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結(jié)緣

　　“契約？歸還？”

　　秦言幾乎要被這這兩個詞語給直接摧毀掉他對過往的一切認(rèn)知。

　　他甚至在考慮自己是不是陷入了對方的幻術(shù)之中，如果對方真的有他所說的八階實力的話，那做到這種程度也不是不可能。

　　可秦言卻通過自己與位面的聯(lián)系來證實這件事情，他清楚地認(rèn)識到自己并沒有受到對方的任何控制。

　　巨樹似乎察覺到了秦言的疑惑，復(fù)又重新挺直了身軀，用深沉的語氣道：

　　“看來你并不信任于我，不過這也是理所當(dāng)然，還是讓那位偉大的存在來親自與你對話吧?！?p>　　他的話音剛落，秦言便注意到身前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個只有輪廓的黑色人形虛影。

　　對方一開口便讓秦言心神大亂：

　　“你好，地球的來客?！?p>　　“這，這是什么東西！”秦言惶恐的嘗試向巨樹詢問。

　　但回答他的并非巨樹，而是那個黑色虛影。

　　“請注意你的言辭，站在你面前的是史上最偉大的九階世界之主，凱洛特.烏洛波洛斯大人的時光留影。”

　　虛影的語氣雖然淡漠，卻并沒有想象中那種高位存在對低位存在的俯視感。

　　“不過你有如此表現(xiàn)，我并不意外，畢竟我借走的東西里包括了你的恐懼和敬畏。”

　　秦言表面鎮(zhèn)定，心中卻是如同掀起了滔天波浪，他反問道：

　　“借走恐懼和敬畏？你為什么要做這種事情？你對我到底做了什么！”

　　“不要著急，年輕人，我們有充裕的時間來談一談過往的故事。”

　　那黑色虛影說到這里竟然動了起來，圍著秦言來回轉(zhuǎn)了一圈，感嘆道：

　　“真是難以想象，那個被湮滅的位面居然會出現(xiàn)你這樣的種族，明明已經(jīng)被我借走了的東西居然慢慢的恢復(fù)了過來。”

　　“湮滅的位面，你是說……地球？”

　　“是的，地球。真是讓人嫉妒的位面，我從你的記憶里面看見，那里的每一個人都充滿了我們這樣的殘缺者夢寐以求的東西，但你們卻棄之如敝履?！?p>　　虛影看見秦言臉上浮現(xiàn)起了怒意，笑道：

　　“哦，不要誤會。你的家鄉(xiāng)只是一個倒霉蛋兒，按你們的話來說應(yīng)該叫天妒英才吧。他無意中碰上了太初主位面二十三萬個紀(jì)元才會出現(xiàn)一次的光輝收縮，直接暴露在了虛空噬滅之下然后湮滅了，這也是我在成為九階后得知的。”

　　“如果不是如此，在發(fā)現(xiàn)你們的位面之后，我一定會將其當(dāng)做最珍貴的寶物存放在我的心臟中?！?p>　　黑影頗為感嘆的道，似乎在為了自己失去一件唾手可得的寶物而惋惜。

　　秦言很好的克制了自己的憤怒，他發(fā)現(xiàn)了對方話語透露出來的一個關(guān)鍵點：

　　“殘缺者，這與你借走我的東西有關(guān)？”

　　“當(dāng)然，你終于能夠稍微理解我的意思了?！?p>　　黑影鼓起了掌：

　　“六千年前，我在下城區(qū)遇到了你。當(dāng)時的你只不過是一個連原生種族都不如的弱小生物，但不得不承認(rèn)，我這一生最大的幸運就是在那一刻對你產(chǎn)生了好奇?！?p>　　秦言沒有言語，只是聽著對方的說話。

　　“當(dāng)時的你昏迷不醒，我就順手對你的傷勢進行了研究。啊哈！我還記得當(dāng)時是為了參加一個關(guān)于如何治療原生種族疾病的演講比賽?！?p>　　黑影說到這里拍起了手：

　　“為了找出你昏迷的原因，我在治療過程中順便查看了你的一部分記憶。你也知道，像你這樣孱弱的種族沒有任何心靈壁壘與迷鎖，用你們的話來說就好像自動彈出了一個網(wǎng)頁，然后我順手點進去看了看。”

　　“也就是說你利用我的知識爬升到了九階，無恥的強盜！”秦言咬牙切齒的罵道。

　　“謝謝你的贊美，現(xiàn)在讓我們繼續(xù)”

　　黑影坦然受之：

　　“你應(yīng)該慶幸當(dāng)時的我還比較有人性，既沒有查看你的隱私，也沒有在得到你的知識后將你直接毀滅。在利用那些知識獲得晉升后，我就對你的處置陷入了兩難。

　　幸好我只是用時光粉塵凝固住了你，否則我應(yīng)該會一直停滯在六階，以后的晉升再也無望了。你知道我選擇了什么樣的位面發(fā)展路線嗎？”

　　秦言不得不承認(rèn)對方的話有那么一定的道理。

　　換做任何知道他秘密的人恐怖當(dāng)時就會將他直接人道毀滅了，而不是像眼前之人一樣，僅僅是用時光粉塵凝固住自己。

　　但這個家伙終究算是不告而取，是無恥的強盜與小偷。

　　秦言當(dāng)然沒有給他好臉色，直接用沉默表示了他的不滿。

　　“我沒有像你那么貪心，妄圖將空洞的臆想化作現(xiàn)實”那黑影自顧自的道：“我只選擇了其中最靠譜的理念，通過對名為緣分或者因果的路線進行了推演，然后我才找到了被掩蓋的真理，并且從你那里借走了一些東西。”

　　“事實證明，我成功了。史上最年輕的九階誕生了，議會的議員不會知道，這位年輕的同伴他突破九階僅僅用了一千三百年的時間?！?p>　　“當(dāng)然，因果這東西你也知道，我既然借了你的東西，自然就有需要歸還的一天。對于已經(jīng)晉升到九階的我來說，這些東西已經(jīng)不再是助力，反而成為了累贅，這也是我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這里的原因。”

　　“不論你對我有多少的憤怒，我們已經(jīng)結(jié)緣，秦言?！?p>　　說到這里，他的語氣終于帶上了些微的人性色彩：

　　“作為借走東西的代價，我為你準(zhǔn)備了一些小小的回報，另外每一次見面，我都可以回答你一個問題?！?p>　　“你的意思是你還要拖欠？”秦言忍不住出聲道，他就沒見過這么厚顏無恥的人。

　　黑影聳了聳肩膀：“這可不能怪我，是你太弱小了，我只能分三次還給你。畢竟那可是一個位面的……”

　　他說到這里，頓住了，語氣中帶上了笑意：

　　“你確定你的第一個問題要問這個嗎？”

　　“不，當(dāng)然不！”

　　秦言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頭腦清晰，他斷然拒絕并且捫心自問，自己最想要知道的到底是什么。

　　“我決定了，我的第一個問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