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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王和尚傳

三一回:假菩薩計(jì)擒眾人,真和尚受難重傷

藥王和尚傳 玖鳳先生 7266 2024-11-01 02:40:47

  任深靈沿途去尋鄉(xiāng)民救治,卻見路上村中盡是空房空院,不禁很是疑惑。敖滺因身材高大,只得身在水盂之中,不好喚出。因而任深靈只得獨(dú)自一人沿途搜救,心中卻不免狐疑,生怕周遭遇得妖魔。卻不想走了五個村子,方才見了頭一人。只見這人乃是個醉鬼,身處一路旁酒肆之中。那酒肆之中即無店家,又無伙計(jì),酒鬼便自去窖中搬酒來飲。

  任深靈見左右無人,只得上前問道:“敢問施主,此處為何各村空無一人?”卻不想竟聽見酒鬼喉中響出鼾聲來。任深靈又喚兩聲“施主”,可不見酒鬼酒醒,反見鼾聲更甚,沒奈何,只得轉(zhuǎn)身離去。

  方才行幾步,卻聽身后傳來一聲道:“人皆在鷹興村中?!比紊铎`連忙轉(zhuǎn)身來問:“鷹興村所在何處,眾人為何皆在鷹興村中?”卻仍見酒鬼鼾聲如雷,并未見半分清醒之狀。

  任深靈不解其意,四下望去,卻聽有人在身后說道:“小沙彌順路去行,見一三岔路口向右來行,往后第二個村子便是!”任深靈再轉(zhuǎn)過身來,卻見那酒鬼仍在熟睡,隨即再次轉(zhuǎn)身朝空問道:“弟子任深靈多謝前輩相告!不知前輩何人,可否露面相見?”等過一陣,卻仍不見有人回話,再回頭時見那酒鬼仍在熟睡,可細(xì)看那酒壇卻見方才還滿壇的酒如今卻已然見了底,也不知這酒鬼何時飲下。

  任深靈搖搖頭,對酒鬼施以佛禮道:“弟子任深靈多謝前輩指點(diǎn)。”隨即便朝前路行去。果然見一三岔路口,便依疑似那酒鬼所言向右來行。再往前行約二里,便再見一村子,亦是空無一人卻不見荒廢。任深靈心中一動,警惕萬分望前路而行。

  方才前行半里,便聽見前方載歌載舞,一片歡慶。任深靈狐疑不已,便轉(zhuǎn)入地下,依地行術(shù)前去查探。但見前方村落人山人海,皆在鷹興村內(nèi)按排就坐,各個俱在看向高臺之上。那高臺之上有一夫人,形態(tài)婀娜,周身珠光寶氣,身后一眾樂手,竟是在臺上引吭高歌。臺下之人一個個身顯疲態(tài),卻精神煥發(fā),雙目炯炯,絲毫不見染得瘟疾之兆,卻陷在樂聲中不可自拔。任深靈于地下見之甚是驚異,卻不敢貿(mào)然行事,只得躲在地下觀望,待夜間再來行事。

  打定主意,任深靈便躲在地下去聽那臺上婦人吟唱。只見婦人放聲高歌道:“維鵲有巢,維鳩居之;之子于歸,百兩御之。維鵲有巢,維鳩方之;之子于歸,百兩將之。維鵲有巢,維鳩盈之;之子于歸,百兩成之。”任深靈不解此婦為何吟唱此詩,再聽時,婦人便唱道:“女曰雞鳴,士曰昧旦。子興視夜,明星有爛。將翱將翔,弋鳧與雁。弋言加之,與子宜之。宜言飲酒,與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靜好。知子之來之,雜佩以贈之。知子之順之,雜佩以問之。知子之好之,雜佩以報(bào)之?!比紊铎`聽到美妙處,情不自禁輕聲吟唱起來,方才想到,連忙噤聲閉口,卻聽那婦人又唱道:“燕燕于飛,差池其羽。之子于歸,遠(yuǎn)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燕燕于飛,頡之頏之。之子于歸,遠(yuǎn)于將之。瞻望弗及,佇立以泣。燕燕于飛,下上其音。之子于歸,遠(yuǎn)送于南。瞻望弗及,實(shí)勞我心。仲氏任只,其心塞淵。終溫且惠,淑慎其身。先君之思,以勖寡人?!背T,便遣侍女將粥施與眾鄉(xiāng)民。而與粥一同擺上桌的還有烹雞,那一種鄉(xiāng)民道謝連連,這才一個個抓起烹雞來食。

