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又一個腦子有毛病的
半天朱寶妹就問他何鈺為什么還不回去,他又什么時候離開雨山村,喜不喜歡許冬兒。
這些問題他一個都回答不上來。
而且最后一個問題什么意思?
是他看起來喜歡許冬兒,還是應(yīng)該喜歡許冬兒。
她能不能說個清楚明白。
“原來是失憶了啊~”
朱寶妹輕聲念叨一句,低頭做著手上的繡活,錐了兩針,突然冷不丁道,“我們成親吧?!?p> 趙祺?。?!
他可以肯定周圍沒有別人,朱寶妹那話就是對他說的。
但他悄悄打聽過,他原主和村里任何姑娘皆是清清白白,并無曖昧,這姑娘突然說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她上一句和這一句有什么必然聯(lián)系。
抬頭看看朱寶妹那張無所謂對誰說的臉,趙祺合上書起身逐客,“寶妹,你上別處玩去吧,我得去許冬兒家?guī)兔ψ鑫顼埩??!?p> “那我也去許冬兒家玩,你出來,我們一起去?!?p> 朱寶妹站在窗外立等,從容做著手上的繡活,仿佛上一句話她沒說過。
趙祺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很想問一句:姑娘,你剛才向我求婚,沒有得到回應(yīng)就不覺得尷尬嗎?
你的羞澀呢?
還有,我在趕你走,你聽不懂嗎?
真是要命,又一個腦子有毛病的。
趙祺對朱寶妹笑笑,“你往后站一點(diǎn)?!?p> 朱寶妹不知何意,往后退了些。
哐!
不做任何解釋,趙祺欠身麻利的拉攏窗扇,關(guān)緊了窗戶。
“喲,小情侶吵架了,噗哧——”
看到這一幕,許冬兒趕緊捂住笑出聲的嘴,生怕被朱寶妹聽見。
看看她發(fā)現(xiàn)了什么。
趙祺和朱寶妹是一對,嘿嘿!
觀他們說話隨意的樣子,好了肯定不是一天兩天,可昨晚她把趙祺睡了,嘖嘖,這事要被肖氏知道不得了誒。
閨女被綠,肖氏肯定要出來主持公道。
母雞護(hù)起雛來,連狗都打不過。
誒,惹不起。
想到這,許冬兒也不往那邊瞅了,揭開米缸準(zhǔn)備做午飯。
做雜糧烙餅,除了這也沒別的可做。
可頭一遭做,她也不知五個人吃該用多少雜糧面,見剩下沒多少,全舀了出來,有小半盆。
接下來是和面。
這活簡單,不就加水嗎。
舀一瓢水倒盆里,攪和兩下,太干了攪不勻,再加水。
如此反復(fù)幾次,面攪好了,開始捏餅,但她越捏越煩躁。
這玩意怎么就捏不成形呢。
不行,得找人幫忙。
看一眼窗外,朱寶妹還在趙祺窗前站著。
許冬兒假裝才瞧見她似的,從窗戶伸出頭打招呼道,“寶妹,你在那做什么,找趙祺有事呀?”
“沒事,趙祺說要上你家?guī)兔ψ鑫顼垼业人鰜硪黄鹕夏慵彝??!?p> 朱寶妹答了一句,答得理所當(dāng)然。
在她看來,趙祺不就是讓她退后些好關(guān)窗戶鎖門,然后一起到許家來么。
但在許冬兒看來,朱寶妹就是死要面子。
她小情郎生氣了,不想理她,找個借口把她關(guān)窗外了。
呵呵,趙祺也真是好意思,半天撩騷撩得墻洞都不糊,現(xiàn)在撩崩了就扯要過來幫忙做飯的幌子騙人。
要幫忙你倒是快出來?。?p> 嘀咕一嘴,許冬兒招招手道,“你先別管他,過來給我?guī)蛡€忙唄?!?p> 朱寶妹應(yīng)聲過來,站在窗外往許冬兒面前的面盆里瞅了瞅,一大盆稀拉拉的生面糊,做成面疙瘩夠十個人吃兩頓,一鍋還煮不下。
“你想找我家借鍋?”
“寶,你在那杵著干啥,快過來?!?p> 朱寶妹話音剛落地,肖氏喊一聲找過來,上前拽著朱寶妹就走。
將將轉(zhuǎn)過臉去便數(shù)落起來,“讓你找趙祺玩,你怎么找許冬兒玩了,娘跟你說過多少次,別離許家人太近,特別是許冬兒,小心她頭上虱子過給你,你回家趕緊把身上撣撣?!?p> ……
聽著這話,許冬兒臉都綠了。
她是窮,但不臟好吧。
再說,說人壞話能不能走遠(yuǎn)點(diǎn)。
轉(zhuǎn)臉就說,跟當(dāng)人面說有甚區(qū)別,這是有多不把人當(dāng)回事。
原主當(dāng)初不定遭了這女的多少白眼。
“寶貝你閨女是吧,老娘今晚再去睡你女婿,綠你閨女,將來還要讓她喊我舅媽。”
嘴里叨叨著,許冬兒開始點(diǎn)火。
也不烙什么餅了,直接上水煮。
正午,吃飯的人回來了。
嘖…
瞅著碗里那個比他拳頭還大的面坨,許大吉心疼那能吃兩天的雜糧面。
但妹妹都說了,她其實(shí)一上午頭都疼著,是硬撐著給他們做的飯,他還能說什么,只能說冬兒你別累著,有事安排趙祺做。
“何舅爺,你吃呀,別客氣?!?p> 許大利喊何鈺吃,但那么大個面坨,他自己也不知打哪下嘴。
何鈺掄了一上午鋤頭,早餓得前胸貼后背,他本也不挑,有啥吃啥,可剛見許冬兒殷情的端了個地雷到他面前,他還是趴下了。
現(xiàn)在連回許大利個笑臉的勁都沒有。
許冬兒呢,見大家瞅著碗不動筷子,她咬著筷子頭坐在桌邊頭矮半截,沒緣由的,她狠撇了端坐桌前看著碗好似默哀的趙祺一眼。
怪他懶。
一上午墻洞沒糊,飯也不來幫忙做,居然在屋里睡覺。
他一個沒了娘的古代農(nóng)村男青年,做飯這活沒少干吧。
但凡他過來看著點(diǎn),告訴她面糊得用手抻著下鍋,不能用碗舀,她煮出的東西也不至于像地雷。
更不至于有那么多因?yàn)樘髠€煮得半生不熟,拿去給朱寶妹家喂了豬。
但趙祺冤枉。
晌午,朱寶妹在他窗前賴著不走,他沒法出來和泥糊墻洞,又因落水受涼身上惡寒,便倒在床上躺會,誰知一躺躺到飯點(diǎn)。
他真不是懶。
默默端詳著碗里的那個不知能不能吃,熟沒熟,叫不上名來的東西,趙祺很難理解。
按理說,做飯是古代女人必會的生存技能,但旁邊這個一直盯著他,恨不能把他臉摁碗里的的女人,好像連生的煮熟都不能保證。
虧他昨天還想把她帶在身邊跑腿打雜。
辛虧她不愿意,若愿意,日后還不知道誰侍候誰。
還有,她為什么要用那種“都是你的錯”的眼神看他,他落水受涼這事還沒找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