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升,碧空如洗。
與昨夜的狂風(fēng)暴雨截然不同的是,眼前的天地呈現(xiàn)出一片難得的安靜與祥和。
這里是某個外人極少知曉的秘境,秘境不大,卻是風(fēng)景怡人,最中間的位置是一片小小的湖泊,湖泊里也不是尋常的湖水,而是一池由濃郁靈力凝聚而成的靈液。
這種靈液有些特殊,江寒卻是知道一些。
“洗魂露?原來如此,看來你能夠長時間壓制住體內(nèi)的原始黑天子,也不全是你自己的功勞嘛。”
江寒的話語間帶了一絲絲的戲謔之意,而他說話的目標(biāo),正是在不斷地吸收著洗魂露的青蓮大帝。
青蓮大帝巋然不動,甚至連看他一眼的心思都沒有。
江寒也沒有在意,只是對著滿池的洗魂露細(xì)細(xì)的探查起來。
洗魂露玄之又玄,一般只存在于傳說之中,沒成想?yún)s被青蓮大帝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也算是她莫大的造化了。
如今世上,能夠親眼得見洗魂露之人近乎為零,但它的作用卻是極其巨大的。
洗魂露雖然被冠以“洗魂”之名,其作用卻不僅僅針對人們的神魂,而是人們體內(nèi)各種負(fù)面的因素,只要在吸收足夠的洗魂露的前提之下,都會被滌蕩一空。
看著眼前的這一池洗魂露,江寒總算是明白了。
看來青蓮大帝也不是把原始黑天子給壓制住了,而是她借助洗魂露把原始黑天子帶來的負(fù)面影響洗刷掉了。
只不過原始黑天子的影響源源不斷,所以即便有洗魂露把原始黑天子的影響暫時地洗刷掉,每過一段時間以后,那種影響還是會卷土重來。
而到了這個時候,青蓮大帝又不得不重新借助洗魂露,把新一次的影響再次洗刷。
這大概就是青蓮大帝會時不時“犯病”的根本原因了。
只不過……
江寒探查了一段時間以后,忽然間眉心一揚(yáng),眼前一亮。
在這滿池的洗魂露之下,某個極深的地方,江寒發(fā)現(xiàn)了一個更值得讓人驚喜的東西,那個東西便是洗魂露的泉眼。
但凡有洗魂露出現(xiàn)的地方,一定會有一個泉眼存在的。
而只要借助這個泉眼,如果讓青蓮大帝把這泉眼融入體內(nèi)的話,那原始黑天子給她帶來的那源源不斷的負(fù)面影響,或許就可以得到徹底的解決了。
原始黑天子帶來的影響源源不斷,泉眼產(chǎn)生的洗魂露同樣源源不斷,兩相抵消,剛剛好!
而且看青蓮大帝眼下的這種表現(xiàn),她好像并不知道這樣一個泉眼的存在。
探明那泉眼的具體位置以后,江寒二話不說,一個猛子扎進(jìn)了洗魂露之內(nèi),向著泉眼所在的位置快速游去。
青蓮大帝漫不經(jīng)心地朝江寒扎入的地方瞅了一眼,卻不知江寒又在搞什么幺蛾子,況且她本身對江寒極度厭惡,也懶得理會他這樣做的具體原因。
然而,不過片刻以后,當(dāng)江寒重新現(xiàn)出身形,看到他手里頭那個拳頭般大小的、晶瑩剔透的物事的時候,青蓮大帝終于忍不住動容了。
“這是什么?”
這滿池的洗魂露,竟是從這個東西里面流出來的?
看著青蓮大帝那驚訝的表情,江寒心里頭倍感得意。
“洗魂露的泉眼,怎么樣?動不動心,想不想要?”
青蓮大帝表面上平靜如水,實則在竭力地壓制著內(nèi)心的沖動。
江寒能夠想到的事情,她自然也能瞬間想的明白,她很清楚這樣的一個泉眼,對她而言,到底意味著什么。
但是平白接受一個被自己深惡痛絕之人的饋贈,青蓮大帝只是那么簡單的想想,就覺得一陣陣惡心欲吐。
忍了又忍,青蓮大帝終是重重的把頭一扭,冷聲叱道:“就算我真的想要,也不會向你這樣一個敗類搖尾乞憐!”