  待眾鄉(xiāng)民食完烹雞,一個個喜出望外,告辭離去。見眾鄉(xiāng)民回返村落,任深靈便于地下觀望,一時竟拿不出主意,即想留下堅(jiān)持此婦,又想去尋個鄉(xiāng)民問詢。卻只見這時,一個鄉(xiāng)民鬼頭鬼腦伏在茂密林中。任深靈覺其行徑怪異,便緊盯此人。果見此人匍匐前行,漸繞至那婦人身后,見四下無人,便箭步躥上前去,從后抱住婦人,欲行猥褻之舉。任深靈見狀心急不已,正要上前施以援手,卻見那婦人不慌不忙,隨即邪魅一笑,轉(zhuǎn)過身來道:“郎君可是中意奴家?”那男子聽了連忙點(diǎn)頭稱是。隨即婦人笑道:“此處露于天地,為人瞥見豈不叫人嗤笑?郎君若是中意奴家,可隨奴家前來屋內(nèi)一聚?!蹦悄凶右鈿怙L(fēng)發(fā)隨即攜婦人之手,齊步走入屋內(nèi)。任深靈便隱于地下,緊緊跟隨。

  婦人隨男子入得門去,便攜手共赴塌上。婦人眼波流轉(zhuǎn),隨即為那男子寬衣。那男子早已急不可耐,摟住婦人便上下其手,不住朝婦人紅唇親去。那婦人笑吟吟不去管他,只顧脫男子之衣,直把男子脫了個精光,卻故而眼中露出兇光來,指尖生出利爪,一擊之下竟掏出了男子的心來。男子措手不及,連呼喊聲都未曾發(fā)出,便倒在塌上一命嗚呼了。任深靈也為這般變故驚得呆若木雞,這才反應(yīng)過來婦人竟是個妖精。

  只見婦人隨手一揮,那男子的血肉之軀登時不見,轉(zhuǎn)而變作廿只雞來,立在塌上。婦人吹一口哨,便有四位侍女上前來,正是先前笙簫阮琴為婦人奏樂之人。那四個侍女拾起塌上雞來,徑直拎去后廚。任深靈這才知曉先前眾鄉(xiāng)民所食烹雞為何,只覺胃里一陣翻江倒海,險(xiǎn)些便在地下吐將起來。

  任深靈自覺不是這一班妖精敵手,唯恐行跡為其察覺,連忙悄聲施展地行術(shù),連忙遠(yuǎn)離鷹興村。但見路上行人皆是從鷹興村中來的,眾人回至家中這才發(fā)覺一陣腹痛,而后一個個病倒不起。任深靈連忙現(xiàn)身,前去與鄉(xiāng)民把脈查探,果然見這些鄉(xiāng)民盡數(shù)中了瘟疾,與前時所見中了瘟疾之人一般。任深靈登時明了,這瘟疾的源頭另外那妖精身上。其化作婦人尋來鄉(xiāng)民聽其歌聲,而后便以人肉所變的雞肉下毒,其鄉(xiāng)民食過便染瘟疾,而后四散開來,搞得民不聊生。

  任深靈將草藥銀針施以眾鄉(xiāng)民,使其稍感舒適,此時已至丑時,天將亮起,任深靈不顧疲憊,再施地行術(shù)回返鷹興村。只見那婦人將手下侍女抬來患瘟疾去世的鄉(xiāng)民盡皆化作雞肉,以待明日分與眾鄉(xiāng)民來食。任深靈見得驚悚,嚇得毛骨悚然。隨即想到,這妖精既有制得瘟疾之法,想必也有解得瘟疾之藥。故而在那婦人與侍女制得雞肉之時,便現(xiàn)身在其房內(nèi)尋找解藥。

