無言無語。她搓著手,有點慌了。
“花大嬸,瞳瞳去哪里了?!卑⒐蠁柕?。
“我…”
“嗯!”我從鼻子里輕哼一聲。
“我們就隨便聊聊,有…有提到那個男孩子的事情。然后,然后…她問我四層立交還在嗎?我就是隨便說說聊聊,再說瞳瞳不是好了嗎?我說個話,能有什么錯,你們一個兩個的不要堵著我家的們,你們,你們走,走…”
此時花大嬸再說些什么,我們已聽不太清,完全被大老郭的嗚咽聲,咬牙切齒說著什么模糊聲音掩蓋。阿瓜晃動著臨近崩潰的大老郭,
“郭師傅,你冷靜點,咱們還要去找瞳瞳的!”
“四層立交,對,快去四層立交,要快啊,她會從四層立交上跳下去的?!?p> 原來瞳瞳因感情發(fā)病,曾經(jīng)有個她很愛的男孩,為了擺脫瞳瞳的癡情,就對瞳瞳說,只要瞳瞳做一件能讓他感動的事情,他就考慮愛瞳瞳。當(dāng)年的瞳瞳約著她心里的男神來到即將開通的立交,瞳瞳為男神在三橋準(zhǔn)備了鮮花裝點的蔓藤長凳。瞳瞳自己用鍛煉空中瑜伽的繩帶,身披彩衣在四橋齊放的氫氣球中,順著加長的繩帶落下三橋。男神托起滿臉汗水的瞳瞳說:你是個神經(jīng)病,我一輩子不會愛你。瞳瞳之后就傷心過度,住進了精神病院。
我們一行人啥也不說了,快速奔向立交橋,當(dāng)我們抵達的時候,立交橋下已被戒嚴(yán)。大老郭哭喊著撥開圍觀的人群,我們緊緊的跟在他身后。人群沸騰,耳邊聽著圍觀人群的嬉笑聲:
“哎!哎!來了,來了?!?p> “來了嗎?是她男朋友,還是她爹?”
……
我憎惡的看著身邊嬉笑的臉,心里悲憤,人們的善意都去了哪里?
當(dāng)我終于擠到封鎖現(xiàn)場的第一排,卻看見一輛越野,整個車身平穩(wěn)的橫卡在人行道上的隔離帶。交警已好心的用報紙將車主的車牌蓋上。
“報一下行車證號牌號碼,車輛所有人姓名?!苯痪f道。
我抬頭看看車輛可能翻車的地點,望見不遠處四橋上,似乎有個徘徊的身影。
“阿瓜,快走,你看前面四橋,郭師傅給警官解釋下?!?p> 我和阿瓜快步奔向可能是瞳瞳站立的方向,我們趕到時,果然是瞳瞳正趴伏在四橋的欄桿上向下望,身邊奔馳著高速的車輛,隨時都會有被車撞到的危險。我們慢慢接近瞳瞳,瞳瞳也看到了我們。
“瓜姐,他來了嗎?”
“誰,誰來了嗎?”阿瓜輕聲的回答,輕輕的靠近。我試圖繞道瞳瞳的另外一面,向瞳瞳靠近。
“你知道我說的是誰。”瞳瞳眼中閃爍著晶瑩。“瓜姐,我還不如瘋了好。你看我現(xiàn)在,成什么樣子了,大家都笑話我。”
“瞳瞳,被人笑話很重要嗎?”阿瓜已快接近瞳瞳。
“不重要嗎?瓜姐!你幫我把他帶來好嗎?我想從這里飛下去,落在他面前,結(jié)束所有的屈辱。讓他看看,我可以永遠沒有他。”
瞳瞳說著將頭望向四橋下三橋的邊緣,趁這個機會,我和阿瓜一把抱住瞳瞳。強行拖著瞳瞳向橋下走,我嘴里罵到:
“這就是你爹和瓜姐想盡辦法把你照顧好的結(jié)果嗎?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就要去死!別死在這里,還得你爸我們把你拉倒青山綠水中去埋掉,你反正也是要死了,自己走到青山綠水中去死,省了我們埋你?!?p> 阿瓜,大老郭,瞳瞳聽后落下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