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正義初成
“老爹,現(xiàn)在您相信孩兒不是胡說了吧,有林大哥在,咱們還怕那個什么金刀門嗎?林大哥連霸天幫的劉虎都能對付,那個石龍石虎兩兄弟就更加不用怕了?!?p> 老人家見撮合效用不大,便也嘆了口氣。但他仍然不死心,于是他便向張遠和張成幾人說起了船上遇劫匪的事情,他當(dāng)時雖然昏迷,具體過程他根本就不清楚。但這絲毫不妨礙他說的天花亂墜,直把林正義和柳千雪說成配合無間,無人能敵的神仙道侶。
林正義聽著這個是暗暗搖頭,他也沒去阻止老人家,畢竟把他塑造得越厲害,這幾個少年便會越信服自己。只是說到實在離譜處,他才會糾正一下。
張成聽到這個,心中暗暗稱奇,想不到林師兄還沒有二次覺醒的時候就這么強了,看來他能打敗熾火院的王兵,倒真不是邱凱說的投機取巧。
難怪他有自信,在贏了的情況下再次向王兵挑戰(zhàn)。
而張遠在聽到這個之后,更是興奮地手舞足蹈,同時他也不忘將話題引到今晚上的事情上來。
聽兒子說出這話,老人高興的模樣頓時僵住了,他沉默了半響,最后輕輕一嘆。
“臭小子,你的命本就是兩位恩公救的,現(xiàn)在他們又來救小雅,若老爹還反對你,那老爹以前讀的書不都白讀了?所以,臭小子你知道該怎么做了吧?”
老人說著,最后以家中有事為由,落寞地離開了院子。
“爹,孩兒一定會爭氣的?!睆堖h望著老人背影,眼中也泛起了熱淚。爹爹老來得子,娘親在艱難產(chǎn)下自己之后便撒手人寰。所以自嬰兒時期,便是老爹一人拉扯著他們兩姐弟長大。
幸好在四五歲時,姐姐就很懂事了,知道為父親分擔(dān)點家務(wù)事,而且能跟著父親去地里忙活了。但自己卻好似頑童心性,整天就知道跟一群小屁孩鬼混,還在家鄉(xiāng)的后山上對著榕樹打拳。
他也不知道,自己對練拳為何有如此執(zhí)著的癡迷,就感覺哪天不打拳就會瘆得慌。這種行徑,老爹可是沒少打罵過他不務(wù)正業(yè)。
后來長大些了,他也懂事些了,練拳沒那么癡迷了,也會幫著給家里做活了。不過他仍然堅持著一天打上一萬拳,后山那棵大榕樹都被他轟出了一個巨大的凹陷。(此處為大榕樹鳴哀。)
后來,張遠到了十六歲,達到了覺醒御魂的年齡,他便迫不及待地趕來雁城覺醒了。不過結(jié)果令他很沮喪,跟姐姐一樣,他根本覺醒不了御魂,成為不了御魂師,只能當(dāng)個尋常人。
不過張遠沒有像姐姐那樣直接返回老家,而是想要在雁城拜師。他拜入一家武館,想要學(xué)點拳腳功夫,結(jié)果那武館大部分是酒囊飯袋,雜耍把戲,連看著高深的馬大師都不是他一拳之?dāng)场堖h只得意興闌珊地走出武館。
他自己找了個打鐵的活計討生活,也認識了一些小伙伴。本來生活也還挺穩(wěn)定了,老爹和姐姐來看過他,也覺得他找了份好活計。結(jié)果后來,他因看不慣一個公子哥當(dāng)街調(diào)戲民女,還做些不雅行為,于是出手教訓(xùn)了那位公子哥。
結(jié)果第二天,他就被直接關(guān)進衙門監(jiān)牢,過上了囚徒的日子。后來,便是父親變賣了家里的良田和地產(chǎn),湊夠了十塊金幣,趕來雁城將他贖出來。
經(jīng)此一事后,張遠就安分了許多,雖說心中還有萬般豪情,想加入城南某個幫派。但是,在看到一些不平的事時,他也能夠忍下來了,就算有時受到欺壓也能夠忍辱負重。兩個多月來,倒也相安無事。
然而,造化弄人,姐姐張小雅找了份賣包子的活計,本來日子也挺穩(wěn)定。但前幾日她被路過的金刀門二當(dāng)家看上,又被他強行擄了去。自此,便有了今日之事。
老爹的擔(dān)心他自然是感受得到的,但有些事,總能點燃他心中的激情。
當(dāng)木門輕輕關(guān)上之際,張遠才不舍地收回了眼神。
林正義拍著他的肩膀,嘆了一口氣:“小遠,你還是回去吧,看得出你爹很擔(dān)心你。”
初期成員即將流失,雖說心中有點遺憾,但林正義并不想讓老人家擔(dān)心。然而,張遠的眼神在猶豫過一陣后,突然間變得堅定起來。
“大丈夫生于天地間,豈能茍活于世。我張遠自練拳那日起,便發(fā)誓要用這雙拳頭,轟出一片天地。”
林正義莞爾,“什么大丈夫不大丈夫的,你才多大啊?”
他心中微微一嘆,多好的志向啊,至少比我曾經(jīng)那個只想茍全性命的志向好太多了??墒?,他并不是御魂師,縱使志向多大,未來的成就又能高到哪去呢?
林正義感慨著,卻見張遠已經(jīng)鄭而重之地拜倒在地,“林大哥,我張遠本事不大,只有拳頭有幾分力氣,但此生,張遠都愿誓死追隨林大哥,拋頭顱灑熱血,在所不辭?!?p> “拋頭顱,灑熱血,在所不辭!”