  可尋過一陣,卻不見有解藥之狀,任深靈頗為不解,隨即遁入地下,尋見無人之處,有一侍女身背一瘟疾去世之人往鷹興村前來,隨即倒立而上,將其絆倒,而后拖入林中斥問道:“我且問你,那妖婦何人,為何制得瘟疾害人,瘟疾解藥他藏于何處?”那侍女忽而為人所擒,驚慌之下連忙求饒道:“大師饒命,都是那妖婦干的,不關(guān)小女之事!”任深靈冷笑道:“休要巧舌,方才所問還不如實(shí)招來?”侍女連忙道:“那妖婦乃是一只鷹精,名喚耳盱夫人,乃是大圣國師王菩薩親傳女弟子,因藥王和尚始亂終棄,故而要害天下人讓其無藥可醫(yī),無人可救。若說這解藥,小女實(shí)是不知所在何處。”任深靈聽聞侍女之言驚得呆若木雞,自家跟隨藥王和尚身旁已有百年,卻實(shí)不知藥王和尚何時犯下情債,始亂終棄。大圣國師王菩薩幾個弟子他皆識得,從未聽聞過菩薩收過女弟子來。心中疑惑,便問道:“你可知大圣國師王菩薩除卻你所言的耳盱夫人,藥王和尚,還有誰人?”侍女道:“還有小張?zhí)优c禺狨王!”任深靈笑問道:“再無他人?”侍女答道:“再無他人!”任深靈心中明鏡,已然知曉其中意味,當(dāng)下笑道:“即如此,饒你去吧!”便一掌拍在侍女后頸,將侍女敲暈。

  而后任深靈便脫下侍女衣裳,將其用尋來的一塊布裹住,綁在樹上。任深靈喬裝打扮一番,穿上侍女衣裳,涂抹胭脂,便扛起那尸首匆匆趕往耳盱夫人處。因任深靈身形矮小,倒也與侍女相當(dāng),任深靈想來可以應(yīng)付過去,便欣然深入虎穴,以尋解藥。

  只見數(shù)位侍女列在院門兩側(cè),當(dāng)中有人見任深靈走上前來,便上前搭手來把尸首抬去屋內(nèi)。先前地下之時,任深靈早把此處屋子看遍,這時身臨其境,便小心翼翼尋那旮旯之處細(xì)細(xì)看來。忽而只聽得一聲喊道:“夫人到!”便見耳盱夫人引四位貼身侍女走上前來,任深靈連忙隨一眾侍女朝耳盱夫人行禮。

  任深靈細(xì)細(xì)想來,自覺不如趁妖婦不備,暗下毒手,將其斬落再尋解藥。便趁行禮之時,一手暗中去摸水盂,一手捏決喚出洞真劍來。只見劍光閃過,那耳盱夫人猝不及防下,為任深靈斬落頭顱,落地再看,卻是只母雞成精。敖滺為任深靈喚出,只聽任深靈喝一聲道:“三弟隨我降妖!”敖滺一見任深靈這般打扮,登時樂翻在地,笑作一團(tuán)。任深靈臉色一紅,斥道:“三弟莫笑,降妖為先!”敖滺這才攜手任深靈,共同斬殺其那一眾侍女,原來盡是母雞成精。殺過一陣,只得遍地母雞,任深靈這才喚敖滺來一同尋找解藥。無奈翻遍此處里里外外,竟不見解藥分毫,不禁詫異不已。

  任深靈正與敖滺尋解藥,忽見藥王和尚與先前為任深靈襲倒的侍女踏步而來。那侍女衣衫為任深靈扒掉,此時穿一件粗麻布衣,細(xì)看一下還頗有幾分姿色。敖滺不知緣由,上前問道:“藥王和尚幾時來此?”卻見藥王和尚手中放出金光,直朝任深靈敖滺二人打來。任深靈急躲時,匆忙間高喊一聲:“三弟快躲!”卻見敖滺不曾防備,為那金光打中,龐然大體轟然倒地。

  任深靈急躲時忽覺身后有破風(fēng)聲襲來,連忙揮動洞真劍來迎。只聽一聲巨響,任深靈的洞真劍險(xiǎn)些掉落,瞪眼看時,只見小張?zhí)訐]動銀槍再次朝任深靈刺來。任深靈堪堪躲過,便見禺狨王立在風(fēng)頭,手持驅(qū)神杖再次朝任深靈擊來。任深靈急忙揮動洞真劍抵擋,卻已然為禺狨王將洞真劍打落在地。任深靈萬念俱灰,緊閉雙眼,慘叫一聲:“吾命休矣!”

  便聽耳邊一聲雷鳴,再睜眼時,只見小張?zhí)铀幫鹾蜕胸跬醪⑿卸?,立于大圣國師王菩薩身旁。而任深靈面前的正是小張?zhí)幼律駥⒆辖瘐?。任深靈嘴里吐出一口血來道:“貂兄何來?怎的來至此處?”紫金貂道:“本已身死,地藏王菩薩算得參兄有難,特地復(fù)活小貂,前來救汝?!比紊铎`聽聞紫金貂說本已身死,驚得呆若木雞,不知其何時喪生!

