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樂園里依舊熱鬧,轉眼便到了第二天。
瑞博溫早已拉著瑪奇瑞在游樂園里玩了個痛快的她總結出了人類的愛好特征:人們總是喜歡那些跳上跳下的,轉著圈的,或一邊跳上跳下一邊轉著圈的。那些能讓他們體驗失重感的東西總是很受歡迎。
這第二天,才是游樂園的主題派對。
游樂園組織了一場童話故事話劇,每個人都可以上臺和演員一起進行話劇表演來完成故事。每一幕都會選一個小演員上臺,他們可以扮演任何角色。比賽結束由眾人投票選出最優(yōu)秀的表演者,獲得大獎。獎品是一年內(nèi)來游樂園消費玩樂都可以全部免費,僅限一人。
報名昨天就開始了,現(xiàn)在每個小演員都和自己的家人或朋友坐在第一排。舞會即將開幕,工作人員在布置場地。
“真熱鬧啊……”瑞博溫坐在第一排靠右的位置,“瑪奇,我報名了!你期不期待呀!”
“我對兒童話劇沒有意見,但是希望不要因為你一個人毀了整場表演?!爆斊嫒鹄淠乜粗枧_中間布置的氣球和到處亂飛的彩紙,喝著飲料。
“我才不會呢!我以前也是學過一點話劇的,在校級的話劇比賽還拿過獎呢!”瑞博溫不服氣了,什么叫“一個人毀了整場表演”?這完全是對她能力的質疑!
“好吧,小演員?!爆斊嫒鸩⒉辉谝馊鸩氐呐瓪猓氨M你所能就好了,反正我也不抱期待?!?p> “聽說今天有話劇誒!不知道昨天那個小女孩還在不在這里?!遍癖持槐囊惶貋淼接螛穲鲋行牡呐R時劇院內(nèi),和昨天略有不同,這次他藏好了耳朵和尾巴。
他沒看到昨天的小女孩,心情有些許失落,不過還是乖乖坐好等待話劇開始,也和別人一樣期待自己能拿個好名次。他參演的角色是公主身邊拿著利劍的騎士。
“嗯……一年內(nèi)……嗯……什么費?”純白指著傳單一個字一個字地認著,但這么一個沒接受過正常教育的小孩又能認得多少字?聽她念得有點心煩,晴拿過傳單看了看。
“話劇而已,開心就行?!鼻缑嗣儼椎哪X袋。
“免不免費都無所謂,不過要是有這機會,大小姐怕不是要把你徹底丟給我了?!鼻缧睦锬蛑惚P,“你想去嗎?”
“嗯!”純白眨巴著大眼睛,點了點頭。
還是要讓純白接觸點正常孩子會做的事,“這也算是教育吧?”晴這樣想著。
第二天依舊被迫出來擺攤賺錢的西莉爾撿起地上的傳單:“唔,有活動哎!但是獎品……我還是看看就好了?!彼浦鴶傋?,在觀眾席旁邊的一大塊活動場地賣著甜點。而不小心把游戲機丟在家里的瑞克西則很感興趣。
“話劇,獎品?獎品可以賣掉嗎?”他躍躍欲試地去報了名,因為還有一些名額,所以依舊還有機會。
主持人走上舞臺,宣布舞臺劇開始,幕布拉了下來,觀眾們也安靜了許多。
幕布拉開,舞臺上是一片青色的草地,開滿了五顏六色的鮮花,一個金色長發(fā)的小女孩穿著淡黃色的公主裙,站在一片花叢中,十分可愛。
她站在花叢中央,對觀眾鞠了一躬,便唱了起來。
前奏是《瑪麗有只小羊羔》的變調。
“Oh,I have a Little park, little park, little park.
“Oh, my park is full of flowers, my only wonderland.
“I have a little knocking bird, knocking bird, knocking bird.
“I love my little knocking bird, but it never sang before.”
小女孩快樂地在花園里跳舞,幾個穿著彩色連衣裙的小女孩也一齊上場,和金發(fā)女孩一起繞著小花田轉圈跳舞。一只藍色的小鳥從舞臺上方劃過。
“Oh, looking at my wonderland, wonderland, wonderland!