隨著張遠下跪,其余幾位少年也是接著跪下,肅然應(yīng)諾,一時生出無限豪情。人的潛力是無限大的,誰又能想到,這小小一個破敗的院落,能在亂世即將到來時,出現(xiàn)一個個傳奇人物呢,當(dāng)然那些,也都是后話了。
在場眾人齊齊跪下,但還有一人,卻是面露難色,并沒有下跪。而這人,正是唯一的御魂師張成。
“張成大哥,您的意思是什么?”張遠焦急地要拉著張成下跪。
張成只是苦笑一聲,“小遠,我也很想追隨林大哥啊,可是我現(xiàn)在是奴籍,若是我隨意背叛邱家,無疑是觸犯了帝國最高等級的律法。那時候別說是幫林大哥了,可能還會連累到林大哥?!?p> “這樣??!”聞言,張遠只得嘆了一口氣。
而聽張成如此說,林正義也不禁皺起了眉頭。這些人之中,他最想收服的還是張成。不僅僅因為他是御魂師,還因為他是神風(fēng)院學(xué)員,有了他,自己便可以知曉婉兒的動向,不至于婉兒消失了幾天,自己還毫不知情。
他直接問道:“張成師弟,你們這奴籍,應(yīng)該是可以用金錢解除掉的吧?”
聞言,張成頹然嘆道:“確實是可以的,不過解除奴籍的價錢很貴,至少都需要一萬金?!?p> “一萬金?好,我這是一件魂器,你拿去御魂街應(yīng)該能兌換個十萬金,一萬金給你贖身,剩下九萬金你留著,給大家在城東置辦一個大的庭院,讓大家邊訓(xùn)練邊養(yǎng)身體,另外,再多招一點人,但記住四個字,寧缺毋濫?!?p> 林正義將一件不常用的魂器從戒指中取出,鄭重地囑托道。
“這……”張成顫抖著接過魂器,呆立半響,直到張遠提醒,他才反應(yīng)過來。
鄭重點頭,他也跪了下來,并向林正義宣誓。
這時,早早出門的張小六也已經(jīng)回來。他手上,提著好幾壇子酒,走得甚是艱難。
“哎,小六子,你弄這么多酒做什么,也不知道帶點下酒菜。”張遠趕忙上去迎接,在看到他手上只有幾壇子酒而沒有下酒菜之后,登時責(zé)怪地瞪了他一眼。這小六子平時看著挺機靈,怎么這次就犯糊涂了呢?
“小遠哥,暴力姐姐也來了,下酒的菜都在她身上。”小六子揪著臉說道。
“啥暴力姐姐?”張遠愣了一下,隨后便反應(yīng)過來,他倒吸一口氣,驚疑道:“你是說關(guān)悠悠?你,你怎么把她給帶過來了???”
“我,我也不想的啊,是她遇到我了非要跟著我的?!彼姀堖h并未行動,不禁催促道:“哎呀你先別管我了,暴力姐姐手上也挺多東西的,你若不過去幫她一把,她等下指不定要給你臉色看?!?p> “給就給唄,我一個大男人還能怕她一個姑娘家?”張遠無所謂地道。
林正義在旁邊聽了半響,不禁微微皺眉,他看了眼面帶笑意的張成,又看到其他幾個少年臉上都是一副意味深長的笑容,不禁納悶地問向張成:“哎,這個關(guān)悠悠,又是何人?”
張成低聲道:“林大哥有所不知,這個關(guān)悠悠就是上次弄得小遠蹲監(jiān)牢的那位被救下的少女了。小遠能夠這么快出來,也是多虧有她們家相助。經(jīng)此之后,這關(guān)悠悠不知是不是覺得有愧于小遠,或者干脆是看上眼了。之后愣是纏著小遠,吵著嚷著要非他不嫁,反正平時沒事,她都會過來,剛才柳師姐睡得那張床,就是她自作主張給自己鋪的。”
“嘖,還有這等好事啊!”林正義扶了扶有點發(fā)酸的牙齒,感嘆了一句。
張成也是連忙附和,“就是說嘛,這小遠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悠悠多好一姑娘啊,這小院能如此整潔都是人家姑娘打理好的。不然若是他們這十幾個憊懶貨,這小院指不定會亂成什么樣子?!?p> “嗯,說得對!”林正義再次掃視了一眼干凈整潔的院落,由衷感嘆道:“這悠悠妹子一看就是個賢妻良母的典范,小遠可是因禍得福了啊?!?p> “這要是我,有如此賢惠之人要下嫁,我鐵定是一口答應(yīng)下來,不帶猶豫的。”
張遠在一邊聽得直翻白眼,瞪了一眼張成,“張成大哥,你別啥事都跟林大哥說啊,這種糗事怎么能隨便說呢?還有林大哥,這關(guān)悠悠可不是賢惠的人啊,這臭婆娘動不動就揪我的耳朵,完全不給我面子的?!?p> “哎,你怎么還在這???”林正義卻是一臉訝異,隨后趕緊催促張遠:“去去去,趕快去接你的賢內(nèi)助,沒聽小六子說,她手上也帶著許多東西嗎?你一個大男人,忍心讓人家一個弱女子受累嗎?”
“這……林大哥,我跟她的關(guān)系真不是你想的那樣?!睆堖h苦著臉,心中很是憋屈。
“怎么,小遠,才剛剛說過要聽命于我,這么快就不聽我的話了?”林正義故意板著臉,怒視著張遠。
張遠神色一窒,只得不情不愿地出門去了。
看到這一幕,眾人都是心照不宣地笑了。只有一人臉蛋微微泛紅,腦海中閃過一抹期冀的思緒,“原來他喜歡賢惠的女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