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玨哭了,沒想到看個熱鬧,看出大事兒來了。
在賈政這邊待了一會兒之后,他便匆匆的回到了張謙那邊,與張謙說過了他的想法之后,便匆匆回了家。
另外一邊,賈赦、賈政、賈珍回去之后,立刻就湊到賈政的夢坡齋里,支開了所有人,進行了一番密談。
與賈玨前世里猜想的一樣,賈赦、賈政、賈珍,都是知道秦可卿實際上身世的。
甚至賈母也非常有可能知道。
因為老曹在書中明確寫到,賈府上上下下都有一雙富貴眼。
富貴眼就是勢利眼!
在這樣的大環(huán)境里,秦可卿以一個小小的五品營繕郎【養(yǎng)女】的身份,嫁到賈家,賈母卻偏偏說,秦可卿是重孫媳婦里第一滿意的。
這就很讓人費解了。
而且作為勢利眼最佳代表的鳳辣子,也同樣對秦可卿非常的認(rèn)可,甚至把秦可卿當(dāng)成闔府里唯一的朋友。
唯一的解釋,應(yīng)該就是賈家不少人都知道秦可卿隱藏的身份的。
……
賈赦點了上了旱煙,默默的抽了起來,賈珍也在一旁不吭聲。
片刻后賈政先言道:“這事兒放在玨哥兒身上,確實比蓉哥兒合適,雖然蓉哥兒身份比之玨哥兒更合適,但蓉哥兒的心思太淺,比不得玨哥兒,我們也可在日后把真相說與玨哥兒,玨哥兒知道了真相,也能保的周全?!?p> 賈珍雖然很是眼饞秦可卿的美貌,覺得秦可卿沒能成為他的兒媳婦,不能日日都見到很是有些不爽,但他還是開口附和道:“確如二叔所言,之前秦業(yè)言及此事,我還很是擔(dān)心了一番,怕那孽障日后察覺一二之后惹來禍?zhǔn)?。若人選變成了玨哥兒,我就沒了這方面的擔(dān)心,從玨哥兒的行事風(fēng)格來看,就知道他是個心思縝密的人。而且這才多少時日,闔府上上下下就沒有一個不說玨哥兒好的了,在這一方面,恐沒人能及的上他?!?p> 說實在的賈赦是不太同意的,以他那點兒政治智慧都能看的出來,娶秦可卿是個大坑,他現(xiàn)在和賈玨算是聯(lián)盟了,他還指望著賈玨發(fā)跡了之后能帶著他一同發(fā)跡。
但就像是賈政和賈珍說的,讓賈玨娶秦可卿真的是最穩(wěn)妥的方案了。
先放下賈政和賈珍所言的那些不說,只說真要出了事兒,因著賈玨是賈家金陵那一支,他們有的是辦法撇清,讓損失降低到只在金陵那一支的范疇之內(nèi)。
可如果換成賈蓉來娶秦可卿,事情就完全不一樣了,賈蓉是寧國公嫡孫,寧國公是整個賈氏宗族的長房,賈蓉是整個賈氏宗族的嫡子嫡孫,真要出了事兒,是萬萬撇不開關(guān)系的。
“我也覺得玨哥兒比蓉哥兒合適,但以玨哥兒的心思,恐怕很快就會知道真相,這會不會讓玨哥兒埋怨咱們?”
他這么一說,書房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賈政和賈珍都不是傻子,對于賈玨的了解,賈珍稍微差一些,但賈政卻知道的清清楚楚,別看賈玨入官場才不久,但卻連續(xù)辦成了‘辛非任應(yīng)天府知府’和‘云光部下任長安守備’的事情,這兩件事兒哪怕就是他親自去辦,都不一定能辦的這么快這么完美。
這讓他在心中是暗暗羨慕不已。
就賈玨表現(xiàn)出來的這些手段,你要說他日后不會飛黃騰達,壓根就沒人會信。
若是讓賈玨心中生了芥蒂,哪怕他們是一家人,恐怕……
正在賈政心中憂慮之時,忽然書房外響起了一個小廝的聲音:“老爺,玨大爺?shù)男P來了,說是有話要對老爺說?!?p> 賈政微微一皺眉:“進來吧?!?p> 門簾掀起,一個小廝恭敬的走了進來:“小的劍柄,給幾位老爺請安?!?p> “嗯!”賈政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隨后道:“起來回話?!?p> “謝老爺?!?p> “你們家大爺有什么話要你帶給我?”
“回老爺,我們家大爺說,他忘了跟幾位老爺說了,今兒個他宴請張謙張大人,是為了給璉二爺某求揚州知府,我家大爺還說,事兒已經(jīng)辦成了,明兒老爺們就能收到消息。”
“啊?”賈政、賈赦、賈珍都驚呆了。
給賈璉某了差事?
還是揚州知府?
這,這怎么可能?
打發(fā)走了小廝之后,三個傻眼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不過有一點就是,三人都覺得臊的慌,臉上都有些發(fā)紅、發(fā)燙。
之前他們給賈璉捐官,忙前忙后忙了一個多月,又是送禮又是請客,上上下下花了一萬五千多兩銀子,可到最后只某了一個小洲的同知,還是個虛職。
可回過頭來,賈玨輕輕松松就給賈璉某了一個揚州知府的位子。
還不止這呢,還有辛非的金陵知府呢?
這才幾天,從他手上已經(jīng)安排出去兩個知府了。
這你叫他們怎么不臊的慌?
合著他們?nèi)齻€的面子加起來都比不上初出茅廬的賈玨?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還是賈政這個老油條想到了一個化解尷尬的辦法:“來人,去把賈璉叫過來?!?p> 外頭聽差的小廝連忙應(yīng)了一聲,急匆匆的去把賈璉叫了過來。
賈璉一臉小心謹(jǐn)慎的進了書房:“父親、二老爺、珍大哥?!?p> 賈政陰沉著臉道:“玨哥兒要給你某差事的事情,你可知曉?”
賈璉懸著的心一下子放下了,剛才小廝來找他,跟他說二老爺叫他,他媳婦王熙鳳多了個心思,給了小廝幾個銅錢,問小廝知不知道是什么事兒。
那小廝得了賞,很是高興,連忙就給賈璉說,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事兒,但聽二老爺?shù)恼Z氣似乎很生氣。
這一句話就把賈璉給嚇壞了。
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來到了書房,沒曾想竟然是為了賈玨給他某差事的事兒。
“回二老爺?shù)脑?,這事兒侄兒確實知道,但侄兒覺得可能就是玨哥兒隨口一說,當(dāng)不得真?!?p> “當(dāng)不得真?”賈政的話音一下子提了三五個高度:“哼,你知不知道,玨哥兒已經(jīng)給你辦成了,而且某的還是揚州府的知府。”
“啊?”賈璉徹底的傻了眼:“我?我當(dāng)揚州知府?”
賈赦見此情形,氣的鼻子都歪了:“你們看看這個孽障,如此摸樣,你說我怎么放心他去上任?你們再看看玨哥兒,唉,我這上輩子到底造了什么捏啊,才生出這么個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