“Oh, looking at my wonderland, my wonderland is sweet!”
第一幕結束,幕布漸漸拉了下來。
“為什么要讓那些麻煩的小孩上臺?”瑞博溫不耐煩地撇了撇嘴,看著嬉鬧著跑下臺的小孩,皺眉道,“他們只是上臺亂跑亂跳一通,對話劇一點幫助都沒有?!?p> “這大概就是群眾參與吧?!?p> 身后的聲音讓瑞博溫再次嚇了一跳,又是那個金發(fā)的青年。
“怎么哪都有你?”她嫌棄地瞥了對方一眼。在這種熱鬧的場合,瑞博溫的恐懼消退了很多,都快脫敏了。畢竟他不敢在這里輕易動手,而且他要是想動手,自己也就不會還待在這里了。
瑞恩沒有回答,只是看著舞臺上的幕布,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緊接著,音樂開始變化。瑞博溫聽不太出來是哪首歌曲,估計是游樂場原創(chuàng)的,這個童話她之前也沒有在任何童話書里看到過。
帷幕再次拉開,純白披散著魚肚白色的卷發(fā),穿著小小的修女服,背景是一片夜空,從上面零零散散吊著幾顆星星。她坐在花朵中間,但那些花都枯萎了,像是要預示些什么。
她有些害怕他人的目光,把自己縮了縮,直到看到觀眾里的晴,這才鼓起勇氣睜眼面對著觀眾。
她從枯花里拿出小小的破舊神像,像是一個在偷吃的孩子一樣,左右環(huán)顧了一下,然后用奶聲奶氣的音色唱了起來:
“I had a pair of lovely parents, in my castle all of white.
“I pray to the priest on Sunday night, to have a little wish.”
緊接著是一段念白,她雙手合十,跪坐在蝶翅藍色的花團中間:
“I pray to God,my stepmother and stepsister will be friendly.
“I don't expect them to be good to me.I just wish they don't hurt me,and don't touch my little knocking bird.”
緊接著又是一段唱詞:
“I used to have a little wonderland, I was a little happy princess.
“But my dear mom died last year,
“Now the king is going to marry a new queen.”
唱到后面,她似乎有些疲倦。雖然她的發(fā)音不太正確,但她的聲音很好的傳達了單純的話語無法表達的小孩子的感情。
“I hope to go back to the good days——”
一段提高音調的歌詞結束,音樂逐漸趨于平緩,帷幕也漸漸拉上了。
純白終于支撐不住,閉上眼睛,往后倒在了枯花中,那個破舊神像也重新落回花叢里。晴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往后臺跑去,順著后臺到了幕布的背面,抱著純白回到了觀眾席。
晴有些慌亂,又是試呼吸又是聽心跳,檢查溫度再摸摸額頭,終于確定只是緊張以及沒休息好導致的昏迷,總算是松了口氣:“真是辛苦了呢?!彼鸭儼讚碓趹牙铩?p> 瑞博溫在臺下悄悄地拍手:“能一個人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完成這一段真的很厲害,而且她真的好可愛!”瑞博溫心中暗暗希望她不會是第一名,不然就太遺憾了。
她還記得小學時那個搶了她第一名的孩子,被自己推下了樓梯,差點摔斷了脖子。
緊接著,幕布再次拉開。一個穿著藍色外套,灰白色獸耳上貼滿了藍色羽毛的小男孩站在了舞臺上。由于是臨時報名,戲服質量并沒有太好。他大步流星地在舞臺上踏來踏去,藍色的羽毛一片一片地落下來。
那是瑞克西,他扮演的是那只敲門鳥,但是他一點都不輕盈。
他直接跑到道具門前,用拳頭粗暴地敲了敲門,那扇脆弱的道具門好像下一秒就要散架,可憐的舞蹈服好像也快要裂開了。他站在舞臺上,非常自信地扯開嗓子唱詞,但剛一開口麥克風就發(fā)出刺耳的嗡鳴,他調整過后依舊像沒發(fā)生過一樣接著唱,沒有人聽得清他在唱什么,幕后的工作人員也不太明白劇情到底進展到哪里了。過了將近十分鐘他才終于愿意閉嘴,這場折磨才算結束。但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一個調子都沒對上,臉上卻十分自信。
