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氏聽見臥室的聲音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她走到門口一把掀起繡著鴛鴦戲水的紅色錦緞門簾。
一男一女在床上奮戰(zhàn)的場景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女子嬌聲道:“老爺別太用力,壓著肚子了?!?p> 玉氏的崔郎喘著粗氣道:“你要給老爺生個兒子。”
在玉氏見到這一幕,又聽見這話后,她的腦頂像是被炸雷擊了一波又一波,她瞬間失去了神智,她大邁幾步走到床前,一把將崔郎從女子身上推開。
“啊……”女子被驚嚇得大聲叫了起來,她忙亂地拉著被子蓋在赤裸的身上。
正在最緊要關(guān)頭時被人猛然推到在床的崔逸賢惱羞成怒,他光著身子伸出手臂狠狠抽了玉氏兩耳光,嘴里還罵著:“賤婦?!?p> 玉氏被打蒙了,她還從沒打人這樣打過臉和羞辱過。
玉氏雙手捂著臉,她哭著指著床上的倆人罵:“奸夫淫婦,白日宣淫?!?p> 崔逸賢慢慢起身穿了一件白色長袍,他的長發(fā)齊腰,面如美玉,唇紅齒白。他用一雙丹鳳眼掃了哭罵的玉氏一眼,他冷笑著道:“世上還能找到比你更淫的婦人嗎?請問黃夫人,你大白天跑到崔家內(nèi)室來捉本爺同妾室歡好,是不是得了失心瘋?”
在聽到梨子的驚叫聲后,崔家外院的下人都圍到了主院來查看情況。守在外面的小草聽見里面的哭罵心里情知不好,她見來的人越來越多,只得硬著頭皮進了室內(nèi)。
小草聽到了崔逸賢罵玉氏的這話,玉氏被罵得全身打抖,想上前撕扯崔逸賢。小草趕緊伸手抱住玉氏,在她耳邊低聲道:“夫人,事情鬧大了,傳開了對您還有小姐都不好。咱們先回去吧?!?p> 玉氏冷靜了下來,她才想到這不是黃府,面前這男人也不是她的夫君,她也是前來做見不得人的事。
玉氏咬牙對崔逸賢狠狠放話:“你給老娘等著?!?p> 小草又用黑披風將玉氏從頭到腳捂著緊緊的,小草扶著玉氏加快腳步落荒而逃。在崔家外院的大門口,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孩攔住了她倆的去路。
玉氏抬起頭,用一雙哭紅的眼看著女孩,她想叫:如月。
如月臉上露出鄙視的神情,她輕聲道:“黃夫人,我父親納了一位美妾,年方十五歲,如今身懷有孕了。姨娘生下的孩子可不會被送到青樓的喲?!?p> 如月說的話像刀子,捅進玉氏的心里一下又一下。之前她被崔逸賢羞辱,現(xiàn)在如月再次當眾羞辱她,這讓玉氏徹底失去了理智。
玉氏指著如月口不擇言地罵道:“小賤人,老娘后悔告訴姓崔的將你從青樓接出來。就應該讓你掛牌當妓女,被千人睡……”
如月冷笑道:“可惜呀你的如意算盤落了空,你即便就是不告訴我爹,我也不會有被掛牌的那一天,有人會將我從青樓贖出去?!?p> “誰會賣一個青樓女?”玉氏亞根就不信。
如月在玉氏的耳邊輕輕說:“那人就是未來的太子妃,在我爹接我之前,她已著人去買我了?!彼掷^續(xù)大聲的說:“你已老了,還出來丟人顯眼干嘛?陪我爹上床的應該是年輕美貌的女子呀?!?p> “你,你……”玉氏被氣得說不出完整的話來,她想沖上前揮如月幾耳光:“孽女?!?p> 小草趕緊上前將玉氏摟住:“夫人我們走,不要把事鬧大了?!毙〔葸B拖帶拉的將玉氏往外拉。