喲呵!
還那么嘴硬!
江寒自然也早已料到了青蓮大帝的這種反應(yīng),聞言也不慍怒,而是瞬間聚起了一股氣勁,朝著那泉眼大力的轟去。
“住手!你做什么?”
青蓮大帝臉上浮現(xiàn)出一剎那的驚慌,卻又緊接著把這驚慌壓制了下去。
江寒故作無辜道:“你不要,這東西對我又沒什么用,自然是要把它毀了,難不成還要把它留給別人?”
“……”
青蓮大帝恨得咬牙切齒,這個斯文敗類,分明就是故意的!
前后沉吟了很長一段時間,青蓮大帝終是憤憤的哼道:“東西我可以要,但也不會白要,一會兒你可以向我提問一個問題,我只要知道的,定會毫無保留的告之與你?!?p> “……”
江寒腹誹難平。
瞧你這話兒說的,好像是我逼你要的似的。
泉眼拋給青蓮大帝以后,青蓮大帝的身體要誠實的多了,二話不說,立即著手將那泉眼融入體內(nèi)。
至于江寒,他還真有一個迫切需要知道的問題。
“魔奴們的數(shù)量應(yīng)該是極其龐大的,可是為何這么多年以來,他們依然對人族的幾個據(jù)點久攻不下?”
青蓮大帝回道:“魔奴們的數(shù)量是極其龐大不假,可是不知道為何,真正用來攻擊人族幾個據(jù)點的魔奴,卻只是所有魔奴們的一小部分,至于其余的大部分魔奴,我也不知他們到哪里去了?!?p> 江寒有些驚訝:“你也不知道?”
青蓮大帝沒有回答,而是一動不動的盯著江寒,意思已經(jīng)不言而喻。
江寒心里頭又是一聲怒罵。
他喵的,這就算是第二個問題了?
江寒正想著如何再次撬開青蓮大帝的嘴巴,沒想到青蓮大帝卻主動開口了。
“我可以回答你這個問題,不過作為回報,你也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如何?”
江寒點頭道:“自無不可!”
青蓮大帝回道:“其余大部分魔奴的去向,我也只是有所猜測,具體對與不對,我也不是十分清楚。我只是猜測著,他們的去向,應(yīng)該跟六合聚魔陣有關(guān)。你也知道,我很早就已經(jīng)脫離了蒙照的掌控了,至于接下來這么多年之內(nèi),魔奴們的真實動向,我也近乎于一無所知?!?p> 江寒默然,對于青蓮大帝的這種猜測,實在不好評斷對錯。
默然片刻,江寒說道:“該你提問了?!?p> 青蓮大帝同樣是一陣長長的沉默,神情幾經(jīng)變化以后,終是嘆道:“蘇蝶……她最近過的還好吧?”
“……”
江寒冷不丁就是一愣。
你這憋了老半天,就憋出這樣一個問題?
蘇蝶現(xiàn)在過的好不好?我又從何得知?
當(dāng)年諸帝論道以后,蘇蝶便已經(jīng)不辭而別了,你今日若不主動提起的話,我還以為她悄悄返回青蓮宗了呢?
“蘇蝶,當(dāng)年沒有跟你返回青蓮宗嗎?”
“什么意思?”青蓮大帝明顯吃了一驚:“你的意思是,這么多年以來,蘇蝶都沒有跟在你的身邊?”
“沒有??!”江寒這次是真的無辜。
“你!”青蓮大帝臉色急速的陰沉了下去:“你果然是個斯文敗類!蘇蝶當(dāng)時都已經(jīng)那個樣子了,你怎忍心看著她獨自離去!”
“我……”
江寒又覺得好氣,又覺得好笑。
蘇蝶當(dāng)時哪個樣子了?你能不能把話說的明白一點兒!
再者說了,你當(dāng)年不顧師徒情分,對蘇蝶做的那些惡事,難道還不夠人神共憤嗎?
現(xiàn)在卻舔著張老臉來充當(dāng)好人?
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