瑞博溫捂著耳朵,倒在瑪奇瑞懷里發(fā)著抖,身體一陣陣地抽搐,她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臺下其他人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但都不得不強顏歡笑。
“用不著我上場,這場話劇就已經(jīng)被毀掉了……”等到聲音徹底停下,瑞博溫才捂著耳朵爬起來重新坐好,瑪奇瑞已經(jīng)雙目失神,像一攤爛泥一樣糊在座位上,一臉灰白,像一只僵尸。這讓人難以忍受的聲音把昏倒的小純白都嚇醒了,醒來的那一刻還以為世界要毀滅了,頓時被嚇得大聲哭了起來,晴怎么安慰都不起作用。
“下去吧!”一個人丟了個西紅柿上臺。
“別再唱了!”臺下的人們開始起哄,西紅柿,雞蛋,白菜葉子……更多奇怪的東西被丟上了臺——這些都是西莉爾旁邊的“觀影體驗道具攤”提供的。
瑞克西看到西紅柿朝著自己飛來,迅速挪步躲開,避免西紅柿砸爛后的汁液弄臟自己的頭發(fā),等到再次站定后,依舊一臉迷惑,他覺得自己完全沒有問題。
有問題的是觀眾!
但這一段實在唱得人神共憤,不但沒人買賬,他還看到更多奇怪的東西朝自己飛過來,為了避免自己的頭發(fā)受到傷害,他迅速逃下了臺。
臺下的西莉爾也是一臉無奈。
瑞恩倒是沒有什么大反應,他大哥唱的東西比這個還要離譜,他小時候幾乎天天遭受著這種“酷刑”,已經(jīng)習慣了。
幕布拉了下來,這次后臺忙忙碌碌地清理了很久。
瑞博溫不知道劇情進展到哪里了,但是工作人員提醒她去后臺換演出服——再往后的好幾幕,都是她的主場。
又過了幾場,場上小演員表現(xiàn)得很一般,已經(jīng)沒多少人注意話劇內(nèi)容了,大部分人都急于治愈自己的精神創(chuàng)傷。
榀桉的上場則再次將臺下觀眾的注意力拉了回來。他將黑色的短發(fā)高高梳起,穿著侍衛(wèi)的衣服。他扮演的是在森林里護送公主的騎士。因為長期參加比賽,他自然地拿起話筒開口就唱,聲音柔和的聽起來不像一個小孩,但也沒人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
“The dark forest was shaded by leaves,
“There is danger everywhere.
“I followed the blue bird's feathers to find the right way.
“No harm to the princess.
“The moonlight drowns the setting sun, and the stars climb up the curtain of the night.
“It's my duty as a knight.”
周圍傳來了低沉的合聲:
“The moon rose slowly.
“The knight was blinded by the night.”
榀桉揮舞著利劍,和穿梭的黑影搏斗。但騎士在明,刺客在暗,他最終還是被刺中了心臟。
他捂著傷口,伏在地上,念出了這一段虛弱的臺詞:
“As a knight, it's my dereliction of duty not to protect the princess.
“How could I let her see my body again and grieve for me?”
他漸漸站了起來,佝僂著身體,隨著低沉的音樂,往舞臺下緩緩走去。
就在他即將下臺的前一刻,一支利箭將他刺穿,他倒在地上,身體不斷顫抖,最后終于停了下來,一動不動。
幕布再次拉上了。
緊接著又是一些表演,公主在森林里逃亡,然后來到了另一個城鎮(zhèn),這里正在舉辦馬戲團小丑聯(lián)歡,但那些小丑只是個幌子,是繼母將公主抓回去的掩飾。
瑞恩緊緊地盯著瑞博溫消失的方向,按理來說她直到上臺到表演一直都會是安全的,除非那些家伙真的那么著急,會在她上臺前就下手,讓表演進行不下去。他們樂于當眾制造混亂。在臺上當著所有人的面殺死繆斯蘭德家的嫡小姐,這是多么轟動的新聞??!
