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還是像白石塊似的下個不停,白色的雨水顯眼密集,每一滴落到石階上都拍打出聲。
陳拾抽出手機看了看,已經三點半了,雨還是下個不停。路上的行人本來就少,要不然他們可以借把傘回去的。
他站在離雨最近的那塊石階上左顧右盼著,左右兩邊都有條寬敞且濕漉漉的大馬路。
陳拾指了指右邊那條:“這條怎么感覺挺熟悉的?好像通向……”
徐泠鳶也不知道陳拾一個人在那里喃喃自語些什么,站站起起無聊得很。
這大型的銀行像座學校大,門口前的層層石階也很長又寬敞,平時一些老人都還會坐在門口乘涼,里面的空調也算是免費的。
而這家銀行不遠處他沒猜錯的話那條路就是通向六初的。
這六初都想到了,陳拾的腦回路當然就第一時間想到了宋北煦。
他連忙抽出手機,向宋北煦撥去。過了一會電話才有人接。
“喂?”電話對面的人還是那么的冷漠。
“北煦,你終于接電話了!”
陳拾的這聲呼喊驚到了身后坐著發(fā)呆的徐泠鳶,她也跟著站起來走到陳拾身邊靜靜地看著。
“怎么了?好像見到救兵一樣開心?!?p> 他還真的是找到救兵的了。
“我們被困在六中后面的銀行那,現(xiàn)在天也在下雨,能不能先把我們接到你那邊先?”
宋北煦聽得疑惑:“我們?”
“哦,徐泠鳶也在,不過這會……”他轉過身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石階沒有人,又四處張望著,突然轉過頭就被旁邊的徐泠鳶嚇到,“啊!你站我那么近干什么!”
“膽子這么小?我又不是鬼怕什么?”徐泠鳶叉著腰說。
“可是你走路也沒有聲?。 ?p> 宋北煦也無語至極,陳拾到底還記不記得是在跟他打電話,跟徐泠鳶一吵起架來好像就是宋北煦在旁邊無奈勸架似的。
陳拾過了很久才注意到自己貼著耳朵的手機:“北煦,你意下如何???”
他頓了頓:“我這邊不方便,可能來不了我家,要不然再想想辦法吧。”
宋北煦朝二樓的房間看去,估計文令晴還在睡覺,要是這兩個人來到他家再吵上那么一頓,不光文令晴受不了,他自己恐怕也會忍不住大發(fā)雷霆。
那時候宋北煦正坐在沙發(fā)上看書,手機也只是放在茶幾上,振了那么幾聲才發(fā)現(xiàn)的。
文令晴在中午的時候起來吃了個午飯,兩個小時后又去睡的。好不容易她能這么勤奮休息,宋北煦才不愿打擾到他那么開心的獨處時光。
換做是平時,恐怕宋北煦一打開房間門朝一樓看去總是能看到文令晴在那笑盈盈看電視的樣子。
也不知道是為什么,自從宋北煦給她看了那個從百度搜出來的問題后,她現(xiàn)在減少接觸電子產品的使用,天天不是睡就還是睡。
她應該是覺得宋北煦給她看那個不單單是想讓她知道這些安全知識,剩余的也是在關心她的身體吧。
這么想也是,文令晴后嫁進來也沒有哪里對宋北煦不好的,肚子里沒有孩子的時候還一直把宋北煦當做親生的養(yǎng)。肚子有了后還是照舊地對他好。所以她并沒有虐待和得罪宋北煦,他又有什么理由怨恨她?
就還是因為以前他生母的問題嗎?
“那怎么辦啊!我們已經被困在外面幾個小時了!”
陳拾現(xiàn)在看到眼前的雨都是瞪著的,甚至還會無奈地閉上眼唾棄。
“要不然我先去拿傘接你們吧。”宋北煦說完從沙發(fā)上站起身。
陳拾點了點頭:“那行,我把定位發(fā)給你?!?p> 說完等宋北煦掛斷電話后再次看了一眼旁邊的徐泠鳶。
“一會北煦就過來,終于可以離開這里了?!彼f著走到徐泠鳶身后看了看,頭發(fā)尾雖然不滴水卻還處于濕潤的程度。
徐泠鳶抱著臂:“我又不是聾子,剛才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p> 宋北煦掛斷電話后又打開了微信,他也拿不定辦法接了他們以后該帶到哪里。
就順道打開了微信看了一眼,最后目光落到詹池身上。
既然徐泠鳶也在,那接到詹池家里不就行了。
說著她給詹池打了個電話,電話打過去一分鐘后立即接上。
“學長?”詹池小心翼翼地問出聲。
“你在家嗎?”他的語氣漸漸溫和。
詹池悠閑地在沙發(fā)上伸了個懶腰:“在?。偯ν晏稍谏嘲l(fā)上休息了半個小時你就打電話過來了,怎么了學長?”
“陳拾和徐泠鳶被雨天困在六初后面的那個銀行,好像也幾個小時的事了,我那邊也不方便接待客人,所以想把他們帶到你家,你看方便嗎?”
詹池連忙蹦下沙發(fā):“方便?。∥夷鞘请p手歡迎的,我也是要過去接嗎?”
宋北煦笑著說:“如果你想過去也是可以的,不過要走路沒有車坐的?!?p> “???你的那倆蘭博基尼壞了嗎?”
