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自己還是她的救命恩人,不貢獻(xiàn)點香火實在說不過去。
不過,少女的母親身體極度虛弱,只怕坐起來都很費勁,這件事看來只能以后再說。反正有了少女貢獻(xiàn)的雙倍香火,算是意外之喜。
照這個速度,再有兩天,紫線能夠滿格,達(dá)到100精神力。
不知道滿格之后,會有多么強(qiáng)大,沈?qū)毘錆M著憧憬。
上午,凌恵沅喂雞、給菜地澆水松土除草,比較忙碌。窮人家的孩子早當(dāng)家,承擔(dān)著家里所有的家務(wù)。
沈?qū)氶e著無事,就繼續(xù)撥弄琴弦。
精神力提升之后,他的力量也有顯著增強(qiáng),在身體的撞擊下,琴音清脆了不少,比起昨天的蚊子聲要好聽多了。
他主要是為了練習(xí)自己的力量,一個音符一個音符敲打,距離連貫的音律還差得遠(yuǎn)。
到了下午,凌恵沅空閑下來,可以教他練琴。
沈?qū)毧嗖豢把?,但答?yīng)的事情含著淚也要繼續(xù)下去。凌恵沅講解的特別有耐心,而且很講究方式方法,聽久了,倒也略懂一二。
如果在前世,她應(yīng)該可以做一名非常優(yōu)秀的音樂老師吧。
在凌恵沅的悉心指導(dǎo)下,沈?qū)氈饾u地也能彈奏出幾個簡單的曲調(diào)。當(dāng)然,他更期待的是,凌恵沅親自彈奏曲子。
凌恵沅不辜負(fù)他的期望,連續(xù)彈奏了幾首優(yōu)美動聽的古典曲目。
午后的一縷陽光照射進(jìn)房間內(nèi),聽著少女彈奏古琴,沈?qū)氹S著音樂的節(jié)奏在半空中搖擺,這畫面,非常的祥和溫馨。
咚!咚!咚!
忽然想起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這段美好。
凌恵沅放下古琴,來到院子里,敲門聲依然沒有停止,動靜更大,她正要開門,稍作猶豫,沖著門板問道:“請問找誰?”
“這是凌洛家嗎?”外面?zhèn)鱽硪粋€男子粗啞的聲音。
凌恵沅道:“凌洛是我娘的名字?!?p> “這么說你就是凌恵沅吧,我乃本鎮(zhèn)捕快劉大江,有公務(wù)在身,趕緊開門?!?p> 凌恵沅遲疑了下,隔著門縫瞄了一眼,這才將門打開。門外那人果然身穿捕快服飾,身材魁梧,腰上挎著一把刀,顯得非常的有派頭。
“劉捕快……”凌恵沅微微一拜。
劉大江一本正經(jīng)地糾正道:“請叫我劉捕頭。”頓了頓,他又解釋道:“本鎮(zhèn)只有我一個捕快,所以我即是捕快,也是捕頭?!?p> 凌恵沅“哦”的一聲,道:“不知劉捕頭有何事?”
被更改了稱呼之后,劉大江顯然很受用。他打量了下少女,道:“鎮(zhèn)南口的朱夫人報案,說你欠了她一百兩銀子不還,是否有此事?”
凌恵沅道:“我確實借了朱夫人的銀子,但一共是十兩?!?p> “先不管是十兩還是一百兩,欠錢的事情是沒錯嘍?朱夫人還說,你會什么妖法,把她的眼睛戳的快瞎了,還絆了她一跤,趁機(jī)偷走了借據(jù),可有此事?”
凌恵沅道:“不是這樣的,其實……”
不等她把話說完,劉大江不耐煩地道:“先別說了,有話跟我去衙門解釋吧?!闭f著從腰間取出一副鐐銬,就欲給少女戴上。
??!
劉大江不由地腦袋搖晃了下,揉了揉眼睛,疑惑地四下張望,卻也沒有特別在意,正打算繼續(xù)動手,忽然,他又發(fā)出“啊”的聲響。
這次的反應(yīng)明顯更加激烈。
連續(xù)兩次出現(xiàn)狀況,劉大江自是不能不重視。等到眼睛的疼痛感消失,他狐疑地看著少女,道:“看來朱夫人說的沒錯,你果然會使妖法。”
凌恵沅忙道:“不是我……”
“這里只有你和我,還敢抵賴,凌恵沅,我告訴你,別以為會一點妖法就可以無法無天,若是敢在對本捕頭行兇,罪加一等!”