槍里的子彈上了膛,一旦有什么不對,他馬上就可以開槍。
瑞博溫換上了潔白的公主裙,緩緩走上了臺,幕布拉開。
音樂響起,她并沒有急著唱,而是跟著音樂慢慢晃動著身體,輕輕抬起雙手,順著聲音的方向,慢慢地走。
頭上吊著的月亮輕輕晃動,音樂漸漸平靜,瑞博溫這才開口:
“When the moon shines on the flowers,
“When the wind touch my pretty dress.
“You can learn a lot more from the midnight,
“Now I just alone again.”
公主閉上雙眼,幕布再次拉上。
這是瑞博溫的第一場。
過了一會兒,幕布再次拉開。
臺上是明亮的白天,舞臺上一片歡騰,幾個小丑在臺上放了氣球,它們飛到了臺下,被那些高舉雙手的小孩拿到,臺上臺下都是一片歡笑。
歡快又有些滑稽的音樂響起,小丑們踏著腳,跳著滑稽的舞蹈,在臺上亂喊亂叫。
“Put a red hat on your right hand,
“and a black scarf around your neck,
“Hanging yourself up,
“to celebrate this rare carnival!”
這一段連續(xù)重復了五六遍,但并不容易聽厭。小丑們在布置自己的宴會。
瑞博溫慢慢上場,表情逐漸由悲轉喜,似乎是在慶幸自己終于擺脫了黑夜,似乎也是受到這歡樂氣氛的影響,她開始輕輕地哼唱,漸漸靠近那些小丑。
“Little girl, do you want a bloon?”一個畫著黑眼圈,臉上貼著星星的小丑抓著一大把氣球緩緩靠近,他身上的衣服貼滿了亮片的看上去比昨天更加復雜和華麗,“You are really a beautiful little princess!”
“Thank you for your appreciation.”瑞博溫開心地笑了出來,她當然知道這個小丑就是昨天向她發(fā)出邀請的那位。她聞到了那股熟悉的氣味,并且接過了小丑送的氣球,念著臺詞,“What a grand party!”
拿著氣球,瑞博溫往馬戲團帳篷的方向走去,卻被那位小丑拉住了:“Now is not the time.”小丑神秘地笑笑,“You can only come to the party tomorrow. Now I'm going to take you to another interesting place!”
“That sounds good!”小公主當然沒有那么多的防備心,直接跟著小丑往舞臺另一個方向走。
幕布再次拉下。
下一幕,便是公主被小丑所害,臺下每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幕布拉開,公主被小丑扼住喉嚨,鋒利的刀片即將刺入她的喉嚨!
瑞恩下意識就要扣動扳機,但接下來的一幕卻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公主一把利刃直接扎進了小丑的腹部,一個抽身,小丑倒地,鮮血流了一舞臺,瑞博溫的裙擺上也是殷紅的鮮血。
幾個孩子齊聲尖叫。
臺下的家長們也慌了,臺上看起來是真的血。小丑的鮮血染紅了波點外套,一滴一滴地落在地板上。
瑪奇瑞看到這一幕被驚呆了,她知道瑞博溫很脫線,但是當眾殺人實在太過了!那確實是新鮮的人血!
瑞博溫卻不慌不忙,揭下了小丑的面具。
原本就已經(jīng)一片混亂的幕后的工作人員也慌了神,那小丑面具下的竟是一張扭曲的血肉模糊的女人的臉!
“我們組里有過這個人嗎?”
“怎么可能,根本沒有見過!”
“原本演那個小丑的不是漢森嗎,他在哪里?”
“出事了,快去找!”
