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弦問杰一行,“二哥,你說大哥會是一個好國王嗎?”
杰一行暗驚,妹妹怎么問了這么個敏感問題,好在四下無人。
“為什么這樣問?”
“就是想聽聽你的看法嘛。”
“這才加冕幾天啊,不好下結論?!?p> “要我說啊,大哥肯定不會是一個好國王?!?p> “為什么這樣說?”
“從他殺了老太太起,我就不喜歡他了,心多狠才能做出那樣的事?!?p> “唔?!?p> 杰一行啞然失笑,妹妹的判斷就是如此的簡單直接,但你不能說這個判斷毫無道理。
“可惜了,那條好狗,贏過那么多比賽,下場太慘了?!?p> 杰一行想起被砍成兩段的賽狗老太太。
“就是啊,狗和人一樣也有老的時候,老了跑不動了,看在以往成績突出的份上也不該殺了。”杰弦氣憤地說。
杰一行點點頭。
杰弦繼續(xù)問:“二哥如果換做是你,你怎樣對待為你贏得無數比賽的功狗?”
“我一一我會選一個好地方給它養(yǎng)老,讓它剩余的生命多一些快樂?!?p> “你看啊,你的想法和我一樣,二哥,咱們才是正常人?!?p> 杰一行心說,我的好妹妹,你是真敢說啊,你一點也沒意識到你的大哥現在是國王?國王是不可以被胡亂說項的,即使他是你的大哥也不可以。冒犯國王的罪有多大?可大可小,大的能死人,小的哈哈一笑就過了。
“杰弦啊,大哥現在是北地國國王,國王是不能被隨便議論的,記住了?”
杰弦疑惑地望著二哥,她明白二哥的意思,大哥已經不是那個大哥了,他首先是國王,然后才是我們的大哥。
杰弦從二哥的話里意識到了變化,兄弟姊妹從小一起長大,親情為上,大家說話和行為都不需要太多禮數,但是一旦長大成人,為官為民,就必須明晰那道界線,有些話不能說,有些事不能做,過了界線,后果就難說了。
為官為民尚且如此,何況大哥做的是國王。
杰弦下了個決心,再也不會隨便說大哥的事了。
兄妹倆正說著話,就見一個人興匆匆過來。
杰一行還沒反應過來,杰弦呀叫了一聲,就迎了上去。
“你怎么回來了?”杰弦樂呵呵地問。
“我被召回來了,那邊形勢穩(wěn)定了?!?p> 杰一行才看清來人是汲聰。
“殿下好?!奔陈斒┒Y。
“大津港那邊不鬧海盜了?”杰一行問。
他知道汲聰被派過去是要對付海盜騷擾的。
“哦,比以前好多了,我們阻擾了他們的幾次小行動,還抓了幾次他們的船?!?p> “能抓住海盜的船不容易啊。”
“嗯,我們設了埋伏,讓海盜自己往里鉆,弄個貨物很多的跑的又慢的小商船,海盜就注意上了,他們來抓商船,我們的船在后面抓他們,除非他們不行動,他們一出動,我們就有機會了。”
杰弦和汲聰說笑著離開了,杰一行看這兩人的樣子,估計戀愛熱度挺高了,他們應該愛了有一段時間了,小妹的眼光還是過關的,汲聰這人聰明靈活,沒有官場習氣。
申山來找杰一行,聲稱有些日子不見了,想找殿下一起喝點酒。
申山找好了地方,杰一行換了便裝欣然前往。
以杰一行對申山的了解,沒有事情神山是不會來找他坐一坐,喝點酒的。
申山向杰一行介紹他帶來的好酒,這是夜白托人帶來的,據說是長山國王宮里出品的酒。
杰一行詢問元至大師和夜白先生等人的狀況,申山回他,夜白給他寫過幾封信,他們的情況申山都清楚。元至大師很好,老人家身體健康,每天都習武練氣,夜白嘛,最近比較累,因他正在研究新式刀劍,他要制造一種新材料。
“夜白先生真是不斷進取??!”杰一行贊嘆到。
“嗯嗯,我已經回信了,跟夜白師兄定做一把好劍?!?p> 一把好劍,杰一行始終沒開口跟夜白先生定刀或劍,看見元及的斷水寶劍和斷霞寶劍,他心里也很羨慕,斷水寶劍現在掛在國王哥哥的腰間。但是,杰一行又覺得,自己現在的武功境界配不上名刀名劍,把這樣的寶刀寶劍交給自己,屬于明珠蒙塵。等以后,自己的武功進一步長進,再配一把好劍。
“對了,鬼臉飛,咱們在云霧森林里抓的那兩個小精靈,還記得嗎?”
“記得啊?!?p> “咱們抓的那兩個鬼臉飛是一對兒,一公一母,他們今年生下了一個小鬼臉飛?!鄙晟矫硷w色舞地說。
“哦?那可挺好,元至大師高興了吧?”杰一行對這個話題也很有興趣。
“嗯一一元至大師說了,行公子看樣子特別喜歡鬼臉飛,以后可以送給行公子一只?!?p> “哈哈,那我可得好好謝謝元至大師了。”
“鬼臉飛是挺可愛的,天生一副愁容,呵呵。”
杰一行心里明白,申山前面說的這些都是鋪墊,不是他今天找自己要說的事,很可能,這位舅舅還得再喝幾盅酒,才能說出心中之事。
這是一間精致的酒家,菜品做的很精美,但是菜量很小,偌大的盤子,菜就盤子中間那么一點,申山說這叫精致高檔。
很快,兩個人就喝掉了一罐酒,酒的味道不同于民間的佳釀,那種特殊的風味可能就是王室獨有的吧。
這種酒存放在一種菜色的陶罐里,兩只手掌合起來就可把陶罐握在里面。
申山又拿出一罐酒,他隨身帶的背包里,似乎有取不盡的寶物。
酒的作用慢慢起來了,身體躁熱。
申山唰地展開他的折扇,“一笑白云外”,平素瀟灑的大詩人,今天眉間似有愁容。
“唉,人生不如意十常八九啊。”申山嘆道,拿起酒盅一仰而盡。
杰一行無聲地笑了,主要內容來了,“舅舅這是遇到不順心的事了?”
申山臉上泛紅,給自己扇風降溫,“一言難盡?!?p> 杰一行沒說什么,等著他說下去。
“我和晴岫感情很好,為此我給白登樓師兄寫了信,信中說了此事,我想娶晴岫為妻,可是白大俠沒有回信?!?p> 申山搖搖頭。
杰一行說:“會不會是白大俠沒接到你的信啊?!?p> “沒有回音,我又寫了第二封信,第三封信,都沒有回信。很明顯,師兄在用這種方式表達他的否定意見。”
杰一行不再說什么,三封信都沒回,這已經很說明問題啦。