??!
劉大江原以為在他的威嚴(yán)之下,少女想必不敢再亂來,沒想到話音未落,眼睛又遭到恐怖襲擊。并且,這一次力道更強(qiáng),就覺火花四濺,然后陷入一團(tuán)黑暗。
太囂張了!
劉大江接連后退幾步,將鐐銬丟棄在地,迅速拔出軍刀,雙手按在刀柄上,胡亂對著空氣就是一陣亂砍。
這一切當(dāng)然是沈?qū)毜慕茏鳌?p> 如今他的“戳眼大法”練的爐火純青,得心應(yīng)手。見劉大江忽然揮刀砍來,也不知道被砍中會不會死,不敢貿(mào)然嘗試,迅速飛到那劉大江的身后,猛地撞在其后腦勺上。
他的精神力大幅度提升,力量自然也變得更強(qiáng)。
后腦勺本是人體較為脆弱的部位,這劇烈一撞,劉大江馬上就像是喝醉酒似的,一對眼珠子亂轉(zhuǎn),東倒西歪,看似隨時會摔倒在地。
他馬上搖晃了下腦袋,讓自己盡量保持清醒。
終于等到痛感減輕,視覺恢復(fù)了些許,就看見眼前的少女一對水靈靈的大眼睛,正無辜地看著他。
“劉捕頭,你沒事吧?”少女弱弱地問道。
劉大江大口大口的喘氣,感到無比的抓狂。當(dāng)初聽說那朱夫人的事情,他還不太相信,此刻終于體會到眼睛被抓瞎的痛苦。
“你……到底想怎樣?”
劉大江都有點神志不清了,明明是他來抓人,現(xiàn)在搞得自己是個受害者似的。
凌恵沅見對方?jīng)]有再過來緝拿她,松了口氣,道:“劉捕頭,我還是先和你解釋一下銀兩的事情吧……”
劉大江正氣急敗壞,哪有心情聽她的解釋?但現(xiàn)在情況不明,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自從我娘中邪生了重病,家里的積蓄都花光了,前些日子,朱夫人上門主動表示愿意借給我十兩銀子,我正缺錢,見她那么熱情就收下了,誰知她借錢給我,卻別有用心,先是在借據(jù)上做了手腳,明明之前說好不要利息,結(jié)果在借據(jù)上添加了九十兩的利息,她知道一百兩銀子,我肯定還不上,就趁機(jī)威脅我,逼我嫁給鎮(zhèn)西口的胡員外……”
凌恵沅口齒伶俐,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原原本本地道來。
劉大江聽完后,思索片刻,將軍刀收起,道:“那借據(jù)呢?”
凌恵沅從身上取出那張借據(jù),遞交給了劉大江。
沈?qū)毧丛谘劾?,眉頭深陷。少女未免也太直率了,既然已經(jīng)將那借據(jù)到手,毀了之后不承認(rèn),沒了證據(jù),還能奈何了她?
沒想到少女不僅承認(rèn)此事,竟然還將借據(jù)交出來。
要是這個黑皮和朱夫人穿一條褲子,豈不是更加麻煩?不過,幸好有他在場,若是這個黑皮敢亂來,必須讓他沒好果子吃。
劉大江接過借據(jù),仔細(xì)地看了起來,點頭道:“前后字跡的時間確實不一樣?!?p> “那朱夫人的口碑,本捕頭也常有耳聞,如果你所言屬實,她反倒是犯了欺詐之罪,這個案子本捕頭自會如實上報,不過,你會妖法的事情該如何解釋?你要知道,本朝對于妖邪作祟的案子向來重視,若是被斬妖司的人知曉,事情就鬧大了?!?p> 凌恵沅道:“劉捕頭弄錯了,不是我施妖法,而是……神明懲罰你?!?p> “神明?”劉大江一怔,皺眉道:“小姑娘莫要胡說八道,這世上哪有什么神明?要是有的話,有本事讓他吱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