  但見紫金貂吃叉上前喝道:“爾等何方妖孽?膽大包天,竟敢冒充菩薩師徒!”小張?zhí)赢?dāng)前呵道:“紫金貂,你還不隨本太子降妖?”紫金貂將這假太子上下打量一番,而后輕蔑一笑道:“你這妖孽,周身妖氣,還敢假冒我家太子?”那小張?zhí)有Φ溃骸肮皇莻€畜牲,只靠鼻子認(rèn)人,既然為你戳破,本太子饒你不得!”當(dāng)前手持銀槍,直朝紫金貂襲來。紫金貂一面持鋼叉抵住銀槍,一面叫道:“腌殺的妖怪,難道不知禺狨王早已化脫人形?怎的還以這狨樣示人?”任深靈一旁道:“貂兄,你為何還相告與他?”紫金貂架住銀槍神杖毫不在意道:“死也讓他作得個明白鬼,莫要去了地府報(bào)道還不明所以!”任深靈搖搖頭,持洞真劍前來相助。假大圣國師王菩薩及假藥王和尚同樣揮動兵刃,四個妖精直將任深靈與紫金貂圍在當(dāng)中來戰(zhàn)。

  二人正與妖邪相斗,忽見那先前為任深靈襲倒的侍女手持利刃,躡手躡腳走至敖滺身旁。敖滺此時正倒在地上,全無反抗之力,只得任那侍女宰割。那侍女手中利刃已然刺向敖滺,任深靈卻為紫金貂一尾巴抽到,身子不受控飛向那侍女,洞真劍正持在手里,便從身后直插入侍女體內(nèi)。侍女吐出一口血來,跌倒在地,再一看,亦是一只母雞。

  正此時,卻見藥王和尚踏步而來,任深靈忙上前道:“藥王和尚,有妖邪冒充菩薩及師兄弟,如今敖滺受傷,還望藥王和尚趕緊施救?!彼幫鹾蜕新勓裕げ缴锨皝淼溃骸柏毶@便為其診治?!币魂囷L(fēng)吹過,紫金貂卻高叫道:“參兄,小心,那廝亦是妖精假冒!”正說間,便見藥王和尚手持藥王杵擊向任深靈。任深靈心中苦澀不已,連忙揮動洞真劍攔下。一面叫道:“真藥王和尚何在?怎的如此眾多妖邪假冒?若是再不來助,吾等三人休已!”

  正說間,卻見地下涌出一人,手持藥王杵,一擊之下,便將那正與任深靈相斗的假藥王和尚擊倒在地,任深靈細(xì)細(xì)一看卻是個硯臺成精。再一看,那擊倒假藥王和尚的,又是個藥王和尚,當(dāng)下大怒,以為是妖精的障眼法,放個硯臺在此。見此藥王和尚要去往敖滺身旁,連忙攔住道:“好個妖孽,休要傷我三弟!”卻見紫金貂以一抵四,跳出來到這藥王和尚身旁細(xì)細(xì)嗅過一番道:“此乃真藥王和尚!”任深靈聽聞此言,只覺滿腹委屈,不禁嚎啕大哭起來!

  藥王和尚先給敖滺把脈,細(xì)細(xì)檢查一番,而后為其喂下一粒藥丸,喚任深靈拾出水盂,將敖滺收回。這才轉(zhuǎn)過身來怒斥那假冒師父師兄弟的幾個妖精來?!盃柕群稳耍瑸楹渭倜柏毶畮熗??”假大圣國師王菩薩笑道:“佛有千相,貧僧便是汝師。大膽孽徒,見了為師,為何不拜?還膽敢頂撞師長,以小犯大?”隨即呵道:“悟善吾徒,你執(zhí)掌戒律院,如今你師弟不尊師名,交由你來處置!小張?zhí)舆B忙道:“弟子領(lǐng)命!”便手持銀槍,踏步走上前來。

  藥王和尚不禁笑道:“你們那邊尚還有個藥王和尚,怎的便貧僧也是你的弟子了?”大圣國師王菩薩道:“悟生你豈不聞佛有千相?此乃悟生,是藥王和尚。你亦是悟生,亦是藥王和尚!你二弟子具是悟生,具是藥王和尚,便如左手右手一般,豈非皆是手?左眼右眼,豈非皆是眼?”