……
臺下的瑞恩盯著那個血肉模糊的女人,將槍收了回去。他也沒料到,那看起來矮小嬌弱的大小姐竟先對兇手下手了。
舞臺劇和殺人案,又是這熟悉的感覺,以前好像經(jīng)歷過這樣的事情……
場面混亂不堪,臺下的小孩有被嚇哭的,有尖叫的,也有被嚇得亂跑的,家長們也嚇得不輕,忙著去追去管自己的孩子,但實際上就連他們自己都快站不穩(wěn)了。
鮮血的腥味充斥了鼻腔,這總是壞事情的兆頭。西莉爾心下不安,想要立即離開現(xiàn)場,但臺下混亂,甜品攤推車又過于笨重。眼前的這一幕實在來得太突然,瑞克西暗叫不妙,立即撤身回到西莉爾的身旁,下意識取出自己的武器,他管那叫羽棲,是一把扇子。他將扇子握在手里,豎起耳朵警惕地盯著臺上的一人一尸,以及四周混亂的環(huán)境。
榀桉從后臺出來剛準備離開場地。一股血腥味卻快速散開。他連忙捂住鼻子:“這種東西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血腥味過于濃烈的刺激讓他頭上的耳朵不自覺地彈了出來,他連忙跑到后臺更衣室。
瑞博溫卻只是平靜地雙手合十,唱起了頌歌。但已經(jīng)和童話內(nèi)容沒有關系了。
幕布拉下來,工作人員亂七八糟地收拾著殘局,這場話劇就這樣草草結束了。
瑞博溫跑回臺下,身上的舞臺服還沒有換下來?,斊嫒鹬苯右蝗^砸在瑞博溫腦袋上。
“太顯眼了!”瑪奇瑞罵道,“你弄這一出是打算干什么,你怎么把演員殺了?你想怎么樣!”
“那個人不對勁,她身上有迷藥的味道!”瑞博溫很委屈,“那個味道我前段時間才聞過呢!”
瑞恩在旁邊看著,他知道這位小姐意有所指,但也不打算多說,畢竟那是事實。瑞博溫比他想象中的要難對付,這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她的生命安全保障。
但是——
這兩天跟著瑞博溫在游樂場里到處亂轉,瑞恩已經(jīng)把整片地形都記下來了。有些地方的墻面用粉筆做了些不易察覺的記號。他記下了每一個位置,并且在第二次經(jīng)過時再次記下了那些稍微改動的標記。今天他本該再復查一遍那些記號的。
瑪奇瑞把瑞博溫拉到后臺去換衣服,觀眾席的人們很快也散開了,他們爭先恐后地往帳篷外面跑,生怕被這一起殺人案牽連。當然也有一些好奇的年輕人想要一探究竟。
游樂場的員工在角落里找到了可憐的被綁成粽子的漢森,確定了他的安全。接下來是處理殘局。但本該還在臺上的尸體,在瑞博溫換完戲服離開不久,也消失了。他們原本打算報警,但被阻止了。
“我們這次嘉年華活動本來就是為了回本孤注一擲,就靠這次活動重振旗鼓,要是報警了,我們后面的活動怎么辦!其他游客也會產(chǎn)生恐慌的,以后還想不想干了!”一個中年人摘下了小丑面具,用碩大的身軀攔住了那些想去報警的年輕人,“到時候不僅是游樂場,就連你們的前途都堪憂!不能去!”
“可是,隊長,多了一個,還死人了啊……”一個小年輕還想說什么,卻被另外一些人拉走了。
“這件事就當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今晚繼續(xù)評選優(yōu)秀演員,那個給我們解決麻煩……或者說是帶來麻煩的女孩要注意一下,誰知道她還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事情漸漸平息,瑪奇瑞帶著瑞博溫在長椅上吃著雪糕。
“你知道嗎?”瑪奇瑞說道,“在你表演的時候,有一個小碧池一直盯著你,而且你剛剛就遭到了刺殺,最近還是小心點,不要一個人亂跑?!?p> “知道了!”瑞博溫啃著巧克力甜筒,并沒有太放在心上。
“今晚游樂場的酒吧派對還去嗎?”
“去!”
“不長記性!”瑪奇瑞又在瑞博溫腦袋上捶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