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蘇歌能有什么壞心思呢
絕對是車的問題,就是不能承認(rèn)是自己車技太爛!
南頌時看了她一眼,聲音清淡:“滾去副駕駛坐著!”
說完,他拉開駕駛室的車門,徑直坐了進(jìn)去。
蘇歌巧笑嫣然,屁顛屁顛地坐在了南頌時身邊,她定定看著他,眼睛中閃爍著細(xì)碎的光,嘴角向上彎,聲音里都抑制不住的歡喜,還有難以名狀的眷念:“南頌時!”
那是見到真心喜歡的人,笑得最明媚的模樣,讓南頌時不禁有些恍惚。
當(dāng)他看到后排座位上放著的那堆薯片和牛奶時,勾了下唇角,如白駒過隙,瞬間又恢復(fù)了高冷。
對著蘇歌挑了挑眉。這是要對寶寶投食?
蘇歌目光一凝,她突然好像get到那些追星少女的快樂了。
眼前這人,不管是眉眼還是薄唇,不管是喉結(jié)還是下巴,怎么都這么精致好看。
蘇歌真想自挖雙眼,南頌時這樣的盛世美顏,她這個沒有感情的技術(shù)狗上輩子居然沒有好好的舔!
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算他被全網(wǎng)黑嘲,被迫隱退,可是這樣的顏值,依然是在線營業(yè)的?。?p> 一定要把南頌時勾搭上手!
這樣哪哪兒都好看的美人,必須要藏起來。
南頌時一邊開車一邊皺眉,他完全想不通為什么蘇歌會用迷妹的表情一直看著他,要將他生吞活剝的眼神令他極度不適,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后面有薯片和奶,要不要?”蘇歌訕笑著問。
幾年不見,突然裝熟,誰尷尬算誰輸。
“等會兒。”南頌時掃了她一眼,緊緊抿著薄唇,蘇歌眼里閃爍著晴朗的光,分明就是他記憶中的模樣。
兩人站在那家久未光顧的小店門前,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蘇歌瞇起明麗的眼眸,勾了下唇。她現(xiàn)在可是重新活了一輩子,要是還搞不定南頌時,她豈不是白活了?何況上輩子她意外去世后,南頌時的崩潰是那么真切,讓她心生痛楚。
上輩子,她可是照耀在天上的白月光。搞定南頌時,簡直就是送分題嘛。
至于裴成喬和紀(jì)嵐,君子報(bào)仇十年未晚,蘇歌輕蔑地笑了下,明天不是就要和渣男見面了嗎?
她下巴微揚(yáng),漾著水的眼眸環(huán)顧著小店周圍,懷念念嬌顫顫,似乎自言自語:“我們好久沒來這里了。”
因著雙方爸媽親密的關(guān)系,在讀大學(xué)前,她和南頌時歌也曾是形影不離的兩人。這家小店在他們高中的必經(jīng)之路上,每次晚自習(xí)后,兩人都會來店里吃一碗辣子雞米線。
一碗大份的米線,兩個人一人一半,但辣子雞是絕對不會到南頌時的肚中。
除了兩次意外,三年間他們?nèi)杖杖绱恕?p> 有一次米線剛端上來,兩人還未開動,就遇到低一年級嬌俏可愛的小學(xué)妹給南頌時遞了一封情書,用甜得齁死人的聲音說:“學(xué)長,我單獨(dú)再給你買一碗吧。”
那時的南頌時還是溫和的小少年,接過情書滿臉通紅,還不懂得拒絕。
她本是一副天生的笑顏,卻在剎那間莫名其妙的黑了臉,轉(zhuǎn)瞬離開。
若不是后來南頌時滿滿的求生欲,幫她抄了半個月卷子,怕是他們早就決裂了。
還有一次,剛剛高考填了志愿,熱騰騰的米線放到面前,她就興高采烈地向南頌時官宣:“我填了N大,就在京市,應(yīng)該十拿九穩(wěn)了!”
她還記得南頌時當(dāng)時的臉色由燦爛變成鐵青,面帶嘲諷:“蘇歌,你真是厲害!”
他那雙深邃的眼眸死死盯住她,滿眼都是失望與憂傷,隱忍不發(fā)的怒氣讓他握緊的拳頭泛白,隨后起身離開。
當(dāng)時蘇歌望著他蕭索的背影,只覺得南頌時的情緒極其荒唐,錯愕。
直到最后,聽說南頌時去了海市Y大,她才心虛地內(nèi)疚起來。她不止一次給南頌時說過自己想去Y大讀書,后來卻是他去了,她走了。
她自私過。
大學(xué)后,她厚著臉皮日日給南頌時發(fā)微信,試圖拉回兩人的距離。可是南頌時太忙,聯(lián)系越來越少,聊天變成了留言,留言變成了節(jié)假日群發(fā)。
蘇歌幽幽嘆息一聲,重新活一世,還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
回想起高中大學(xué)以及上輩子去世的時候,她突然精神一振,莫非是狗血的校園暗戀梗?
呵呵呵……
唇邊露出一抹清淺的笑意,蘇歌裝作下意識地扯著南頌時的手腕,大步跨入店中:“老板大份辣子雞米線,再拿個小碗?!?p> 老板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瞥了眼兩認(rèn)還扯著的手腕,還要空碗,嗤笑一聲進(jìn)了廚房。
情侶把戲,無聊至極。
滿滿一大碗紅油米線端上來時,香氣撲鼻,讓蘇歌食欲大開。
這家辣子雞米線最大的特色就是把生的韭菜碎當(dāng)蔥花,老板還特別有性格,從來不管顧客要不要韭菜,每碗必放一勺韭菜。要是顧客提出質(zhì)疑,老板立馬就翻臉?biāo)腿耍晨蛡兌冀羞@家店:受氣米線。
蘇歌完全是身體本能地拿起筷子,將米線上的韭菜全部挑到空碗中,再把米線分成兩碗,最后將其中沒韭菜的那碗移到南頌時面前,還從兜里貼心地拿出一罐紅色的喜仔牛奶:“快吃!”
這就是他們兩人,三年雷打不動的標(biāo)配。
南頌時進(jìn)入娛樂圈之后,為了保護(hù)嗓子就很少吃辣,之前通告多,常常飛來飛去,來不及吃飯,有了輕微的胃病,是斷斷不能喝冷飲的。
大冬天一罐常溫牛奶,和冷飲沒多大區(qū)別。
他下意識觸摸了下紅色的鐵罐,卻發(fā)現(xiàn)帶著溫?zé)?,?cè)臉看了下正在埋頭嗦米線的蘇歌,那是她的體溫。
“蘇歌,你最近是不是,”南頌時似乎有些許緊張,聲音低啞,還帶著點(diǎn)不自然,“你是不是想找我借錢?”
阿西……
蘇歌那個傻子能有什么壞心思呢。
她逐漸抬起頭,嘴里的米線不知該吞還是該吐,半天終于吐出一句話:“南頌時,我在你心里就這么不濟(jì),只有借錢的時候才會想起你這個大明星,有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