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堂課,莫先生講的是神話傳說。
阿行的疑問是,“古時候,也和我們今天一樣有洪災、蝗災、旱災、地震嗎?”
莫知寒搶著回答:“肯定都有。”
莫先生踱著步說:“古代神話里不是有位英雄用他的神箭射日嘛,天上有九個太陽,被他射下來八個,留下了一個,這意味那時候很可能發(fā)生了旱災。你們想啊,一個太陽,我們都熱的抗不住,何況九個太陽呢?!?p> 莫羨和阿具點頭贊同。
莫先生接著說:“還有個神話,說是天下的大河泛濫了,天帝派人去治理,這個人呢沒治理好,結果受到了責罰,換了他兒子繼續(xù)治水,他兒子疏通河道,泄洪去災,取得了成功。我們可以判斷,這個傳說產生的年代,一定是洪荒的年代?!?p> 阿行問:“洪災很可怕嗎?”
“洪水肆虐,家園被毀,死傷無數(shù),百姓都沒有住的地方了,你說可怕不可怕?”
莫先生說,還有一個關于三頭龍的傳說,這些三頭龍入江過海,掀動滔天巨浪,洪水泛濫,人類幾乎滅絕。好在有一艘大船,載著活著的人和動物,尋找新的家園。
到處是一望無際的洪水,看不見陸地,他們在水上漂泊了七七四十九天,大家都絕望了。
這時從遙遠的地方飛來了兩只鴿子,鴿子的嘴里銜著一條樹枝,枝上有綠葉,大家歡呼起來,樹是生長在陸地上的,這說明前方是有陸地的。
果不其然,兩天后,這艘船發(fā)現(xiàn)了一片陸地,一片廣袤的,生機勃勃的新大陸。
孩子們好奇三頭龍都去了哪里,現(xiàn)在還有三頭龍嗎?
莫先生看了看孩子們,他們對這些神話故事太著迷了。
據(jù)說,三頭龍都被收服了,它們都被收服在龍窟里,封印在里面,永世不得再出來。
阿具擔心地問,三頭龍如果一小心溜出來了怎么辦?
莫先生沉默了一會,搖搖頭,不好辦。
龍窟在哪里呢?
孩子們議論紛紛,都擔憂三頭龍再出來禍害人間。
莫先生上課總是能調動孩子們的興趣,有問有答,多有互動。其實呢,莫先生真想告訴孩子們,神話傳說都是虛構的,是不存在的,但他又不想打碎孩子們的夢想世界,讓他們沉浸在夢幻里吧,長大了,夢也就醒了。
上午聽完了莫先生的課,大家在莫府和莫知寒莫羨兄妹一起吃完午飯,阿行和阿具回到忠保師傅家。
黑五坐在樹蔭下用刀子刻一根木棍,阿行很好奇,看黑五在刻什么。
黑五拿出已經(jīng)刻好的一根木棍給阿行看,原來他刻的是木劍。
黑五甕聲甕氣地說:“師傅說了,你們兩個還小,學習劍術和刀術不能用真家伙?!?p> 阿行揮揮木劍,“那我們就用這個?”
“是的?!?p> “這也不是真刀真劍啊?!卑⑿惺卣f。
“師傅說了,等你們長大了就用真家伙,現(xiàn)在還不行?!?p> 此后的十幾天,阿行和阿具每日都用木劍木刀演練套路,記住每一個動作,力道角度身法逐漸完善。
忠保說,要練到十分嫻熟,你不用想著下一個動作是什么,它就能自然而然地出來,黑五和忠保一起示范和監(jiān)督,阿行和阿具進步很快。
莫知寒有時也會過來跟著舞刀弄劍,不過他的興趣主要還是在看書寫文上。
莫羨偶爾會來看男子漢們習武,她羨慕習武的人,覺得他們像世界的主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豪氣。
…………
一下子就練到了秋天,兩位王子的刀劍套路已經(jīng)十分熟練,忠保試著讓他們使用輕型的刀劍繼續(xù)練習。
有時,黑五會教阿行使用暗器,阿行喜歡帶利齒的小旋風。
開始階段,黑五立了一根木柱,阿行十余步開外出手十次能中一次,又過了二十余日,阿行可在二十余步外出手十次中二三次。
金風送爽,秋天很適合練武。
一天下午,小雨淅淅瀝瀝,阿行和阿具在雨中演練刀術,忠保坐在房檐下看兄弟倆,一招一式,虎虎生風。
突然,阿田跑來,說是莫府的母牛要生小牛了,從昨晚折騰到現(xiàn)在,三大大說他搞不定了,讓他來喊忠保過去幫忙。
忠保馬上就要跟著阿田過去,阿行和阿具兩人嚷嚷開了,讓師傅也帶上他們,他們還沒見過母牛生小牛呢。
忠保略一遲疑,大手一揮,都去都去。
來到莫府的牛棚,黃色的母牛倒在茅草上,屁股后面一攤血污,母牛的兩只眼瞪得圓圓的,鼻息粗重。
三大大看見忠保樂了,有這位兄弟幫忙,估計小牛很快會出來了。
忠??纯茨概5那闆r,探手進去摸了摸,三大大問怎么樣,忠保沒說話,他圍著母牛轉了一圈。
阿行和阿具一進來看到母牛的樣子,再加上空氣中的血腥味,都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阿具指著母牛問哥哥:“它會死嗎?”
阿行搖搖頭,“我也不知道?!?p> 這時,母牛哞地叫了一聲。
忠保讓三大大協(xié)助他,他再次把手探進母牛的身體里,仔細摸索,他的前臂都進去了,半天沒見動作。
三大大問怎么樣?忠保用眼神告訴三大大快要好了,一灘水流出來。
抓到了,抓到了,忠保咕噥著,他努力向外拉,大家看到小牛的兩只蹄子出來了。
三大大趕緊幫忙,兩個人一起拉拽,裹著胎衣的小牛一點點露出來,最后嘩啦一下,小牛落地。
小牛倒在地上,身上濕漉漉的,胎衣半掛在身上,地上的草污了一片。
三大大用一塊干布,擦拭小牛的鼻子和嘴,小牛的鼻子上臉上有許多粘液,擦干凈粘液小牛就可以正常呼吸了。
母牛站了起來,它好奇地看看小牛,出于母性的本能,它知道這是自己的孩子,母牛用長長的舌頭舐這小牛的身子,順便吃下了胎衣。
小牛雖然還沒有站起來,但它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阿行和阿具興奮地喊,它活了,它活了。
對兩個少年來說,這就如同一堂關于生命的課,新生命的誕生,母親的辛苦等等都是全新的認知。
家里添了小牛,莫夫人高興,做了許多好吃的大家一起吃。
莫先生也高興有人陪他喝酒,能舉杯縱論古今亦是人生樂事。
阿行第一次嘗到莫夫人釀的酒,這酒初入口竟然是甜的,他一直以為酒都是辣的,怪到那么多男人喜歡喝酒呢,甜滋滋的,十分適口。
莫知寒和阿具也嘗了嘗酒的滋味,莫知寒以前就嘗試過母親釀的酒,感覺十分好喝,但是母親對他有約束,他輕易不得沾酒。
阿具則沒喝出好來,他咕噥著,怎么會有人喜歡喝這個?
此話一出,引得莫先生和忠保以及三大大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