如月站在門口繼續(xù)大聲道:“我在被親娘送入青樓之后,我就沒娘了,她死了。如今我只有一個嫡母,一個養(yǎng)母,未來還會有無數(shù)個庶母。”
聽著這些話,玉氏氣得臉色發(fā)青,她反手給小草一記耳光:“賤婢,當年你為何不將這小賤人扔在街上凍死她?!?p> 小草捂住被抽得紅腫的臉,一聲不吭。
玉氏咬牙切齒地罵道:“本夫人從今日起同崔府所有人勢不兩立,待本夫人有權(quán)勢的那天,必讓崔府滿門去死。老娘也必定讓這小賤人去青樓接客。”
玉氏之所以今天來崔家外院能遇到這樣的事,全是因為如月在操縱。太子派天山前來收賣的人都還沒出手,事情就被如月搞定了。
如月先是收賣了看門小廝:“如果那位披著黑袍的女人來了,不用通報直接放她進來?!?p> 小廝有些害怕:“萬一老爺生氣,小的會被發(fā)賣。”
“不用擔心,如果真是那樣我會買下你?!?p> “好吧。”小廝不忍自己那長得像仙女的小姐失望,他答應了。
如月又讓李子去黃府,用銀子收賣了黃府的一位守二門的婦人,讓那婦人只要得了夫人離府的消息,立刻遞信到菜市賣豬肉的田五,她就會得五兩銀子。
今天玉氏在出門之時,成氏到下人住的地方四處尋小草,守二門的婦人白日不當值,她聽見這消息立刻往菜市跑去。守二門的婦人用一條消息換了五兩銀子,她大方地指著攤子上的豬肉道:“割一大塊的?!?p> 田五忙著往不遠的院子遞信,他割了一塊肉扔給那婦人也不收銀轉(zhuǎn)身就跑。
田五跑到崔府的后院,對守門的人道:“小的是桃子的舅舅,有急事尋她,麻煩通個信。”
守門的人叫來李子,田五急吼吼地道:“她要來了。你給我十兩銀子?!?p> 李子道:“知道了舅舅。”她從懷里掏出十兩銀子遞了過去。
這田五還真是李子遠房的舅舅,李子尋上他遞送消息,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宗旨。
如月得到消息后問道:“老爺來了嗎?”
“老爺剛進屋,在叫梨子打水沐浴?!碧易拥?。
“你去對梨子說,要慢慢伺候老爺沐浴,再同老爺多說會話,后才給老爺?shù)贡ú??!被ú枋乔鄻堑男性?,只有?nèi)行人才懂,外人聽見也只以為是茶葉里面放了茉莉花。
于是,玉氏在如月的一番操控之下,順利地走進了崔家外院大門,順利地聽到了屋內(nèi)一男一女的歡好聲。玉氏的妒恨讓她失了理智,她同崔逸賢從此完全決裂,再也回不到之前的兩情相悅了。
事后李子問如月:“小姐怎么知道那位夫人會來遇上……”
如月冷笑道:“一次遇不上二次總能遇上吧,我總能讓她遇上一次。”
李子沉默,她過去也勸過如月:“小姐,她是小姐的親娘,你做過份了會被人罵不孝。你可知道不孝罪乃大罪呀?!?p> 如月不屑地道:“哪怕天下人都來罵我不孝,我也不在乎。我就要問問天下人:如果你娘生下你后,就把你扔進青樓,長大為妓,你還會心甘情愿地孝嗎?再說了,那位生下我的婦人,她敢認我這個女兒嗎?”
李子與梨子在得知如月的遭遇后,都對她心生同情,特別是同樣在青樓長大的梨子,完全能體會到如月的心情。所以,無論如月讓梨子做什么事,梨子總會照做。
如月對梨子承諾:“如果我爹以后始亂終棄,未來我養(yǎng)你?!?p> 梨子懷疑地問:“小姐哪來的銀子?”
“我去尋人要銀子。”如月已知道太子妃被皇后送進了道觀修行,她打算尋個機會去道觀見見玉顏,隨便要些銀子。她想著,既然太子妃已去青樓問價買她,那太子妃身上定會有不少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