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響起了“啪嗒啪嗒”的滴水聲。
江寒打著鼾聲翻了個身,突然感到身體下方有些冰冷,還有幾分生硬。
江寒忍不住睜開雙眼,發(fā)現(xiàn)眼前是如此的漆黑,什么都看不見。
這里不是定蒼秘境里山峰上的木屋里的床上,這是哪里?
江寒仔細的回想著。
長生大帝的事情結(jié)束以后,水仙月說要帶自己前去刨墳,當時自己實在是累了,水仙月便讓自己回定蒼秘境里休息,她獨自帶著定蒼珠前行。
這么一想的話,難道此刻的自己,正身處于那座墳中?
江寒嘗試著催動靈力,想借助瞳術(shù)將周遭的景象看清,一試之下,竟是渾然不能。
江寒心頭一沉,不能催動靈力,這是什么情況?
“發(fā)現(xiàn)了?”
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江寒平時對這聲音不怎么待見,此時卻感到親切萬分。
“師父?我們這是到了哪里?”
“自己看吧?!?p> 水仙月信手一揮,沖江寒的雙眸注入了一股靈力,江寒眼前一亮,終于能把周圍的景象看清楚了。
陰暗的甬道望不見盡頭,潮濕并且陰冷。
這還真是在一座墳里!
準確的說,這是在一座大型的陵墓里面,與江寒之前想的不太一樣。
江寒之前以為,水仙月要帶自己去刨的墳,是像長生大帝的墳塋一般的小墳,沒想過會是這樣一座氣勢恢宏的陵墓。
氣勢恢宏的陵墓,只有底蘊深厚的大型勢力才有能力打造。
這么一想的話,水仙月帶自己來刨的這座陵墓,其背后的勢力非同小可!
水仙月仿佛看穿了江寒的心思,解釋道:“這是魂狩大帝的陵墓的外圍,你現(xiàn)在不能催動靈力,是因為陵墓四周有一層禁制,它把你的靈力禁錮住了。在這里,你只能施展肉身力量和神魂力量?!?p> 墨羽六帝之一的魂狩大帝?
相傳墨羽大戰(zhàn)結(jié)束以后,魂狩大帝身遭重創(chuàng),回來沒多久就咽氣了。
魂狩大帝擅長神魂之力,他背后的勢力是魂狩宗,在他死后,魂狩宗為其打造了這座陵墓。
魂狩大帝為了自己的一身修為不被浪費,交待后人把他的陵墓打造成內(nèi)圍和外圍兩大部分。
魂狩大帝在陵墓的內(nèi)圍長眠,他的力量在他死后從尸體里散溢出來,飄散到外圍以后,又被陵墓的禁制圍攏在內(nèi),恰好可以供魂狩宗的后來弟子們歷練所用。
江寒感嘆著魂狩大帝為魂狩宗后來之人的殫精竭慮,同時感嘆著水仙月的不凡。
自己目前是七階二層境,修為已經(jīng)不算低了,卻被陵墓那禁制壓制的絲毫靈力也催動不起來。
水仙月同樣身處于禁制之內(nèi),卻仿佛絲毫未受影響一樣。
水仙再次看穿了江寒的心思:“禁制壓制不住為師,但是為師不能在陵墓里面長留,所以接下來,還是要由你獨自行事?!?p> 江寒不解:“這是為何?”
水仙月解釋道:“這種層次的禁制,如果為師在里面呆的時間久了,禁制承受不住為師的體量,它會因此而徹底破裂?!?p> 江寒恍然,水仙月的修為很高,這點他是知道的,只是他沒想到禁制會承受不住水仙月的體量。
“那怎么辦?師父不能陪著徒兒,是不是該給徒兒準備一些保命用的秘寶?”
水仙月挖他一眼:“你有什么秘寶好準備的!這座陵墓的外圍乃是絕好的歷練之地,不給你準備秘寶,正好讓你歷練一番?!?p> “……”
師父您找的理由好牽強啊,歷練怎么就不用秘寶了?萬一徒兒死里面怎么辦?
水仙月接著道:“你在外圍歷練完了,就設法進入陵墓的內(nèi)圍,然后趁人不備,把魂狩大帝的尸體偷出來!”
“……”
怎么又與尸體有關(guān)?
師父您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你若真有的話,徒兒不介意被您掃地出門,從此斷絕師徒情誼,老死不相往來!
你若真有的話……
嗯?
等等!
事情好像不對勁兒啊,長生大帝和魂狩大帝,他們同屬于墨羽六帝,難道所有的墨羽六帝,都能幫自己進行進一步的覺醒?
換句話說,自己如果要完全覺醒的話,難道需要墨羽六帝的全部尸體?
開什么玩笑!
那可是六位大帝啊,不是六個蝦兵蟹將!
江寒感到背脊發(fā)涼,他忍不住朝水仙月望去。
水仙月對他的目光視若不見,若無其事的向甬道深處走去。
“走吧!”
“去哪兒?”
師父您不是不能在禁制里面長留嗎?
水仙月說道:“趁禁制還未被為師的體量撐爆,為師再陪你走一段時間,等禁制即將被撐爆的時候,為師再行離去。”
江寒了然,原來是這個意思。
方才水仙月說不能在禁制里面長留的時候,他還以為水仙月必須要馬上離去呢。
……
“呼……呼……呼……”
一段時間以后,師徒二人來到了某個地方,江寒熱汗淋漓,氣喘如牛。
“乖徒兒,你現(xiàn)在是什么感覺?”
“我感覺……我感覺現(xiàn)在口干舌燥,渾身如同火燒?!?p> “沒關(guān)系,誰的第一次都是這樣?!?p> “師父,這是徒兒的第一次,徒兒心中難免緊張,一會兒您下手能不能輕點?”
“放心吧,乖徒兒,為師會好好引導你的,來,乖乖把眼睛閉上?!?p> “等一下!確定不會痛嗎?”
“應該會痛的吧,不過只是痛一剎那,一剎那之后就不痛了?!?p> “一剎那之后會怎么樣?”
“一剎那之后,你會感到小宇宙爆發(fā)般的暢快?!?p> “咕噸!”江寒狂咽一口唾沫。
“再等一下!師父,第一次,您能不能做點防護措施?”
“……”
“你哪來那么多廢話!”
水仙月氣急敗壞,她橫眉冷目的一聲厲叱,手舉著一團半徑尺許的光球,不再理會江寒的胡言亂語,掌風如雷,沖其腦門硬生生拍下。
江寒猝不及防的被正面拍中,悶哼聲中,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上,雙目翻白,吐著舌頭,樣子看起來還挺慘的。
那團比他腦袋還大上不少的光球,則如行云流水一般,絲滑無阻的沒入了他的腦門之內(nèi)。
水仙月怒氣沖沖的拍拍雙手,恨不能再給他補上一腳。
“不過是煉化淡淡的一縷神魂之力,看把你給能的,你還真想要飛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