宋北煦點了點頭:“前幾天壞的,這幾天還在修呢!要不然我到你家先接你,然后我們再一起去跟他們匯合吧?”
“可以的,那我先去讓嚴姨準備好?!?p> “行,去吧。”
宋北煦說完等詹池掛斷電話后,連忙跟傭人囑咐聲再去玄關換鞋。他拿了幾把雨傘就出門了。
詹池也找到沙發(fā)底下的鞋后也去廚房和嚴姨說了聲,切好水果找拖鞋什么的都是包在她身上。
幸好半個小時前就把小賀亦送回家了,要不然這突然一大堆同學來,就會認為是詹池的弟弟什么的親戚。
不過她也特別的好奇宋北煦的蘭博基尼怎么弄壞可以這么嚴重,這是去飆車了還是怎么的了,平時還見完美如新的車突然壞了?
宋北煦徒步來到詹池家的時候她還在沙發(fā)上看綜藝,宋北煦與嚴姨打了聲招呼后就帶著詹池離開了。
他和詹池撐著同一把傘過一會就來到了六初后面的銀行,那時候看他們奄奄一息的樣子就知道些歷史了。
陳拾先是見到了人影,然后喜出望外地撲過去給了宋北煦一個大大的擁抱,之后又看了一眼旁邊的詹池。
他也不敢相信兩人居然撐同一把傘,而且也不知道詹池來了。
宋北煦將最后一把傘拿出來:“出門只拿了兩把傘,你們兩個磨合配合一下了。”
陳拾接過傘疑惑地看著身后的徐泠鳶:“我和她撐同一把?”
宋北煦輕笑了聲:“有什么不能的?大家都是同學?!?p> 說完他們走在了前面,還背著身說:“你們趕緊的,一會跟不上到小差生家就自己逛大街吧!”
陳拾其實也挺想要跟上他們的腳步的,可是他已經不斷腦補出一萬種被徐泠鳶污蔑的理由了。
他看了一眼前面沒有想停下腳步的人影,隨手打開傘朝前面走去。似乎并沒有轉頭和停下腳步的打算。
徐泠鳶也看得很疑惑,在她劇情里應該是陳拾打開傘紳士地等著她,然后接她入傘以后慢慢地跟上宋北煦他們的。
但是他居然走了?!還走得那么冷漠無情,連停下的打算都沒有!
徐泠鳶看著宋北煦兩人的背影,再看看陳拾那剛走沒多遠凜冷的身影。
她的眼眶一瞬間紅了,而且哭腔還在暈染著,聲音在空氣中顯得弱?。骸澳悴粨挝覇??”
陳拾那時也沒離她多遠,頭也沒回地懶笑聲:“著什么急?我只不過是去丟個袋子而已?!?p> 話音剛落,那垃圾桶里被扔進一個牛皮袋子。
徐泠鳶的目光移到垃圾桶前的身影,與其跟剛才的凜冷比起來,但卻又是那么的溫暖。
陳拾將袋子一丟進去后就朝石階那邊走過去,他站在那片間界處打著傘伸出手:“再不進來我這次可就真的走了?!?p> 徐泠鳶抬起頭吃驚地看著,閉上眼笑著點了點頭,接著站起身拉上他的手走進了傘內。
雨中的水滴答地落下,鞋子踩在地上的積水都會濺出些水花。這或許是孩童的雨中樂趣,但換作一些青年來說也是一份回憶。
到了詹池家里,四人都圍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偶爾還會聊上幾句。陳拾和徐泠鳶倒是一樣吵得歡,只不過吵得卻似乎特別的暖心。
嚴姨從廚房里端出剛切好的水果招待著,而陳拾卻盯著徐泠鳶的發(fā)尾很久了。
他不是在害怕水弄臟了詹池家的沙發(fā),而是在時刻擔心著她的身體。
他突然站起來:“小池,你家有吹風機嗎?就是專門吹干頭發(fā)的那個?!?p> 他知道詹池家富裕,所以有可能會在外面洗頭發(fā)不了解那些東西,才會說得詳細些。
詹池剝著葡萄問:“有?。£悓W長你要吹風機干什么?”
宋北煦笑著調侃:“你頭發(fā)濕了拿毛巾擦擦就行,不用這么娘炮吧?”
陳拾倒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連忙說:“還不是我盯著徐泠鳶的頭發(fā)好久了,她的發(fā)尾都濕水未干,一直搭拉在肩膀上我怕她生病?!?p> 話音一落,詹池和宋北煦還特意地看了一眼,確實真的濕了。還真的難得陳拾有這么好的觀察力。
嚴姨拿來吹風機后詹池想走上去幫徐泠鳶吹頭發(fā),卻被宋北煦拉住手攔?。骸罢O!讓他來?!?p> 說著朝另一邊使了個眼色,陳拾和徐泠鳶也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舉動,只顧著磨蹭自己的。
詹池似乎悟出了宋北煦的意思,笑著坐回沙發(fā)上繼續(xù)剝葡萄靜靜地看著。
陳拾接過吹風機調整好溫度后,輕輕拿起徐泠鳶的頭發(fā)仔細地吹著,時不時還會問徐泠鳶溫度的問題。
徐泠鳶轉過身淺淺而羞澀地微笑著,她突然覺得那次紅眼眶是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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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韻yn
副cp撒糖的這段你們i了嗎?恭喜大拾子和小鳶女喜提濃濃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