  紫金貂聞言,樂不可支,遂笑與任深靈道:“參兄,這妖怪怎的許多歪理?從來只聽過左手右手,左眼右眼,還未聽過有左和尚右和尚,左人右人的!”任深靈也道:“想是妖氣太臭,熏的那精怪頭昏腦脹,壞了腦子!”二人見藥王和尚來救,早已不懼那伙妖怪,嬉笑間忍不住打趣那怪。

  大圣國師王菩薩氣得火冒三丈,大怒道:“無知小妖,竟敢調(diào)戲本菩薩?”遂高聲叫道:“眾弟子聽命,還不速速將這不肖弟子與兩個精怪拿下!”左右小張?zhí)铀幫鹾蜕胸跬觚R齊搶出,來斗藥王和尚三人!紫金貂邁步上前,揮動鋼叉以一抵三毫無畏懼。藥王和尚卻一把拉住任深靈遁入地下,再出土?xí)r已然來至那大圣國師王菩薩身旁,一鋤一劍一左一右攻向那假大圣國師王菩薩。

  不想那大圣國師王菩薩竟在口中念動一咒,剎那間遍地盡是沙彌,足有千百之眾。一個個沙彌皆手持兵刃將藥王和尚與任深靈圍在當(dāng)中,任深靈為一沙彌放倒在地,轉(zhuǎn)瞬間便為幾個沙彌縛住。紫金貂也為數(shù)十個沙彌拋出索套絆倒,亦為眾沙彌捉住。藥王和尚見勢不好,連忙遁地而去,這才留得性命來。

  藥王和尚不敢久留,連忙尋來鄭靈兒,鹿宛誠,謝詩璇來,將前后之時盡數(shù)告知。謝詩璇聽聞紫金貂復(fù)活,本喜不自禁,卻又聽其與任深靈一同為妖精捉去,登時大怒道:“好個大膽妖孽,竟敢冒充菩薩師徒!”隨即問道:“藥王和尚可知那妖怪真身,是何精怪?”藥王和尚道:“貧僧卻也不知。只聽聞打斗之聲,便趕去一看。卻見貧僧師尊與師兄師弟圍攻紫金貂任深靈,敖滺也受傷倒地,只是貧僧師兄尚在爛柯中,師弟早歸人形,何況還有一人與貧僧一般模樣,便知是妖邪假冒??韶毶丛娺^其妖孽真身,也不知是個何物成精!”

  謝詩璇道:“藥王和尚可去趟天庭,借來李天王的照妖鏡?”藥王和尚道:“貧僧未曾去過天庭,也與李天王并無交情,不知天王能否借與貧僧?!敝x詩璇又問道:“那藥王和尚可知妖精洞穴何在?”藥王和尚亦搖頭道:“貧僧亦是不知。”眾人正無奈時,卻見紫金貂與任深靈踏步攜手歸來。

  藥王和尚不禁念道:“阿彌陀佛,你二人怎的歸來?”紫金貂笑道:“小貂看參兄為那妖邪所捉,故而特意被捉,伺機(jī)救下他來。如今我二人知曉了妖怪洞穴,你等隨我前來!”說罷,便先前領(lǐng)路。謝詩璇卻見紫金貂對自家看也不看,宛如陌路之人一般,心中狐疑,當(dāng)下上前笑問道:“貂兄從何處來,怎知我等在此?”紫金貂道:“降妖為先,此事容后再說?!敝x詩璇笑道:“也好也好!”卻趁其不備一叉插入紫金貂胸口,眾人為其一驚,再看時,紫金貂卻化為一根毫素。那任深靈見狀急忙逃去,藥王和尚見狀,祭起藥王杵,直直砸在任深靈身上,再看時,卻見任深靈化作一塊墨來。

  眾人皆情不自禁后怕起來,一個個問謝詩璇道:“你怎知這紫金貂與任深靈是妖精所化?”謝詩璇搖頭不語,故而說道:“想必妖精已然備好陷阱想要引我等入甕。而今看來,我們此時已在妖邪監(jiān)視之下。眾人聽聞,一個個環(huán)顧四周,可卻一無所見?!贝颂幠耸且黄降?,四下里俱是鄉(xiāng)民所種稻谷,路旁有樹有草,目光所至之處皆無人無獸。

