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鈺痛心疾首。
趙祺不受抬舉?。?p> 穿越前他一心搞事業(yè)沒空約會,現(xiàn)在穿越了,他有什么事業(yè)可做。
朱允道就朱寶妹一個寶貝女兒,長得又那般漂亮,娶了她,在她家混吃混喝等人來接不好嗎。
再說了,古代納妾合法,他不喜歡朱寶妹以后可以再找別的女人,現(xiàn)在走了算怎么回事,人家姑娘還羞答答坐這呢。
他這不是當面打人姑娘臉嗎。
這大外甥太不懂事了。
啃一口雞腿,何鈺兀自憋悶,朱家人怎么就沒看上他呢,趙祺現(xiàn)在一窮二白,除了長得俊還有啥。
他哪點比趙祺差了。
只要朱允道問他,開口他就答應(yīng)。
何鈺心里這么想,但喝酒吃菜等了一會,朱允道并沒有轉(zhuǎn)而問他愿不愿意娶朱寶妹。
再偷偷看一眼朱寶妹,也并不似他想象中的羞答答,而是面無表情的夾菜吃飯,仿佛剛才朱允道說的事與她無關(guān)。
何鈺心里有些許心安。
在他看來,朱寶妹對嫁給誰持無所謂的態(tài)度。
古代女人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由不得她。
他還有機會。
自降一輩,何鈺隨趙祺的輩分喊了朱允道一聲朱叔。
“何舅爺拘禮了,喊我老朱就行?!?p> 何鈺忙擺擺手,“不成不成,我雖是趙祺七舅,但實際比他還晚兩個月出生,喊您朱叔是應(yīng)該的?!?p> “哦,呵呵~”
觀朱允道笑著打哈哈,氣氛不錯。
何鈺咳嗽兩聲清清嗓子,厚著臉皮毛遂自薦了,“朱叔,不瞞您說,我還未娶妻,若您不嫌棄,我愿娶寶妹為…”
“爹,娘,你們?nèi)绻屛壹藿o這個人,我寧愿去死。”
好好吃飯的朱寶妹突然蹦出一句話,打斷了何鈺。
說“這個人”三個字時,她只用筷子不屑的往何鈺那邊戳了戳,并沒看他,說完之后沒事人般繼續(xù)吃飯。
她這句話比許冬兒的嫁給狗還嚴重。
何鈺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要不是朱允道在跟前坐著,他懷疑自己原主是不是朱寶妹的殺父仇人。
寧愿去死也不嫁他。
到底什么仇不共戴天,她能不能說出來。
朱允道和肖氏臉皮扯了扯,想賠何鈺個笑臉,愣沒笑出來。
轟隆隆~
屋外突然響起一陣悶雷。
這下可好,正窘臉找詞圓場的何鈺有說的了。
放下筷子,他舉杯大笑道,“哈哈哈,老朱,我跟你們逗樂子呢,你看,說假話遭雷劈了吧,來來來,咱哥倆喝一杯,孩子們的事好商量?!?p> 前后不過幾秒,朱叔變老朱。
自家閨女說了失禮的話,朱允道正愁找不著臺階下,現(xiàn)在臺階都鋪好了,他哪還計較什么稱呼,忙舉杯與何鈺碰杯。
肖氏在一邊賠笑。
招趙祺做女婿這事她本也不急,可今日她聽村里幾個婆姨嘀咕說,趙祺要娶三英做媳婦。
且隔壁許家丫頭讓趙祺給她家做工,似乎也居心不良。
為了女兒的幸福,她決定先下手為強,把親事盡快定下來,只是趙祺年輕后生臉皮薄,沒說兩句走了。
還好有他七舅在這做主。
若說吧,她之前也不是沒考慮過何鈺,可何鈺是富貴人家的公子,要在家撐門頂戶,家里定不會讓他給人家做上門女婿。
還是趙祺合適。
日后他和自家閨女成了親,再要去投靠他七舅,他們老兩口也可以跟著去享福,那都不是事。
如今就看何鈺怎么說。
幾杯酒下肚,何鈺不負肖氏所望,以趙祺七舅的身份應(yīng)下這門親事,把肖氏樂得合不攏嘴,給何鈺夾菜倒酒更加殷勤。
吃著聊著,何鈺叨叨起許家伙食差。
肖氏正愁沒機會巴結(jié),馬上應(yīng)承道,“何舅爺,您以后帶趙祺上我家吃就是,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您千萬別外道。”
外道?
不存在。
繞半天何鈺就等這句話。
他想好了,白食先吃著,若以后趙祺實在不愿娶朱寶妹,等來接他的人來了,賠些錢給朱家完事。
“那以后就辛苦外甥媳婦了?!焙吴曇浑p醉眼看向朱寶妹。
朱寶沒還是那張當他是空氣,寡淡的臉。
得,他原主家里有侍妾,隔壁還有許冬兒上趕著要嫁他的,沒必要在這看臉色。
喝完最后一杯酒,何鈺告辭出門。
外面電閃雷鳴,大雨傾盆,沒傘,他順著屋檐往自家走,中間要經(jīng)過許家門前。
許大吉和許大利吃完晚飯在門口看下雨消食,見何鈺從朱允道家過來,想著回村時聽說潘梁欺負自家妹妹被趙祺打了的事。
許大吉遂問道,“朱叔找你們是為趙祺打潘梁的事不?”
何鈺搖搖頭,韻起了長輩的味,“不是,為寶妹和我大外甥的親事呢?!?p> 這是喜事,許大吉忙表示恭賀,“喲,那恭喜何舅爺了,寶妹長得好看,又識字,是咱們村頂好的閨女了,你家趙祺有福氣啊?!?p> “可不是么,寶妹識的字比我還多,以后教養(yǎng)娃子肯定不比教書先生差?!痹S大利補了一句。
“是啊,是啊?!?p> 許大吉附和著,又問何鈺,“誒,他們好日子定在啥時候?。俊?p> “不急,等我大外甥孝期過了再說?!?p> 在屋里洗碗的許冬兒聽到他們的對話又酸了。
什么叫頂好的閨女。
認識幾個字了不起呀?
這倆哥哥啥眼光。
往水缸里照照,原本只稍有點黑的許冬兒突然覺得自己的臉像包公。
洗完碗,她也不管原不主識字的人設(shè)了,冷著臉想找本書當著許大吉和許大利的面讀讀,愣沒找著,最后氣呼呼進房睡了。
“大哥,冬兒今兒是咋了,好好的咋給臉色咱們看?”許大利躺在床上問許大吉。
想想,許大吉道,“想找婆家又不好意思開口,讓咱們看著辦哩。”
許大利琢磨琢磨,覺得有道理,“是勒,她今年都十六了,如今寶妹找好婆家了,她心里不定急得啥樣?!?p> 唉,這話讓許大吉咋接呢。
他今年二十三,許大利二十一,早過了該娶媳婦的年齡,可媳婦上哪領(lǐng),誰給分配。
也沒人告訴他。
“唉!睡吧,改天我在村里找個婆姨打聽打聽,看哪里有合適的人家,咱不能把冬兒耽誤了?!?p> 屋外暴雨如注,一心想著妹妹的哥倆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