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里的時候,唐婉婉忍不住插嘴問道:“所以你們懷疑,小小寒和小小月,他們正是那陰陽之力的化身?”
江寒點頭道:“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jù),但他們多半就是。這兩個小娃娃天生不凡,他們的修為似乎不分境界,綜合實力卻與我跟師父一般無二。而且他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也幾乎與我們一般無二,甚至還要高?!?p> 唐婉婉感到有些驚訝:“你說他們的綜合實力,也只在仙之一層境最頂峰的水準?可他們把狄古擊飛的時候,怎么感覺就跟擊飛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之人一樣呢?”
如果江寒不說,她還以為小小寒和小小月的實力,至少也要在仙之二層境的水準呢,而且她還進一步覺得,江寒、水仙月定然也早已步入到仙之二層境了。
結(jié)果誰都不是!
江寒搖頭道:“把狄古擊飛的時候,小小寒和小小月占了人數(shù)上的優(yōu)勢是一,另一方面,狄古當時也是吃了猝不及防的虧?!?p> 同樣是仙之一層境,就算一方是仙之一層境最頂峰的水準,另一方是個大打折扣的仙之一層境,如果雙方各有準備的話,狄古也不可能那么容易落敗的。
頓了一頓,江寒接著說道:“我當時把宴樂蓉撞飛的時候,她也一樣,同樣吃了猝不及防的虧?!?p> 唐婉婉忍不住問道:“是了!你不說我還忘了,當時你們從那座深淵底下出來的時候,為何他們?nèi)齻€都是正常飛出來的,只有你,卻像是被人打出來的呢?”
“哎!”
一提起這個,江寒就感到一陣陣頭大。
“這事兒說起來可就氣死人了。你說那兩個小家伙兒明顯不是我們親生的,可師父也不知抽了哪門子風(fēng),非得把他們視如己出。師父傾注給他們的愛,甚至超出了我這個寶貝徒兒了。偏偏這兩個小家伙兒又很頑劣,時不時會惹得我忍不住打他們,我一旦打他們,師父就一定會反過頭來追著我打?!?p> 唐婉婉聽得一頭霧水:“這跟你怎么出來的有什么關(guān)系?”
“很簡單?。 苯f道:“小小寒和小小月誕生以后,雖然我跟師父依然沒能步入仙之二層境,但是人數(shù)多了以后,破除息壤神土之時,照樣能夠事半功倍。而且這時候我跟師父都覺得不能再在深淵底下呆下去了,便著手合力破除那息壤神土。可是當我們即將把那息壤神土徹底破除的前一剎那,兩個小家伙兒又開始調(diào)皮搗蛋了,我忍不住打了他們,師父便又打了我,一個不慎,就直接把我給拍出來了。”
“噗!”
唐婉婉沒能忍住,極不地道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江寒假裝嗔怒的捏了捏唐婉婉的鼻子,“自己的夫君被人打了,你還好意思笑!”
唐婉婉依然“格格”笑個不停:“那也得看打你的是誰!依我看,只要是師父打的,那就一定是你該打!”
“你!”
江寒裝模做樣的沖其揮了揮拳頭,唐婉婉卻主動昂起頭來,往他拳頭底下一送,江寒頓時氣餒,只得把拳頭收了回去。
行吧!
我拿你也沒什么辦法!
“其實吧,當時師父把我拍出來的時候,也沒有想到息壤神土差一點就要被徹底地破除了,更沒想到他把我拍出來以后,我又鬼使神差地撞飛了宴樂蓉。你說,這算不算是意外之喜?”
唐婉婉突然有些心疼地說道:“算不算意外之喜我不知道,但是你師父拍飛你的余力,都能把宴樂蓉給撞飛了,她對你可真下得去手!”
江寒隨口道:“嗨!我皮實嘛,這么多年都被她打習(xí)慣了。她那一巴掌看起來勢大力沉,實際上并不會對我造成太大的傷害。我能把宴樂蓉一頭撞飛,實際上還有我本就在拼命逃離師父的魔爪的緣故。是師父拍我的余力,外加上我逃竄時本身的余力,合起來才把宴樂蓉給撞飛的?!?p> 江寒說這話地時候,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絲的甜蜜,仿佛被水仙月時不時地教訓(xùn)一番,于他而言是種享受一般。
這讓唐婉婉看得心里頭酸酸的。
“不管怎么說,小小寒和小小月,明面上也已經(jīng)是你和你師父的孩子了,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
“我……”
江寒突然間語塞,一時不知該怎么回答。
唐婉婉這一問來的猝不及防,卻無意中觸碰到了江寒內(nèi)心深處的某個角落。
而在江寒內(nèi)心的那個角落里,有他這么多年以來,一直不敢直接面對的一個秘密。
對??!
接下來該怎么辦呢?
直接置他們于不管不顧,只顧著跟唐婉婉兩情相悅嗎?
江寒不是沒有想過,但每次這樣想的時候,最終心里頭涌現(xiàn)出來的,就只有濃濃的失落和不甘。
小小寒和小小月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還是水仙月。
如今的水仙月,在自己的內(nèi)心深處,依然只是那個養(yǎng)育自己、教誨自己的師父嗎?
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但是江寒每一次捫心自問的時候,卻寧愿得出的結(jié)論是“不是”。
就在墨的分身將陰陽之力剝離之后的那短短的時間里,江寒一度深深的體會得到,即便沒有了陰陽之力以后,自己對水仙月那種怪怪的感覺,實際上并沒有完全的消失,消失的只是怪怪的感覺帶來的對水仙月的那種原始沖動,可自己對她的那種情愫還在,而且這種情愫不摻雜任何的雜念,完全出于江寒的內(nèi)心。
那段時間里,江寒曾無數(shù)次的咒罵過自己,咒罵自己不該有那般喪絕人倫的邪念。
同時他也惴惴不安過,他在擔心,擔心自己對水仙月保留了那種情愫的同時,水仙月是否也對自己保留著那種情愫。
萬一她沒有保留該怎么辦?
江寒因此而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再之后,經(jīng)過時間的不斷沖刷,江寒最終把這些理不清、剪還亂的各種想法,徹底塵封在了內(nèi)心深處。
然而與融入進山水秘境的陰陽之力一樣,那些想法只是塵封進了江寒的內(nèi)心深處,卻一直沒有消失,一直都在。
而且江寒還感覺得到,一旦讓它們重見天日的話,它們將會變得勢不可擋。
所以當唐婉婉突然提及這樣一個問題的時候,江寒的神情幾度變得格外復(fù)雜。
唐婉婉察言觀色,自然明白江寒的心意,但她卻絲毫沒有在意,而是緩緩貼到了江寒的身上。
“是我不好,不該突然問這樣一個問題。其實早在當年你為你師父奮不顧身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或許你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在你的內(nèi)心深處,你師父才是那個最值得珍惜之人。所以從今以后,無論你做出什么樣的選擇,我都會義無反顧的支持你?!?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