  眾人正不知如何是好,卻聽半空里傳來一聲雷鳴,謝詩璇聞言道:“此乃紫金貂的掌心雷!”藥王和尚點(diǎn)頭道:“我等速去救援!”幾人聞聲而來,行至半山腰,便見紫金貂與任深靈陷在一眾沙彌之中,且戰(zhàn)且退正在離去。隨即眾人上前,各持兵刃打退沙彌,將紫金貂任深靈二人救下。只見二人傷痕累累,見了眾人,再挺不住來,望地上倒下。藥王和尚與謝詩璇連忙上前,扶住二人。藥王和尚道:“此處不可久留,尋個安身之處,先為二人治傷?!北娙私在s忙同意,而后匆匆離去,在山里尋了個干燥的山東,便將紫金貂與任深靈放下,藥王和尚為二人診治起來。

  可是診治一番,卻不見二人轉(zhuǎn)醒,藥王和尚無奈,只得將二人放至洞中,而后喚來鄭靈兒與謝詩璇照顧二人。藥王和尚自與鹿宛誠守住洞口。鹿宛誠問道:“藥王和尚,這伙妖孽從何而來,為何要冒充菩薩師徒?”藥王和尚搖頭道:“貧僧也是不知,貧僧見時,任深靈便已與他們交上手來。”鹿宛誠皺眉道:“不知大哥與其交手是否與此次瘟疾有關(guān)?!彼幫鹾蜕袊@道:“待任深靈醒來一問便知?!甭雇鹫\道:“不知大哥與貂兄傷勢如何,為何還不轉(zhuǎn)醒?”藥王和尚道:“貧僧也不知,以貧僧探知二人皆是皮外傷為主,內(nèi)傷早為貧僧以佛法去除,應(yīng)是早已轉(zhuǎn)醒才對。如今為何還不醒來,貧僧也是摸不清頭腦?!甭雇鹫\忽而叫道:“莫非早已轉(zhuǎn)醒,只是裝病不醒?”藥王和尚遂問道:“那是為何?”鹿宛誠低聲道:“弟子在此守護(hù),藥王和尚還需遁入地下,去監(jiān)視二人。”藥王和尚不解問道:“監(jiān)視他二人又有何用?”鹿宛誠道:“唯恐此二人亦是假的!”藥王和尚聽了大驚,連忙遁入地下,回返洞中去看。

  回至洞中,便見紫金貂任深靈已然轉(zhuǎn)醒,各持兵刃揮向鄭靈兒謝詩璇。藥王和尚大驚失色,急忙間祭出藥王鋤藥王杵來。只見藥王鋤藥王杵分以擊中紫金貂任深靈,二人登時倒地,藥王和尚再看時,卻見紫金貂化作一方金絲紙,任深靈化作一水盂。再看鄭靈兒謝詩璇時,二女盡皆中毒。鹿宛誠聽聞聲響,連忙跑回洞中,便見皆無紫金貂任深靈身形,而鄭靈兒與謝詩璇皆倒地不起。

  藥王和尚道:“若非宛誠覺察,靈兒詩璇幾乎性命不保!”隨即喚出敖滺來與鹿宛誠共同護(hù)法,而自家掏出銀針來為鄭靈兒謝詩璇解毒。正值聚精會神之時,卻見鹿宛誠悄然來至藥王和尚身旁,揮動手中洞神劍直朝藥王和尚襲來,藥王和尚措手不及,為鹿宛誠刺傷,慌忙間將藥王鋤祭出,直將鹿宛誠頭顱砍下,再看時,卻是個削去半截的竹制筆擱。藥王和尚吐出一口血來,慌的敖滺連忙上前扶住道:“是小將之過,小將疏忽害得藥王和尚受傷!”藥王和尚搖搖頭道:“非你之過,便是貧僧也未曾料到宛誠亦是妖邪假冒?!卑綕H忽而問道:“這妖邪屢次假冒我等,這可如何是好?”藥王和尚嘆道:“如今此處你我俱是帶傷,靈兒詩璇中毒不醒,余下深靈宛誠及大師兄座下紫金貂將軍生死不明,而我等還不知妖邪底細(xì),甚至連其洞府都不知在何處,這可如何是好!”敖滺聽聞,亦是憂愁不已。

  不知藥王和尚如何脫困救下眾人,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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