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重新裝修過的福慶樓也開業(yè)了,但賈玨等人卻是一直等到了半夜子時的時候才出現(xiàn)在了福慶樓。
更讓人看不懂的是,此時福慶樓外面已經(jīng)站滿了士兵。
一臺一臺的轎子借著夜色的掩護來到了福慶樓門前,但下來的卻不是男人,而是一個又一個搖曳身子的女人,且讓人極其意外的是,竟大部分都是一些風韻猶存、徐娘半老的女人,只有七八個是二十來歲的。
每當有一個女人到來,門口站著的那一堆帶著華貴面具的女孩里,就會有一個人走出來迎上去,帶著她們往后院走,但等到了一處月牙門前的時候,戴著面具領(lǐng)路的女孩,就會主動停下。
有膽大的、好奇心重的忍不住開口詢問,但領(lǐng)路的女孩卻閉口不言,仿若啞巴。
于是這些女人只好硬著頭皮走進了月牙門內(nèi)。
這是一座單獨的小院,小院只有一棟房子,所以女人們很自覺的就匯集到了那一棟房子里。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一個女人等于五百只鴨子,但罕見的是,這些女人走進屋子后,卻沒有一個開口的,甚至交頭接耳的都沒有,她們很自覺的找了一個位子坐下,然后默默的打量著屋子里的陳設(shè)。
這并不是這些女人轉(zhuǎn)了性子,這些女人可都不是一般人,全都是各家青樓的老鴇,而且她們之間互相都認識,怎么可能見了面不互相交流一番?
原因在于這個屋子里,還站著二十個刀已經(jīng)半出鞘的‘兇神’。
而這些‘兇神’也不是別人,正是賈玨的護衛(wèi)。
“咳咳?!币宦曒p咳突然在門口響起,瞬間吸引了所有老鴇的主意力。
這些老鴇哪個不是一雙火眼金睛,當他們看到門口站著的人時,頓時就集體站了起來,同時行了個萬福:“奴家見過玨大爺。”
賈玨淡淡的點了點頭,然后慢悠悠的來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淺淺的喝了兩口茶,這才抬手示意眾老鴇坐下說話。
不過老鴇們沒有一個坐下的。
不是老鴇們膽子大到了敢不聽賈玨的話,而是她們心里非常清楚,她們在賈玨面前沒有坐的資格,尤其是在今天這個場合。
旁邊那個二十個‘兇神’給她們的壓力太大了,如果不是平時接人待客練出來了,說不定這會兒她們已經(jīng)嚇癱了。
賈玨平靜的掃視了一圈才淡淡的開口道:“今天找你們來是為了什么,就不用我再說了吧?”
眾老鴇沒有一個開口的,全都低著頭不吭聲。
“有點意思?!辟Z玨一下子樂了:“這么說,你們背后的主子都不同意嘍?”
老鴇們的頭低的更低了。
賈玨似乎真的口渴了,端起茶杯優(yōu)哉游哉的喝起了茶。
屋子里頓時陷入了沉默,同時氣壓也開始一點兒一點的降低。
大概過了十來分鐘的功夫,終于有一個老鴇扛不住了:“玨大爺,您就行行好,別再為難我們了,您也知道,我們這些人在您這樣的大人物眼里,說難聽點兒,連條看門的狗都不如,你們這些當主子的做了決定,我們這些人,唯一能做的就是聽著。”
這老鴇叫馮嬡嬡,花名叫白牡丹,正是那幾個二十來歲的老鴇中的一個。
是個清倌人出身,原本是百花閣的花魁,但因為為人過于清高,或者說過于傲氣,到了二十歲都沒把自己推銷出去,隨著下一批花魁被捧起來,馮嬡嬡就漸漸的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她自己也樂的清凈。
就這么過了四年,直到去年百花閣原來的老鴇不慎掉到河里淹死了,無奈之下,她才成了這吟月樓的老鴇。
白牡丹這一口氣,立刻就有七八個老鴇開口附和。
賈玨淡淡的撇了一眼白牡丹:“你說的很對,我是不應(yīng)該逼你們,可我找不到你們背后的主子啊,再說了就算我能找到你們的主子,我也有那個閑工夫去一家一家的查,所以我只能逼你們了,只有我把你們逼急了,你們后面的主子才會露面。”
白牡丹苦笑著道:“玨大爺,就算您真的把奴家逼死,我們背后的那些主子們也不可能露面的,我已經(jīng)說過了,我們在主子們的眼里,連條看門的狗都算不上,我們被您逼死了,主子們大不了就再換一條新的狗來?!?p> 賣慘?
賈玨呵呵一笑,演技很不錯,配上過人的顏值、凄楚的表情,確實讓人我見猶憐,碰上個心性軟的人,說不定還真就被騙過去了。
可惜??!
可惜你們遇到的是我賈玨。
啪啪啪~~~
賈玨突然拍了三下巴掌。
眾老鴇心中猛的一驚,她們以為賈玨這是不耐煩了,要讓那些‘兇神’對她們下手。
但下一秒,她們就發(fā)現(xiàn)她們錯了,可緊跟著她們就楞住了。
只見站在門口的那些帶著半遮臉奢華面具的姑娘,款款的走了進來,但這次她們傳的衣服不同了,不再是白沙羅裙,而是一套他們沒見過的,極其‘風騷’,極其不要臉的,哪怕她們看了都會臉紅的衣服。
但這還不是最讓她們震驚的,最讓她們震驚的是,這些姑娘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一張她們既非常熟悉又非常陌生的臉。
“這……”
這些老鴇每一個都是人精,當她們認出這些姑娘之后,立刻就明白了賈玨要表達的意思。
同時她們的臉色也變的煞白煞白的,甚至不少人額頭開始隱隱冒汗了。
這些姑娘全都是前陣子穆興阿從她們樓子里買走的,而且都是一些殘花敗柳,甚至是被人玩兒的不稀玩兒了的那種。
但現(xiàn)在,這些姑娘穿了這身她們沒見過的衣服之后,立馬就變的不一樣了。
以她們的眼光來看,那些LSP看到這些姑娘之后,眼珠子一定會紅,一定會化身為狼,奮不顧身的撲上求歡。
這意味著什么,她們是再清楚不過了。
生意一落千丈,甚至是倒閉!
賈玨淺笑著開口了:“諸位,怎么樣?你們覺得我樓子里的姑娘,能不能把男人的魂兒勾走?”
能!
太他媽的能了!
但……
白牡丹苦笑著道:“玨大爺您這又是何苦呢?您把我們都逼的關(guān)了門,就不怕我們背后的主子們聯(lián)合起來找您的麻煩?”
她這話音一落下,不待賈玨再說什么,一個自打進了屋子就沒開過口的女人忽然開口了:“玨大爺,您從我們春滿園帶走了媚煙和白娘子的事兒,我們認下了,但這不代表我們怕了您,如果您再這么步步緊逼,我想我背后那位爺恐怕要跟您一塊兒算一算媚煙和白娘子的賬了?!?p> 賈玨微微一愣,扭頭看向了聲音的來源,一個看不出具體年齡的女子瞬間倒映進了他的瞳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